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剛也被錦笙罵得火起,“我有這樣說了嗎?你沒有同情心也就罷了,別人同情一下你還不許?什麼人吶?”
我趕緊勸阻,“行了行了,說正事呢,別爲這件事吵了。這件事呢,按理說也不關我們的事,不過秋野和我們一直相處得不錯,我們要是不管呢,好像還真是說不過去,但我們要管呢,好像還沒辦法管,挺爲難的。”
“小暖是有話還沒說完吧?秋野今天來這裡,就哭了一場,然後和你在外面嘀咕兩句,訴幾句苦就走了?沒這麼簡單吧?”安明是老狐狸,一下子就說中了要點。
“我確實有話還沒說完呢,你們這不吵上了嘛,我沒辦法繼續說,只好先滅火了。秋野的意思是,她不同意這門婚事,但她又不能拒絕,唯一的辦法,只能是逃,而且還要逃得遠遠的,至少也要逃出泰國。”
“嗯,然後呢?接着說。”安明說。
“秋野對錦笙的心意,大家都心知肚明,現在代子要逼秋野嫁人,秋野傷心欲絕,當然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錦笙。她心儀的人是錦笙,當然不希望嫁給別人,她希望的是,錦笙帶她走。”
然後大家就都不說話了。一齊看向錦笙。
“你們看我幹嘛?難道你們認爲我應該帶她走?”錦笙吼道。情緒很是激動。
“你這麼激動幹嘛,是人家秋野被逼婚,又不是你被逼婚,你要是不幹,人家能逼着你嗎?”小剛說。
“我和秋野的關係,和你們與她之間的關係是一樣的,都只是普通朋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感,她怎麼想我是不知道,但我一直都只是把她當小妹妹而已。這你們是知道的,現在她遇到這種情況,我也只能是表示遺憾,但要說讓我帶她走,這明顯是不可能的。”錦笙說。
錦笙情緒確實是比以往要激動,這件事他如果拒絕,那幾乎是不需要什麼理由的,說白了這件事真是與他沒有關係,所有的想法也都只是秋野的一廂情願而已。他完全沒有必要這麼激動的。
“錦笙,其實我倒認爲,如果秋野真的處於困境,我們出於人道主義,救她一把也不是不可以,你的人脈很廣,如果只是要帶着秋野逃走,我認爲不是問題。”安明說。
錦笙的情緒更爲激動了,“大哥,袁小剛要是這樣說,那我認爲不稀奇,因爲他腦子本來就不好使,可是你這樣說,就讓我覺得很困惑了,你不是不知道現在的狀況,我要是敢把秋野帶走,那代子會全力追殺我,我能不能逃出去先不說,可你們怎麼辦?我要是逃了。代子能放過你們?”
這的確是事實,要是聞錦笙把秋野帶走了。代了那一定是百分百的遷怒於我們。這幾乎沒什麼好懷疑的。
但我們又不可能一起走掉,一是爸爸的仇還沒有報,二是我們人太多,在沒有充分的準備下,我們也根本不可能跑得掉。
如果錦笙把把秋野帶跑了,那我們面臨的肯定不是小麻煩,是滅頂之災。我忽然就明白了錦笙爲什麼心情不好了,或許他心裡也是想幫秋野一把的,可他不能。因爲他還得考慮我們。
安明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顧慮,我只是一個初步的想法,有些事聽起來好像不可能完成,但如果有好的方法,也不是說不可能完成,我說你帶秋野走,那當然不是說讓你馬上就帶她走。我是指時機成熟以後,在不會連累大家的情況下再帶她走。”
我看着安明,“你這話等於是廢話,這事迫在眉睫,要逃就得馬上逃,等代子有了準備,那還逃得了?”
