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回到住處後,在浴室裡洗澡,溫熱的水滴自頭頂淋了下來,今天一天的疲倦也稍微緩解。
摸着手臂上的牙齒印,不由想起何倩恨恨的眼神,心中一陣悲慟。
洗完澡,回到臥室中,楊羽坐到牀沿,隨意點起一支香菸抽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楊羽將菸頭滅在菸灰缸裡,拿起手機撥通了何倩的電話號碼,嘗試着和她聯繫,但得到的結果和他預料的一樣,電話那頭提示的是何倩的手機已經停機。
“看來只有快點解決完J市的事情再去找她了。”
楊羽嘀咕道,隨即雙手枕着頭,睡起覺來。
他今天奔波了一天,着實太累,躺下去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滴滴滴!”
第二天楊羽正在熟睡中,聽到一陣手機鈴聲,於是醒了過來,睜開眼,拿起手機看來電顯示是周雨婕,便接聽了電話。
“喂,楊羽,我聽說你們社團老大六哥出事情了,你沒事吧?”
楊羽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能不能告訴我?”
“就是六哥昨天被一輛大貨車撞到,大貨車司機逃逸了。”
“那六哥的傷勢怎麼樣了?”
楊羽想到六哥一輩子就要在無知覺中度過,不由暗呼了一口氣,說道:“他成爲了植物人,有可能一輩子也醒不過來。”
“啊!這麼慘?會不會是你們的死對頭新和社的人乾的?”
楊羽道:“應該是他們,我們全社團的人都在追查這個人的下落,一定會替六哥報仇的。你打電話來就是問我這件事嗎?”
“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事,我們後天要去見我爸爸,想叫你一起去,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後天啊!”楊羽想了想,自己後天沒什麼事情,就說道:“好吧,我後天來與你們會合,幾點鐘。”
“早上九點從我家出發。楊羽,這段時間真是多謝你,謝謝你陪我們全家一起應付難關。”
楊羽笑道:“咱們是朋友,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嗎?”
和周雨婕結束通話,楊羽就起了牀,先是去健身房練習了兩個小時,隨後打電話給吳昆,問他有沒有關於肇事者的消息傳來。
吳昆在電話中說道:“羽哥,今天早上已經有十多個人找上門來了,都說看到了肇事者,說得煞有介事的。”
楊羽皺眉道:“十多個?怎麼會這麼多?”
“大部分應該是貪圖賞金前來報告假消息的。”
楊羽心想說不定真有消息傳來,當下說道:“人都在你那兒?”
“恩,羽哥你要過來看看?”
楊羽道:“我馬上過來。”隨即掛斷電話,換了一身衣服,就趕往吳昆的場子。
吳昆新任勝利路話事人,手下也有一幫人跟着,在楊羽趕到之後,吳昆手下的小弟恭恭敬敬地迎接楊羽到了吳昆的辦公室。
吳昆的辦公室裡果然站着一排人,楊羽走進辦公室後點了一下人數,一共十六人。
這十六人一看到楊羽走進來,就爭先恐後地叫道:“羽哥,我真的看到了那個肇事者了。”跟着又紛紛說了具體地點,什麼牛家村,馬王廟啊,不一而足,直讓楊羽哭笑不得,難道這個肇事者還會飛不成,一天之內竟然在這麼多地方呆過?
吳昆走到楊羽面前,說道:“羽哥,這麼多條消息,咱們一條一條地去查證很費功夫。要真的能查到那個肇事者的消息,就算費些功夫也沒什麼關係,就怕白費功夫了。”
楊羽點了點頭,說道:“這兒交給我吧。”說完走到十六人最右邊一個長相粗獷,皮膚黝黑的男子面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兒看到的肇事者,你有什麼憑據說那人就是肇事者?”
那個粗獷男子被楊羽詢問,有些慌亂,隨即鎮定下來,說道:“我昨天在環城西路看到的肇事者,他慌慌張張的開着一輛大貨車,要不是停車加水,我還看不到他。”
“胡說,那個肇事者昨天明明在寶山路出現,你肯定看錯了。”一個白麪小青年叫道。
另外一位四十歲左右,皺紋滿面的中年男子叫道:“你們都錯了,那個人明明在柳樹街出現!我看得一清二楚。”
楊羽眉頭緊皺,這三人說的地方一個在城西,一個在城北,一個在城南,顯然有人在說謊,或者都在說謊。
他略一沉吟,又對那粗獷男子道:“你說你看到那輛車子,那你說說,那輛車子是什麼牌子,什麼顏色?”
