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們意外的是,竟然會直接由沈東流自己來這裡看真假。這根本就不像是做事謹慎的人會做的事情,殷恪伽站在外面,不明亮的燈光照在身上,拉長了他的影子。而裡面的沈東流,臉上也有絲詫異。
整個醫院的人他都已經做過調查,過了探病時間後醫院裡剩下的只有病人和醫生護士還有陪護的,這些人都已經一一的排除,而且他在特種部隊所受的訓練,敏銳能力很強,是在確定了這裡沒有裝任何的隱蔽裝備纔會過來這裡。
大腦快速的分析着,一手關了裡面的燈,而從裡面快速的拉開門,沈東流的身影迅速的閃了出來。早已經知道開關是在哪裡,沈東流手快速的往上一按,在殷恪伽視線未過來之前還未看清之前,燈啪噠一聲被關上。而黑暗籠罩間,完全靠敏銳的耳裡。殷恪伽只覺得一道風聲和冷風擦過臉頰,頭條件反射一偏。
他並不是溫室的花朵,過着大少爺的生活。身手本來就很不錯的殷恪伽,狠起來也非常人可以對付。利落的避過了來人的一拳,接着便是重重的一腳踢過來。殷恪伽眉頭蹙的更緊,沒想到對方的身手這樣的好。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普通人的身手,那拳頭和腿的力道,如果不是他有些底子,早就一拳頭和一腿就擺倒在地了。
避開那一腿,往後退。饒是殷恪伽的身手不錯,此時也只有避的能力,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而對方似乎也沒有想過要在這裡糾纏,雖然是深更半夜,但是打起來還是會引起騷動。他沒想到對方的身後竟然可以避開剛剛他明顯的殺招。
沈東流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再這樣耽擱下去,一旦真的懷疑到了自己身上,便會牽到省長身上……
他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沈東流動作隨心所想,出手的動作也越發的快和猛。vhik。
手出手,快如閃電,動作兇猛的如利刀在手。殷恪伽漸漸的應付開始有些吃力,身體被逼到牆角。在黑暗裡的行動遠不如沈東流要來的利落,在碰到一角的時候,避開迎頭來的那一腿的時候,身體還沒轉過來,對方的手已經過來,一把扣住了殷恪伽的手臂,喀嚓一聲,殷恪伽手上一痛……
而一腳也順勢的踢到了他的腹部,五臟六腹都在翻涌着。殷恪伽被那力道踢的往後退,身體靠在那裡沉沉的喘息着。
他已經確定,對方絕對不是普通人。而剛剛踢中自己的那一腳力道太猛,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肋骨已經斷了三根。而手臂脫臼,完全沒有辦法使力。在這種狀況下,對方的殺意那麼明顯。殷恪伽的腦中快速的轉動着,身體卻已經無力再離開。
太低估了對方……
沈東流招招都是致命的招勢,而沒有任何猶豫的,人快速的靠近。正常的人在吃了他那用力的一腳的時候,幾乎活下來的機率已經等於零。但爲了有意外,準備再補上一招,直接擰斷脖子。人剛靠近,殷恪伽吃力的躲開。往後退了幾步,而沈東流在準備繼續逼近的時候,身後傳來腳步聲……
“什麼聲音,這裡燈怎麼關了?把這裡的燈打開,看看怎麼回事?”
沈東流很清楚,那邊還有燈的開關。在燈亮之前,權衡之下,身形一閃,人已經快速的離開。而殷恪伽在燈亮的那一刻,身體軟軟的倒下,鮮血順着嘴角滑下。
“啊……”
伴隨着尖叫聲,殷恪伽閉上雙眼……
從來都是救人的殷恪伽,這還是第一次自己躺在手術檯上,讓別人搶救。
左澗寧和雷辰逸住在以前上下樓的房子裡,都沒睡。手機放在茶几上,等待着殷恪伽那邊的消息。因爲目標不能太過於明顯,所以醫院只留下殷恪伽一個人。只有殷恪伽是陌生的臉龐,很少有人知道左澗寧是跟殷恪伽在一起的。
平時出入,左澗寧都是跟雷辰逸一起。而之後的大半年,一直是在環遊旅行,更加沒有人知道殷恪伽其實是左澗寧的男人。偶爾出現的幾次,根本就不曾引起別人的注意力。
電話一響,左澗寧便立刻拿起,迅速的接過……
身體整個站起身,手機從手中落下,砰的一聲,落在茶几上,劇烈的聲音讓心神都彷彿都快窒息了……
臉上的血色幾乎在一瞬間抽離了,雷辰逸靠在另一邊,在看到左澗寧的表情時,臉色也變了。
“左?”