安明鄙視地搖了搖頭,“你們這些人就是死腦子,完全自己把自己帶入了一個死衚衕,你們現在所有人都認爲秋野要是不跟錦笙走,那她馬上就成爲了別人的媳婦了是不是?但你們仔細想想,這可能嗎?就算是包辦婚姻,這也得有個過程啊,至少雙方當事人得見見面吧?見面以後覺得對眼,那還是有些程序要走吧?比如往前選婚期什麼的,又不是今天說要嫁秋野,明天就送過去了。你們這是瞎急什麼?”
他這話還真是說得我們都說不出話來,我們是把自己強迫代入那個秋野被迫嫁人的情景中去了,但事實上秋野現在還沒嫁呢,而且也不是一兩天就會嫁的,就算是同意嫁,那恐怕也得有很長時間的籌備期,要知道代子是用秋野去換取利益的,要是利益不到手,那代子也肯定不會讓女兒嫁過去。
“有道理。”這一次袁小剛沒有反駁安明,而是心悅誠服地點頭。
安明又習慣性地擡了擡下巴,露出那種討打的得意神情:“代子是什麼樣的人?爲什麼要嫁女兒,那是爲了換取長合組的支持,長合組要不實打實的給她好處,她會嫁女兒?而且那些好處絕對不是嘴上說說就行的,這會需要長時間的談判,能不能談攏還不一定呢。所以我們有的是時間,你們着什麼急?或許真要到秋野要嫁的時候,我們都已經可以離開泰國了,那時順便把她給帶走,有何不可?”
也難怪安明得意,他確實有着比我們更冷靜更縝密的思維。他說的完全在理,是我們太急了,其實本來就沒那麼緊張的。
“如果代子需要和長合組談判,那我們完全有辦法讓他們談不攏,代子的疑心重,只要長合組稍有不對的地方,談判就有可能破裂,再說了,代子身爲菊花社的大小姐,現在卻去和菊花社潛在的對手合作,這事濟科要是知道,也不一定會同意,濟科要是不同意,這事兒又必然會有新的變數,如此想來,我們的機會還很多呢。”錦笙說。
“所以說沒事啊,不必着急,慢慢來。”安明說。
我現在想想我真是笨,當進秋野跟我說起這些的時候,我也只是沮喪和無奈,竟然沒想到可以這樣安慰她。她只是一個小姑娘,遇到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打擊太大,一時心急亂了方寸也就算了。我這樣好歹也是經歷過些事情的。竟然也方寸大亂,沒了基本的冷靜,真是太不應該了。
“可是如果他們迅速就談好了,而且馬上就逼着秋野去完婚。那怎麼辦呢?”袁小剛提出新的問題。
這種可能雖然很小,但也不是說完全不可能,小剛的這個問題,提的還是有些水準的。
“就算是他們萬事俱備,但要完成聯姻,最核心的還是人,如果那個長合組的少主忽然得了怪疾一夜暴斃呢?人都死了,還怎麼完婚?”安明說。
這話又讓我們愣了一下,得了怪疾一夜暴斃?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啊,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算是不得怪疾,出個車禍什麼的也有可能。如果人死了,那這聯姻之事就絕對成不了了。”錦笙也點頭說。
我當然明白他們的意思了,兩位大神的意思,那是說如果到萬不得已。那就把這場聯姻中的男主角給做了,用最簡單最原始的手段讓這聯姻破滅。
“這會不會太殘忍了?如果長合組的人家那位少爺是個好人呢?因爲聯姻而被喪命,那豈不是冤枉?”我說。
“他如果真是好人,那他就不會逼着秋野嫁給他。”安明說。
“可要是他也身不由己呢,他也是被家族逼的,那也不是沒可能。”
“他可是少主,如果他會被逼,那說明他太懦弱了,這樣的一個窩囊廢,根本不配當少主,早晚得讓人給捏死,所以死了也不足惜,在那樣的環境中,一個不得自己作主的人,反正早晚也得死的。晚死不如早死,還少受些苦。”錦笙說。
這聽起有些強詞奪理,不就是想把人家給滅了麼,還非要找出這麼多的理由。但聽起來卻又好像是有些道理。在殘酷的環境中,本來就是適者生存。
