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林天的眼中陡然閃過一抹燦爛的精光,微微鬆了一口氣,放開了張元楊的手腕,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看了林天臉色的那絲笑容,林清嬋心裡微微一鬆,立即開口問道:“天兒,怎麼樣,是不是你姑父的傷勢,還有得救啊!”
“嗯,姑父的經脈裡面,雖然死死糾纏着那一絲絲劍意,一時之間難以祛除,可也並不是沒有一點辦法!”
隨即,林天就詳詳細細地告訴他們,關於張元楊體內傷勢的具體情形,還有到底應該如何救治。
因爲那些玄天劍意已經殘留在張元楊的身體裡面太久了,如同跗骨之蛆,就像是在體內生根了。
要不是修煉有玄天劍法,領悟出玄天劍意的高手,根本就沒有辦法把那些劍意給逼迫出來。
一旦輕舉妄動,不但沒法治療好張元楊,反而會引得那些劍意徹底爆發了出來,內氣混亂,血脈逆轉,整個人爆體而亡。
而能夠修煉出如此精深的劍意,並且能夠化劍成絲、運用隨心的人,在玄天宗裡面,也絕對算得上是絕頂高手。
想請那些人出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些人也不會爲了區區一個外門弟子浪費精力,實在是太大材小用。
所以,張元楊纔會沒有得到好好的治療,一直傷勢在身,與體內的劍意苦苦糾纏了二十年。
而現在林天正好身懷玄天劍法,也對玄天劍意有了極爲精深的領悟,應該能夠幫助張元楊逼出體內的那些劍意。
不過,因爲時間實在是過去太久了,那些劍意已經融入了張元楊的經脈之中,現在要是想把那些劍意驅除,就會引動張元楊的經脈暴動,宛若萬刃加身。
而且,還會第二次傷害張元楊的經脈,導致傷上加傷,有很大的可能會經脈寸斷,從此修爲盡失。
但也不是沒有方法治癒,只要能夠在逼出劍意的時候,馬上服用二品靈藥續脈靈芝,就能夠護住張元楊的全身經脈,保住全部的修爲。
聽了林天的講述,張元楊夫婦先是大喜,隨後又是漸漸沉寂了下來,最後,只剩下深深的失望,不禁搖了搖頭。
“天兒,看來這是註定我現在還不能痊癒了,反正也已經過了數十年的時間,我都已經習慣了,不用爲我擔心!”
也難怪他們如此,要知道這續脈靈芝,可是二品下等靈藥,具有強化經脈,接續斷口的作用,對於先天高手也有極大的作用。
那續脈靈芝更是生長在靈氣充裕的奇峰險地,旁邊有着先天妖獸守護,不是先天高手,根本就不可能得到。
所以,林天的這個辦法,對於張元楊來說完全沒有半點可能,宛若井中撈月,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看着張元楊夫婦的神色,林天當然知道他們想的是什麼,嘴角輕輕一揚,露出了一抹微笑,手腕一翻,手中瞬間出現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盒。
“你們看一下,這玉盒裡面放着的是什麼東西!”打開手中的玉盒,林天示意張元楊夫婦看過來。
張元楊夫婦看到林天的提醒,立馬將目光對準了那個玉盒之中,臉上頓時透露出了無限的驚喜之色。
只見玉盒中靜靜地躺着一株修長的靈芝,一莖六葉,通體瑩白,裡面流轉着絲絲淡淡的光華。
才一接觸空氣,那株靈芝就散發出一股如蘭似麝的清香,一口吸入腹中,只覺得一陣神清氣爽,就連內氣運轉的速度,都彷彿快了幾分。
“這……這難道就是續脈靈芝,天兒你是從哪裡得到的,這怎麼可能!”林清嬋不由自主地擦了擦雙眼,生怕自己看錯了。
而張元楊也沒好多少,麪皮微微抽動,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林天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他們並沒有看錯,這個的確就是續脈靈芝,還把玉盒遞給了林清嬋,讓她拿在手裡。
伸出略微有點顫抖的雙手,林清嬋小心翼翼地接過了玉盒,那副謹慎的神情,好似生怕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也難怪林清嬋如此的鄭重,要知道玉盒中盛放着的可是她丈夫的希望,要是一不留神給毀壞了,那才真是欲哭無淚呢。
這一株續脈靈芝,也是林天從李元正的儲物戒指中翻出來的,沒想到,竟然會用在張元楊的身上。
等到張元楊的心情平復了下來,林天跟他說了一下治療過程當中,應該注意的事項,就示意他做好準備,立即開始療傷。
張元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手接過那個玉盒,直接盤腿坐在了地上,神情異常的肅穆,緊閉了雙眼,凝神靜氣,整個人進入到了一個古井無波的狀態。
林天來到了張元楊的身後,緩緩地擡起了右手,一道道燦燦的金芒從體內匯聚過來,在其中不斷流轉,更是蘊含着一股凜冽無比的劍意,散發出凌厲至正的氣息。
嘴裡清喝一聲,全身上下的衣服和一頭黑髮無風自動,那隻右掌似慢實快地拍在了張元楊的頭頂上。
“砰”的一聲,一道淡淡的金光如同流水一般,從張元楊的腦袋上,順間就流遍了他的全身,身上的長袍瞬間鼓脹了起來,裡面充滿了一股雄渾的勁氣。
林天體內的玄天劍意,剎那間就灌入了張元楊的經脈裡面,向着牢牢紮根在經脈壁上的那一絲絲劍意,衝擊了過去。
霎時間,兩股劍意就撞擊在了一起,發出了一陣微微的暴動,張元楊的臉色驟然大變,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只覺得身體裡面傳來了一陣陣劇痛,就好像是千萬把利刃刮過一樣,整個人彷彿被劈成了無數細小的碎片,有一種千刀萬剮般的疼痛感。
不過,張元楊也只是輕輕地悶哼了幾聲,額頭上迅速滲出了一層冷汗,苦苦地忍住了那無盡的痛苦,全身還是一動不動。
在張元楊的經脈裡面,林天發出的劍意,將那些原本就盤踞在脈壁之中的劍意,給團團圍住,一點一滴地消磨着其中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