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山色空濛,水色溫潤,春夏交替,正是草長鶯飛、鶯啼燕語的季節,然而今日的一切卻與這大好風景格格不入······漫天的烏雲將整個揚州城攏入了它的懷抱,人們不太喜歡這種情景,因爲它壓得人們透不過氣來,禿鷹現在不知飛到了哪兒,但可以聽見它那悽慘的詛咒聲。
揚州城遠郊······周璃水、凌月華隱匿在破廟屋後透過縫隙謹慎的觀察着廟內的動靜,呼嘯的狂風無情的捶打着孤零的破廟,傾盆而下的暴雨瘋狂的澆注着荒蕪的原野,古牆碎瓦的廟宇在雨中搖搖欲墜,半遮半掩的窗子映着的纖細身影,風雨中飄搖的枯草顯得孤苦無依,忽明忽暗的閃電令人不寒而慄,不絕於耳的驚雷令人膽戰心驚······這一切的一切,好似一幅驚魂動魄的悲歌在空中哀鳴······
破廟內隱隱約約傳來了路暗陰沉而又無奈的聲音:“明師兄,天一師兄讓我給你傳話,他說大丈夫欲做大事需不拘小節,那日明師兄你假扮乞丐之事現已暴露,爲避免節外生枝天一師兄的意思是······”路暗欲言又止。
陸明急忙追問道:“天一師兄有何指示你儘管說便是,天一師兄與我等雖然不是同一父母所生,但是師傅他老人家對我等恩重如山,我等更是與天一師兄如同親兄弟,師弟你有何話儘管說來,我定將遵從照辦······”
透過縫隙路暗的眼神裡流漏出了既無奈又陰險的表情:“他···他···他爲了安全起見要求你親自···親自除了那羣乞丐···一個活口都不留······”一道閃電如那蒼龍般從空中劃過,隨即一聲悶雷直驚得鬼哭狼嚎。
陸明心頭一顫吞吐道:“這···他···他們···可都是無辜的啊?···也不至於一死吧?師···師弟···這”
“嘩啦”凌月華一驚,不料將一塊碎石打落在地,陸明朝路暗遞了個眼色猛然飛躍而出,朝破廟身後而來。
破廟身後,除了嘩嘩啦啦的暴雨再無其他可疑之處,路明警惕的眼神咕嚕一轉,不顧暴風雨的侵襲,雙腳蹬地輕盈的躍到了屋頂敏銳的雙眼觀察一番見四下無人,這才安心的再次回到了破廟內。
破廟內那條早已少了一條腿的祭臺斜倒在正北方,祭臺上側,那尊神像經過歲月的侵蝕早已看不出是那路上神了,角落裡一堆乾柴似乎還未燒盡,只留下些許塵灰······看的出這裡曾經有人居住過。
路暗朝陸明微微點了點頭道:“師兄我等你的好消息······”說完腳下生風消失在了狂風暴雨之中。
天空中閃電不時的將半空照的極亮,隱約可見周璃水與凌月華二人正隱匿在一巨石背後,待路暗離去後,周璃水二人再次來到了破廟屋後。
透過雨聲遠處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聞聲音可以斷定至少在五人以上。
只聽得其中一人樂呵呵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今照沒酒吃雨水,哈哈···哈哈······今日收穫不錯,遇到好心的客官賞得了一壺好酒,哥幾個可有的享受了”
另一個接話道:“我運氣也不錯啊,討了半隻雞還有一塊狗肉,嗯···好香啊!”
其他幾個插話道:“我們也討的些許美味,大哥啊等會你先享受···哈哈哈哈”
談話間幾人已經來到了破廟門外。
只見幾個乞丐摸樣的人一邊抽打身上的雨水一邊將外衣脫了去,只露出了一身強悍的肌肉,其中一個七八歲摸樣的乞丐乾脆將周身脫了個精光,撒嬌似的朝一個年長的乞丐說道:“爹啊?你答應我生日的時候給我買新衣服的,人家生日都過去四五天了你怎麼還沒給我買啊?···你看人家都沒得穿了······”
其他幾個一邊收拾柴火準備生火一邊取笑道:“哎吆吆···咱們的小幫主什麼時候知道打扮自己了啊?難不成看上哪家的丫頭子了,想取媳婦啦啊?要是真這樣待明天我們豁出去三天不吃飯了···幫你置辦一身新衣裳······”
那小乞丐稚嫩的眼神眨巴眨巴似懂非懂回道:“爹啊?什麼是媳婦啊?取了媳婦就不用餓肚子了嗎?”
那年長的乞丐慈祥的眼神瞅着小乞丐,伸手摸了摸小乞丐的額頭嘆了一口氣道:“唉···孩子啊,等你長大了爹一定幫你取個媳婦過上好日子,再也不用跟着爹餓肚子到處討飯了······”
小乞丐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其他幾個乞丐插話道:“你個傻小子啊,連媳婦都不知道是什麼···哈哈哈······娶了媳婦啊天天就有人給你暖熱被窩了······還有人幫你做新鞋···新衣服···想吃什麼啊招呼一聲媳婦就幫你去做了······哈哈·······還可以······”話沒說完身後一人猛力朝那人後腦勺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