“哎喲,兩位的心可真狠,人家不就想娶個媳婦兒麼,娶不成就也算了,還要因此而喪命,我看還是想辦法先了解一下那位倒黴少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吧,先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再作決定,這樣更合理一些。”小剛說。
我也點頭,“這話有道理,你們不是說了麼,反正有大把的時間去準備。不如先了解一下那個人是什麼人再採取相應的對策,這樣更合理。人家就算是懦弱的人,但懦弱本身並不該死,這世上有堅強的人,當然就會有懦弱的人,本身也不奇怪。”
安明和錦笙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那我要不要告訴秋野,其實這件事也沒那麼絕望,讓她不要那麼着急,我就說你們這裡有辦法可以幫到她。”
“也不要說得那麼樂觀,萬一我們其實幫不了她呢?我們剛纔說的那些,其實也是我們想當然的,萬一情況比我們想的還要複雜,代子的控制力比我們還要強呢?”錦笙說。
“那如果是這樣,我們就不管她了?”
“只能不管,不然還能怎樣。換個角度,如果我們出了什麼問題,需要秋野冒着風險來相救,她會全力以赴嗎,如果她不會
,我們憑什麼要冒着巨大的風險去幫她?”
——
我往秋野那邊打了電話,秋野說話的聲音悶悶的。隔着電話就能聽出她的不開心。因爲安明他們不許我說的太樂觀,我只好說你也不要太難過,反正這婚一會兒也結不了,我們還可以想想其他辦法。沒準就能柳暗花明。
秋野說這是聞先生他們說的話嗎?我說這是我們共同的意見。她說那聞先生他怎麼說?
這又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我只好說,錦笙他因爲要照看我們,所以不能帶你走,他也有他的苦衷,希望你不要怪他。而且他也認爲還可以有更好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秋野說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我心裡明白,我在他眼裡什麼也不是,我的死活都與他無關,我要真是以死相拼死了,他都不會看我一眼的。
我趕緊說二小姐你別說得這麼絕決,錦笙他也不是不管你死活,只是他確實是有難處,換言之,如果錦笙遇到難處,需要你幫忙,但你也有難處的時候,你也得理解他是不是?
沒想到她答的很乾脆,說如果他有難,我拼了我的命我也會去幫他,不惜一切代價。
我無言以對,我說總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的。
她說謝謝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我把秋野的話告訴了錦笙,錦笙聽了說難道嫂子被人家小姑娘這話給說感動了?
我說不管人家的話是真是假,總之有個人肯願意說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幫你,這總會是令人感動的,這個世界太冷漠,就算是蒼白的不能兌現的許諾,也至少說明至少在這個時間裡心是向着你的。
錦笙笑話我說我太過感性了,比秋野還要少女情懷。
我說太過理性了,就總是會質疑和忽視別人的真心,感情本來就是感性的事情,用太眼理性的眼光去對待,只會傷害到感情本身。
錦笙也沒和我太過爭論,說那嫂子你就繼續感性,總千萬不要感性得在秋野面前亂承諾,到時兌現不了,才真的會傷害到大家。
因爲秋野的事大家也都懨懨的沒精神,晚些時候,秋野又忽然打了電話過來。他說長合組的那邊讓長野家這邊的人把她送到曼谷去見面,當然是和長合組的少爺寺島成洋見面。
然後她說她已經取得代子的同意,讓錦笙親自送她到曼谷去和寺島見面。她要讓錦笙見證她嫁給別人的過程。
我也不知道她這是想讓自己死心呢,還是爲了刺激一下錦笙,或者是爲了報復他的冷漠。
我說這事我得問問錦笙才行。我可作不了主,要不我現在就把電話給他,你和他說?
