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左右開弓,砸爛了不知多少活死人的腦袋,砍開了不知多少活死人的頭骨,冷冰冰、腥臭無比的血漿屍液濺了自己一身,地上全是活死人的屍體,卻一點也不見活死人的數量有所減少,依然瘋狂的朝他撲來。
“胖子!快走!活死人越來越多,殺不完的!”馬心海捂着被剜出來的眼球,對胖子喊道。
胖子狠狠瞪了一眼胡仁杰關上的那道門,邊打邊退,向身後的教室退去。兩人被活死人逼的退進了教室裡。胖子剛進教室,便一斧頭將當先探進頭來的活死人臉懟的稀爛,一腳踢了出去。胖子一把將並沒有鎖教室門關上,馬心海搬來書桌抵住門,希望可以暫時抵擋一陣。兩人轉身一看教室,才知道這是剛出虎穴又是狼窩。
教室裡一羣穿着校服,像是十五六歲的活死人擡起頭望着兩人,臉上血淋淋向下滴着血,地上一個成年女性的屍體,肚子被掏開,內臟一地都是,臉被啃的血肉模糊,身體還在地上不斷抽搐着。看來是一羣學生變異後正在啃食老師或者家長的場景。
“我日你你媽呀!這是要整死你們胖爺!”胖子怒喊到。馬心海轉頭用僅剩的左眼看向教室門,發現教室門馬上就要被走廊上的活死人撞開。
“咱們躲到講臺下去!”馬心海對胖子說道。胖子環顧四周,現在是入了活死人老窩了,殺是殺不出去了,就看看什麼時候死了,沒辦法了,一低頭跟着馬心海鑽進了講臺下。
教室的講臺是一米多長的大講臺,面向學生的一面是封閉的,面向黑板的一面是空心的。胖子和馬心海一起擠了進去,將講臺放倒,倒扣在地上。
兩人在講臺裡,聽見外面活死人不斷撞擊、啃咬着木質的講臺。“老馬,怎麼辦現在?這講臺早晚要被搞破的。”胖子蹲在地上問道。馬心海氣喘吁吁的說道,“咱們兩個就這樣蹲下,用講臺罩住自己,蹲着向外走,這些活死人沒有腦子,他們不知道將講臺掀開的,只能看能不能在講臺被撞破前衝出去了,現在沒辦法了,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胖子想了想,剛纔進來的一路,上百的活死人將路都堵死了,能不能推着講臺走的動先不說,關鍵這一路過來,距離不算近啊,要這樣出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但眼下確實想不出別的辦法了,再等一會,怕是還沒出去,講臺就被撞破了。
“好吧!只有先這樣了!”胖子說道。
胖子推着講臺向前推動着,馬心海右眼被剜,雙手有被拷,負責穩定着講臺不讓它翻倒。兩人縮在講臺裡,在活死人堆裡一步步艱難挪動。馬心海聽見外面活死人的吼叫聲,拍打講臺的聲音絲毫沒有減弱。木質的講臺被撞的咚咚作響,左右晃動,落下來的木屑灰塵嗆的兩人直咳嗽。兩人一想到自己和一羣活死人之間只隔了一層薄薄的木板,心裡都不免瘮得慌。
“老馬,不行啊,這樣挪動實在是太慢了,恐怕咱們是出不去了!”胖子說道。
馬心海聽見頭頂啪的一聲傳來,擡頭一看,一絲光線鑽入了黑暗的講臺內。馬心海知道講臺終究還是破掉了!胖子想了想,說道,“哎,我有辦法了!”。
胖子想到當初挽瀾用裝有血的啤酒瓶來引開活死人,現在老馬正是一臉的血,何不用這血跡引開圍攻的活死人。
“什麼辦法?”馬心海問道。
胖子一把脫去自己的衣服,“來,老馬,把你臉上的血擦乾淨,我們用着血味引開它們。”
馬心海用胖子脫下來的衣服,將臉上的已經凝固的血跡擦掉,捂住還在冒血的右眼,用血將衣服浸溼。握住脫出的右眼球,狠心一拉,將眼球連同韌帶由眼眶拉出!再次加重的疼痛讓馬心海大口喘氣,豆大的冷汗一滴滴落在地上。馬心海將眼球包在衣服裡,擡起講臺的一角,向後將包着眼球的血衣滑了出去。
“我的天!老馬,這你都受的了!”胖子驚訝的說道。
“不受點苦,怎麼活的下去,反正我已經瞎了一隻眼了。這些活死人聞到着衣服上的血腥味,多半會離開我們這裡,跑過去的,到時候咱們推開講臺一起向外衝,外面還有一堆的活死人,能不能活只能看造化了。”馬心海忍着劇痛說道。
兩人在講臺內聽見外面聲響漸弱,知道活死人應該都循着那件血衣的味道離開了。“1、2、3!”兩人默數到三,一把推開了講臺,向着操場跑去,衝進了大雨裡。胖子轉頭看向走廊上的廁所,發現門已經打開,裡面空無一人,不知道胡仁杰跑到哪裡去裡。馬心海轉頭看教學樓的裡剛纔圍攻兩人的活死人都圍在那件血衣周圍,看來方法奏效了!