雷辰逸剛開口,便見左澗寧已經迅速的衝了出去。也沒有任何猶豫的,快速的跟上左澗寧,兩個人一起一前一後的走出去。
“我來開車。”
看到左澗寧的表情,雷辰逸沒開口問,只是一眼便已經知道出了事情。
車,快速的滑了出去。
這還是雷辰逸第一次看到左澗寧這個表情,坐在那裡,面色無一絲血色。嘴角那慣性的笑容早已經消失,脣瓣抿着,目光直視着前方。並沒有言語,但是雙手卻拳頭緊握。彷彿是把指尖給扣進了肉裡。
一路的沉默,醫院門口,車還沒有停穩,左澗寧已經從車裡衝了下來。間而上也。
這裡的急救室並不陌生,只是這一次,當左澗寧站在急救室前,看着亮着的紅燈時,站在門前,突然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背挺的特別的直。
急救室離高幹病房只有一個樓層,此時是深夜兩點。
雷辰逸的眉宇間打了幾個褶皺,值班醫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手術。而聯繫了醫生,也正往這裡趕。值班醫生正好是實習醫生,根本就沒有真正的主刀過手術過,根本就不敢動手。資深的醫生都還在半路上,緊張的看着裡面的人血壓越來越低,已經按奈不住的往外走……
門打開的時候,左澗寧站在那裡,看到亮着的燈照在殷恪伽的臉上,嘴角還有未乾涸的鮮血……
“你不能進去。”
見剛剛站在門口的左澗寧竟然往裡衝,實習醫生立刻伸手欄,而左澗寧只是一手便甩開了實習醫生。而雷辰逸手扣住實習醫生的手,實習醫生在看到了是雷辰逸的時候,嘴錯愕的張着。
裡面正在準備急救手術的小護士,見突然衝進來一個人,愣住。
而左澗寧完全無視衆人的目光,站在殷恪伽的身邊,看着躺在上面的殷恪伽。突然伸手,一把扣住了殷恪伽的下額。嘴脣沒有一絲顏色,上面的血跡已經被護士清理了。
“殷恪伽,我警告你,如果你膽敢死丟下我,我就有本事一天換一個男人……你有本事就試試看,我會讓你戴着一堆的綠帽做鬼也受盡恥笑。”
那力道,很緊,那聲音不大不小,但字字都是很認真。躺在那裡的殷恪伽沒有反應,而小護士們都被左澗寧的那句話給驚住了……
這兩個人帥哥……
在裡面小護士還在風中凌亂的時候,左澗寧已經低頭貼上了殷恪伽的脣瓣。他從來不願意在人前表現出過於親密,對於同性戀這方面,即使是事實,卻也是避諱着的。而這還是第一次,左澗寧主動的在人前宣勢兩個人的關係。
手鬆開,人離開,而醫生已經趕到。在看到左澗寧面無表情的跟他們擦身而過的時候。在錯身的那一瞬間,左澗寧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如果他死,你們都要爲他陪葬。”
他的聲音一點也不似開玩笑……
除了殷恪伽和雷辰逸外,所有的人命在他的眼裡,微不足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左澗寧從走出開始,背影都一直緊繃着的。雷辰逸在早上八點的時候轉身上樓,沈東流已經醒來。
監控器幾乎是三百六十度沒有死角,這裡是高幹病房,住進來的人身份都挺重要。之前雷辰逸的事情,已經讓這一層病房裡的監視器多增加了幾臺,如果想要從這層離開到其他地方,不管是走哪裡都能被監控到。
監控室裡,時間沒有一刻的漏洞。從殷恪伽出事前後,未曾被人動手腳,但是卻沒有看到除了值班的護士和醫生偶爾的身影外,沒有看到任何其他人有離開過病房。
沈東流早已經醒了,靠在地裡,腿依然被高高的架起。而雷辰逸在走進去的時候,醫生正在幫沈東流拿掉石膏。
“雷市長,怎麼這麼早?是不是有什麼急事找我?”