她說不必了,就讓我轉告錦笙就行。她還說這件事本來也沒什麼好商量的,錦笙是她媽媽的手下,現在送她到曼谷去,那是代子的命令,必須得執行,錦笙不能推脫。
從這話的意思來分析,秋野心裡確實是有氣。
我甚至在想,她要真是生氣了,會不會把錦笙引到曼谷後,寺島家族的人把錦笙給做了,以消她頭之恨,同時了讓她自己死心?
以前我們就一直擔心秋野對錦笙的愛會變成恨,所以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但錦笙現在又不能拒絕秋野的要求,因爲這的確是代子吩咐下來的事,錦笙本來就是爲秋野做事的,這本來也在他的職責範圍。
但錦笙卻又不能去,要是去了,那可就麻煩了,這可怎麼辦纔好?我腦子轉了一下,心生一計。
“二小姐,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我試探着問。
“你說吧,我聽着呢,沒什麼不能講的,反正都這樣的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秋野的聲音是懨懨的,聽得出來她的情緒已經低落了極點。
“我不知道泰國是什麼樣的規距,但在我們那兒,男方是要去女主提親的,就算是見面,那也是男方主動去到女方的城市見面,哪有女方自己巴巴地跑到男方的城市去的?這本身就是體現誠意的表現,就算是普通人家也要這樣的,更何況你是長野家的二小姐,您在長野家都是寶貝,更何況是在外面?憑什麼要求你主動到曼谷去,弄得你嫁不出去似的。”
秋野那邊半天沒有吭聲,我一想這壞了,難不成是把她給惹生氣了?我一激動之下話有點多,也沒怎麼想過措詞,也確實是有可能會得罪人。
“小暖姐,你們那邊要結婚,都是男方到女方家去見面?”秋野悶悶地說,但從語氣來分析,好像並沒有生氣,我這才放下心來。
“我們國家確實是那樣的,在華夏重男輕女的傳統思想其實一直比較嚴重的,如果一個家庭同時有男孩和女孩,那女孩所能享受到的待遇肯定是和男孩不能比的,所以女孩在出嫁的時候希望能得到更多的尊重。這樣她在未來的夫家纔會更好的地位。”
秋野那邊又是沉默了一陣,“那小暖姐的意思是,讓寺島成洋到清邁來?”
我一聽就高興了,這就是我的目的,至少不用讓錦笙送她到曼谷啊,那是人家的地盤,想麼踩你都行,到了清邁我們雖然也不能完全控制局面,但至少比錦笙單身一個人送秋野過去那是好多了。
“必須得這樣啊,你這還沒嫁過去呢,就要讓你親自過去,可以想像,以後你還能有什麼地位啊?所以你千萬不能親自過去,一定得讓他來。他要不來,這事就黃了,反正你也不願意,他要是來清邁的誠意都沒有,以後長野家和寺島家的相處,那也肯定是居於下風的,我相信這也是代子夫人無法容忍的吧?”
