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是王八蛋,南大花明第一賤。”
紅色條幅紅的眩目,黑色大字黑的耀眼。
唐重仰臉看去,天昏地暗,有種當場昏厥的感覺。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罵花明也就算了,說他是南大第一賤也沒有什麼不合適的-問題是,他們到底罵的是花明還是假扮花明的自己啊?
最最要命的是,十九號樓是秋意寒寢室所在的女生樓。難道說,這件事情和秋意寒或者說是和秋意寒寢室的女生有關係?
男人的第七感告訴唐重,其實條幅上的‘花明’兩字可以換成‘唐重’。花明屬於遭遇無妄之災。
唐重擡起頭後,又趕緊低下腦袋。這樣,避免別人看清自己這張自己都時常看不清楚的傻臉。
“男人都是王八蛋,南大花明第一賤-這對聯寫的真好。寫對聯的人真有才華。花明就是那個新生晚會上唱《我是來自北方的一匹狼》的傢伙吧?長的也不怎麼樣啊,怎麼就成第一賤了?”
“嘿嘿,這個花明出大名了-不是,是越來越出名了。南大第一賤啊?真威風。”
“你不知道吧?國貿系大一系花秋意寒在臺上向他表白,沒想到被他拒絕了。據說秋意寒承受不了打擊,竟然輟學離開了。她的行李都被家裡人收拾回去了呢-----唉,據說還得了場大病。真是-----好好的一朵鮮花,爲什麼非要往牛糞上插呢?往我這支花瓶裡面插多好?”
無數的人站在條幅下面指指點點。還有很多人掏出手機拍照。
還有人在向不知情的人講述事情的起因和結果,更多的人對‘花明’的無情無義狼心狗肺身爲屌絲沒有屌絲的覺悟身爲牛糞卻沒有做好牛糞的工作破口大罵。
唐重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瞭解了事情的經過,一臉震驚的呆愣原地。
事情是這樣的,自從秋意寒在迎新晚會上當場向唐重表白後,她就成了全校的焦點人物。因爲她的美麗和可愛,又因爲她在臺上對感情的執着,聚攏了大批量的粉絲,致使她成爲南大繼蘇山之後最出風頭的美女。
原本在大家的眼裡,認爲‘花明’一定會接受秋意寒的愛意,或者說,‘花明’已經接受了秋意寒的愛意。因爲他們看到,‘花明’可是在臺上又是爲秋意寒擦淚又是爲她撿鞋還幫她佩戴玫瑰花啊。
可是,讓人震驚的結果出現了。
秋意寒退學了。她的行李在今天中午的時候被她的家人帶走了。
根據那位來收拾行李的家人所言,唐重後來又拒絕了秋意寒的表白,致使秋意寒深受打擊,而且還得了一場大病。
她不願意再來學校,家人只能幫她辦理退學手續。
一個活生生的大美女啊,就這麼-退學了。
這讓多少男生對‘花明’恨之入骨啊。你不要----不要也留給我們嘛。
恰好這時,國貿系一個大三的女生又和自己相戀兩年的男朋友分手了。
想想自己,再想相秋意寒,她決定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她和寢室的女生商量了一番,跑去訂做了這麼一幅大號的條幅掛在十九號樓上面。
至於她爲什麼不把自己前男友的名字打上去,卻打了花明的名字-----可能她覺得‘花明’是世間所有陳世美的化身吧。
於是,這引起校園轟動的一幕就出現了。
“秋意寒退學了?”唐重難以置信。
他摸出手機撥打秋意寒新換的號碼,話筒裡傳來‘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經關機’的機械提示音。
他又撥通駱歡的電話,電話倒是很快就被人接聽。
唐重還沒來得及講話,駱歡帶有哭腔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唐重,你這個混蛋你還好意思給我打電話?你知不知道意寒退學了?你知不知道她的行李已經被她的家人捲走了?你知不知道她因爲被你拒絕大病了一場現在還在醫院?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事情?”
