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談了五年,感情基礎有了,可你們結婚了嗎?”
一句話,直戳蘇沐的心臟,她抽回自己的手,就像已經結痂的傷口,又被人撕開,疼的難受,卻也只能忍着。
蘇沐握緊手心,“爲什麼偏偏是我?”
“因爲那個時候,出現的恰巧是你。”溫朗整理了一下衣服,“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你可別忘了我幫過你。況且是你親口答應跟我結婚的,而你的條件我全都答應了。”
不是說順便幫的嗎?怎麼現在又來威脅人?蘇沐抓着腦袋,那天怎麼就突然秀逗了呢!
“女人的青春有限,我是在爲你着想。”溫朗動作優雅地起身,“我不是一個喜歡強人所難的人,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去考慮。你可以選擇離開jk,放棄自己這麼多年打拼的事業,失業又失戀。也可以選擇,繼續留在jk,做jk的老闆娘,事業家庭,雙豐收。”
任誰選,都知道怎麼選了。
溫朗將蘇沐送回了家,蘇沐隔着窗子,看着溫朗的紅色瑪莎拉蒂消失在夜色之中,接着將自己扔在牀上,這三天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在演電影一樣,那麼不真實。
蘇沐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嘶!”真疼!看來不是夢。
活了快要三十年,蘇沐從來沒想過,天上往下掉餡餅兒,能砸她身上。只是這個餡兒餅卻偏偏不是她喜歡吃的口味,真是煩死了!
蘇沐連夜寫了辭職信,她絕對不能爲了五斗米,就把自己賣了!一轉身,腦子裡響起魔咒。
“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在t市混不下去。”
蘇沐又連忙將辭職信刪掉,她將筆記本合上,用力地抓着頭髮,腦海裡都是溫朗那張陰陽臉,“是你親口答應跟我結婚的。”
蘇沐“啊”的大叫一聲,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自己挖的坑,跪着也得填上!
豪門離婚率挺高的,說不定,她跟溫總登記以後,沒過幾天溫總就想通了,跟她離了。結婚結的快,離婚估計也慢不了。
蘇沐摸着下巴,想起自己在某個論壇逛的帖子。那個帖子是說,一個同性戀富二代,爲了隱瞞家裡,找個女人協議結婚的。
蘇沐腦海裡又閃過筱曉勾引溫朗的畫面,筱曉那樣的大美女,溫總都能坐懷不亂,硬是要跟她這個外貌如此樸實無華的女人結婚。而且聽他那意思,都相了二十多個了,肯定是家裡逼得急。
原來如此!原來溫總是要用她來擋槍!陰險,實在是太陰險了。
很顯然,現在溫總是打定主意要死死的抱住她這顆最後的救命稻草。蘇沐把心一橫,反正她已經這樣了,能不能嫁出去都兩說。至少以後,她的個人簡歷上能把未婚改成離異,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一種成功!
蘇沐第二天特地起了一大早,將所有的資料全都裝在手提包裡。瞥見桌上的文件夾,蘇沐猶豫了半天,最後顫抖着手,將文件夾也塞進了手提包裡。
t市還是一如既往的堵車,蘇沐站在公交車上,兩眼空洞地看着車窗外的風景。有人說,忘記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蘇沐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粗糙的皮膚,乾草一樣的頭髮,深凹的眼窩,她真的能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嗎?溫總找她,也不過是爲了擋槍而已。
公交車停下,車門緩緩地打開,蘇沐擡腳想要下去,遠遠的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溫朗。他穿着一身寶藍色的西裝,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像,溫暖的陽光落在他身上,不得不說,他真是一個自帶光效的男人。
蘇沐連忙背過身,做了那麼久的心理建設,見到溫總,她心裡還是打鼓。
人羣往下涌動,蘇沐扒着車門,要不,她還是走吧,失業就失業,大不了她回老家重新開始。
司機透過映像看到後門的蘇沐,揚高了聲音,“大姐,你到底下不下車?”
蘇沐瞬間石化,大……大姐?她不由地看向前面年近四十的司機師傅,大姐?蘇沐移開視線,這才發現一整個車廂的人都在看着她。
蘇沐連忙尷尬地遮住臉,灰溜溜的下了車。
公交車揚長而去,蘇沐擡起頭望了望天空,今天真是難得的好天氣,瞥見不遠處正往這裡走的男人,蘇沐悄悄的掉轉身子,躲到站牌後面。
溫朗越走越近,蘇沐抓住站牌,心裡打鼓,雖然她是做好了心理建設,可是想到要把自己的名字填在老闆的戶口本兒上,她心裡就沒底。萬一,總裁其實另有所圖,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