“那我現在就去跟媽媽說說這件事,寺島家的人過來,可是媽媽要是不同意,那可怎麼辦?”秋野說。
“我相信夫人一定會同意的,夫人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而且她也得考慮自己以後的處境啊,要是現在吃不定寺島家,那以後肯定處處被動。”
“行,我這就找媽媽商量一下。”
“我相信二小姐一定能夠說服夫人。這是一種姿態,對於嫁出去的人來說,尤其重要。”
“好,我明白了。”秋野說完掛了電話。
不過是過了十幾分鍾,秋野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她說代子也同意這種說法,已經讓人向寺島家那邊傳話,寺島家那邊還在考慮中,說等商量一下後再通知這邊,但答應的可能性很大。
我說反正對方要是不同意,那你就拒絕去曼谷,實在不行,你可以裝病說坐不了飛機,或者是其他任何一個理由都行。總之就是不能去,不能如了他們的願,這還沒嫁過去呢,哪能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秋野說行,我一定會堅決我的主張,如果對方不同意,那我也就不去,如果對方同意了,那我還是希望聞錦笙能夠參與籌劃我和寺島成洋的會面。
我把這事和告訴了安明和錦笙,他們都說我的這個主意好,如果了曼谷,確實是好像顯得秋野嫁不出去似的,在氣勢上就輸了一籌,而且也有安全隱患,因爲那是在對方的安排之下,人家隨便設個局什麼的都會讓秋野和錦笙處於危險之中。
“如果這個寺島來到清邁,那是我們做手腳最好的機會,我們最好在代子和寺島家族達成利益協作的協議之前就把這件事給攪黃。這樣秋野就不用嫁過去了。”安明說。
“我倒認爲,咱們還是先看看那個寺島成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如果真是一個好男人,那秋野嫁了就嫁了唄,反正遲早也是要嫁的,近年來長合組慢慢崛起,據說也是來自日本的扶持,說明這個寺島家也不是簡單的家族,所以秋野也沒有嫁得很虧,我們這些人一廂情願地認爲委屈了秋野,或許人家一點也不委屈呢。”錦笙說。
“你這話說的可真沒良心,你明明知道二小姐鍾情於你,你無動於衷也就罷,現在還說這種風涼話,連我都覺得鄙視你了。一個大男人,像個女人一樣不敢面對現實,還想當我大哥呢。”袁小剛說。
“你懂什麼?什麼叫面對現實,你要我面對的又是什麼現實?難道你讓我慫恿秋野反婚,然後看着她被代子給懲罰嗎?然後我們這一羣人全被代子給收拾了,死在這泰國,大家一起完蛋?”錦笙吼道。
袁小剛還想說什麼,我阻止了他。本來錦笙心情也不太好。這樣吵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更何況他說的有道理。我們現在自身尚且難保,只能在力所能及的條件下想辦法幫一下秋野,我們根本不可能因爲私人情感而孤注一擲。
我們還有很多的事要去做,我們根本就輸不起。要是因爲秋野的事我們集體死在這兒,那誰去報仇?
——
晚上的時候,秋野打來電話,說寺島家那邊已經同意了代子的要求,明天將會派寺島成洋親自過來和秋野見面。
我們集體鬆了口
氣,算是達到了我們的第一個目標,把寺島成洋過來,我們就可以想辦法做文章了。
如之前說好的那樣,秋野向代子說了,要求我作爲女伴,錦笙作爲這邊的護衛人員參與這次會面。我那當然只是個陪襯,秋野的的主要目的,還是希望能刺激到錦笙。
見面的地點,就在上次代子請我們吃飯的酒店。那家酒店可能是長野家參與經營的,安全方面當然了就更有保障。
第二天一早錦笙就去了酒店,參與安保方面的籌劃。
