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居然忍心說我——一個如此單純可憐又弱小的孩子——是妖孽怪物?!哦,天吶,這可真是太讓人感到傷心了……”
在憑藉着自己作爲九喇嘛人柱力,所擁有的對負面情緒的敏銳感知能力,也無法從大蛇丸的言語逗弄間,察覺到一絲一毫惡意的情況下。讓鳴人的言行舉止,變得越發隨意灑脫。進而故作可憐巴巴地迴應間,擡手捂着心口,作出一副受了傷的模樣來。
“單純?可憐?弱小……?你這說法,是認真的?”
與此同時,對於鳴人故作老成的口吻,已然逐漸適應並接納的大蛇丸,在面對鳴人可憐兮兮的模樣時。這番本該是與孩童稚嫩外表相符匹配的表現,卻讓大蛇丸莫名其妙間,感到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進而一邊在鳴人的言語下,回想起先前與之交戰的過程中,完全超出了小孩子範疇的驚豔表現。一邊嘴角劇烈抽搐間,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吐槽着。
“你覺得這些詞彙,有哪一點,能夠跟你這個,可以與影級強者正面交鋒,並且絲毫不落下風的小傢伙兒沾邊?”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連大蛇丸自己都沒能注意到的是……這些年來,因自身對於長生不死的禁忌忍術的病態追求,而逐步形成的漠視一切的冰冷神情,此刻早已是在悄無聲息間,消融得一乾二淨。就連對話交談的過程,也沒了往日裡,那陰陽怪調的語氣,顯得自然順暢了不少。
當然,若是硬要將引發這一變化的原因,做出個準確說法、解釋的話……那麼,在大蛇丸看來,與眼前這小傢伙兒的交談,便是隱隱約約間,讓大蛇丸的潛意識中,不由自主地衍生出了,自己正在面對那整日裡嘻嘻哈哈,永遠沒個正行的自來也的錯覺。進而伴隨着時間的一分一秒流逝,對於談話的過程,也從最初互相算計的緊張氛圍中,逐漸轉變爲了舊友重逢般,徹底卸去層層僞裝的輕鬆隨意模樣。
“當然!按照年紀來說,我還只是個孩子,難道不應該是個可憐又弱小的存在嗎?”
只可惜,大蛇丸這番頗爲明顯的調侃打趣話語,對於早就是毫無節操可言的鳴人來說,自然是構不成任何威脅。以至於大蛇丸話音剛落,鳴人便雙手叉腰的同時,臉不紅氣不喘,理直氣壯地反駁了起來。隨即從自身的感知範圍中,隱隱約約察覺到了自來也等人,正在向這兒不快不慢聚攏的趨勢後。鳴人方纔將臉上嬉皮笑臉的神色逐漸收斂,並再度出聲,轉移起話題來。
“說起來……你當真決定好了,不再多逗留幾天?難得木葉三忍重新聚集在一起,這可是交流感情的絕佳時機啊!”
很顯然,在先前影分身傳遞給本體的記憶當中,確認了知曉實情的三代目火影,並未給予自己歸家返程的時間xiàn zhì。意外相遇的大蛇丸,又是如此出乎意料地好說話、易相處的情況下。使得嚐到了甜頭的鳴人,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趁熱打鐵的機會。以便藉助自來也與大蛇丸之間的深厚羈絆,嘗試着將心緒逐漸有所動搖的大蛇丸,徹底重新拽回木葉忍者村的陣營當中!
然而,鳴人的想法,固然很美好飽滿……只可惜,所面對的現實,卻是相當的殘酷骨感。
“多逗留幾天嗎……還是免了吧,出來太久,容易引起曉組織……或者說,是絕的好奇心。到時候,可就是適得其反了。”
不知道大蛇丸是拉不下那個臉皮,與自己曾經選擇了放棄的兩位隊友,好好地聊上一聊。還是在從鳴人口中,得知了那些驚人真相後,實打實地謀劃起了未來發展。以至於鳴人話音剛落,便毫不猶豫地一口回絕。進而在有意感知着,同樣察覺到了自來也等人的靠近後。索性轉過身來,口中開玩笑逗弄着的同時,打算就此離去。
“況且,自來也那個bái chī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把綱手給搞定了……這會兒,估計他們兩個,就是一對熱戀中的bái chī情侶。我還是早點回去的好,省得在這兒當電燈泡,還要被他們閃瞎眼睛。”
“熱戀中的bái chī嗎……這個發展,倒是的確挺有可能的呢。”
在心中明確知曉,大蛇丸去意已決的情況下,鳴人倒也沒有打算做出什麼強行挽留的無用功來。更是因爲大蛇丸後半句補充的話語,讓鳴人稍加思索後,不由得深感同意地微微點了點頭……但即便如此,在瞧見了大蛇丸漸行漸遠的背影時,也依舊是忍不住出聲,再度呼喊道。
“不過,你就這麼走了,真的好麼?反正自來也爺爺他們也快到了……不打算跟你的同伴們,先打個招呼再走嗎?”
