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臺後面的男人,三十左右的年紀,短髮濃眉,細長的眼睛,相貌倒也有幾分英俊,只是看上去有些陰鶩,正是在中海混的風生水起的黑道大哥,也是這家賭場的主人羅北。點上支菸抽了一口,然後伸手敲了敲桌子,說:“發牌。”
荷官這時已經明白了老闆的意思,將剛纔發給李衛東和發給自己的牌原封不動的擺在桌子上,然後按照之前的順序開始派牌。對A一邊,接下來三張分別是9、4、Q,李衛東的一邊則是一張2,一對3,加上一張老K。
羅北不禁皺了下眉頭,說:“又一個小對!他媽的,沒見過這種怪事,我就不信你會是個兩對!”說着抓起李衛東的底牌,啪的掀開。隨着撲克牌摔在桌子上,三個人忍不住同時嘶的抽了口氣,只見那張牌,赫然竟是一張梅花2!
真的是兩對,而且剛剛好大過一對A,多一點都沒有浪費!羅北忍不住罵了句:“操,真他媽的這麼邪門?”揮手讓荷官出去,目光又回到了牆上的大屏幕。畫面正切在李衛東坐的那一張臺,可以看到李衛東正跟旁邊那個絕色美女打情罵俏,臉上不時露出的表情。
羅北眉頭越皺越緊,忽然照着那個豐滿誘人的屁股狠狠拍了一巴掌,罵道:“靠,沒吃飯啊?”老闆臺下面響起唔的一聲,接着呻吟的聲音也更響了。思忖了一下,羅北對虎哥說:“老虎,這個人誰帶來的,查清楚底細沒有?”
老虎恭恭敬敬的說:“查了北哥,是城東何老六帶過來的,何老六是咱場子熟客,應該比較把握。我叫人去套了話,據說這人是他一個外地的生意夥伴,叫孟偉。”
“生意夥伴?那他旁邊那個女的,什麼來頭?”
“不清楚。這個女的來過幾次,也有熟客介紹,估計跟這個孟偉是老相好。”
“哦?一個外地人在中海還有相好,這個孟偉路子挺野的啊。……嘿嘿,這女的長的倒是真他媽水靈啊!”
隨着老闆臺下的聲音越來越大,羅北的臉孔也漸漸變的扭曲,忽然用力往後一仰,低吼一聲:“吞下去!”用力聳動了幾下,緩緩吐出一口氣。好一會桌子下面才鑽出一張嫵媚的臉蛋兒,嘴角還掛着點白色的東西,一邊媚笑着往羅北身上膩去。羅北不耐煩的甩開手說:“滾!”
女人連忙退出房間,羅北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說:“小桀呢?叫他過來,把老楊也找來,去貴賓室。媽的,我就來會會這個孟偉,看他到底是那路神仙,究竟有多邪!”
“行啊你,原來你不光揹着薇薇風流快活,居然還學會賭博了,膽兒夠肥的啊!好,看回頭我告訴薇薇,她不收拾死你!”
看着李衛東兩眼冒光的數着面前的籌碼,一臉的財迷相,沈琳氣就不打一處來。記得原來在寧港的時候,這傢伙色是色了點,不過還算是比較老實,不敢明目張膽的做壞事。現在倒好,剛上了大學,本性立馬就暴露出來了,吃喝嫖賭抽,都快五毒俱全了,這要是不好好修理他一頓,以後保不齊會變成什麼樣子。
李衛東嘿嘿一笑,低聲說:“琳琳姐你可搞清楚哈,現在是我幫你呢好不好。要不然,我現在走人也成啊,反正都撈了六十多萬了,夠花就成。”
“啊,壞東西,你還敢威脅我?!”
“哇,這你都聽出來了,琳琳姐你真是越來越聰明瞭啊!”看她又要發飆的樣子,李衛東連忙握住她的小手,說:“別鬧,羅北的人應該就快來了,露了餡可就完蛋了。”
沈琳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又有些奇怪的問:“你是什麼時候學會這個的?剛纔你連續九把梭哈,連底牌都沒看,也太胡鬧了吧?只要輸一次這錢可就全沒了!那個笨蛋荷官,他爲什麼不敢跟你?”
“誰知道,也許是我長的太帥,讓他自卑了也說不定啊。”
李衛東心不在焉的應付,一邊得意的數着面前的籌碼。除去剛纔給短裙MM的打賞不算,還有六十四萬多,而他數籌碼的動作又是那麼的欠扁,每抓起一枚都恨不得要親一口的樣子。周圍的那些看客們眼睛全都是紅紅的,空手套白狼,居然一把都沒有輸過,這麼一大堆籌碼擺在眼前,誰看了能不眼紅?
