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華容雖然讓白朮有點憶起當年,可聽着賈盈盈那番自來熟的話,反而讓她覺得沒什麼跟華容好說。
而且,眼下是在藏婁父王的壽誕上,也不是敘舊的時機。所以,白朮朝華容聊了幾句,便被藏婁牽着離開。
“皇上,您看白朮跟斯芬帝國的大王子,還真是挺般配的一對呢。”賈盈盈笑呵呵的說罷,並不時的確觀察着華容的臉色。
卻見他看着白朮的背景,滿眼的溫柔。那是對待別人不同的柔意,滿含着深情。
袖中的手,緊緊的揣着,指甲都快捏進肉裡。
“如果不想回去後住進冷宮,有些話,注意分寸。走吧。”華容面不改色,語氣卻是一慣的冷淡。
賈盈盈一噎,心中憋氣,卻倒底是沒敢再說什麼,收起嬌笑,保持着一慣的端莊。只是看向遠去的白朮時,眼裡止不住的恨意,以及那絲得意。
白朮,縱然皇上心中依舊放不下你,可如今站在他身邊的,卻是我!總有一日,他的身和心,全都會是屬於我。
……
“白小姐,再次見到你,很高興。”
正當白朮和藏婁走到休息的宮殿時,又遇見一個熟人。只不過,這次是她極爲不願意看到的,卻又不得不面對的。
藏諾。
不知道爲什麼,白朮對於此人是打心底裡的不喜歡。並不是因爲他多次暗中派人抓她,也不是暗中派人殺藏婁。
而是一種莫名的厭惡,沒由來的感覺。
事實上,藏諾比起藏婁在斯芬帝國的名聲還要大,並不僅僅是因爲他是三王子,也並非是他那張不輸於藏婁的妖媚俊臉。
而是因爲他在斯芬帝國衆人的印象裡,是位很親民的三王子。他在人前一慣是位謙謙君子,對待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溫和有禮。
不像藏婁在衆人的心目中那樣,一慣的清冷高傲,讓人不敢接近。
而白朮早就在北極大陸見慣了他撕掉面具的陰狠,像條毒蛇般永遠躲在暗處,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出來咬你一口。
“三王子有禮了。”白朮淡淡的回了個禮,心中再討厭,但是這是斯芬帝國的皇宮,一些表面功夫卻還是要的。
藏諾似乎一點也不介意白朮的冷淡和藏婁的清冷,繼續道:“介紹下,她是我的未婚妻,安昔。”
白朮聞言,這才注意到藏諾身邊的女人。聽到他介紹的名字,不由的訝異。太意外了,她沒想到中州蓬萊門的真傳弟子,那個木離掌門愛徒安昔,竟然成爲了藏諾的未婚夫。
不過,就算心中再過震驚,白朮面上卻依舊神色不變,笑道:“之前在門派交流大會見過,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安昔。”
安昔依舊是高冷的神色,傾城之姿哪怕不用做什麼,也讓人移不開眼。只見她薄脣微啓,道:“我本是西贏人,在這裡見到我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說完,看了眼藏婁。
白朮聞言,只是笑了笑,沒想到安昔生得這般具有東方特色的美女,卻是西贏人士。只是,之前並沒有聽說藏諾有未婚夫。
那麼,安昔跟藏諾的婚約,估計也是最近的事。不過轉念一想,她似乎又能明白一點藏諾找安昔當未婚妻的目的。
藏婁與她目前雖沒有公佈婚約,可是讓衆人早就知道她是藏婁的人。且不論她是半人半狐這層身份,只說她是青劍派的九長老這個身份,也會讓藏諾有心去與藏婁攀比。
這樣一來,藏諾找個蓬萊門的真傳弟子,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呢。
“沒什麼事,我們先進去。”藏婁似乎壓根不願意跟藏諾有所交談,哪怕是在皇宮,連個表面功夫也不願意做給別人看。
好在他對誰都是這般一慣的清冷,讓旁邊的人見到,也不會另有想法。
藏諾也沒想過要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跟藏婁和白朮說些什麼,只是笑了笑,就目送藏婁和白朮離開。
“三王子似乎對青劍派的九長老很感興趣。”安昔瞥了眼藏諾,語氣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藏諾面不改色:“聽說她是個半人半狐,略有好奇罷了,興趣談不上。”
“半人半狐也是人,這個世界講究的是實力。而她的實力,毫無疑問,是個天才。”安昔平平的說道。
“嗯,確實。”藏諾不可置否,微眯的眼卻讓人摸不着他心中在想什麼。
安昔也不是那種喜歡追根究底的人,無所謂自己未來的丈夫是個什麼心思。反正她比誰都明白,自己的婚姻就是一場利益的聯姻。
無關****。
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爲此付出多餘的感情。不過既使如此,在她眼裡,任何身份也不過是擺設,只有實力才能讓她正眼相待。
然而白朮,隨藏婁到了休息殿的時候,終於沒再遇到什麼熟人。大概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出去應酬,或是趁機認識一些權貴,倒沒有什麼人。
她鬆了口氣,安心的坐在沙發椅上喝着茶。後面的宮人在藏婁一個眼神下,很自覺的退了出去。
“華容來了,你心很亂?”藏婁沉默半晌,面不改色,清冷的問。
如果是以前,他是絕不會開口問這麼幼稚的問題。只是今天的白朮,在見到華容時的樣子,讓他很沒底。
白朮聞言,笑了笑,卻是不說話,而是拉起藏婁的手,毫不顧及的放到自己的胸口,笑道:“是不是心亂了,你摸摸看。”
藏婁當下就忍不住,手掌一收,捏了捏她的胸口,一本正經的淡道:“心跳平穩,不錯。”
白朮嗔笑的拍打掉他的手掌,道:“你醋吃得也太沒了邊吧,我是什麼樣的人,別人不瞭解,你還會不知道麼?”