兩人跑到了校門口,不由得都放慢了腳步,校門外依然是一大羣活死人圍堵着,這要怎麼出的去?兩人不得已又一起鑽進了校門口的警衛室裡。胖子舉起斧頭,利索的將警務室裡兩個穿着保安制服模樣的活死人砍死。兩人轉身卻發現教學樓裡的活死人正對血衣失去了興趣,正緩步向這邊走來。
胖子嘆了口氣說道,“怎麼辦?老馬,這下是真的沒辦法了!看來老天是要我倆今天死在這裡了!”
“別這麼說,天無絕人之路,辦法總比困難多,咱們不能放棄求生的希望,那怕只有一絲,也要抓住不放。”馬心海語重心長的說道。
“那怎麼辦?咱們剛纔的被子,還有老子的金環被那雜種留在廁所了,現在人也不見了,不過就算有被子,這下這麼大雨,也用不了啊。”胖子說道。
“沒有被子了,咱們就揹着它們出去!”馬心海指着地上剛纔被胖子砍死的兩個活死人屍體說道。
“誒!老馬你有辦法啊!可以試試,這雨再大也不能說把這屍體給我沖掉了吧。”胖子說道。兩人急忙尋找屋內有無繩索之類的東西,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
“算了,老子脫褲子了!就算死也死的赤條條的!”胖子見教學樓的活死人很快就要過來了,一把將褲子脫掉,用斧頭將活死人腦袋搗的稀碎,背起活死人的屍體,用褲子將地上活死人綁在了自己身上。
現在胖子全身上下只有一條褲衩了,背上的活死人血肉模糊的腦袋垂在他肩膀上,流出的大量乳白色的腦漿混合着血液順着胖子胸口向下淌着。胖子一不管惡不噁心了,將粘液滑膩膩的抹在臉上、身上,一身的腐屍味道。馬心海爲了避免傷眼裡滲出的血引起了活死人的注意,用脫掉的上衣將頭和右眼緊緊包上,用褲子將另一個活死人綁在了自己身上。
“行了!咱們走吧!拼一把!在這兒等着也早晚是死!”馬心海說道。
兩人各自赤條條的揹着一具血淋淋的活死人屍體,趴在地上,爬出了警衛室,爬進了活死人羣裡。
雨還在下着,雨水沖刷着地上的內臟和血凝塊,讓地面變的粘膩異常。兩人幾乎將臉埋進了地上厚厚一層腥臭的屍漿裡,緩緩的爬動,看起來和活死人完全沒有區別。揹着一具活死人,在一地腥臭的屍體上和活死人的腳間爬動着實是一件很噁心的事。不過比起被這上百隻活死人活生生啃掉皮肉,噁心一點不算什麼。
沒有一隻活死人注意在地上爬動着的兩人。胖子和馬心海就這樣揹着屍體,赤條條的在嶺山一中大街上緩緩爬過這一地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