李衛東也明顯發覺了周圍人的目光,他現在擔心的當然不是別人多麼多麼的嫉妒,而是怕別人看出什麼破綻。爲了看上去能更像個下作的賭棍李衛東決定把戲做足一點,就像場子裡的很多賭客一樣,隨手抓起幾支籌碼丟給沈琳,無比牛叉的說:“今兒大爺高興,來,賞你的。”
五毒吃喝嫖賭抽,嫖跟賭向來都是不分家的,好賭的男人沒有一個不好色,如果有,那肯定就是有問題。其實李衛東還想把戲演的更真一點,比如把籌碼塞到沈琳的胸前那一道深深的溝壑裡啊什麼的,而且今天沈琳本來就穿着一件晚禮服,酒紅色的吊帶長裙,極其低胸的哪一種。她本來胸部就挺拔的欲死欲活的,再配上這樣的一件裙子,胸前的那道白膩膩的深溝就顯得更加的誇張,估計但凡是個男人就忍不住把目光停駐在那裡。但是思前想後李衛東還是沒能鼓起這個勇氣,因爲他覺得要是真把籌碼塞到了這丫頭的乳溝裡,自己肯定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即便是這樣沈琳還是飛快的爬了一腦門的黑線,一邊不得不露出嫵媚的笑容,一邊咬牙切齒的說:“小流氓,皮癢了是吧?是不是有陣子沒折磨你,忘了肚子疼的滋味兒了?”
“我靠!”想起沈琳那麼陰險那麼惡毒的手段,李衛東嚇了一跳,連忙說:“先說好不準打擊報復的啊,我這可是在幫你演戲,不帶找後賬的。”
“呵呵,這位老闆看起來手氣不錯啊!”就在李衛東跟沈琳忙着打口水官司的時候,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回頭看去,李衛東眉毛便是微微一跳,只見眼前一個三十左右身材高大的男人,正饒有興趣的看着他。那人的身後,左手邊是那個看場子的虎哥,右手邊是一個年輕人,趾高氣揚,正是羅桀。
儘管特意化了妝,李衛東還是有點擔心,不過羅桀的目光只是在他臉上一掃而過,除了鄙夷,也並沒有什麼異樣的表示。倒是領頭的那個男人,臉上表情笑嘻嘻的,李衛東只是聽說過羅北的名號,並沒有真正見過面,但是看這架勢,已經猜出了十之,此人肯定就是羅北了。
很是牛叉的點了點頭,故意把聲音壓的很低沉,說:“你是老闆還是經理啊?剛纔跟我賭的荷官跑了,也沒個人來招呼一下。大家都這麼忙,打算讓我等到什麼時候去啊?賭不起就說句痛快話,咱就直接走人了,別浪費時間好不好。”
李衛東故意裝出一副燒包的架勢,怎麼看怎麼都像個不懂行的肥羊,羅北還沒有說話,他弟弟羅桀先沉不住氣了,罵道:“你他媽說話小心點,誰賭不起?操,手氣好贏了兩把,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羅北扭頭瞪了弟弟一眼,低喝道:“閉嘴,不會說話就給我呆着!”羅桀看起來挺怕這個哥哥的,聽話的閉上了嘴巴。羅北衝拱了拱手,笑着說:“小孩子,不會說話,老闆多擔待。聽說連梭九把,把荷官都給嚇跑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賭兩把?”
李衛東不鹹不淡的說:“跟誰賭都無所謂,關鍵是賭個爽快。你要是願意來,我求之不得啊!”
羅北點點頭說:“好。不過在這裡賭,小打小鬧的沒意思,不如去VIP貴賓室,咱們賭兩把大的,如何?”
一聽說VIP貴賓室,周圍賭客有知道底細的都忍不住一陣羨慕,因爲那可是一擲千金的地兒,不是誰都能進的去的,大部分混在大廳的賭客也只是聽說而已。沈琳更是高興的差點站起來,還好李衛東及時拉住了她的手,無所謂的說:“成啊。只要賭的開心,哪裡都成。”
虎哥上前一步打了個手勢說:“老闆,跟我來吧。”接着又上下打量了一眼沈琳,說:“至於這位女士……”
“哦,很久不見的老關係,湊巧在這裡碰見了。”李衛東拉着沈琳站起來,聳聳肩說:“怎麼,沒壞了什麼規矩吧?”
“呵呵,那倒沒有。不過幹咱們這一行,安全第一,還是把握點好。”羅北眯縫着眼睛,帶笑不笑的盯着沈琳,說:“多年的老關係都能碰上,看來老闆今天還真不是一般的運氣啊。”
李衛東先前之所以盯着荷官連續九把梭哈,爲的就是叫羅北沉不住氣,逼他現身,只有這樣纔有機會探進貴賓室。可是很顯然這些人戒心不是一般的重,如果給他們嗅到什麼異樣的味道,那可就慘了,別說混不進貴賓室,就連今天撈的這六十多萬銀子能不能順利帶走都懸了。眼珠一轉,李衛東哈哈大笑着說:“是啊,人都說情場失意才能賭場得意,可是我看來今天註定是要雙豐收啊。琳琳,你說是不是?”
一邊說着一邊摟住沈琳的小蠻腰,但是覺得這戲份做的還是不夠足,沒辦法爲了完成任務,李衛東一咬牙,伸出手在沈琳的身前很是實誠的摸了一把。他伸出手去的時候沈琳是看到的,但是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貨居然會真的做出這麼傷天害理的動作,一時竟連反抗都忘了,直到李衛東的爪子真真切切的摸到了、才猛然反應過來,條件反射的一把按住李衛東的手,難以置信的說:“你,你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