“你怎麼那麼狠心啊?你怎麼可以拒絕她?她那麼漂亮那麼可愛-----有什麼配不上你的?你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知不知道她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我們去逛街,她魂不守舍的。晚上做夢還在說對不起-她說她覺得很對不起你。你救了她她卻被家人接回去了連個電話都沒打給你。她給我們買禮物彌補,卻把你的那一份忘記。她過生日的那一天,你走了之後,她流着眼淚說胸口好痛-----她什麼都不懂,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你知不知道她爲了你上臺鼓足了多少勇氣?你知不知道她上臺前身體都在抖個不停,我抱了她半天她還覺得好冷好冷-----你知不知道一個女生當着全校學生的面向一個男生表白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她要拒絕其它所有男生的追求-----唐重,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駱歡的情緒很激動,一口氣說出那麼多話。
唐重的心境也很不平靜,他連一句辯解的話都找不到。
他以爲秋意寒會變得更加堅強,沒想到她直接選擇了逃避。
他以爲他們還可以做朋友,沒想到她選擇了再不相見。
“她去了哪裡?”唐重問道。
“我怎麼知道她去了哪裡?”駱歡生氣的說道。“我打她的電話打不通,我們都快急瘋了。你要是稍微有點兒良心,就趕緊過去把她找回來吧。現在只有你說的話她才聽-她一直最聽你的話。總是在我們面前說唐重如何如何。難道你一點兒都不知道嗎?”
是啊。讓一個驕傲的小公主對一個男生言聽計從,原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起學校門口初見,陽光照着她瓷器一樣的俏臉,她像是初次出門的好奇寶寶一樣的四處打量,發現自己在盯着她笑後,小小鼻翼微皺,兇悍的對着自己揮動着手裡的一隻穿公主裙的白色洋娃娃-那個時候,她多像她手裡抓着的那隻洋娃娃啊。
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知道,有一隻手在推動着她走向成熟,可是,自己何償不是幫兇?
自己覺得那是爲她好。省得到時候她生出難以反抗的力氣,結果只能痛苦的身陷牢籠難以自拔。
可是,她爲什麼不能保持初見時的美好呢?
是一步步的走向成熟,成爲智力心計過人的女強人,還是保持童趣天真爛漫生活無憂慮的小女人?
那一種是對?那一種是錯?
唐重現在明白了。對秋意寒來說,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不是說對不起,也不是說我恨你,而是她再也回不去。
回不去!
“我去看看。”唐重說道。
他掛斷電話,立即往學校門口跑過去。
打了輛車,直接往他上次和秋鴻圖見面的紅松小區趕過去。
到了小區門口被攔了下來,請保安幫忙打個電話進去,卻被告知,裡面的主人不在,只有傭人在裡面照看房子。
唐重早就知道,這兒只是秋鴻圖的一個臨時住處。他不可能真正的在自己家裡和自己見面,在他眼裡,自己也沒有資格登堂入室。
不甘心的再撥秋意寒的電話,仍然是關機狀態。
他想起在雷霆會所門口,秋鴻圖的秘書曾經給過自己一張只寫着一個手機號碼的名片。
他從錢包裡翻找出那張名片,然後按照上面的號碼撥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電話纔會人接通。
“哪位?”秋鴻圖威嚴又帶着警惕的聲音傳了過來。顯然,自己的號碼在他的手機裡面相當的陌生。
“唐重。”唐重說道。“我要見秋意寒。”
電話那邊沉默。
過了一會兒,秋鴻圖才說道:“你要對她說什麼?”
“聽說她病了。我去看看她。”唐重說道。
“被雨淋了一下,吹了冷風,所以感冒了。不礙事。”秋鴻圖倒是很有耐心的解釋了兩句。“我可以幫你問一下。”
說完,電話掛斷了。
過了一會兒,唐重的手機響起。
唐重接通了電話,問道:“她怎麼說?”
“她說不見。”秋鴻圖說道。
說完,電話再次掛斷。
唐重聽着手機裡面傳來的滴滴忙音,站在原地久久無語。
她說不見!
他知道,這確實是秋意寒的態度。
因爲秋鴻圖沒有必要欺騙她。如果欺騙的話,自己打過去第一通電話的時候就可以直接拒絕。而不用再特別打來一通電話說那四個字。
小姑娘現在一定有很多問題需要思考吧?
唐重再次回到學校,發現聚攏在十九樓的學生比之前他離開的時候更多了。
人山人海!
有人在討論,有人在說笑,有人氣憤大罵,還有人在拍照-
有人跌跌撞撞受了傷,更多的人不明#真相瞎嚷嚷。
(PS:有縱橫號的朋友幫忙收藏一下。看看咱們今天能不能衝破五萬收藏大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