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安徽省府安慶府動手之前,胖子軍又光復了一處重鎮,浙江省東南端的溫州府,但不是用武力光復,是通過談判手段和平解放。
想必朋友們都還記得,爲了招撫耿‘精’忠耿王爺,把耿王爺趕回福建去和鄭經打內戰,胖子軍在與耿王爺談判的時候,曾經主動提出把溫州借給耿王爺做爲收復福建的後勤基地,等耿王爺收回福建的一半土地之後再‘交’還給胖子軍。耿王爺的主力雖然連胖子軍四大軍團中最弱的李天植軍團都打不過,在陸地上欺負鄭王爺的主力卻是得心應手,回師福建才半年時間就把鄭經虐得是找不到北,很輕鬆就拿回了邵武和延平兩大重鎮,還順手恢復了汀州的一部分縣城。
人走起運來誰都擋不住,偏在此時,耿王爺的叔父耿繼美率領偏師兵進興化府,原本是想牽制一下鄭軍主力,不曾想趕上鄭軍內‘亂’,鄭軍興化守將何佑猜疑自己的副手、福建首批起兵反清的海澄總兵趙得勝,懷疑趙得勝已經暗中投靠了耿‘精’忠,趙得勝指天爲誓,何佑說什麼都不肯相信,趙得勝悲憤萬分之下率領少量親軍出城迎擊,寡不敵衆被耿軍團團包圍,何佑又懷疑趙得勝是故意‘誘’使自己的主力出城踏入陷阱,不顧部下懇求拒絕出兵救援,坐視趙得勝父子戰死,然後不等耿繼美出兵攻城,興化鄭軍隊伍裡的福建降軍已經憤然兵變,殺散了何佑的嫡系隊伍,打開城‘門’迎接了耿繼美入城,興化重鎮也意外的被耿王爺的大軍收復。(反清義士趙得勝被鄭軍‘逼’死一事非虛構,爲史實。)
興化府被耿王爺拿下,半個福建也回到了耿王爺手中,‘精’打細算的盧胖子老走狗李天植自然少不得遣使聯絡,要求耿王爺遵守和約‘交’還溫州,耿王爺也自然大感‘肉’疼,說什麼都捨不得把溫州拱手送人。但思慮再三之後,形勢纔剛剛好轉的耿王爺始終還是沒有膽量又和胖子軍開戰,只好在洪化元年的八月下旬向胖子軍移‘交’了溫州府,換來了胖子軍承諾的最後一批糧草武器。
耿王爺主動‘交’出溫州府也算他聰明,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招惹兵強馬壯又實力雄厚的胖子軍,因爲耿王爺一旦食言背信,不僅又馬上是被胖子軍和鄭軍兩面夾擊的悽慘處境,野心勃勃的尚之信尚王爺也鐵定會‘插’上一‘腿’,與好妹夫聯手瓜分福建,耿王爺最聰明也最正確的選擇,就只能是乖乖遵守承諾‘交’出溫州了。
平白無故的把一塊好不容易打來的土地送給胖子軍,耿王爺心裡當然不痛快,同時因爲收到了盧胖子已經攻佔北京並且搬進了紫禁城辦公的消息,耿王爺心裡難免又產生了警覺和恐懼,知道當年那個到望海樓向自己乞討的七品芝麻官只怕已有稱帝野心,只怕遲早還會對自己下手,輕則‘逼’着自己‘交’出福建全境與福建兵權,重的話就可能是直接揮師殺入福建了。
天涯處處淪落人,耿王爺又很快發現了一個與自己同病相憐的可憐人——‘潮’州總兵劉進忠惱恨鄭經破壞反清聯盟,竟然打出了胖子軍旗號起兵易幟,宣佈‘潮’州爲胖子軍飛地,自願接受胖子軍指揮,把本屬於尚王爺的‘潮’州獻給了盧胖子,而可憐的尚之信王爺卻連武力奪回‘潮’州府的膽量都沒有,選擇了遣使聯絡胖子軍,要求通過談判手段解決‘潮’州的歸屬問題。確認了這一消息,耿王爺又一次思慮再三,終於還是忍不住向尚王爺派出使者,藉口探望嫁給尚之信王爺的妹妹,乘機試探尚王爺對盧胖子的態度。
耿王爺還算有些識人之明,派去試探尚王爺的使者是自己隊伍裡比較有戰略目光和戰略頭腦的軍務參贊江元勳,江元勳也沒有讓耿王爺失望,與尚王爺見面之後,乘着尚王爺半醉不醉的機會,開口向尚王爺道喜,尚王爺問喜從何來,江元勳則乘機反問道:“王爺,你的妹夫盧王爺已經拿下了北京和大半個北方,還把越王行轅直接搬進了紫禁城,王霸之業已見雛形,王爺與盧王爺情同手足,水漲船高,權傾天下只在朝夕,難道下官不該向王爺道喜?”
