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妹走後房間裡剩下孤獨的秦建雄一個人,看着窗戶對面一座座聳立的高樓。回想着這麼些年自己在T市不懈地打拼,心裡莫名油然而生一種少見的感慨。黑髮的面積已經不是幾十年前的那麼廣闊了,白髮已經涌上耳鬢。
一種歲月與時代的滄桑充分表現在了秦建雄的身上。對於秦建雄來說,自己想要獨佔中國市場的目標已經不能實現了,擁有目前財產的同時心裡更多的是遺憾。要是自己還能再活幾十年,一定會竭盡全力闖蕩,不留遺憾。只可惜,歲月不饒人,秦建雄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天,一家酒店的大廳空前熱鬧,各式各類的人羣在酒店裡談笑暢然。來來往往上酒上菜的服務員已經跑了好幾個來回,不時的汗水在服務員的額頭上淋漓,可以看得出服務員們很久沒有這麼勞累過了。
▲tt kan ▲¢ ○ 賓客們也陸續入座,全場洋溢着一種隆重優雅的氣息。秦建雄一行人在酒店門口接待着幾位重要嘉賓,這些都是中國商界的大佬。
從一進門就能貼切的感受到此次宴會的熱情和檔次,會場的佈置、人員的分佈、節目的多樣以及菜品的繁多讓人們對此次宴會都很滿意。
在剛接待完一波本圈大佬後,T市大佬蘇默和秦筠歡也在一輛跑車的引領下來到酒店門口。帥氣的蘇默和俊美的秦筠歡在下車的一瞬間就受到周圍人強烈的關注,無數的目光都投向這對俊男靚女身上。
秦建雄看着眼前的這令人自豪的女婿和女兒,此時的內心是驕傲的。白髮下的臉笑得很含蓄又很柔和,眼睛睜得大大地招手示意蘇默往自己這邊來。
蘇默也隨意地往秦建雄的身邊走去,秦建雄把手搭在蘇默的肩上,秦筠歡在後隨着父親和丈夫走進酒店。
琳琅滿目的宴席讓蘇默覺得有些疲。畢竟自己已經習慣了這種宴會了。每次參加這種宴會不是和自己不太喜歡的人強迫打交道就是和賞識的人喝得稀裡糊塗,所以一開始對這個是拒絕的。
但畢竟這是筠歡父親的邀請,而且是以私人的名義邀請的。拋開自己公司本來就和秦氏公司有合作不說,就這一層關係就得讓蘇默不得不來。也算是抱着一種應付的態度吧,何況自己公司的年底事務還忙不過來,就想着能早點兒結束早點兒回公司處理自己公司的事情。
秦筠歡隨兩人進入之後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秦若雲和趙何蘭,兩雙讓人不自在的眼睛也死死盯着秦筠歡。秦筠歡對視了幾秒之後也就沒有再看兩母女,而是把視線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媽,看這小賤人,一副自傲的樣子,真噁心呢。”秦若雲坐在餐桌上小聲給趙何蘭抱怨諷刺着,邊說着還邊使眼色恨了秦筠歡一眼。
“小聲點兒,這不是在秦家。”趙何蘭故作無意地捏着嘴警醒女兒,深怕周圍的人聽見了會對他們倆說閒話。
“哎呀,人家聲音很小了,沒事啦。”秦若雲有些尷尬地自我解釋着。
另一旁,秦建雄和蘇默並排走在大廳的裡。隨行的人也跟在他們身後,自豪地在衆人面前嘚瑟着。秦建雄希望蘇默能夠長期和秦氏公司合作,也希望日後匯豐集團能和秦氏結盟,這樣也不至於自己走後秦氏公司很早就殞滅掉。
蘇默明白秦建雄的意思,但並不想幫秦建雄。畢竟自己的公司都還處理不過來,又怎麼會幫秦建雄這種忘恩負義之人。
秦建雄拋棄秦筠歡母親,秦筠歡從小到大受到的秦家的排擠深深地在蘇默腦海裡留下烙印。倘若日後秦筠歡能把秦氏撐起來,一枝獨秀,蘇默倒是可以和秦筠歡共同管理兩個大公司。
不過蘇默倒是沒有想得那麼遠,只是看着眼前的各式各樣的人隨意敷衍着。秦建雄連續給蘇默介紹着一些秦建雄的老朋友,這些都是當年像蘇默這樣的新秀還沒登上商界的時候稱霸商界的大佬。
