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打擾一下,請問我上次讓你幫忙看的,是什麼藥來着?”我整個人無力的癱在阮皓熙身上,若不是這個男人扶着,我恐怕早就癱在地上起不來了,更不可能這麼快能站到陳醫生面前和再次面對季燃。
只聽身後女人的聲音再次笑了起來,比方纔更滲人。
“安琪,是從我牀底下翻的藥吧?你問他,還不如來問我呢,只有我更加清楚它的出處不是麼?”辰悅笑的嘴脣發白,在她身上,我已經看不到以前的辰悅了,或許這才真正的褪下僞裝的辰悅。卻依舊可怕。
“你說…”是真是假,反正陳醫生還在這裡,我還怕她騙我什麼?
辰悅一步一步朝我靠近過來,而我也正盯着她,我看不透,看不透她即將要說什麼,在距離我一步之遙的時候,她瘦弱的身子忽然改變了方向,直直往季燃那邊衝了過去,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包括依舊低着頭深思的季燃,更讓人不能理解的是,辰悅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一把刀,她想幹什麼…
我依然站在原地,挪不動腳步,雙眼卻始終無法消化這些。
隨着一聲可悲的女聲落下,那把刀掉在了地上,上面沾了一點血,在回頭望去,辰悅已經被季燃一個巴掌給掀了出去,他自己的胸膛上,多了一處不深的傷口,辰悅應該是還沒怎麼碰到就被推開了,她這種極端的做法,是想同歸於盡麼?那麼,我們今天不來,她也會親手了結了季燃?可也沒必要偏偏在這個時候,在牀上,她能更好的下手,這麼說,並不是真的想讓季燃去死。
陳醫生本能的止着傷口,時不時朝我點點頭,看來那藥他已經化驗出來了。
“季燃…別在妄想了,你跟我做了那麼多次,沒有可能不被傳染的,更何況,我還是極力的想讓你染上去。再說,怎還會有這麼幸運的事讓你碰上?與其查出來痛苦,還不如現在死了,一了百了!”辰悅現在笑的,是真悲涼,我是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辰悅這個可恨的女人會讓人這麼無奈。
“瘋女人!”季燃越聽臉色越不好,一邊勁的讓陳醫生快點,一邊再次打起了電話,我親眼見他按下110三個字數的,現在他對辰悅,已經厭煩了眼不見爲淨的程度?
“那麼你呢?季燃,你又是爲什麼這麼想着報復我?”再一次,我對上了季燃那深不見低的眸子,那裡面就好像是個無底洞,一不小心就會陷了進去。
“現在提這些還有意思麼?看我這麼落魄,你滿意了麼?看到我被人騙你高興了麼?安琪,你別以爲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讓你知道真相,不好嗎?還是,你想繼續心甘情願被染着?”他依然恨我,對,他現在的確只要扮演一個角色就行了,不需要在裝着安慰我了,對我的仇恨,竟如此之深?
看到我們兩個又吵了起來,陳醫生放下了手上的東西,朝我走了過來,示意我借一步說話。
“你等我,我…”
“去吧…我等你…”
阮皓熙鬆開了我的手,不會問我爲什麼,這讓我省了不少口舌,這個家的骯髒,他都知道了吧,我沒有在回頭,跟着陳醫生走到了一旁,到了只有兩個人的地方,他明顯要緊張一些,眉頭更是愁成了川字,這對我並不是個好預感,一邊的季燃那會這麼容易讓我和陳醫生說話啊,一直就是在命令人家。
“醫生…”雖然季燃的心思還在提防着辰悅,可保不齊他會忽然過來不許陳醫生說了,所以我有些急躁。
“我長話短說吧,那是一種新研製出來的藥,男人喝了是有好處的,但女人卻不能服用,到了一定程度…安小姐你還是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一定程度怎麼了?誰研製的?”辰悅還能研製出這種藥?已經到了要去醫院檢查的地步了?陣反役技。
“不能懷孕…機率會很小…”陳醫生扶了扶眼鏡架,眼神有些閃躲,又繼續說着:“誰研製的…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他在騙我,他一定知道是誰研製的,不過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辦?這東西是從辰悅那出來的,我服過的量,應該還不至於不能懷孕吧,如果是那樣,我該怎麼辦?她爲什麼那麼恨我,爲什麼要將我一起拉下去?就因爲我是季燃的老婆麼?斷子絕孫?
我回頭望着地上那個可憐的女人,心裡已經激不起絲毫的同情,她還是喜歡季燃的吧,不喜歡那能這麼費盡心思呢?辰悅見我看着她,忽然又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我渾身一顫一顫的,但是很快,她就被進來的警察給帶走了,笑聲隨着距離越來越模糊,故意傷人,散播艾滋,她的結果又會是怎麼樣?如果季燃得了,也會被控制起來吧?可惜,我再也不想知道他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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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主動牽上了阮皓熙的手,季燃不願意告訴我,我也不能撬開他的嘴巴,或許那些秘密在某一天我會聽到,也或許就這樣怨葬了。
可那些不相信的絕望已經在我心裡發芽了,我服用了那麼多次,那麼多次…我是已經不相信奇蹟會在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是太悲觀了?
“說什麼了?”阮皓熙低着頭,一直盯着我,他在等我開口,可這些不確定的事情,我怎麼能夠就這樣說出去?
“沒事,現在沒事了。”我不想用那苦澀的笑容扯給他看,於是便淡淡的回着他,而阮皓熙也沒有在問到底,我很舒服這種不被挖掘的感覺,至少那些不好的事情不會被挖掘到,我一定會沒事的,更何況,我大姨媽都來了呢,雖然只有那麼一點點…雖然只有一天…但有可能是不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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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阮皓熙也皺着眉頭,不語,安琪可不知道,他會脣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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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門口時,念初晴從一旁走了過來,臉色也有些慘白,我沒想過她會用什麼臉色對我,但我卻聽到了她難得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