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子辰既然順利提前畢業,在衆人的起鬨下,免不得要慶祝一番。
都來到他家,開燈到最亮,桌上擺滿各色美食,紅色蝦仁兒、橙色果汁兒、黃瑟牛肉絲兒,就連綠色的青菜都還有帶着些油珠,人一看,就是滿滿的食慾。
“大家爲了李雨子辰的提前畢業,乾杯!”月光疾風高舉了飲料杯,引了衆人也齊舉慶賀,“乾杯!”
歡慶聲從中氣出來,手上杯裡的果汁也在搖晃。
待到吃到酣暢處,月光疾風一本正經湊到李雨子辰跟前,笑着說:
“李雨子辰,真是想不到,你能提前畢業。我的影響下,你進步確實很大啊。”
誇李雨子辰,更誇自己厲害。
李雨子辰也跟着附和笑着說:
“是啊。能經常跟我在一起,你真是太幸運了!”
月光疾風聽了“是啊”,樂得高舉了杯,朗聲高笑:“就是,跟你在一起我真是……說反了。”
白了一眼。
李雨子辰說:“哦,的確說反了,應該是:你真是太幸運了,能經常跟我在一起!”
月光疾風一愣,然後兩人就吵了起來。
旁邊,小南陪坐看着月光疾風,把手捧在心上,兩眼紅心一直跳不停:
“疾風大人真得是太帥了,小南能跟疾風大人坐在一邊,真是最浪漫的事。”
宇智波泉奈聽了尷尬得心說:“他,太帥了嗎?”又去看宇智波鼬,認爲他纔是最帥,安靜陪笑着沒挑刺。
卯月夕顏卻安靜舉杯到小南面前,冷冷地說:“讓我們爲這裡唯一畢業的人,子辰哥哥,乾杯!”
說完自己一個人先淡定得喝了。
宇智波泉奈和小南眨着眼沒有迴應。
當然,宇智波鼬他一個人在那裡喝着橙汁,任是什麼杯子、盤子、筷子亂飛亂跑,是巋然不動,穩如泰山。
“看我的鼬大人,”宇智波泉奈說,“安靜,安穩……”不自覺揚起了腦袋。
一飲料也不知是有意無意,潑到宇智波鼬身上,惱得他腦門暴了青筋,揪了月光疾風脖領就拽到跟前:
“你經歷過絕望嗎?”
月光疾風一愣,把他耳朵彈了一下:“絕望是什麼,好玩嗎?”
然後,這兩人就完全打在了一處,桌底打到桌上,屋前打到屋後,煙直冒,屋直抖。
李雨子辰一瞅:“這麼歡樂,算我一個啊。”
雙手頭頂一合,職業奧林匹克跳水一樣,扎到煙裡去了。
宇智波泉奈正要夾只蝦仁,剛伸了筷子,就被這三人帶盤整個打翻了。
“鼬,你變了,你不是從前的那個你了。”
小南卻是在雙手貼着臉,扭來扭去得幸福得喊:“疾風大人,你是最棒的,打他,打他眼睛。”
卯月夕毅也極其淡定地說:“子辰哥哥,你可是提前畢業的人,別打他臉,哎呀,打他臉不好。”
於是,一陣稀里嘩啦,嘰哩咕嚕,七七八八的魔鬼操作,他們終於是一個個喘着氣躺得躺,倒的倒,靠在牆邊的靠在牆邊。
月光疾風躲着,臉腫得像個饅頭:“你們這幫傢伙,還來真的啊!”
宇智波鼬眼睛青成了熊貓眼:“只能怪你們自己先動手。”
再看李雨子辰半坐着靠在牆上,身上臉上也沒有什麼傷:“呵,這次,就只有我哈事沒有,我果然是最強的。”
只說說話,好像嘴裡有幾百口老痰沒吐出來,原來受得內傷。
其餘兩個看着,想笑又是憋着。
晚上,宇智波泉奈留下來清掃“戰場”,宇智波鼬一個人先回家。
街道清冷風也是很清爽,從沒覺得夜如此安靜,沒注意過的電線杆,也顯得那麼清新自然。
“鼬大人。”
忽然身後有人喊他,回頭,正是宇智波泉奈跟了過來。
宇智波泉奈之前選擇留下打掃,就是爲了能跟宇智波鼬,一起走走路。
女漢子再男人,也還是女孩子,直說不出口,只好岔開時間,再來追上。
鼬安靜等着她到跟前,只是當個普通朋友,輕笑地說:“怎麼了。”
宇智波泉奈說:“好巧啊,我們順路。”
宇智波鼬愣了一下,覺得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沒多想,只說了句“嗯。”
宇智波泉奈跟着一笑,互相就並排着向前走。
她知道宇智波鼬向來喜好安靜,什麼都不說,只是這樣簡單走着,也感覺是滿滿的幸福。
月下的影子,不時會分開一會兒。
有個人陪着,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鼬的家到了。
宇智波泉奈說:“那我,們就明天見了。”
宇智波鼬還是簡單“嗯。”了一聲。
倒不是他冷漠。
只是看着眼前的這間屋子,覺得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對他來說,這與其說是放學了、解放了、放鬆的家,不如說是讓他擔驚受怕的、壓抑的鬼屋。
因爲他知道,回家就要挨他爹罵了。
每日如此,從不間斷。
他不只一次想過從這噩夢裡逃離。
現在看着黑夜下這高大的房子,想要從他父親的陰影中走出來。
宇智波泉奈笑着說:“那,再見。”一彎腰。
宇智波鼬看着那片經常整晚整晚都呆過的草坪,仍只出神地了答個“嗯。”
那些草,在他眼裡,不似之前那般扎人,反而披着些月光有些輕軟。
宇智波泉奈覺察到了異常,還是笑着說:“好,明天見。”
宇智波鼬“嗯。”了一聲,就去開門。
宇智波泉奈愣了一會兒,自己離開了,半路笑着回頭看了一眼。
宇智波鼬已經開了門,乾脆得進屋了。
“或許是今晚太嗨了吧。”
宇智波泉奈看着他走進去,察覺到了異常。
宇智波鼬也是笑一聲,開了門。
房裡漆黑一片,安安靜靜。
卻忽得腳下失力,跌進了黑漆漆的萬丈深淵。
失重到了極點,難受得直噁心乾嘔。
“幻術?”
發現後,立馬並食中二指喝了一聲“解!”
果然,他的父親宇智波富嶽正站在他面前。
“不要覺得突兀,你已經不能再左右我了。”
鼬一把退開一丈,迅速結完印, 腹吸一口:“火遁·鳳仙花爪紅!”
口中噴出火焰,附加着苦無,一道道苦無火便穿向宇智波富嶽,把他燒了起來。
“成了!”宇智波鼬慶幸一笑。
卻又忽得雙眼一睜,宇智波富嶽從另一邊的陰影裡坐在長國王似的椅上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