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靈忍不住又說話了:“行了吧主子,他對你那麼好,我一個外人看的都心動。”
“羽羽,那不如你呆在這陪他吧。”她睨了七玄空間中的某靈一眼,“本小姐恕不奉陪!”
“管我什麼事啊?”劍靈委屈,“我真的覺得他挺好。”
“好個屁。”卿雲歌打開木門,四處望了望,不由大喜,“沒人,趕緊溜。”
足尖一點,蓮步輕移,她一個翻身,躍到了屋檐之上,然後再度跳了下去,成功地離開了庭院。
天色已經快黑了,她擦着入夜的邊,回到了卿府,然後跟剛要出門的卿老爺子撞了個正着。
“哎喲,我的頭。”卿雲歌捂着自己的腦袋,“爺爺你幹嘛呀,這麼晚還出去?”
卿天也是一愣,待到他看清眼前的人,不由勃然大怒:“臭丫頭,不是讓你好好呆在容世子那裡嗎,怎麼自己偷跑回來了?”
老爺子感覺自己最近怕是要被自己這個唯一的孫女氣死了。
不知是不是受了太子刺激的緣故,整個人都轉性了,這一轉性,倒是不似以前的懦弱,反而好動起來,天天想着往外跑。
今兒個他回府看見臭丫頭又不在,想着她又跑出去玩了,也沒有在意。
結果下午,纔來朱雀國兩天的容世子竟然親自上門了,還給他帶了不少禮物,他當時有些受寵若驚,要知道能見第一世子一面,那都是莫大的榮幸,遑論親自上門拜訪了。
再然後,容世子告訴他,他的寶貝孫女不幸在外出的時候碰見歹徒,還被打傷了,現在正在驛站內修養,等身子好些了會送回卿府。
真的是牙疼,爲什麼他孫女每次出去都沒好事兒呢?
“哇爺爺,我這不是害怕你擔心,急着回來見你嗎?”她拿出殺手鐗——開始撒嬌,“您就不怕那個世子對您孫女不懷好意嗎?”
“他對你不懷好意?”老爺子竟然沒有吃這一套,冷哼一聲,“你對他不懷好意還差不多!”
卿雲歌臉一黑,什麼叫她對容瑾淮不懷好意,躲他還來不及呢好嗎?
思緒一轉,不由疑惑,這人到底對她爺爺使了什麼迷魂記,對他這麼看好?
“行了行了,回來也好,省得再麻煩人家容世子。”卿天揮了揮手,又不由一怒,“讓你帶暗衛你不帶,要不是容世子碰巧路過從歹人的手裡救了你,老夫恐怕都得給你收屍。”
說完這一句更怒了,咆哮出聲:“回屋反省去!”
卿雲歌垂頭喪氣,她乖乖地向府內走去,心中不由地對容瑾淮默默咬牙,竟然對他爺爺說說她被歹人擄走了。
算了,誰讓人家還救了她呢,她中毒一事爺爺不知道也是好事,不計較不計較,她心胸寬廣。
今晚的正事,還是煉藥。
深夜,蘭家。
晚飯過後,蘭心然將侍女們全部屏退,把自己一個人悶在了屋裡。
她坐在梳妝檯前,將頭上戴着的面首一一卸了下來,看着鏡中略顯憔悴的女子,不由死死地咬住了豔紅的嘴脣,秋水眸中滿是恨意。
自從那天和卿雲歌在珍寶閣動手之後,蘭停雲便命令她不許踏出蘭家半步。
她雖然是蘭家嫡系,但她的資質,在蘭家根本排不上號,自然,根本沒有能力反駁少家主的決定。
她身爲蘭家嫡小姐,何時這樣狼狽過?
都怪卿雲歌那個廢物!
也不知道究竟是走了什麼運,不僅沒死成,反而脫胎換骨,跟換了一個人一樣,沒有玄力竟然還能將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該死!她居然輸給了一個廢物!
鋒利的指甲狠狠地掐入掌心之中,雙眸中的恨意已經溢了出來,就在蘭心然控制不住想要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砸碎時,突然聽見緊閉的窗戶邊傳來“砰”的一聲響。
她驀地擡頭,朝右方望去,便見室內多了一個全身上下都籠罩在灰色長袍的一個人,那人帶着一個臉譜面具,遮住了容貌。
“是你?”眸中所有的情緒全部隱去,蘭心然看了來人一眼,聲音冷冷,“你來我這裡做什麼?”
“來做什麼?來看看你被打擊成什麼樣了。”陰沉嘶啞的聲音從那張面具後傳來,帶了絲嘲諷,“聽說你被卿家那個廢物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還被關了禁閉?”
“你閉嘴!”這句話觸動了她內心最不能容忍的地方,蘭心然猛地怒喝出聲,“若是你當初直接給她下了致命毒藥而不是慢性的,她早就死了!我這些天又怎麼可能受這些奇恥大辱?!”
深吸一口氣,死死地壓住心中的憤怒與怨毒,在這個人面前,她並不敢放肆,否則,命都有可能丟掉。
她並不知道眼前這個灰衣人是誰,只知道的是,在三年前,他也是在這樣一個深夜,來到她的面前,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然後說:你是不是想當太子妃?我可以幫你,只要我們做一個交易。
她當然想!
明明是她和赫連盛青梅竹馬十五年,明明她纔是最喜歡赫連盛的人,可是在她十五歲那年,一道聖旨,如同冷水一般,潑醒了她。
爲什麼最後成爲太子妃的人不是她,而是那個什麼也不會的廢物!
蘭家和卿家孰輕孰重,皇族還分不清嗎?
縱然是多年好友,她也恨卿雲歌入骨,恨了整整三年,恨不得卿雲歌立馬就死去。
這個人的到來,讓她看到了一絲曙光。
灰衣人告訴她,只要她答應了他的要求,他便會給卿雲歌下一種慢性毒藥,而且是無解的那種,會慢慢折磨人到死,也看不出來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