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的地址，應該是一處老房子，在顧綿的記憶裡，似乎也很偏遠。
而她剛纔的一番話，也徹底激怒了將火氣才壓下去的葉千嵐。
“啪”的一聲，葉千嵐雙手撐在桌面上，雙目怒睜瞪向顧綿。
“顧綿，你覺得我是在求你嗎？如果可以的話，如果他需要的那個人是我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將他的事告訴給你的。只要他點頭，我願意陪着他一起吃苦受罪，做一切他想做的事，可是，他連看都不肯看我一眼，連門都不願給我開！我又有什麼辦法？他不需要我，更不愛我。可是，我不能看着他繼續這麼頹廢下去，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不會告訴你他現在成了什麼樣，顧綿，這一切，我要你親眼去看看，一個好好的男人，爲了你，他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葉千嵐很憤怒，她的話讓顧綿產生了一種後悔的感覺。
她不該來，她真的怕看到蕭子越過的不好。
葉千嵐走後，顧綿將那張紙緊緊捏在手心裡，她能看出葉千嵐臉上的苦楚，也知道，她的心很疼。
可是，她真的要去見蕭子越嗎？
……
按照紙上的地址，顧綿最終還是去了蕭子越現在所住的地方。
果然是一所老房子，而且很久遠的年代，樓梯也很高，過道里很陰暗，她很難想象一向養尊處優的蕭子越會住在這裡。
在門口站了許久，顧綿終於鼓足勇氣敲了敲門。
可是半響，都沒有人來開門，裡面更沒有一點兒動靜。
她拿出手機，撥了許久未打過的號碼，沒想到竟通了。
裡面傳來蕭子越沙啞卻急切的聲音。
“綿綿？真的是你嗎？你終於想起我了，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
當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顧綿突然很難過，難過的想哭。
“是，是我，我是綿綿……你，你現在在哪兒？我敲了門，家裡沒人。”
電話那頭一頓，緊接着房間裡傳來一陣跑步聲。
沒等顧綿反應過來，“咔”的一聲，門開了，蕭子越的身影出現在面前，滿眼的不敢置信。
兩個人，明明面對面，卻還是傻傻的用電話說道。
“對不起綿綿，我不知道是你，我只是不想見其他人。”
除了你，我誰都不想見，可我不知道是你，所以便也不想來開門。
蕭子越在心底痛喊。
顧綿的眼淚也控制不住流下來，打開門的一剎那，她方纔看清了他現在的模樣。
眼前的男人，哪裡還是曾經那個英俊儒雅，又幹淨利落的蕭子越。
他的頭髮很長，也很凌亂，顯然已經很久沒有整理過。
眼眶下帶着濃濃的黑眼圈，鬍子沒刮，原本該是潔白的襯衫，此時已經微黃的貼在身上。
他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蕭子越看到她的眼淚，也慌亂起來，手足無措，想去給她擦，可是怎麼也擦不乾淨。
“綿綿，別哭，別哭好不好？你一哭，我就慌了。”
“我，我沒有哭，我只是……眼裡，進，進沙子了。對了，你的腿，好了嗎？”
顧綿淚眼朦朧的嗚咽着，窒息的感覺盈滿了整個胸腔。
看到他這樣，她心裡真的很難過，難過到不知該如何去說，只能將話鋒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