“權傾天下?水漲船高?做夢去吧!”尚王爺也不知道是真醉了還是裝醉,拍着桌子就破口大罵起來,“那個姓盧的王八羔子,如果真對本王這麼好倒好了!隔着一個福建省都搶走了老子的‘潮’州府,等他真的率兵南下,打進廣東,還不得把本王連皮帶骨頭吞了?那個王八羔子,心腸他孃的簡直比滿狗還黑!”
“不至於吧?”江元勳好象很是大吃一驚,疑‘惑’的向尚王爺問道:“王爺,你是不是太多慮了?據下官所知,盧王爺你這位妻兄可是一直很尊敬的,還把王爺你的親外甥封爲了越王世子,不至於這麼對你吧?”
“那個王八羔子對老子尊敬個球!”尚王爺也是氣憤不過,拍着酒桌咆哮道:“他如果有一點良心,當年就應該留在廣東幫老子!他如果有一點良心,現在就應該聽老子的指揮,把主力投入江西,打通和老子的陸路聯絡,把廣東急需的糧草、軍餉和火器送過來!他的小崽子是老子是親外甥,也是老子那個老不死父王的親外孫,他又是如何對待老子的父王了?如果不是老子孝順瞞着滿狗皇帝已經被那個王八羔子燒進馬桶的消息,瞞着那個王八羔子已經打下北京的消息,老子那個老不死父王,早就被他活活氣死了!”
“老王爺到現在還不知道滿狗皇帝已經被盧王爺凌遲處死的消息?”江元勳終於真正吃了一驚。
“當然沒讓他知道,老不死的都病得半年多沒下‘牀’了,要是知道這個消息,還不得被活活氣死?”尚王爺又罵了一句,“那個不孝的狗東西!如果婉欹不是老子的親妹妹,老子早就把他的老婆一刀砍了!”
江元勳點點頭,對尚王爺的孝心萬分欽佩,又擔心的問道:“王爺,那下官可要說一句不該說的話——老王爺對盧王爺恨之入骨,要是那天盧王爺的隊伍與王爺你的大軍會師,盧王爺的隊伍進駐了廣州城,王爺你可就難做人了。”
“你知道就好啊,老子攤上這麼一個妹夫,簡直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啊!”尚王爺抓起酒壺對準嘴巴一通猛灌,又把酒壺重重砸回桌子上,斜着朦朧醉眼瞪着江元勳,醉醺醺的嘆息道:“還是你們耿王爺聰明,乖乖的獻出整個浙江,換了一個靖海王,只要老子那個黑心妹夫不打福建的主意,你們耿王爺倒是可以做一輩子的安樂王爺,比老子強,比老子強啊。”
“那裡,那裡,我們耿王爺也不好受啊。”江元勳趕緊謙虛,又說道:“下官不敢欺瞞王爺,其實我們耿王爺現在也是憂心忡忡,擔憂萬分,盧王爺兵強馬壯,錢糧豐足,只怕不會滿足於現有土地,會又一次揮師南下,奪走我們王爺的根基啊。”
“你們明白就好,不光是你們擔心,天下象你們這樣擔心的人,絕對不止一個兩個!”尚王爺一揮手,又醉醺醺的搖頭晃腦問道:“既然你們耿王爺明白危險,爲什麼還要把溫州‘交’給我那個黑心妹夫,不自己留在手裡?或者你們耿王爺也可以再次出兵北上,把浙江和江南都拿下來嘛。”
“王爺,這個可開不得玩笑。”江元勳益發懷疑尚王爺是在裝醉,趕緊連連擺手,表情恭敬的說道:“我們耿王爺已經接受了大周靖海王的爵位,現在是大周臣子,大周太祖高皇帝又留有遺詔讓盧王爺攝政,我們王爺必須得聽從盧王爺的命令和旨意,怎麼敢有這樣的犯上心思?”
