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蘇尋還未下班就接到了文末的連環奪命call。
“喂,阿尋,你下班沒有?”電話一接通文末就開始聒噪,電話裡她聽起來有些興奮。
“末末,我還沒下班。”相比起文末,蘇尋的聲音死氣的多,邊說話的同時她端起一杯水潤自己的嘴。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文末剛出機場手裡還抱着一個孩子,“我回國了。”
“噗……”蘇尋聞言一口水立即噴了出來,“你說什麼?”蘇尋很是吃驚。
“你慢點,別嗆死了。”文末輕聲安慰着,“我說我回國了,小佑也帶過來了,一會兒你下班直接去我家。”文末又繼續說道。
“媽咪啊,我好難受。”小佑弱弱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了過來,小孩子暈飛機,後果很嚴重。
“小佑啊,你怎麼樣了?”聽着兒子病弱的聲音蘇尋心中一陣疼痛,“你先睡會兒,媽咪一會就過來找你。”
正愁着今晚上用不用回周新那,現在不用糾結了,直接見兒子去。
“小姨,我是不是快死了。”接完電話小佑便無力的垂到了文末肩頭,這感覺簡直太難受了。
“胡說什麼,趕緊睡,睡醒你媽該來了。”文末拍了小佑屁股一巴掌,招了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蘇尋下班趕到文末以前住的公寓時文末已經整理好一切舒服的窩在沙發上吃西瓜了。
“咚咚咚……”蘇尋站在門口大力的敲門,跟兒子分別才十天左右卻已經想的不行了。
文末估摸着門外的就是蘇尋了,抱着半塊西瓜挪到了門邊。
“你怎麼纔來,我西瓜都吃一半了。”文末含糊不清的抱怨。
“剛下班就趕過來了,小佑呢?”蘇尋說話的同時眼睛不住的往裡張望,似乎從來沒有一刻她是如此想見到小佑。
“倒時差,在房裡睡覺。”文末偏了偏頭指着小佑的房間,“是他吵着要見你的,所以我飛回了。”
蘇尋也沒管文末飛回來具體什麼原因,鞋子沒換就直接往小佑房間裡跑。
暈飛機的某傢伙正軟軟的趴在牀上睡的香甜,蘇尋看着兒子的睡相不禁勾脣笑了,心裡莫名心安。
“出來吧,讓他先睡會兒。”文末站在門邊對蘇尋輕聲說道,小佑才睡着沒一會兒。
蘇尋俯首吻了吻兒子的頭才小心翼翼的退出來,並將門帶上了。
走到客廳蘇尋便將自己軟軟的摔在了沙發上,一幅很疲勞的樣子。
文末公寓她不算陌生,以前還跟蘇媽在這裡住過,思及往事,又只覺心裡苦澀。
“喂,你怎麼回事?”文末用腿踢了踢懶懶的蘇尋,“冰箱裡有西瓜,要吃自己弄。”
蘇尋拿了個抱枕直接蓋到了自己腦袋上,“不想吃,累。”女人說話的聲音悶悶的從枕頭下面傳來。
“你幹嘛累了?”文末疑惑的問了一句,“你回國做市場調查,按理說不會累纔是?”
“誰說不累,你去做試試?”蘇尋聞言強烈反駁,就算是一天到晚坐在公司裡什麼都不做,還是累。
主要是心累,周新那人搞的她心神不寧,怎麼會不累。
“好好好,累你就休息。”文末看着蘇尋激動的樣子不禁投降繼續吃她的西瓜去了。
吃了一會兒她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踹了踹蘇尋的腳,“小佐呢,你上我這來了他怎麼辦?”那也是個小破孩,看不見媽咪不會哭的麼?
