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兄弟倆
36兄弟倆
舊金山三面環水,因爲瀕臨太平洋,這座城市的外圍擁有着廣袤的沙灘,這樣加上溫暖的加州陽光和宜人的如春氣候,這座被法國人冠名氵漫迷人,的西海岸城市,成了不少美國人嚮往的宜居城。
不過,舊金山的浪漫迷人一般是在春秋兩季,比如像現在八月底九月初的時候,這座城市炎熱無比,這個季節即使是吹來的海風也帶着讓人難忍的酷熱,整座城市都陷入了熱烘烘的水霧之中。
此時正是中午,火辣辣的陽光照在城市的柏油路上,將堅硬的路面曬的都有些鬆軟,人走在上面,竟然有一種走在沙灘上的感覺。在這種鬼天氣,自然沒人出門,信奉享樂主義的美帝人民待在空調房間中,肆意享受着科技帶來的冰爽呼呼大睡。
但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起碼在田德隆社區一個普通的訓練場上,就有兩個身材修長瘦削的孩子在聚精會神的鬥牛。
田德隆社區是舊金山擁有貧民窟最多的城區,與雪莉出身的夢幻芭蕾社區一起被合稱爲金城的兩塊牛皮靴。與不斷誕生優質舞蹈家的夢幻芭蕾不一樣,田德隆是那種標準的貧民窟,這裡只有黑暗、惡臭、飢餓、暴力和犯罪。
這種情況的出現要翻到上世紀五十年代,那時候因爲舊金山採金業發達,大量美國窮人和歐非亞三洲的涌入了這座城市,夢想着一朝暴富。面對瘋狂到來的外來人羣,特別是低收入人羣甚至流浪者,政府爲了安置居民、便於管理社區,於是就在就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建起了一批公屋——廉租房。
當時居住這些廉租房的大多是華裔、非裔和墨西哥裔移民,基礎設施建設的很差,而且房間太少供不應求,到了上世紀70年代,政府再次出資又建了26多套廉租房,後來這個擁有400多套廉租房的公屋社區,舊金山人稱爲田德隆社區。
田德隆社區的位置絕對不錯,它坐落在諾布山南坡的平原地區,東北面是聯合廣場購物區,西南面是市政中心區,包含6個街道,以北邊的郵政街、東邊的梅森街、南邊的市場街以及西邊的凡尼斯大道爲界。
可是因爲房屋質量問題和配套基礎設施簡陋,居住在這座城區的都是些窮人,此外因爲在田德隆的路上和牆角經常能見到醉漢,因而美國白人給這個社區起了個綽號叫“酒莊”。
田德隆社區在美國頗爲有名,是很多社會學者重點研究的“窮人區”樣板,黑人帥哥威爾-史密斯出演的電影《當幸福來敲門》就是在田德隆社區拍攝的,片中多次出現的那個大教堂,就是田德隆社區中專門爲窮人提供食物及其他社會服務的格萊德紀念教堂。
不過真正讓這座城市聞名於世的卻不是《當幸福來敲門》這部電影,而是美國近代史上出名的抵抗運動之一公屋運動:1977年一個普通的夜晚,一名年輕的華人女工上完夜班後回家,恰逢田德隆社區停電,她只好拖着疲憊的身體爬樓回b樓的家。
然而,就在樓道上她不幸的遭遇了一名醉漢強暴,那醉漢還將她從高樓摔下,見其未死,再次拋下……
這起血腥的兇殺案徹底激怒了田德隆社區的居民,爲了抗議政府對社區管理不善、設施不全,這羣平常慣於忍受的底層人集結起來,發起了罷租運動,這就是著名的舊金山公屋運動。而運動的發起者,就是當年的維權律師、現在的舊金山市市長李孟賢。
就像有人曾經說過的那樣,所有的抵抗運動都是某些人爲了自己野心而發起的利用公民的無知和愚蠢所進行的活動,公屋運動已經發起三十年了,可是田德隆社區的基礎設施依然很不完善,就拿這座球場舉例,不大的球場上遍佈了四五十個坑坑窪窪,好像麻風病人的臉一樣,要在這樣的球場打球,沒有一個好的控球技術可不行。
正在打球的兩個孩子技術都不錯,他們大概十三四歲,身高在一米七上下,可能是因爲長得太快營養跟不上的原因,兩人的身軀很是削瘦,不過雖然瘦但兩人可不弱,奔跑跳躍之間如龍騰虎躍,就像兩把鋒利的標槍。