“去你孃的,別說這麼好聽!”尚王爺又是一拍桌子,彷彿醉得口齒不清的含糊說道:“別以爲老子不知道你們王爺的心思,你們王爺是打不過老子那個黑心妹夫,所以不敢動手對不對?老子就不明白了,你們耿王爺怕個球?他一個人打不過老子那個黑心妹夫,可以拉幫手嘛,多拉幾個幫手,還怕收拾不了老子那個黑心妹夫?”
“拉幫手?拉那些幫手?”江元勳追問道。
“郭壯圖,鄭經,馬寶,夏國相,王輔臣,還有滿狗朝廷的殘部,都可以拉。”尚王爺一邊晃着腦袋,一邊搖頭晃腦的說道:“對了,還有吳國貴和吳之茂那幫人,我那個狗膽包天的妹夫都已經搬進紫禁城了,他們能不防着我那個黑心妹夫搶老吳家的江山?你們王爺派幾個人去和吳國貴那幫人聯繫,不怕他們不動心。”
“這傢伙果然是在裝醉。”江元勳心裡有了底,便壓低聲音問道:“王爺,那你呢?你會不會幫我們王爺?”
“我?”尚王爺楞了一楞,又給自己灌了一杯酒,這才嘆息道:“我不成啊,盧一峰那個王八羔子再不孝再不是東西,也畢竟是我的親妹夫,我如果幫你們王爺,一是不忍心,二是婉欹那一關我也過不去,婉欹可是本王最疼愛的妹妹。”
“所以疼愛得當年派人殺她。”江元勳心中冷哼,咬咬牙下定決心後,江元勳換了一副口氣,很是欽佩的說道:“王爺顧及親情,捨己爲人,下官實在是欽佩萬分,所以下官有一件事一定得提醒王爺,還請王爺提前做好準備,以免將來措手不及,陷入被動。”
“你要提醒本王什麼事?說吧。”尚王爺打着酒嗝說道。
“是這樣的,卑職無意中聽到一個消息。”江元勳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道:“卑職聽說,當年王爺反出滿狗隊伍,投入大周朝廷,王爺隊伍裡有人用蠟丸密書秘密稟奏滿狗皇帝,說是平南王府數面受敵,唯一能夠牽制住靖海王爺的浙江滿狗軍隊,又被盧一峰奪佔江南切斷了後援糧餉,牽制得無法進一步南下救援,所以平南王府不得不投降大周軍隊,陽爲順逆,實保地方,準備假借投降大周保住廣東孤軍,等滿狗軍隊捲土重來,再重新反正起事,配合滿狗軍隊光復兩廣。”
“有這事?”尚王爺臉上醉意依然,只是‘露’出些驚訝。
“千真萬確。”江元勳認真點頭,又說道:“卑職還聽說,那個佯做歸降大周朝廷的人,還假裝炮轟廣州蟎城,但是在炮轟蟎城的頭一夜,那人已經向當時的滿狗廣州將軍舒恕知會了消息,讓舒恕和廣州滿狗有了準備,所以王爺你的大炮只是‘浪’費彈‘藥’,實際上並沒有一個滿狗都沒有打死。然後那人又故意放縱舒恕率領滿狗軍民百姓逃出廣州,又故意追趕不力,讓滿狗順利逃回了贛州,在王爺你和大周朝廷演了一齣戲,騙得當時已經準備攻打廣州的大周軍隊停止了進攻。”