“小佐有人看着,你不用擔心。”蘇尋聞言將枕頭挪開悶聲悶氣的說了句。
“有人看,誰看着?”文末聞言更加吃驚,蘇尋是纔回國,根本就沒有熟悉的人,“難道你找的保姆?”文末緊接着又反問一句。
“現在國內一些保姆素質不好,誰知道你不在家會不會虐待孩子,趕緊去把孩子弄過來。”文末又一個人小聲的嘮叨。
蘇尋又重重嘆了口氣,“不是保姆。”準確來說不是她請的保姆。
周新家裡的傭人完完全全把小佐當做小少爺來照看,又怎麼可能虐待他,文末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不是保姆?”文末聞言又驚叫出聲,“天吶,你該不會把孩子一個人扔在家裡,你有沒有搞錯啊,小佐才那麼小,萬一出事了怎麼辦,你現在住哪裡?”隨即她又泡浴連珠的問了出來。
什麼時候文末都改不了她那個風風火火的性格。
“你消停一下,小佐現在很安全。”蘇尋擺了下手,有些煩躁的說道。
她越是不說明白文末就越是緊張,“不是,小佐到底在什麼人那,再怎麼說我也是孩子的小姨,你怎麼能叫我不擔心?”文末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蘇尋突然緊張起來,關於這個問題她要怎麼跟文末說纔好。
扔掉枕頭,蘇尋坐直了身子,目光有些閃爍的看着文末。
她真的很像撒個謊。
蘇尋越是這樣文末越是注意的仔細,她們倆該是多麼熟悉彼此。
“你老實交代吧,要是我親自查出你看你自己怎麼死。”文末居高臨下的看着蘇尋恨恨的說道,她猜到了蘇尋不想說實話。
“小佐被周新帶走了。”蘇尋沉默了一瞬還是慢慢開了口。
話一說完文末也愣在了原地,“你說什麼?”她不可置信的問了一遍。
“小佐在周新那裡。”蘇尋懊惱的說了一句,說話的同時又將自己摔在了沙發上。
文末的臉色不太好看,那男人怎麼就那麼賤,蘇尋的兒子他搶什麼搶。當年不是跟沈素那女人鬧的風風火火的麼,怎麼不讓那女人生去。
一想起這些事文末心裡就窩火的很,儘管不是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可是想起來還是會替蘇尋敢到不值。
只是這時候文末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沈素早死了。
人都化成了灰還上哪生孩子去,更何況周新也不是想跟每一個女人生孩子來着。
呆愣了半晌文末又接着問道:“那賤男什麼時候把孩子帶走的?”
蘇尋着實被文末的稱呼給驚住了,賤男,賤男,想想也挺合適的,她不禁勾脣偷笑了一下。
這一笑又被文末給看到了,“你還笑,豬腦子啊你,孩子都被別人搶走了還有心思笑。”文末插着腰指責道。
“不是。”被文末這麼一說蘇尋臉上的笑立即掩了下去,“就是覺得你的稱呼……有些彆扭。”她細細的說出原因,邊說話的同時還邊看文末的眼睛,好似自己做錯了什麼一般。
“彆扭,哪彆扭了,我說的不對麼?”文末沒好氣的朝蘇尋翻白眼,蘇尋是真的沒救了。
“沒。”蘇尋又急速的搖搖頭,“你說的對,很對,周新就是個賤男人。”
蘇尋對文末的話表示贊同,往昔歲月裡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昭示着周新的惡性。
周新就是個賤男人。
此刻還在下班路上的某人重重打了個噴嚏。
“周總,你感冒了麼?”開車的司機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不知道,可能吧!”周新悶悶的回了句,身體似乎有些不舒服。
“那我們現在要不要去趟醫院。”司機又好心的建議道,“小少爺還在家裡。”
周新聞言眉頭皺了一下,他一向身體都很好,怎麼突然就感冒了。
“那先去一趟吧!”思忖了片刻男人才點點頭,要是回去把感冒傳給兒子就不好了。
文末公寓裡,兩人的談話還在繼續。
“我問你,賤男什麼時候把孩子帶走的,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文末的態度比蘇尋要急躁的多。
“我回國的第二天。”蘇尋依言答道,“本來帶着孩子去看我媽的,出了墓地就看到了周新。”當時蘇尋確實是被驚道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那種情況下再次看到周新。
不過儘管孩子在周新那裡,蘇尋也不似想象中的那麼擔心。
她隱隱覺得周新不會搶她的孩子一般,蘇尋不知道這種自信是來自哪?
難道僅僅是因爲又跟那男人發生過親密的關係麼,想到這些,蘇尋的臉一陣一陣的發燙。
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然後小佐一直在那?”文末繼續追問,“那你呢,你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蘇尋有些不解,不禁反問一句。
“我真不知道你是裝傻還是真傻。”文末氣的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她撿起一個靠枕就往蘇尋腦袋上砸去了。
“我是問你小佐住在周新那裡,你住哪裡,該不會也是在周新那裡吧!”
問起這個蘇尋又沉默了,她弱弱的看了文末兩眼後自覺地底下頭去。
這個問題真讓人不好回答。
僅僅是一個眼神文末便反應過來了,“你不要告訴我這是真的?”她的眼神像是要殺了蘇尋一般。
蘇尋不得以,輕微的點點頭。
她是真的住在周新的別墅裡,小佐被男人帶走,她不可能放着小佐不管。
所以,跟周新住在一起,那是無法選擇的事實。
“噢,天吶!”文末用手拍了自己額頭一下,“這世界怎麼了?”她開始變的語無倫次了。
“不成,你要把孩子弄出來,從今天起,你們都住這裡了。”文末開始急的在房裡亂轉。
明明好不容易纔逃開的,怎麼能再跟那個惡魔糾纏在一起。
這樣的代價太大了,蘇尋賠不起的,文末在心裡胡亂的想着。
“孩子我想我是帶不出來了。”看着文末慌亂的樣子,蘇尋又小聲的回了一句,明顯的底氣不足。
“爲什麼,爲什麼帶不出來?”文末的反應還是很激動。
那孩子是她生的,她還不能決定怎麼做,簡直太可笑了吧!
蘇尋一定是有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