藏婁笑了笑,上前摟住白朮,正要說什麼,卻見殿門外走進來一行人。
兩人擡眼忘去,見南宮秋荷帶着兩名宮女款款的走了進來,待看到藏婁和白朮時,像是才發現般,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在這,那個……我現在就出去。”
說完,像是撞見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驚慌失措的小跑着離開。
白朮並不認識南宮秋荷,只知道這個長得很柔的女子有些膽怯,心想人家也是來休息的,憑什麼不讓她進啊。
正想開口,卻見南宮秋荷不知是不是因爲驚嚇倒了,腳步一拌,然後整個人就往前撲。
“誒,小心。”白朮忙推開藏婁,起身想要搭救,卻被藏婁按住,然後看着個女子硬生生的面朝下摔了一跤。
“喂,人家姑娘摔了。”白朮還不明就理,嗔怪的對藏婁說道。
“她身邊有兩名宮女比你還近,反應不會比你慢。”藏婁冷冷的說道。
聞言,卻見那兩名宮女已經將南宮秋荷扶了起來,然後雙雙安慰南宮秋荷,卻並沒有扶着她離開,而是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替她檢查腳傷。
原本神經粗大的白朮沒往某方面想,可經過藏婁的提醒,不由暗暗奇怪。
她看那兩名宮女都是星級師,而那摔倒的女子更是罡氣師,沒理由會這麼一拌就摔倒的啊。再說,就算那女子不小心摔倒,那兩名宮女總不至於這點反應能力也沒有吧。
想到這,不由多看了那個女子幾眼。
“她是?”神識傳音給藏婁,問。
“南宮秋荷。”藏婁絲毫沒有隱瞞,直接回傳道。
呃,原來如此啊。
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人家姑娘摔得這麼有藝術性,她看着也是醉了。
一時間,殿裡誰也沒有說話,白朮和藏婁自顧的悠閒喝茶。而南宮秋荷一時間也找不到話題,沒一會兒,便由兩名宮女扶着離開。
“我覺得,這姑娘估計是來看我長得啥樣,到底是人是鬼的。畢竟,在她眼裡,我可是搶了人家未婚夫的。”白朮笑道。
藏婁斜了她一眼,嗤笑道:“一直未曾擁有,何來被搶一說?”
白朮囧,這是在暗罵她自作多情?呃,爲毛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吃醋?這不科學啊,不符合劇情的節奏。
雖然白朮心中腹議,可面上卻是不敢說什麼。待休息的差不多,藏婁看時間正式的壽誕宴會就要開始了,攜着她朝正殿前去。
壽誕宴會很有斯芬帝國的西方風格,全程都是自助式的酒宴以及美食,這讓白朮十分開心。
“我還擔心會跟東青大陸或是中州那邊一樣,大家都坐在兩邊相慶的席位上呢,沒想到你們這裡還挺人性化的。看來我不用擔心會被人盯着不放了,哈哈。”白朮高興的傳音對藏婁說道。
“今日的主角是我父王,再沒有眼色的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找你麻煩,再說,這還有我。”藏婁好笑的看着白朮那一臉自得的樣子,說道。
“如果我很愉快的躲在角落裡吃自己的,這樣會不會給你丟面子?”白朮徵尋的問。事實上,她也是這麼打算的。
藏婁瞄了她一眼,道:“一塊去。”
白朮瞬間感動狀,進入討好的寵物模式:“你真是太好了。”
藏婁傾身,在其耳邊道:“我也討厭這種無聊的宴會。”
“……”麻煩你用神識傳音好吧?這在場的哪個都是強者,這跟大聲嚷嚷有什麼區別?
看到衆人略帶奇怪的朝他們這裡瞥了一眼,白朮簡直想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