“真的?本王怎麼沒聽說過?別是有人造謠捏造吧?”尚王爺更是驚訝。
“絕對不是捏造。”江元勳趕緊擺手,更加嚴肅的說道:“那道蠟丸密書的抄件,下官親眼見過,還記得具體內容,其中有幾段是這麼寫的:念三朝重恩,五代榮寵,值此攻守維艱,救援莫待,以死報國,分所宜然。南方一帶皆爲賊有,其勢愈熾,若乘風破‘浪’,長驅四進,何以禁之?況粵地千有餘裡,將來恢復非萬之衆、數年之久不克奏功,是似非報國,適合遺病於國也。”
江元勳念一句,咱們的尚王爺臉‘色’就變一分,江元勳卻根本不加理會,只是繼續念道:“那人還這麼寫:我心可對天日,安事虛名爲哉?割辮從賊,陽爲順逆,實保地方,投身賊地,從中反間,待到天兵一至…………。”
“別背了。”尚王爺終於開口打斷,臉上醉意又一掃而空,冷冷問道:“你在那裡看到的?”
“回王爺,下官是從福州出發時,在耿王爺那裡見到這封密書的。”江元勳老實答道:“至於耿王爺是從那裡得到這封密書抄件的,卑職也不敢欺瞞,耿王爺是從滿狗皇帝手裡得到的這封密書,當時滿狗皇帝御駕親征討伐盧一峰,爲了勸說耿王爺起兵協助,滿狗皇帝的使者就把這封密書的抄件‘交’給了我們耿王爺,讓我們耿王爺放心,也讓我們耿王爺不用擔心來自背後的威脅。”
“天殺的狗麻子,活該被燒進馬桶!”尚王爺咬着牙齒罵了一句,又冷哼問道:“除了你和耿王爺,還有誰知道這封密書?”
“我軍之中,目前只有下官和耿王爺知道這封密書。”江元勳答道:“不過下官斗膽揣測,王爺的妹夫盧一峰盧王爺,十有八九也知道這封密書,只是一直隱忍不發而已。”
“他怎麼可能知道?難道是你們耿王爺抄了一份給他?”尚王爺變了臉‘色’。
“王爺,這你就太小看我們耿王爺了,主動讓盧王爺知道了這封密書,這封密書還能值半文錢嗎?”江元勳苦笑反問,又壓低聲音說道:“不過盧王爺也有可能從其他地方知道,滿狗皇帝是被他生擒活捉的,滿狗皇帝被燒進馬桶前,有沒有出賣這封密書,誰也說不準。就算滿狗皇帝沒有出賣這道密書,密書的原件,也肯定就在北京城裡,現在盧王爺已經拿下了北京,這原件嘛,不出意外的話,也早就應該被他過目了。”
尚王爺沉默了,許久後才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淡淡說道:“他知道又怕個球,這種事,他幹得還少了?他向平南王府效忠的密書,現在都還在本王手裡。再說了,滿狗皇帝都被他燒進馬桶了,滿狗朝廷也被他親手滅了,他還能爲了這種腳踏兩條船的小事,殺了他的親大舅子?”
