005.舞會
加百利看到杜凡已經戴上假面，他微微點頭，道：“那麼兩位，請吧。”
說話間，門旁的兩位侍者已經隨手把門推出了一道僅餘一人寬的縫隙，幾抹淡淡的光亮從裡面透出，還隱隱的有幾分暖氣。
加百利隨手從自己的懷裡抽出一個面具帶了上去，然後當先走了進去。
杜凡和卡羅爾的眼神輕輕一碰，也跟上了加百利的腳步。
這是一個半圓形的大廳，在大廳的一面並不是牆壁，反而是一具巨大的管風琴，一個身着燕尾服，臉帶面具的男子正在上面輕輕的彈奏着。
悠揚的樂聲傳出，下方舞池裡面的男男女女同時發出了喝彩聲。
在這陣音樂的掩飾下，杜凡等人的出現並沒有驚動任何人，加百利低低一笑，道：“兩位閣下，現在這個地方，沒有誰知道誰是誰，我呢，還要去招待一下客人...兩位倒是可以開開心心的玩一下...難得有機會，兩位可千萬不要錯過啊......”
說着，加百利發出了一陣只要是男人都會懂的笑聲，他親熱的拍了拍杜凡的肩膀，接着快速的退了下去。
卡羅爾哼了一聲，低聲道：“這個加百利男爵，只會裝神弄鬼。”
杜凡微微搖頭，他伸出手指在加百利加百利拍過的地方輕輕的彈了幾下，道：“這位加百利如果想要哄我杜凡開心的話，不至於只有這麼一點點的的手段，我倒是要好好的看看到底有什麼精彩的節目，那麼卡羅爾上尉，你就自己轉轉吧，至於我呢，你倒是不用過於擔心。”
卡羅爾微微點頭，低聲道：“那麼三少爺自己小心了。”
杜凡擺了擺手，趁着周圍沒有人注意，就悄無聲息的融入了人羣之中。
卡羅爾微微一嘆，隨手從一個侍者手中抓起了一杯葡萄酒輕輕的嚥了一口，喃喃道：“真是無聊的宴會啊。”
杜凡在人羣之中轉了幾圈，他現在這個世界的貴族們還是有那麼一點意思的，比如說，這個假面舞會，有的人居然穿着破舊的衣服扮成了乞丐，也有的人戴着蒼白的面具，就像是傳說中的血族一般。
但是這種扮相顯然是受到了在場的女性的歡迎，這些扮得稀奇古怪的傢伙身邊往往都粘着幾個女人，他們小聲說，大聲笑，倒也算是極有氣氛。
杜凡看了幾眼之後，就對這種場合沒有了太大的興趣，他雖然還沒碰過女人，但是這輩子接觸的女人無一不是絕色的人物，叫他在這種爲了這些不知道哪個破落貴族家的女兒玩這種把戲，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管風琴的聲音已經弱了下來，杜凡隨手從一個侍者手上接過一杯葡萄酒淺淺的嚥了一口，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嘻嘻......你好像覺得很無聊啊......”
一個低沉，但是帶着一絲磁性的女性聲音在杜凡的耳邊響了起來，杜凡回頭看了一眼，卻是一個穿着紫色晚禮服，帶着一個花朵面具的女人站在了她的身後，她的大半邊臉都被面具掩飾了，只露出了下面精緻的下顎，還有紅潤的嘴脣。
這個女人見到杜凡不答她的話，卻又走進了一步，低低一笑，道：“不過，就算是假裝，你最好也要露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比較好哦。既然身在這個地方，那位加百利男爵是什麼人物，你也應該知道了吧？”
杜凡淺淺一笑，道：“這位小姐你是要考研我嘛？...這位加百利男爵大人...大概是十年前開始崛起於北國，從一個毫無根基的平民變成了現在的一城之主，在帝國的歷史上簡直可以說是奇蹟...雖然不知道具體的過程，但是單單從這一點上來看的話，這位加百利城主倒是一位了不起的傢伙呢......只是說實話，雖然他崛起有幾分難得，但是要讓人忌憚的話，卻還是不夠資格啊......”
那個女人看了杜凡一眼，低聲道：“嘻嘻......這種話你也敢說，如果被聽到的話...就算是你戴着面具，恐怕也會被這位心狠手辣的城主大人給請去內堂休息一下哦......”