“真是抱歉,沈秘書休息時間還要過來打擾,今早接到電話,有件事情想跟沈秘書商討商討。”
“能幫上忙的,肯定竭盡所能。雷市長稍微片刻。這石膏有些礙事,我正讓醫生幫我把石膏給拿了。”
說話間,腿上的石膏已經拿開。而那腿上腫成了一片,而醫生在塗抹了藥後,用紗布裹好。目光掃過那明顯是錯位了而腫的雙腿,這樣的他,如何能夠對付的了殷恪伽。殷恪伽的身手他是知道的,能夠把殷恪伽打成那樣,身手多好,他心裡很清楚。
沈東流感覺得到雷辰逸的目光,石膏拿下。靠在那裡,在醫生離開後,兩個人談着說重要也不重要,說不重要也算重要的公事。
樓下殷恪伽的情況很是危機,斷的三根肋骨,本來沒有什麼大礙,但是有一根肋骨刺到了肺部,造成內部大出血。而醫生趕來的太晚,此時,正在做急救。
醫院a型血液儲備不夠,此時正從隔壁醫院動輸血液過來。
雷辰逸在樓上的半個小時,樓下繼續在急救當中。沈東流躺在那裡,跟雷辰逸兩個人聊着。殷恪伽的情況他很清楚,依當時他的力道,肋骨一定會刺穿肺葉,而連老天都在幫他。晚上竟然沒有醫生立刻進行手術,耽擱的時間,足夠讓人失血過多的死亡。現在的搶救無非是做無用功……
雷辰逸在聽到手機震動的時候,站起身。
“不好意思沈秘書,我先接個電話。”
沈東流做了個隨意自便的手勢,雷辰逸走到外面外臺處,接起電話。
“手術成功就好,我在沈秘書這裡,馬上下來。”
很快雷辰逸便掛了電話,而轉身看到沈東流投過來的目光,有些歉意的對沈東流點點頭說道:“沈秘書,我現在有些急事需要先處理,這事我們之後再談,不打擾你休息了。”
“沒事,你忙。”
看着雷辰逸離開,沈東流的面色沉了下來。
手術成功,怎麼可能?他這是故意在自己面前透露,還是……
雷辰逸在離開沒多久,沈東流按了護士鈴,而從護士的口中得出,殷恪伽的確度過了危險期,很快就會醒來。昨晚兩個人交手過,雖然沒有看到他的長相。但是對彼此交手的對象,憑藉着氣息都能夠感覺到對方。
昨晚在交手間,他已經感覺到對方不是常人。不是那麼簡單可以應對過去的,只要目標鎖定在他的身上,必然會繼續調查下去。鎖定了目標調查,在特種兵的那幾年,很清楚一件事情,就是再縝密的計劃,也會有破綻,而他不能允許有任何破綻的存在。
剛剛雷辰逸過來明顯的就是在試探他,他倒不擔心自己,他這條命本來就是撿了這些年,如果不是換了張臉,換了個身份。他也不會活到今天,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秘密被處死了……
拿起一邊的手機,沈東流拔了個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對方似乎很意外接到沈東流的電話……
“我在s市,有時間見個面嗎?”
沈東流的聲音如以往一樣的正常,電話那邊的人眉頭微蹙。沈東流來s市他知道,但是他爲什麼要見自己……
雖然困惑,但還是應允,約定了時間便掛了電話……
4000字送上,今天7000字完事了,明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