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遠是豪門中難得的生活健康的人,坐在酒吧的吧桌前,看着琳琅滿目的花花酒瓶,調酒師面帶微笑地等着他點酒,猶豫了半天,他竟然不知喝什麼好。
酒吧的經理走過來,恭恭敬敬地欠了欠身,“遠少,要喝點什麼?”
牟遠並不認識酒吧的經理,不過這種情況很正常,他高高在上,萬衆注目,自然是認識他的人比他認識的人多,牟遠溫和地一笑,說道,“有可以忘記一切的酒麼?”
經理聞言,微微一愣,馬上對調酒師說了個名字,想必是這裡最好的酒,牟遠對這些酒吧內的酒名一無所知。
牟遠不經常喝酒,拿起酒杯一口下去,灼熱感自喉間滾到胃裡,大概就因爲是男人,天生對酒有很強的吸收能力,很快他就適應那種刺激的感覺,一杯下肚,又讓調酒師來了一杯,體會着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逐漸被麻痹的感覺。
酒精的確可以讓人放鬆,三杯之後,牟遠就覺得自己輕飄飄的,臉上也無意識地漾着醉酒的笑意。
“遠少,今天很有興致啊。”
牟遠回頭看到顧衛理,笑意更深了,“阿里,來來來,陪我喝一杯。”
顧衛理在辦公室裡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親自下來與牟遠打個招呼,畢竟到了他負責的會所,他不能不懂規矩。
顧衛理坐下的時候,調酒師調了一杯同樣的酒放在他面前,顧衛理與牟遠碰杯,牟遠一仰頭,又喝光了杯裡的酒,他這樣喝酒的速度,顧衛理看在眼裡,心中不安,這酒極烈,看樣子這位二少爺是必醉無疑了。
顧衛理和牟言的感情勝似兄弟,與牟遠可就不同了。他笑笑說,“遠少很少喝酒,我這裡的酒可很容易醉的。”
“其實人有時候越越規也是一種生活態度。”牟遠正處於半醉半醒的邊緣,這個時候神經最興奮,也很容易說心裡話,“像我哥,像馨馨,不也會越規麼?”看着面前那片用酒瓶底裝飾出的牆,牟遠的目光飄乎不定,眼底暗藏的心事沒有人懂。
顧衛理聽出牟遠有心事,垂眸淺笑,“遠少也可以。”
“可以麼?”牟遠悠悠而道,聲音似懸在半空中,不知是問還是答。
顧衛理聳聳肩膀,“沒什麼不可以?”鼓勵道,他大概不會知道,他此刻的鼓勵會有怎樣的結果,許多事情都預感不到結局。
理所當然的,牟遠最後還是喝醉了,而且是很醉,不醒人世,顧衛理親自送他回了牟公館,他不知道牟遠新搬的住處。
牟言看到牟遠醉成這副樣子有些不可思議,安頓好了牟遠才和顧衛理到書房裡,問詳細的經過。
“哦?”牟言在顧衛理面前不需要掛起那張僞裝的笑臉,凝着眉問,“他沒說什麼事麼?”
“沒有。”顧衛理據實回答。
最近並無大事發生,牟言牽脣一笑,“這小子不會是戀愛了吧?”
“如果真是因爲女人,看起來遠少並不順利啊。”顧衛理笑道。
“這小子太真,要是個好女人也罷,萬一是些心機太深的女人,恐怕他要吃虧的。”牟言嘆了口氣。
牟言這一句話,顧衛理心領神會,馬上說道,“我讓人去調查一下。”
“不要讓牟遠知道。”
“言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