那粗獷男子遲疑道:“呃!那輛車子是解放車,天藍色,車頭扁了一……”
“啪!”
楊羽忽然暴起,一耳光狠狠打在粗獷男子臉上,跟着又是一腳,砰地一聲,將那人踹倒在地上,抓着那粗獷男子的頭髮,厲聲道:“他麼的!你敢騙老子?也不看看什麼地方,那車子明明是東風車,你他麼說是解放牌的?來人,給我把他拖到後巷子裡去!”
其實依據現有情報,他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貨車,這次卻是唬那男子,若那男子真的知道肇事者的消息,一定會據理力爭,若是不知道,多半會被嚇破了膽!
果然那粗狂男子被嚇得全身發抖,顫聲道:“羽……羽哥,我錯了,我不該來騙……”
聽這男子果然是來騙自己的,楊羽登時惱火,一腳就將那粗獷男子像踹死狗一樣踹得在地上幾個打滾滾了出去,跟着伸出手,大聲吆喝道:“拿刀來!嗎的,敢來騙老子,真當老子脾氣好好說話是不是?”
這時做作的成分佔了一大半,卻是爲了震懾其他人,否則的話,是人都想來這兒騙錢,就算沒被騙走錢,也夠得自己忙。
吳昆遞上一把砍刀,說道:“羽哥,給。”
楊羽接過砍刀,提着砍刀,沉着臉往那粗獷男子走。
那粗獷男子嚇得往後縮,跟着翻身爬起,亡命往門外跑。
“抓住他!”
吳昆大聲喝道。
兩個身材魁梧的吳昆小弟從門外兩邊閃了出來,一人夾住粗獷男子的一隻手臂,將他提着往後走來,隨即扔到楊羽面前的地上。
楊羽斜睨粗獷男子,冷然道:“你還想跑?”
那粗獷男子嚇得全身發抖,跪在地上,連聲向楊羽告饒。
楊羽暴喝一聲,一腳猛將粗獷男子射得往後滾倒,旋即一刀砍了下去。
“嗤!”
那粗獷男子後背立時被砍了一刀,這一刀足有三十釐米長,皮肉外翻,看上去非常嚇人,其實只傷到皮肉,連骨頭都沒被傷到。
旁邊的十五個人看得這一幕,均覺得心驚肉跳,羽哥下手好狠。
“噹啷!”
楊羽隨手將砍刀扔在地上,跟着拿起一塊吳昆遞上來的手帕擦拭手上的血,一邊說道:“還有有消息要告訴我?”
“羽哥,我看錯了,我昨天看到的那個是隔壁街的老王,不好意思,先走了。”一個男子向楊羽抱歉道,隨即忙不迭地往外面走了。
“羽哥,我眼睛花了,我昨天看到的也是解放牌的,不好意思。”
“哎呀,我以爲車頭扁了一大塊的貨車就是肇事車輛,現在看來,一定是看錯了。”
十多人頃刻間走得乾乾淨淨,一個也不剩。
楊羽和吳昆相視一眼苦笑,看來就算有重賞,要找到真兇也不是那麼容易。
吳昆隨即招呼小弟,將那被楊羽用來立威的粗獷男子拖出去,扔到臭水溝裡,回頭與楊羽商議起來。
吳昆請楊羽坐下,發了一支菸給楊羽,說道:“羽哥,我收到消息,其他堂口的老大都已經發動小弟收集那個肇事者的消息,我擔心被其他堂口的人捷足先登啊。”
楊羽道:“我懸賞的金額這麼高,一般來說就算別的堂口的人收集到那個肇事者的消息,也會暗中跑來跟我說,但也不排除有特殊情況出現。所以,我們自己的人也得抓緊,所有電堂的人都發動了沒?”
吳昆道:“我們都已經將羽哥的吩咐發下去了,能不能成功還很難說。”
楊羽正要說話,忽然聽到篤篤篤地一陣敲門聲,一個小弟推門進來,稟告道:“羽哥,昆哥,又有一個人來了,但他要求單獨見羽哥。”
楊羽和吳昆相視一眼都是露出喜色,來人這麼謹慎,莫非真的有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