杜凡含蓄點頭，道：“呵呵...這麼聽起來的話，卻也真嚇人啊...一般來說，像我這種粗人，會直接被暴打一頓，然後丟出去吧？”
“又或者，乾脆把我掛在這瑞跟城的城門口，吊上十天半個月？”
“嘻嘻...”女人又是一笑，“你倒是一個有趣的人啊，是一位貴族嗎？還是真的就好像閣下身上這件衣服一般，是神聖教廷的人呢？”
杜凡道：“這個，就還請這位美麗的女士自行想象了，既然是假面舞會，如果私自透漏自己的身份，好像就不大符合規矩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在這個無聊的假面舞會，還能認識小姐你這樣有趣的人，倒也算是在下的運氣，這是命運的捉弄呢？還是至高神的安排？”
女人掩嘴輕笑，道：“竟然用這種話來吸引女人的注意，看你的樣子這麼年輕，但是沒想到卻老練到了極點......”
杜凡把手裡的葡萄酒一飲而盡，嘆氣道：“哦，被看穿了嗎？...哎呀呀...看來我還是趁着沒有露出更動的馬腳之前，快點的撤退比較好啊...要不然的話，等下豈不是丟臉？...還要祝福這位美麗的小姐，能夠擁有一個愉快的夜晚呢。”
女人盯了杜凡片刻，又是一笑，道：“你還真是有趣，這就是你們男人所謂的以退爲進嗎？...看來我不給你這個機會還真是不行了呢，如果你有心情的話，能再陪我聊聊天嗎？”
“像這樣和不知名的對象，愉快的交談，機會可是不多的哦！”
說着，女人卻又走進了幾步，伸出手指挑起了杜凡的下巴，淺淺道：“既然這樣的話，不如等下宴會結束後，我們一起找一間像樣一點的旅館，一起談談人生、談談理想、談談這大陸局勢如何？”
杜凡略一躬身，道：“呵呵，愉快之至，小姐......若能有這個機會的話，在下自然是樂意效勞，不能去小姐家中的理由，我就不問了，如何？”
女人臉色微變，低聲道：“你真討厭......”
杜凡低笑一聲，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不是萬古不變的真理嗎？好了這位小姐...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把話題停留在這小小的舞會裡面呢？至於人生和理想，有空再討論豈不是更好？”
那女人微微一笑，臉色又回覆了正常。
杜凡這淡淡的幾句話，就已經婉拒了她，這在貴族圈子之中也不是什麼少見的事情，所以這個女人也沒有太過生氣。
她向着四周張望了片刻，接着道：“聽說今晚的假面舞會是爲了一位帝都的大人物所預備的，也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碰到他，如果能夠自薦枕蓆的話......”
說到這裡，女人後面的話卻沒有說下去，不過那個意思卻是人人都明白。
杜凡心中一嘆，暗道，就算是你自薦枕蓆，我也對你沒興趣啊......
不過這話杜凡自然是沒有說出來，他又和這位不知姓名的女人扯了幾句，話題又回到了舞會的本身。
又說了片刻，突然在門口的地方，傳來一陣喧譁聲，似乎有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又來了一般。
杜凡遠遠的看了一眼，卻發現那剛出現的人卻是一個衣着樸素的年輕男子，他的臉色清瘦，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黃色的頭髮極短，全部都微微的立起，奇怪的卻是他卻沒有戴着面具，但是顯然這大廳裡面大部分的人卻都認識他，他才一出現，就有一種極其轟動的效果。
杜凡淡淡一笑，道：“想來，這位就是那位帝都的大人物了？”
旁邊那個女人哼了一聲，不屑道：“憑他？他不過就是一個沒什麼用的吟遊詩人罷了，只不過編織了一個還算好聽的故事，最近在瑞跟城的貴族圈子中也算是出名，不過我看他的樣子，倒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人物了。”
杜凡“哦”了一聲，道：“吟遊詩人？我雖然很久以前就聽說過，但是這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物，這位女士如果有空的話，給我隨意介紹一下如何？”
女人側頭想了片刻，道：“這位吟遊詩人，據說是帝國某個落寞貴族家的繼承人，他自稱奧斯卡.布根，但是我也算是有點見識的人了，卻沒有聽說過這一個不更家族，想必也是這位奧斯卡杜撰出來的。”
杜凡道：“布根家族歷史上似乎出現過，不過那是紫荊花王朝時代的貴族了，改朝換代這麼多年了，小姐沒有聽說過這家族倒也正常。”
女士嘻嘻一笑，道：“你倒是見多識廣，只是可惜你不肯賠我去談人生談理想，要不然的話...我倒是也要給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