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4 同過奈何橋
王寶玉的淚珠撲簌簌直落,兩隻袖子擦眼淚鼻涕都溼透了,只能再用衣角擦,此時他恨不得馬上就到劉玉玲的身邊,痛快的哭一場,發自內心的叫一聲媽,
儘管他不喜歡變態的劉彌,但王寶玉還是拿起了這個小猴子,將這個東西揣進了懷裡,像是揣着母親濃濃的愛意一樣,有了這個愛的支持,王寶玉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一定堅持到底,
當王寶玉拿走小猴子的時候,卻不知道觸動了什麼機關,那面書櫃開始向後方移動而去,封住了整個房間,
反正回去也沒用,王寶玉也不在乎,不過,就在書櫃移開後,地面上的一個圖案,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正是一隻小猴子的圖形,跟手裡的這隻小猴子造型相似,王寶玉忍不住好奇的蹲下身,沿着邊緣輕輕一扣,便將這個扁扁的東西拿了下來,
裡面竟然是個凹槽,王寶玉使勁撓了撓頭,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突然,他想起了什麼,忙不迭的將剛收好的那隻木質小猴子拿出來,按照輪廓塞了進去,
果然一般大小,嚴絲合縫,還略微凸起一些,王寶玉只是用手輕輕一按,突然,地面突然晃動了起來,王寶玉連忙驚恐的站起身,驚訝的發現,那個鋪着被褥的木牀,竟然緩緩的向下凹陷了下去,
這是什麼意思,眼看着木牀就要沒入地面,王寶玉明白了,這裡是出口,他剛剛跳上木牀,忽然又迅速跳下來,從地面拿起那個木頭小猴子,再次跳上牀去,
木牀依舊在下降着,四周的牆壁漆黑又光滑,在又下降了幾十米之後,終於停了下來,王寶玉看到了一個圓筒狀的通道,
就在王寶玉遲疑要不要鑽進去的時候,突然,木牀又開始動了,而且是向上移動,他忽然明白,自己剛纔拿走了小猴子,大概是木牀又要升上去,
按理說,一個木頭小猴子根本算不了什麼,可是,因爲劉玉玲給過王寶玉一個,這讓王寶玉忽然覺得很珍惜,他來不及多想,起身轉進了那個黑漆漆的通道里,身後的木牀徐徐上升,很快便將後路堵死,
通道四壁光滑,似乎還有些紋路,王寶玉摸索着向前爬,一邊感受着紋路的形狀,竟然是六十四卦圖,只是排列規律很奇怪,不是從乾爲天起始,而是從艮爲山開始的,這正是失傳已久的《連山易》的六十四卦排列規律,
有了前幾關的經驗,王寶玉理解這些圖樣絕不是無聊設計成的,他一邊爬,一邊在心裡記着六十四卦的順序,終於,在爬過曲折的通道後,他再次滑進了一個房間裡,
這是一個圓形的房間,裡面燈火通明,說起來,也幸好有燈光在,否則,任憑誰也難以從這裡逃出去,
圓形房間足有上千米,中間的地面上,赫然就是一個用石塊密密拼成的陰陽魚太極圖,而太極圖的周圍,是塗成藍色的石頭地面,卻有不少的白點,竟然是一個星空圖,牛郎星和織女星,就在太極圖的兩側遙遙相望,
轉圈的白色牆壁上,刻滿了圖形和文字,正是易經六十四卦的圖形及卦辭和爻辭,而頂棚上,除了幾盞非常亮的燈,就是各種卦型組合的圖形,
在這種地方,讓人立刻對博大精深的易經文化產生深深信仰和折服,而且,在這個神秘的知識海洋裡,更是令人癡迷,
王寶玉呆呆的看着這裡,心情一陣激盪,這樣大的工程,真不知道當初劉彌下了多大的苦工,如果他現在還活着,如果他不是黑手黨分子,王寶玉一定會心甘情願的拜他爲師,
縱然這裡堪稱是學習研究術士之道的聖地,可是,王寶玉沒忘了此行的目的,救出母親劉玉玲,纔是自己此行的最終目標,
看看錶,已經夜裡三點多了,王寶玉來不及看這裡的圖形究竟藏着什麼秘密,連忙開始仔細尋找劉彌留在這裡的提示語,
在屋子裡足足找了一個小時,腿都酸的要動不了了,可還是一無所獲,肚子餓的難受,胃粘膜不時貼在一起蠕動,隱隱作痛,
提示語依舊沒有,滿眼的圖形似乎也毫無規律可言,王寶玉幾乎要陷入絕望,他瘋狂的砸着四周的牆壁,咚咚的迴音在屋子裡格外清晰,震得人心裡更加焦躁不安,
或許劉彌就不想讓進到這個屋裡的人出去,根本就沒有提示語,王寶玉黯然的這樣想着,一想到正在受罪的母親劉玉玲,想起母親的哭泣,他知道不能輕易放棄,
抱着這個信念,王寶玉咬牙堅持重新尋找,直到頭昏眼花,低頭看看手錶,已然凌晨七點,自己竟然毫無收穫的空轉了接近四個小時,
這個時間,外面的太陽也許正冉冉升起,可是自己和母親的生命燭光卻在一點點耗盡,似乎無力挽回,劉彌心思如此詭秘,就算外面的人找到了這裡,想必也進不來,如果採取些極端措施,恐怕會牽一動百,整個地下迷宮都會灰飛煙滅,
可是王寶玉真的沒有任何思路了,他幾乎背下了所有圖形的位置,甚至閉着眼都能準確走到室內任何一處想去的地方,但大腦依舊一片空白,理不出任何頭緒,
這個屋子多少有些詭異,四處的圖形文字,似乎就在迷亂人的心神,讓人在圖形中失去思索的能力,王寶玉徹底認栽了,自己說到底就是個愛好玄學的小術士而已,從智謀到學識肯定沒法和劉彌相提並論,能通過前面幾關已是勉強,而這一關紛擾複雜,絕非自己簡單的頭腦可以猜測的到,
瀕臨死亡之際,王寶玉心中反而少了很多恐懼,如果可能,他願意比母親先走一步,奈何橋上牽着她一起過河,盡兒子的最後一片孝心,
老子是不會蜷縮在牆角等死的,王寶玉穩住心神,來到中間的太極圖盤膝坐下,閉上眼睛深呼吸,儘量讓腦子裡什麼都不要想,讓這一切就這麼過去吧,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似乎恍恍惚惚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