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條鄉間小路上,兩邊都是高高的、枝葉糾結的灌木樹籬,頭頂上是夏日的天空,像勿忘我花一樣清澈、湛藍,奧格登,一個矮矮胖胖的男人,他戴着一副鏡片特別厚的眼鏡,兩隻眼睛被縮小成了兩個點,像鼴鼠的眼睛一樣,穿着一件帶條紋的游泳衣,外面披了一件禮服大衣,腳上還套着鞋罩,快步走着,鄧布利多教授和我跟在他後面。”
“一會兒之後,我們現一座山谷,在中間坐落着一個村莊,山谷對面的山坡上,有一座非常氣派的大宅子,周圍是大片綠茵茵的草地,但那並不是奧格登的目標,因爲他拐進了一條小路。”
“我們跟着他來到一條狹窄的土路上,兩邊的灌木樹籬比剛纔經過的那些更加高大茂密,土路彎彎曲曲,坑坑窪窪,佈滿亂石,沒走多遠,土路就接上了那片矮樹林,奧格登停下腳步,拔出魔杖。”
“幾秒鐘後,我看見一座在盤根錯節的樹叢中半隱半現的房子,樹木擋住了光線,牆上佈滿苔蘚,房頂上的許多瓦片都掉了,這裡或那裡露出了裡面的椽木,房子周圍長着茂密的蕁麻,高高的蕁麻一直齊到窗口,那些窗戶非常小,積滿了厚厚的陳年污垢。”
“這時,奧格登放慢了度,隨後,他又停了下來,因爲房子的前門上釘着一條死蛇,一陣沙沙聲響起,緊接着又是咔嚓一聲,一個穿着破衣爛衫的男人從近旁的一棵樹上跳了下來,落在奧格登的面前,他趕緊後退,結果踩在自己大衣的後襬上,差點兒摔倒。”
“‘你不受歡迎。’從樹上跳下來的個男人說道,濃密的頭裡纏結着厚厚的污垢,已經辨不出原來的顏色,他嘴裡掉了幾顆牙,兩隻黑溜溜的小眼睛瞪着兩個相反的方向,一隻手裡揮着一根魔杖,而另一隻手裡握着一把血淋淋的短刀,他叫莫芬.岡特。”
“岡特?”總算有人記得當初達倫“替”麗塔整理的伏地魔材料。
“他是伏地魔的舅舅。”
嗨,熊孩子還真是沒腦子啊……
“奧格登回答他,‘呃,上午好,我是魔法部……’但莫芬打斷了他,重複着剛纔的話,‘你不受歡迎。’鄧布利多教授提醒,我才意識到那個男人用的是蛇佬腔,我倒是能聽懂,但對奧格登來說,恐怕只是一陣毫無意義的嘶哈聲,他當然做不出什麼反應。”
“於是,莫芬一手握刀,一手揮着魔杖,一步步朝對方逼近,‘喂,你別……’奧格登剛想說話,可‘砰’的一聲巨響,他就倒在地上,用手捏着鼻子,一股令人噁心的黃兮兮、黏糊糊的東西從他指縫間涌了出來。”
“這時一個聲音大喊,‘莫芬’!一位上了年紀的男人從木房子裡跑了出來,他比剛纔莫芬略矮一些,身材怪模怪樣的,長得不成比例:肩膀太寬,手臂過長,再加上一雙亮晶晶的褐色眼睛、一頭又短又硬的頭和一張皺巴巴的面孔,看上去活像一隻兇猛的老猴子。”
“那麼,這個人是?”
“馬沃羅.岡特,伏地魔的外祖父。”
“馬沃羅走過去站在莫芬旁邊,這時候看到奧格登倒在地上,莫芬開心得嘎嘎大笑起來,在詢問過奧格登的身份之後,馬沃羅與他交談了起來,但突然,馬沃羅問道,‘你是純血統嗎?’而奧格登回答他,‘這與今天的談話無關’。”
“奧格登問馬沃羅,”
“儘管很不情願,但在奧格登的堅持下,馬沃羅還是讓他走進了那所房子,它有三間小屋子,中間的大屋子兼作廚房和客廳,另有兩扇門通向別的屋子,這時莫芬已經坐在黑煙滾滾的火爐旁的一把骯髒的扶手椅上,擺弄着一條活的小毒蛇,嘴裡嘶嘶哈哈地用蛇佬腔哼唱着歌。”
“我跟鄧布利多教授也走了進去,直到那扇敞開的窗戶旁的牆角里傳來慢吞吞的腳步聲,才現屋裡還有另外一個人,是一個姑娘,她身上穿的那件破破爛爛的灰色衣裙簡直跟她身後骯髒的石牆一個顏色,平直的頭毫無光澤,臉色蒼白,相貌平平,神情顯得很愁悶,她的眼睛和她弟弟的一樣,朝兩個相反的方向瞪着。”
“她該不會是……”
“她叫梅洛普,梅洛普.岡特,”哈利認真的說,“她就是……伏地魔的母親。”
“梅林啊!”
“‘上午好。’奧格登和她打招呼,但梅洛普沒有回答,驚慌地看了馬沃羅一眼,就趕緊背轉身,繼續擺弄擱架上的那些盆盆罐罐。”
“隨後,奧格登對馬沃羅說,‘我們我們有理由相信莫芬昨天深夜在一個麻瓜面前施了魔法,這時,‘咣噹’一聲,梅洛普把一隻罐子碰掉在地上。”
“‘撿起來!’馬沃羅朝她吼道,還罵她是個‘笨蛋’和‘廢物大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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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惡了!”
“是啊,我也這樣覺得,連奧格登都用驚愕的口氣說,‘請不要這樣’,這時梅洛普已經把罐子撿了起來,可突然之間,她的臉漲得紅一塊白一塊的。她的手一鬆,罐子又掉在了地上,她戰戰兢兢地從口袋裡掏出魔杖,指着罐子,慌里慌張地輕聲唸了一句什麼咒語,但罐子噌地從她腳下貼着地面飛了出去,撞在對面的牆上,裂成了兩半,我覺得那一定不是她希望生的。”
“屋子裡,莫芬出一陣瘋狂的嘎嘎大笑,而馬沃羅尖聲大叫,‘修好它,你這個笨蛋,修好它!’”
“梅洛普跌跌撞撞地走到屋子那頭,但沒等她舉起魔杖,奧格登已經用自己的魔杖指了過去,用修復咒把罐子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