一個少年持球突破,另一個側身回防,籃球在粗糙的柏油馬路上有力的跳動着,發出了的聲音,就像一顆健康的心臟。持球少年突然急停甩開對手然後再次提速,防守少年措不及防,雖然想要回防可是沒了機會,持球少年收起球停身出手,只聽‖的一聲脆響,球於脆利索的落入了籃圈。
“嘿,看我的急停跳投,像不像瘋狗韋斯特?我要在我的後背上添一個紋身,繡一個德隆蒂-韋斯特的頭像怎麼樣?”進球的少年興致勃勃的說道,泛着清茬的腦袋被熾熱的陽光一照,腦殼竟然隱隱發着青光。
另一個少年撇撇嘴,不屑的說道:“別這樣,布魯斯,我親愛的哥哥,你如果像瘋狗韋斯特,那我還像8pe呢”
正如少年所說的那樣,持球進攻的人和他是兄弟,兩人相貌幾乎一模一樣:大眼睛、高鼻樑、額頭寬廣,嘴脣厚實,看相貌倒是頗爲英俊。只是兩人皮膚顏色呈現一種奇怪的灰色,如果張伯倫在這裡就明白,這兩個少年是一對混血兒雙胞胎,而且是黑種人與黃種人的混血。
弟弟的諷刺顯然讓大哥很不爽,他扔掉球開始追打他,兩個少年冒着炙熱的陽光在坑坑窪窪的球場上奔跑,歡樂的笑聲灑滿了這座簡陋骯髒的球場。
跑累了,兩個人找了處陰涼坐了下來,弟弟抹了把額頭的汗水,用舌頭舔着黏糊糊的嘴脣含糊的說道:“哥,我渴了,媽的,現在真想來一罐冰鎮過的百事可樂。”
“等着,我去拿水。”雙胞胎中的大哥跑出去看了看籃球架下的水壺,再跑回來的時候就滿臉沮喪了,說道,“邁克爾,你剛纔喝的太多把水都喝光了,他媽的,下一次要裝兩壺水。”
聽了這話,弟弟邁克爾不服氣的說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和的水好像還沒有你多吧?”
哥哥布魯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仰頭看着湛藍的晴空嘆息着說道:“我聽說8pe搞了一個訓練營,裡面管吃管住,那些幸運的傢伙在訓練營裡都不喝可樂,只喝佳得樂邁克爾,你說我們要是也進入了訓練營,那該多好。”
邁克爾沮喪的攤開手,說道:“這是做夢,布魯斯,我們平時於了那麼多壞事,還剛剛從少年管制所裡被釋放出來,練營是不會歡迎我們的,我們別說去參加訓練,就是想進去看一看都做不到。”
說着,邁克爾滿臉憧憬起來,說道:“要是能去訓練營就好了,即使不能訓練,哪怕親眼看一看8pe也行,而且我敢說,韋斯特和比盧普斯一定也在訓練營裡。”
雖然喜歡欺負弟弟,但是很顯然,布魯斯這個哥哥是深深的愛着他的,看到弟弟臉上露出的憧憬表情,他愧疚的低下了頭,不敢去看弟弟的表情。
不過低下頭沒一會,他突然興奮的跳了起來,叫道:“嘿,兄弟,你是想要去看看e刂韋斯特是嗎?大哥我有辦法,我有辦法”
“真的嗎?”邁克爾驚喜的看向布魯斯,後者重重的點頭,說道,“忄練營是在聖羅倫斯中學是嗎?上次和拉里老頭去偷井蓋的時候,那貪婪的老傢伙告訴過我一條下水道,是可以直接通往聖羅倫斯中學裡面的。”
聽了這話邁克爾鬱悶了,他撓撓頭道:“這算什麼好辦法,這樣的話我們也可以翻牆進去啊,爲什麼要爬下水道?”
被弟弟質疑,布魯斯顯然感覺面子掛不住,他臉色漲的醬紅,叫道:“可是我的這條下水道是直通體育館裡面的,我們要是爬牆,還不等見到他們就會被趕走,可是如果我們能爬進體育館裡,即使會被抓到也是被e刂韋斯特他們抓到的。”
邁克爾歪着頭想了想,勉強接受了這個提議,說道:“好吧,只要能見到就算爬下水道也無所謂,對了,那條下水道有多長?”
“很短,不到一英里”
“臥槽,你開什麼玩笑,一英里?你確定是一英里不是一百米?”
“怎麼了,你吃不了這份苦嗎?如果這樣,那你就別想去見8pe”
“法克你,開什麼玩笑,我吃不了苦?我是感覺一身臭氣去見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