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霞光一卷,魔無殤瞬間消失在流淌的山水畫卷之中。
所有人的神識都落在白光大道之上,然後沉寂下去。
雖然時間並不長,但所有人都突然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緊張、焦慮、期待、希冀……
剛纔還打生打死互相不死不休的一羣玄境強者,此地都竟然熱切的希望魔無殤能夠活下來,而且能夠勢如破竹的闖入那扇霞光萬道的大門之中。
“轟~”沉寂片刻之後,只見白光大道之上突然一股波動盪漾而起,一片山水畫卷突然炸開,一個黑袍年輕人出現在大道之上。
“譁~”無數人激動的忍不住跳起來。
而此時站在白光大道之中的魔無殤卻眉頭緊鎖,沉默片刻之後一步往前踏上第二級階梯,突然白光一閃,魔無殤再次失去蹤影,明顯又被捲入了另外一個秩序之力演化的時空之中。
又是一陣無比的沉寂,時間彷彿靜止。
在衆人的關注下,這次足足過去三四分鐘,突然大道上波動再起,一道白光炸開,流淌的山水畫卷一處突然崩潰,魔無殤的身影再次顯露出來。
“天機宮主挺住~”一個傢伙忍不住大吼。
“祝天機宮主一路順風!”無數人跟着齊聲大吼。
但無論他們怎麼叫喊,魔無殤似乎並不能聽見,而且似乎也看不見外面的情形,只是呆呆的站在不斷流動的山水光影之中,雙手十指不停屈伸,似乎在算計什麼。
幾分鐘之後,魔無殤再次擡腳往前,一步落在第三級臺階上,一片流淌的山水光影之中,魔無殤竟然沒有消失。
“呼~”許多人不約而同的抹一把額頭的虛汗。
太特麼緊張了。
魔無殤站在流淌的山水光影之中再次停下來屈指推算,幾分鐘之後再次踏上第四階,這次依然有驚無險的還是站在大道上。
“魔道友果然不愧爲天機神算,竟然連這都能推演出來!”鸞青青靠在純陽子懷裡,一雙美目光華閃爍。
“即便如此,恐怕也不太容易,希望他能夠一路順風吧!”純陽子臉色肅穆,神識緊緊鎖定魔無殤,心中也在不停的推算。
魔無殤走走停停,竟然很快走了白光大道大約十分之一的距離之後,突然一股白光再次將他淹沒下去。
“唉~”無數人緊張的渾身冒汗,此時又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嘆息。
魔無殤如果能夠成功,那麼這裡很多人都還有那麼一絲機會。
如果魔無殤都無法成功,整個玄界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能夠成功闖入聖門之中。
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之事。
往日的恩恩怨怨打生打死,在此時都顯得那麼不值得一提。
這次足足過去了接近半個小時。
魔無殤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白光大道之上。
但這次卻略有些狼狽,一身黑袍幾乎完全粉碎,身上也多出來幾道傷口,嫋嫋的霞光不斷在傷口之中噼裡啪啦的炸開,金色的鮮血來不及滴落就在身體四周炸成虛無。
看着魔無殤的樣子,所有人都緊張無比。
魔無殤一直就是玄界之中的一個傳奇人物,也是幾個半步聖人之中實力最強的存在,連一貫視同階真玄修士如糞土的純陽子都對他抱有三分敬畏。
因爲這個貨的確非常的強悍,在玄界之中就是近乎於無敵的存在,曾經在數次面對冥界的進攻之中,和冥王打的不分上下,要不是他坐鎮玄界,估計現在的玄界早就成了冥族肆虐的場所了。
至於冥界其他的主神,比如曾經差點兒掀翻玄界的死神柯拉圖,估計在他手上只有吃灰的份兒,當年要不是他正在修煉太玄真解斬出八個分身無瑕分心,才讓純陽子出頭和死神足足大戰了百年才獲勝,要不然讓魔無殤出手,估計那次柯拉圖就直接掛了。
這就是實力和境界的差距。
但眼下,這個玄界最牛逼的高手,太玄第一人,在通往聖門的大道之上才走了十分之一的距離,看起來就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許多人已經開始絕望了。
“老二,如果是你能不能走完!”丁聰問。
楊凌想了一下點點頭說:“應該沒問題吧!”
“我靠,你還真不謙虛!”高文峰撇撇嘴。
“這有什麼好謙虛的,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而已,我左青龍右白虎,頭頂紫金鈴,身背聖龍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區區一條秩序幻化的大道而已,想當年在九州大陸,我一人斬殺數千聖人連一根毛都沒受傷……”
“切~,你不吹會死咩!”幾個貨都不約而同的伸出中指。
事件一晃半個月過去。
在聖門的壓制下,整個虛空一直處於無法彌合的虛無狀態,五彩霞光灼灼生輝映透整個玄界,光芒甚至只透下界,連靈界都能看到滿天如同極光一樣的瑰麗霞光,霞光仿若隔着無數層時空不斷盪漾,時不時還能在光影之中看到一座接天連地的雪白大門和一條山水流淌的霞光階梯,而且偶爾還能看到無數氣息恐怖的仙人身影,在霞光之中或坐或站,一個個臉色冷峻,那黑洞般的眼神彷彿能夠湮滅時光。
魔無殤此時已經走完了秩序大道的五分之四。
但到了這裡,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魔無殤已經用盡全力,幾乎再也無法堅持下去了。
英俊的面容早已蒼白的毫無血色。
凌亂的頭髮大半脫落,甚至額頭上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抓痕。
渾身上下幾無一塊好的皮膚,全部都裂開縱橫交錯的傷口,傷口無法彌合。
渾身顫抖步履蹣跚。
雖然他還依舊不停的屈伸手指在推演。
但明顯已經是窮途末路。
那剩下的五分之一的路程,宛如天塹,成聖……近乎於一種奢望。
“唉~”無數人搖頭嘆息
“不成聖,便成灰,成聖之路竟然如此艱難,卻不知往日那些聖人又是如何渡過的!”無崖子蒼老的臉上現出無盡的絕望,聲音更是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