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美琳聽見莫初心問這是什麼藥,臉上的表情也是笑盈盈的:“對身體有好處的藥。”
蔣美琳說的曖昧。
莫初心想要細去繼續問問的。
但是蔣美琳看見安景宏從廚房裡面出來,就笑了一下:“我跟你爸去給你打包,你在這邊喝完了就吃點水果清清口,湯有點苦,不過對身體挺好。”
說完,也不等莫初心在繼續問,就轉身去找安景宏了。
安景宏看見蔣美琳走過來,衝莫初心微微點了點頭,便回去廚房了。
等到了廚房裡面,蔣美琳就開口:“趕緊把那些藥包給她裝起來,待會兒讓初心拿回去喝。”
安景宏遲疑了一下,看着蔣美琳皺眉,有些難爲情:“這樣會不會給初心太大壓力啊,她們兩個還年輕。”
“年輕什麼啊,三十來歲就應該有個孩子了,你想想,現在有幾個家裡兒子三十歲了還抱不上孫子的。”
“可是初心這個孩子,最近忙……”
“她最近請了三個月的長假,好好備孕的話,在開始上班之前肯定能懷上的。”
蔣美琳說的信誓旦旦。
但是安景宏還是覺得這樣有些難爲人。
蔣美琳見他不動手裝那些從中醫院帶回來的藥汁袋子,乾脆自己走過去將那些密封包的藥汁包裝在一個紙袋裡面。
她動作利落,安景宏能看的出來,她是很想要讓初心跟奕琛儘快生個孩子。
可是,他總覺得這件事情上,長輩們着急歸着急,無論如何,還是應該讓小輩們自己安排一下。
安景宏一直淺淺的皺眉,蔣美琳裝完了東西就看見他在皺眉沉思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是一副什麼表情,我們這樣
不也是爲了他們好麼?”
安景宏點點頭,半敷衍半認同。
他跟蔣美琳已經離了婚,卻深知蔣美琳的性格。
蔣美琳一直都是一個性格強勢的女人,既然是打算讓初心儘快給奕琛生個孩子,應該也不是單單想着抱孫子,她考慮的多,他也不能玩安全理解。
莫初心喝完了碗裡面的藥湯,覺得整張嘴巴里面都苦兮兮的。
伸手按了按胸口,還有一種想要吐出那些黑漆漆藥汁的感覺。
桌子上面放着果盤,裡面有葡萄草莓櫻桃跟蘋果香蕉。
她隨手拈了一顆葡萄塞進嘴巴里面。
哪裡想到,這葡萄居然是酸的。
瞬間就整個人都酸的閉上了眼睛,感覺牙根都給酸倒了。
蔣美琳從廚房裡面出來,手上淋了個裝衣服的紙袋。
但是看那紙袋沉甸甸的模樣
,就知道里面盛着的絕對不是衣服。
蔣美琳看見莫初心酸的眨眼睛,忍不住笑起來,從裡面挑了顆櫻桃,遞給莫初心:“初心啊,吃這個櫻桃,櫻桃是甜的。”
莫初心接過去,塞到嘴巴里。
牙齒咬下去的時候,發現這個櫻桃的確是比剛纔吃的葡萄要甜多了。
她又拿了幾顆櫻桃吃。
蔣美琳就笑吟吟的將紙袋放在桌子上面,然後笑吟吟的看着她吃。
一連吃了好幾顆,才把嘴巴里面的酸頭給壓下去。
那種藥汁的苦澀味道也漸漸的被櫻桃的甜味代替。
莫初心轉眼去看桌子上面的紙袋。
還在猜測裡面裝着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蔣美琳看見她轉頭看紙袋,立刻就開口:“這是給你打包好,讓你帶回去的。”
莫初心有些懷疑:“是什麼啊,媽。”
蔣美琳微笑:“你拿過來看看。”
其實不用看,莫初心也差不多猜到裡面裝着的是什麼東西了。
但她還是將袋子往手邊拉了拉,然後往裡面瞅了一眼。
裡面撐着的全都是已經熬好裝袋密封的中藥藥汁。
看那個包裝,好像是中醫院熬好後包裝起來的。
蔣美琳看見她臉上的表情微微發苦,伸手將她的手拉過來,語重心長的開口:“這是我跟你爸去中醫院見老朋友的時候,跟那醫生特意說了你的情況,然後開得一些補身體的藥,一天兩次,早晚各一包,你在熱水裡面溫一下再喝。”
雖然蔣美琳囑咐的很仔細。
但是莫初心還是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沒什麼必要繼續喝藥調養了。
蔣美琳卻不怎麼認同:“女人的身體千萬不能忽視,沒有出現問題的時候就要積極的調養,如果等有了問題再調養,那可就晚了。”
莫初心覺得沒法反駁,就點了點頭。
在婆家吃了午飯,蔣奕琛在一點多的時候打電話過來。
她那個時候正被蔣美琳催去房間裡面午休。
躺在牀上翻了個身,蔣奕琛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聽見蔣奕琛的聲音,她覺得分外的親切。
蔣奕琛問她:“怎麼,感覺還好嗎?”