“沒事,反正這也不是我第一次這麼幹了……打招呼什麼的,讓你幫我跟他們說一聲,就已經比上一次強上不少了。”
聽聞鳴人的呼喊話語後,大蛇丸的腳步,便爲之稍稍停頓僵硬了片刻。隨即再度恢復正常時,背對着鳴人的面容上,卻是想起什麼般,漸漸浮現出一抹期待的笑意來。
“又不是以後就見不到了,搞得那麼隆重做什麼。”
顯而易見的是,在這番話語出口後,便等同於是用另一種形式,向鳴人傳達着……木葉三忍的聚首畫面,絕不會就此終結。更是重新拾起了曾經遺棄的某樣珍寶般,默認了鳴人口中,所說的“同伴”一詞。
當然,或許是察覺到自己的話語含義,過於明顯直白、自毀高冷形象。亦或是自來也等人距離此處,已經沒剩多少路程。以至於生怕被自來也中途攔截,無法悄然離去的緣故。使得大蛇丸話音剛落,原本不急不慢向前行走的身影,便化作了一道殘象黑影,消失在了原地。
“又不是以後就見不到了……嗎……看樣子,這趟旅程的收益,遠比我想象中,還要豐厚得多呢……”
在目送着大蛇丸的身影遠去後,鳴人便在臉上帶笑的同時,自言自語地低聲呢喃起來。隨即停頓些許之後,趁着靜音等人,距離自己尚且有段距離。而自來也等人,又需要花費一小段時間,才能到達自己身邊。以至於某種意義上,讓鳴人處在了一個絕對zì yóu的獨處狀態下的機會。使得鳴人緩緩閉合雙眸,嘗試着將自身意識,沉入進身體內部中去。
“那麼,接下來……是時候仔細檢查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伴隨着口中低聲呢喃的話語,以及意識心神的集中。讓臉上笑意,在脫離控制的情況下,逐漸由本能驅使着,盡數消散得無影無蹤。隨即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張如臨大敵般,疑惑與凝重兼具的嚴肅模樣!
而在鳴人的意識,徹底沉入進身體的內部。並在輕車熟路的驅使下,迅速匯聚到了自己的小腹處,也就是九喇嘛所在的封印空間當中時。本該是在這片空間當中,無所事事地懶洋洋打着盹的九喇嘛,此刻卻是毫無倦意的同時,不苟言笑地站立着,顯然已經是等候多時了!
“在等我麼……你也察覺到不對勁了嗎?九喇嘛……”
與此同時,在察覺到了九喇嘛的目光注視後,鳴人也是徹底沒了往日,那嬉皮笑臉的不正經模樣。隨即不再像以往那般,每次與九喇嘛見面,都習慣性先調戲上幾句的同時,若有所指地輕語詢問道。
“那是當然的吧?bái chī……如果連這種事情,都察覺不到的話,那還能算是同生共死的夥伴嗎?”
彷彿在刻意確定什麼般,上下打量了一番鳴人身形後,九喇嘛方纔沒好氣地迴應道。但下一秒,便眉頭微皺間,將自身語氣,再度迴歸至嚴肅擔憂的模樣中。
“看樣子,這次,是我們失算了……沒想到,那玩意兒的影響力,竟然不亞於我們尾獸……不,對你來說,應該遠比尾獸的影響,要更爲有效!”
言語迴應間,九喇嘛的目光,亦是在本能驅使下,不由自主地側目挪移些許。望向了偌大的封印空間當中,被層層巨大枷鎖,牢牢束縛着的黑暗一角。
很顯然,這個便是讓鳴人與九喇嘛,都忌憚不已,以至於大蛇丸前腳剛走,鳴人後腳便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般,不敢有片刻遲疑地出現於此的原因……
那便是鳴人在入學考試期間,意外發現的古怪能量體!