長合組雖然現在在勢力上不如菊花社,但在東南亞也是讓人矚目的新興勢力。寺島家的少爺來到這裡,當然還是得注意保護。雖然安明他們有過讓這個少爺消失的想法,但那是最後萬不得已才用的狠招。用上的可能很小很小。
會面要是晚上才進行,其他的工作我都不用參與,我就到時陪着秋野進去,坐在她身邊當陪襯就行了。所以白天我也沒什麼事,我就陪着安明在健身房鍛鍊。
安明的身體依然還在康復之中,因爲長時間的大病,他整個人的肌肉都有不同程度的萎縮,需要長時間的鍛鍊才能全部恢復到最佳狀態,爲了儘快恢復到以前的樣子,現在安明基本上第天都會花三個小時在健身房,一直練到力竭。
晚上我打扮了一番,來到了那家指定的酒店。酒店門口的安保倒不如那天代子在裡面吃飯時那麼誇張。看來代子還是更看重自己的命。只有她親自在的時候,纔會擺出那種誇張的安保架勢。
因爲錦笙已經打過招呼,外面的保鏢倒也沒有爲難我,我只是報了自己名字,就順利進入了酒店。
來到會客廳,發現其他人都還沒到,連錦笙也沒在,我估計錦笙在酒店的其他樓層巡視安保。也沒打電話給他,就出來在樓道里走,想看看錦笙在哪兒。
走過拐角的時候,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正在熱吻,我心想今天難道酒店不清場嗎?怎麼還有人在這裡玩這個?仔細看了看,我更加驚訝,正在親熱的兩個人,竟然都是男的,而且兩個人都染了黃髮。
其中一個耳朵上打了很多個洞,有點像華夏的殺馬特。
我轉身迅速走開了。
這種事看了着實讓人尷尬。我得儘快找到錦笙,告訴他不能讓這些閒雜人員在酒店裡胡亂,要是讓寺島家的人看到了,影響着實不好。
轉了幾圈找到錦笙,我最後還是打了電話給他。
他說他沒在酒店,正從秋野那兒出來呢,他是去接秋野的。
我說要不要在會客室等。
錦笙笑着說人家這是相親呢,又不是開商務會議,當然要在餐廳見面啦,怎麼會在會客室呢。
我想想也對,哪有相親在會客室進行的,又不是錄電視節目。
我在酒店門口中等了一會,錦笙和秋野來了。我以爲秋野會盛裝出席,畢竟是來相親的嘛,可沒想到大小姐不但沒有盛裝,甚至連普通着裝的水準都沒達到,就隨便穿了一條白色裙子就來了。頭髮也沒怎麼做過造型,就隨隨便便紮起來了。不過人家畢竟年輕,就算是普通的着裝,也還是讓她看上去非常漂亮,還是那句話,貨真價實的青春啊,多少錢也換不來的。
“錦笙,這酒店的安保你確定沒問題?”我迎上去說。
“嫂子怎麼會這樣問難道你覺得這裡的安保有漏洞嗎?我覺得還可以吧,這裡除了寺島家的人和長野家的人,是不會有人進來的,我只是表面上讓這裡看起來沒那麼戒嚴而已,其實是外鬆內緊,安保級別還是很高的。”錦笙說。
“我也沒其他的意思,我就只是剛纔在樓道里看到兩個閒雜人,還有些不雅的動作,我擔心要是讓寺島家的人看到,會影響不好,要不你再讓人查一下,或許是這裡的工作人員也不定。”
“不用查了,管他呢,沒必要給寺島家太大的面子,他要是看不起我們長野家,那更好呢。”秋野在旁邊插嘴說。
她纔是今天的主角,她既然發話了,那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反正影響的是長野家的形象,又不是我的形象。
“嫂子放心,我認爲我的安保沒有漏洞,我們現在先去宴會廳吧,等貴賓一到,就可以上菜了。”錦笙說。
秋野一臉的不屑,“貴賓?貴賓在哪裡我怎麼沒看到?不許稱呼什麼貴賓不貴賓的。”
看來二小姐今天的心情確實是不怎麼好啊,說話都帶着火藥味。
錦笙也有些不悅,畢竟被人嗆誰也不會高興。錦笙只是出於禮貌稱呼寺島家的人爲貴賓而已,秋野卻遷怒於他,他當然不爽。
錦笙也就不再說話,領着我們向宴會廳而去。
門口立着六個黑衣保鏢,三人一組分列兩側。一動不動,很是威武。
宴會廳裡明顯佈置過,有鮮花還有一些其他的裝飾,很有喜慶的味道。秋野看了看環境,問錦笙:“這都是你佈置的?”