“王爺的話或許有道理,但下官認爲,未必全對。”江元勳慢悠悠的說道:“盧王爺當年腳踏幾條船是不假,但是從大周太祖皇帝對他的寵愛信任來看,他不管是在暗中向誰寫了效忠書,大周太祖皇帝也肯定是嘴上不說,心裡明白,明白盧王爺不管腳踏幾條船,實際上真正效忠的人只有大周太祖皇帝一人!要不然的話,大周太祖皇帝也不會給他兵權,把最疼愛的孫‘女’嫁給他,更不會給他遺詔,向他託孤。”
“但王爺這邊就不同了。”江元勳又微笑說道:“先不說種種跡象表明,王爺那封密書沒有一句假話,就憑王爺的地盤,盧王爺就不會把那道密書給一把火燒了。因爲只要那道密書在手,等到大局一定,盧王爺隨時都可以對廣東開戰,也隨時都可以把王爺抄家滅‘門’,奪藩撤封!就算盧王爺顧念手足親情,不忍對王爺下手,盧王爺麾下的文武官員,想必也不會錯過這個擴大他們封地的機會。”
尚王爺又沉默了,只是慢慢的抿酒,江元勳則又‘陰’‘陰’說道:“更何況,卑職也不覺得盧王爺是什麼顧念親情的人,不然的話,老王爺就不會被他戰場生擒,又押到武昌城下當衆受辱!還有,盧王爺對滿狗的徹骨痛恨,雖然令下官欽佩萬分,但盧王爺如果把這仇恨轉嫁到別人身上,後果如何,王爺可敢想象?”
尚王爺的手微微一抖,開始有些動心,又沉默了許久後,尚王爺終於低聲說道:“我的隊伍,加上你們耿王爺,照樣還不是他的對手,你們拉我下水有什麼用?”
“如果再加上郭壯圖、夏國相、鄭經、吳國貴和馬寶這些人呢?”江元勳壓低了聲音,低聲說道:“如果我們能把這些人都拉進來,組成一個反盧聯盟,齊心協力對抗盧一峰的大軍,還怕鬥不過他?”
“反盧聯盟?”尚王爺啞然失笑,道:“誰能把這些人組織起來?你們耿王爺的威信夠嗎?”
“我們王爺的威信是不夠,但郭壯圖的威信應該夠。”江元勳斬釘截鐵的說道:“他手裡有洪化皇帝,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只要他登高一呼,不愁組織不起這個聯盟!而王爺和我們耿王爺,最重要的是互相信任,互相支持,只要我們團結在一起,我們就不用害怕盧一峰的大軍南下!”
尚王爺又開始盤算了,許久後,尚王爺開口問道:“你們耿王爺,希望我怎麼做?”
“請王爺出面替我軍聯繫鄭經,商談停戰聯手。”江元勳恭敬說道:“我軍情願不去攻打漳泉二府,把這兩個府借給鄭經做爲立足地。再請王爺把‘潮’州府也借給鄭經,借鄭經的手去拔掉盧一峰在閩粵戰場上的這個釘子。盧一峰背信棄義,出賣鄭經,鄭經現在恨他入骨,只要尚王爺出面調停,這個和事佬不難做。”
“可以考慮。”尚王爺回答得很乾脆。
“再有,請王爺出兵贛州,但不是象上次那樣做做樣子,是請真正拿下贛州,我軍出兵建昌,一起打通和馬寶將軍的聯絡。”江元勳飛快說道:“與此同時,請王爺與耿王爺聯名遣使,去與郭壯圖聯繫,向他提出結盟抗盧,請他出面組織反盧聯盟,齊心協力消滅盧一峰這個最大威脅!順便從他手裡‘弄’一批新式火器過來,壯大我們兩支隊伍的實力!”
