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氣氛無比冷凝的時候,都前衛分開一條道,李易悠悠然的從其中走出。
望了眼宋曹,李易從都前衛手裡拿過刀,在地上劃了劃後,他走向宋曹。
每一步都走的極緩,只那凜冽的殺氣越發濃郁。
宋曹緊盯李易,試圖通過那雙眼睛,讀到什麼。
這一步,算是走進陰溝了。
本以爲是哪家的公子哥,誰知道會撞進狼口。
人沒教訓成,自己栽了。
“陸指揮室,有話好說。”
眼看李易離自己不到三步了,宋曹緩緩開口。
“比如?”
李易彈了彈刀身,閉目傾聽着,似是對這聲音格外着迷。
“宋家有錢。”
宋曹知道不說出有利條件,今日是別想活着吃晚飯了。
“幫幫他。”
李易轉了轉眸,思索片刻,朝一旁的都前衛說道。
都前衛當即上前,匕首一劃,手一撕,宋曹的袖口就讓扯了下來。
隨即有人搬來桌子。
“寫吧。”
李易接過都前衛遞來的匕首,把玩了兩下,插在了桌子上。
“是活着出去,還是橫躺着,就看金額,讓不讓我滿意了。”
宋曹深深看了眼李易,然後走到桌前,用匕首劃破手指,寫起了血書。
“指揮使。”
宋曹一寫完,都前衛就呈遞給李易。
“一萬兩黃金?”
“你倒是值錢。”李易把血書交給都前衛,“儘快送過去。”
“都跟你們說多少次了,不要動不動就亮刀子,嚇到人可怎麼好。”
“都收起來,宋老闆可是良民。”李易看着宋曹,笑容和煦。
宋曹臉皮子抽了抽,強擠出笑臉,心裡則是將李易翻來覆去罵。
“都帶走!”
揮了揮手,李易率先大步離開。
丫的,在楚國總給他找事,一直抽不出手收拾這貨,沒想到自個送了上來。
這不得狠宰?
當天,雲袖綢緞鋪讓封了,所有人都被關進了都前司,往外放的消息是敵國探子圖謀不軌。
相對於都前司往昔抓的人,一個綢緞鋪子簡直不值一提,沒幾個人關注。
頂多就一些常客,暗暗可惜,他家布料還是極不錯的。
“都公,戎國大宰的女兒差了人來,問你今日可有閒暇喝茶。”
李易擺了擺手,讓都前衛回絕了。
喝個屁茶啊,她是想睡老子!
如今幾國裡,就戎國相對弱勢,他們是想巴着他,爲自己爭取時間發展。
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覺得憑一個女人,就能讓他色迷心竅。
“公主,都前司指揮使來了,說是探望郡王。”
會啓館,侍女到樑寧汐跟前稟道。
樑寧汐眉心當即蹙起,“尋個藉口把他打發了。”
“公主,人闖進來了。”
樑寧汐話音剛落,一個侍女匆匆從外面跑進來急聲道。
“陸指揮使,這是否過於不將自己當外人了?”
看着在侍女之後出現的李易,樑寧汐緩緩起身,目光有些淡冷。
李易一笑,“我倒是想禮數周到,但公主不給機會啊。”
“進了大乾,你們已經沒了自主權。”
“是不是要表面和諧,全看我的心情。”
“公主是個聰明人,就不要總做些無意義的事了。”
“你是客,但也是囚。”
“我便是將你們殺了,溱國也只會當沒這回事。”
李易走向樑寧汐,聲音逐漸染了幾分陰狠,“不錯,我對你們有企圖,還不是好的企圖,但你又能如何呢?”
看着李易張狂的模樣,樑寧汐袖子裡的手緊捏。
“想活着回去,就識相。”
嗤笑一聲,李易轉過身,側頭看着侍女,“帶路,讓我瞧瞧延郡王的病情究竟是有多重。”
“明明前兩日,還健壯的很。”
侍女在李易的威壓下,抖了抖嘴脣,目光惶惶的看着樑寧汐。
“陸指揮使隨我來。”
從小到大,樑寧汐什麼屈辱沒受過,只片刻就調整好自己。
李易往她身上瞥了一眼,“公主早這般,我們又怎麼會鬧出不愉快。”
“這等容貌,當真是讓人不忍心欺負呢。”
李易目光停頓在她臉上,透出莫名的意味。
樑寧汐微微斂眸,“陸指揮使也會憐香惜玉嗎?”
“這是自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李易眸光流轉,輕閒而肆意。
“以如今的形勢,加上我在溱國尷尬的處境,派遣到大乾,就是被當做棄子。”
“陸指揮使想如何便能如何。”
樑寧汐走近李易,“陸指揮使既覺得寧汐的模樣合心意,不若就將我留下。”
李易瞥向樑寧汐,樑寧汐朝他妖媚一笑。
陸羽並不在樑寧汐的目標裡,這個男人,狡詐狠辣,心計極深,樑寧汐很清楚自己把控不住。
一不小心就會自焚。
但現在撕破了臉,看陸羽的架勢,是準備選擇樑延嗣爲棋子。
她試過阻攔,可惜力量微薄。
樑延嗣那個蠢貨,絕對會在陸羽的蠱惑下,連最後一點腦子都扔了。
既然無法避免被捲入其中,與其等樑延嗣藉着陸羽弄死自己,倒不如先一步依附他。
至於後面,且走且看吧。
李易揚了揚眉,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公主剛還一副冰冷姿態,這會,就上趕着往我身上貼,變臉還真是快呢。”
“你要是能讓我歡心,把你留下也不是不行。”
“讓她們都下去。”
“你應該也不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吧。”李易似笑非笑,低頭在樑寧汐耳邊,曖昧吐字。
樑寧汐擡眸,同李易對視數秒後,魅惑一笑,“都下去,沒有傳喚,一律不準進屋打擾。”
“公主?”
侍女擔憂的看着她,樑寧汐和李易的對話,聲音壓的很低,她們並沒有聽清。
但陸羽的狠辣,她們是聽說了的,公主與他獨處,勢必要吃虧。
“退下。”
樑寧汐不容置疑的開口,面上染了幾分冷意。
侍女不敢再多言,屈了屈身,從屋裡出了去。
“還請陸指揮使憐惜。”
隨着房門關上,樑寧汐眼裡的魅惑之色愈發不加掩飾。
李易拉過她的手,將人帶進懷裡,一把抱起就朝着椅榻過去。
瞧着李易眼裡散發出的淫邪,樑寧汐緊了緊手心,在心裡不斷強調,不過是一副身子,只有活着纔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