“是夫人要我佈置一個相對歡喜的氣氛,因爲時間倉促,只能做成這樣了,確實是簡陋了一些。”錦笙說。
“歡喜的氣氛,誰歡喜了?是你還是誰歡喜?你就這麼希望我儘快嫁出去嗎?”秋野忽然又變了臉。
我真是替錦笙委屈啊,這些事那都是代子交待要辦的,錦笙當然是只能執行了。還能有什麼辦法?現在秋野卻認爲錦笙就是希望把她儘快送出去。她生氣有她的理由,但錦笙卻也確實是冤枉的很。
“二小姐,我只是奉命行事,我只是個當差的,夫人讓我做什麼,我就得做什麼,至於誰歡喜,我怎麼知道?我一個奉命辦事的,有什麼好歡喜的?您要認爲這些佈置礙眼,我馬上讓人拆了就是。”錦笙沒好氣地說。
我在印象裡這還是錦笙和秋野第一次紅臉呢,錦笙是一個非常有風度的男人,很少和女人翻臉,而秋野本身就仰慕錦笙,當然也不會故意爲難,但今天秋野心情不好,她認爲錦笙對於她要嫁給別人的事完全無動於衷,讓她的一番心意付水東流。
這便是因愛生恨的前兆。
只是她不知道,錦笙這兩天心情也不好的。就算是他不喜歡秋野,但秋野對他的心意,他那當然是明白的,就算是不能給予相同的回報,但最起碼的感激還是有的。
如果在條件允許之下,他那當然會幫秋野,而不會看着她跳火坑,如果那是一個火坑的話。
“那你讓人拆啊,把房子全部拆了最好!你要不拆,你就不是人!”秋野怒道。
沒想到二小姐平常這麼安靜的人,竟然也會說出不是人這種話來呢。看來心裡真是有氣。
一見這勢頭會越鬧越大,我只有硬着頭皮充當滅火器了。
“兩位心情都不好,我看還是少說兩句吧,這個佈置確實是夫人交待的。錦笙也只能是照辦,不然夫人怪罪下來,他又得遭罪的。再說了,我們心裡就算是再不樂意,那表面文章還得做,不然會給寺島家的人留下下口實的。就當是出於禮貌做這些事好了。”
“二小姐要真是不開心,那炸了這房子,把寺島家來的人全部殺了就是,只是這責任二小姐擔得起嗎?你能保我們全部無事嗎?你要能擔得起,聞錦笙徒手把這酒店拆了也能做得到!”錦笙冷冷地說。
“那你倒是拆啊,把這些人全殺了,眼不見心不煩,我承擔不起責任,那我陪着你死行不行啊?”秋野說。
看來我這滅火器沒起作用,這火不但沒滅下來,看起來還有進一步熊熊燃燒之勢。
“你陪我死?你以爲我死了就完了?還有大哥呢,嫂子呢,小剛和萬園的人呢?讓萬那麼多人給你陪葬?到時你甚至都不會有事,最多也只是受些懲罰,但我們這些人就全都玩完。二小姐的命是命,我們這些人的命就不是命?”錦笙說。
秋野眼睛忽然就紅了,“聞錦笙你就知道欺負我,我什麼時候說要你死了?我是說我願意陪着你死,也不願意嫁給別人!”
我一看相親主角哭了,心想完了,這親還沒開始相呢,就把主角給弄哭了,一會男主角來了,如何交待?
“錦笙你就少說兩句吧,人家女孩子心情不好,你就不能讓着點,非要鬧得不可收場你纔開心的嗎?”
錦笙嘆了口氣,掏出紙巾遞給秋野,示意她擦一下眼淚。
秋野的性子也上來了,就是不肯伸手去接。沒辦法,我只好接過錦笙手裡的紙巾遞給過去。但秋野還是不接,眼淚大顆大顆地滾下來。
我這心真是軟了,走過拉着她的手,“你不要這樣,錦笙其實也不希望你嫁人,他只是嘴上不說而已。來,擦擦眼淚,哭花了就丟人了。不管如何,這氣勢我們要撐起,是不是?”
秋野這才接過紙巾,把眼淚給擦了,完了還恨恨地白了錦笙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