莫初心想起上午喝的那晚中藥湯的苦味兒,覺得舌尖上面還是澀澀的,便開口:“還好,不過,媽給我很多禮物。”
蔣奕琛聽見她這幅苦惱的模樣一點都沒有高興勁兒,就知道這個禮物不是莫初心喜歡的東西。
“什麼禮物?有沒有給我的?”
莫初心想起之前看的韓劇,新婚的年輕小夫妻回婆家,家裡的長輩爲了催促兩人趕緊爲家族開枝散葉,都是備的雙份重要。
男女一起喝藥調養身體的。
爲啥她這次回來,婆婆給自己的都是隻有她喝的中藥。
想到這裡,莫初心纔回答:“咱媽偏心的很,只有給我的,沒有給你的。”
蔣奕琛聽她話裡的苦意,忍不住笑了起來。
莫初心想想那藥的苦味兒,在聽蔣奕琛現在的笑聲,覺得這人有些幸災樂禍了。
她口氣變得嚴肅了一些:“不許笑。”
“好,不笑。”
莫初心聽着蔣奕琛百依百順的在那邊哄她,又覺得心情瞬間就好了許多,脣角揚了揚。
蔣奕琛問他:“我下午會早點去接你的。”
“嗯。”
“現在午休吧。”
蔣奕琛跟她說午休,但是她卻什麼睡意都沒有。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才掛斷電話。
在掛斷電話之前,莫初心好像聽見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過來。
聽見那個女人的聲音,她微微怔了一下。
不過,奕琛在公司裡面工作,會有一起工作的女同事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睡不着,就胡思亂想。
中午淺淺睡了一覺,竟然還迷迷糊糊的夢見了小時候的事情。
老實講,七歲之前的事情
她都是記得模模糊糊的。
印象比較深刻的也不過就是跟父母還有小慈的一些事情。
她做夢的時候,夢見了小時候的莫慈。
那時候父母剛剛去世,莫慈生病,身體不好,每次感冒都會有哮喘發作。
小小的孩子,憋得小臉通紅。
她每次看見外婆抱着莫慈深夜裡面去醫院,都想要爬起來跟着去,可是外婆從來不讓她一起去。
然後他們長大,莫慈的到了七歲的時候,上小學一年級。
胳膊腿跟整個身體都是細細小小的。
個頭也矮,每次放學的時候,她去接,都會看到弟弟比同齡的男孩子更荏弱一些。
莫慈
很早就懂事了,七八歲的時候因爲哮喘咳嗽的厲害時,外婆會心疼的偷偷掉淚。
所以每次她難受想要咳嗽的時候,都是拼命的忍着。
莫初心問他爲什麼不咳嗽出來的時候,他小聲的跟她說:“我咳出來,外婆會覺得我難受,會哭的,我忍着,外婆就不哭了。”
小小的孩子,那個時候卻已經學會了忍着。
即便是已經過了很多年,莫初心再想起來,還是覺得很難受。
她翻了個身,感覺到有人在輕輕抹自己的眼角。
一開始還以爲是錯覺,等感覺到這人手指的溫度之後,才慢慢睜開眼睛。
第一眼看見的,果然是蔣奕琛。
蔣奕琛看着他,眼睛溫潤,手指輕輕將她眼角的淚水抹去:“做惡夢了?”
莫初心從夢裡面徹底清醒過來,奇怪的看着他:“你怎麼……來的這麼早?”
蔣奕琛笑起來:“不是說過會早點過來接你嗎?”
莫初心摸到旁邊的手機,將手機拿過來看了看,發現上面顯示的時間才三點半。
她皺了皺眉,算了算時間,不開心的看他:“你是跟我打完電話就往這邊來了嗎?”
“確切點說的話,在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
莫初心皺眉看着他:“現在可是上班時間。”
“沒關係,我怕你被欺負了。”
莫初心簡直哭笑不得:“在爸媽這邊,怎麼可能會被欺負?”
蔣奕琛若有所思的將視線移到了房間桌子上面放着的那個中藥袋子上。
莫初心瞬間就沉默了下去。
說起來,那藥那麼苦,還真是能算得上是在欺負她。
莫初心尷尬的往牀上歪倒,然後抱着被子:“也不算是欺負了,大概就是爸媽覺得我身體不好需要調養。”
其實,說是調養,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這藥是調養身體兼備孕的。
蔣奕琛看她歪倒在牀上,輕輕將她拉過來,然後抱在懷裡:“苦的話我們就不喝了。”
“良藥苦口嘛。”
她倒是不願意表現出很抗拒的模樣來。
畢竟給蔣奕琛生個孩子也的確是必須要做的重要事情之一。
蔣奕琛親了親她的額頭。
剛好這個時候,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
莫初心從蔣奕琛的懷裡立馬掙出來,擔心外面敲門的人一下破門而入。
但是外面敲門的人卻沒沒有推門的動作,只是在門口叫他們:“奕琛,初心,你們睡醒了之後,咱們早點吃晚飯,記得待會兒下樓。”
莫初心聽見是蔣美琳的聲音,轉頭看蔣奕琛,有點奇怪:“今晚不留在這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