尚王爺眼珠子‘亂’轉,許久後,尚王爺把酒杯扔回酒桌,懶洋洋的說道:“你們王爺擬的盟約,你應該帶在身上的吧?拿出來,讓本王仔細看一看。”
……
對咱們盧王爺產生警惕和敵意的絕對不只耿王爺和尚王爺,隨着胖子軍的地盤越來越大,也隨着胖子軍展開了針對安慶府的軍事行動,主動尋求與吳軍接壤,一直侷限在西南境內大打內戰的吳軍諸將也有些沉不住氣了,擁有火器和飛艇優勢的夏國相還乾脆暫時停止了攻打常德,肩負秘密差使的各路使者,也開始在各股勢力的營地裡鬼鬼祟祟的來回‘亂’竄,還彼此往來不絕。
倒也不能怪姚啓聖的餿主意‘弄’巧成拙,準備嚇唬馬寶結果嚇唬到了所有的敵人,關鍵還是胖子軍的兵鋒過於凌厲,民心太向着有錢有糧有治安的胖子軍。胖子軍大將李茂著和李繼揚在臘月初二從太平府出兵西上,臘月初八剛抵達銅陵,收到消息的池州各縣就主動送來降表,自願加入胖子軍隊伍,其中還包括安慶府的桐城縣。
緊接着,胖子軍兵臨安慶城下,先派使者入城招降,困守孤城已有一年之久的安徽巡撫靳輔倒是有些心動,老爸被盧胖子氣死的希爾根之子、現任安慶守將喀西泰卻死活不肯,甚至還悍然殺害了胖子軍使者。李茂著和李繼揚聞訊大怒,立即揮師攻城,從水陸兩路同時攻打安慶的旱‘門’和水‘門’,喀西泰率軍死守,無奈安慶清軍斷餉已過一年,士氣無比低落,剛一開戰就出現士卒逃亡,情況還越來越嚴重,到了後來乾脆連城‘門’官都打開了城‘門’向胖子軍投降,胖子軍順勢殺入城內,將喀西泰剁成‘肉’醬,靳輔擔心胖子軍使者被斬不接受投降,便在房中引火自焚,幸得胖子軍勇士衝進火場救出靳輔,替盧胖子保住了這個治河好手,然後李茂著和李繼揚又宣佈不殺安慶一人,不追究守軍斬使的罪行,安慶立即穩定。
假仁假義的力量永遠比暴力更偉大,胖子軍原諒了安慶清軍斬使罪行的消息傳開,安慶餘下的潛山、太湖和望江三縣立即望風而降,主動送來降表向胖子軍投降。還有並不在胖子軍目標內的六安州,知州李成沛也主動送來降表,懇求胖子軍立即派兵進駐,以免六安被馬寶軍隊蹂躪。
更讓馬大將軍氣得七竅生煙的還在後面,他的目標本來是攻打穎州府城,試探一下胖子軍對他擴張的容忍底限,不料穎州知府陸有善一邊率領全城軍民拼死抵抗馬寶軍大將王三的隊伍,打得屍積如山、血流成河都誓死不降,一邊接二連三的派遣使者與鳳陽府的胖子軍聯繫,請求胖子軍入駐穎州保境安民。胖子軍新任安徽提督姚儀猶豫再三,終於還是不忍辜負陸有善和穎州軍民的一片歸降誠意,親自率軍過來救援穎州。
兩支友軍爲了地盤在穎州城下碰面,當然少不得‘脣’槍舌劍的爭論一番,王三認爲自己先來,穎州應該歸自己所有,姚儀則出示穎州軍民的請降文書——還是血書,要求王三退出穎州,王三當然不肯,姚儀也不肯讓步,互不相讓之下,胖子軍和吳軍的第一場火併,也很快在穎州城下展開,胖子軍與吳軍之間不可能避免的內戰,也終於打響了第一槍。
注:尚之信蠟丸密書和詐降吳軍一事,並非虛構,載於《尚氏宗譜》第二卷第一頁。對於尚之信詐降吳軍替康麻子保住廣州一事,蟎清朝廷雖然在史料上矢口否認,但《尚氏宗譜》卻是在康麻子四十一年記載此事與密書全文,由尚之信的弟弟蟎清領‘侍’衛內大臣尚之隆親筆記載,在蟎清文字獄的高壓環境下,尚之隆敢在家譜上如此記載,事後不僅沒受懲罰,康麻子還又專‘門’下旨給尚之信的五個‘女’兒配婚,並且都賜給田地、房舍和奴僕,尚之信的蠟丸密書是否真實存在,可想而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