要知道,在先前的計劃當中,鳴人早已是實打實地決定了,不與大蛇丸有太多的瓜葛交集。以免過多暴露自身底細的同時,進一步影響到這整個火影忍者世界的時間線與命運的變化……進而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已經下定決心的鳴人,應當是不可能像之後那樣,盡心盡力地嘗試說服大蛇丸,做出他事先預想推測中,吃力不討好的這番行徑來纔對!甚至是在與大蛇丸的攀談交流過程中,自然而然間,彷彿當真是將大蛇丸,當做了能夠絕對信任的摯友一般,險些將自己隱藏着的所有秘密,全部和盤托出!
也正因如此,若非是體內因鳴人先前與大蛇丸的交手過程中,無視自己的一片好心,公然採取“zì shā等死”的“愚蠢”決定,導致受足了驚嚇後睡意全無,以至於從頭到尾間,都保持着沉默旁觀的九喇嘛。終於是從最初誤認定的,這只是鳴人日常口嫌體正直的常規操作的誤解中,逐漸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進而在鳴人險些將自身全部秘密,都盡數告知給大蛇丸的關鍵性節骨眼上,猛然出聲提醒,讓鳴人暫時停住了口舌的話……那如今的發展與後果,恐怕就不會像現在這般,那麼容易地令人感到安心了吧?
在這之後,作爲從鳴人出生起,就bèi pò封印入住進鳴人體內的傲嬌房客。九喇嘛對於鳴人的身體,自然是瞭如指掌。進而在這源自本能的不祥預感指引下,僅僅是來來回回地仔細探查了一圈,便在似曾相識的經歷猜想下,成功找尋到了層層封印中,那讓鳴人的行爲舉措,如此反常違心的罪魁禍首!
很顯然,在先前鳴人與大蛇丸交手的過程中,因爲面對大蛇丸本人,必須要全力以赴的緣故。使得鳴人不光是將遠在木葉忍者村中的影分身,大批量解除,以便保證自身本體,能夠擁有充足的查克拉。更是在無意間,鬆懈了對那股怪異能量體封印的查克拉供給與維持,讓其有了可乘之機。進而在那悄然泄露的過程中,儘管溢出數量,相比總數而言,足以算得上是是微不可察的存在。但卻仍舊像是潤物無聲的細雨般,如同入學考試裡的遭遇一樣,默默影響並改變起鳴人的思維與邏輯來!
而這,纔是鳴人在察覺到大蛇丸去意已定後,沒有選擇用嘴遁強行挽留,轉而任由其先行離去的真正原因——因爲鳴人完全不敢保證,再多待上片刻,而不及時處理這一異樣變化的話。自己能否保留住剩餘的秘密,不泄露給大蛇丸,亦或是其他人聽。甚至更嚴重點兒,便是自己的意識、身體,究竟還會不會屬於原來的自己!
“啊啊,說得沒錯……雖然到目前爲止,單就結果上而言,發生的大多數選擇,都是利大於弊……但在弄明白這玩意兒的來源,以及作祟原因之前,還是小心謹慎點兒好。”
念及於此,使得鳴人在聽見了九喇嘛的話語之後,作爲宿主與當事人的鳴人,自然是深有體會地微微點了點頭。隨即擡起手來,驅使着自己的查克拉,盡數灌注進封印當中,將那短暫出現的漏洞破綻,重新填補得紋絲合縫,阻止了怪異能量體的繼續泄露。進而在封印重新鞏固後,彷彿將籠罩在心頭的迷霧,就此徹底驅散了一般。連帶着鳴人的整個頭腦,都瞬間清醒了許多。隨即眉頭稍稍鬆緩些許之餘,一邊凝神仔細感知着,被封印牢牢牢牢束縛住後,宛若一潭死水似的,再度迴歸於平靜的古怪能量體。一邊頗爲無奈般,繼續補充道。
“當然,不管怎麼說,有一件事兒,是已經能夠確定了的……”
“這古怪玩意兒,恐怕並不是入學考試那會兒,纔出現在我體內的……”
“而是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便與生俱來的,屬於我自己的一部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