只是現在大多都老了,自身和公司的力量都不如從前,所以蘇默這樣的新秀才能在短時間內迅速崛起。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些人雖然不像當年那麼叱吒風雲,但不得不說這些年累積的實力還是很雄厚的。所以蘇默也沒有看不起這些人,而是中規中矩地在秦建雄的介紹下和這些人打招呼相互瞭解。
“哎喲,老高,好久不見好久不見。”秦建雄熱情地和一桌宴席中的一個同齡人打起招呼,旁邊的蘇默看見這個人一時間也有些發愣。
“哈哈,秦兄,近來可好啊?”這個人稱高老闆的人邊伸出手和秦建雄握起來邊用餘光注視着一旁的蘇默。
蘇默的目光一直在這個人臉上沒有移開,眉毛微蹙,瞳孔收縮的蘇默好像在思索些什麼東西。但現場吵雜喧鬧,蘇默在這樣的情況下怎麼都想不起來這個人到底叫什麼名字。也想不起來是誰,只是知道這個人在自己的腦海中很模糊、但又久久不能忘卻。
簡單交流之後秦建雄帶着蘇默回到秦若雲一桌的坐席上,秦筠歡不知道蘇默在想什麼。但又不想打斷蘇默,只好拉起蘇默的手示意先坐下再慢慢思索。
蘇默想不起來,但高老闆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很多年前就見過蘇默,那時候蘇默還是個小孩。讓高老闆驚訝的是沒想到這麼多年蘇默居然蛻變得這麼成功,這麼優秀。
高老闆從蘇默的眼神中也看出了蘇默在回憶自己的身份,他能感覺到蘇默一定會想起自己,畢竟很多年前的事對蘇默的影響太大了,蘇默沒理由想不起來。
看着蘇默秦筠歡坐下後,高老闆臉上揚起一種幽幽的笑容。隨後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之後再匆匆掛掉電話才繼續享受着眼前的一切。
可就在高老闆往蘇默桌席上看的同時,蘇默的眼神和高老闆產生了再一次的碰撞。這一次碰撞得很短暫,卻又更加猛烈。讓蘇默熟悉的眼神終於再次出現,蘇默第一時間就想起了。
一切都想起來了,從蘇默臉色瞬間變得有些怒紅看得出蘇默心中的怒火有多大。轉過身盡力平復自己的心情,這一天又等了很久。
上一次辦事到這一次已經過了很久了,機會終於再次來臨,這一次一定不會錯過,蘇默自己在心裡默默唸叨着。
“默,怎麼了?”旁邊的秦筠歡發現蘇默的表情有些不對勁,下意識地問道。
“沒事,吃東西,來。”蘇默沒有立馬給秦筠歡解釋,隨即在心裡迅速思忖着該怎麼進行這次計劃。
“額,好吧。”秦筠歡看出來蘇默有心事,但現在人多吵雜,也不便多問。秦筠歡小聲嘆息之後繼續喝起湯來。
原來,高老闆就是當年害死蘇默親生父母親的人之一。他永遠忘不了這羣人的眼神和笑容,這次遇到了高老闆的眼神。讓蘇默很堅定地鎖定了高老闆,就是這羣人中的一個。
現在蘇默只是想着怎麼去計劃復仇,爲自己的父母親復仇。
蘇默秦筠歡對面的趙何蘭父女聊天的同時不時地看向這邊,秦筠歡當然早就發現了。按常理秦筠歡早就和秦若雲掰起來了,畢竟這種不懷好意的窺看一直都是秦筠歡很厭煩的。
但今天是秦氏的宴會,加上這麼多外人和賓客都在場。秦若雲也總算是忍住了自己性子,沒在今天故意和秦筠歡擡槓搞事。不得不承認秦若雲在這段時間成長了許多,拋棄了往日一見秦筠歡就開始互掐的性格。轉而爲一種有計謀、有想法的時候纔會對秦筠歡有行動。
這既是一種對秦筠歡潛在的隱患,也是對蘇默的隱患。只是現在的蘇默貌似並沒有能想到以後的秦若雲會有什麼作爲,畢竟在蘇默眼裡秦若雲現在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片子。
在秦建雄簡單發表完講話之後,賓客們隨意開始進行着接下來的活動。秦筠歡和蘇默也在賓客席上暢談着,時不時地望向高老闆那桌的人。
通過仔細的觀察,蘇默注視到了那桌人有十來個,其中高老闆左手旁邊的一個脖子上戴着珍珠項鍊,耳朵上佩戴金耳環的應該就是高老闆的夫人。
而右手邊兩個年輕漂亮偶爾笑盈盈和高老闆暢談的女子應該就是高老闆的女兒。一時間蘇默好像心中突然有了些想法了,眼神再次回到秦筠歡繼續聊起來,但一個小計劃已然在蘇默的內心油然而生。
一種不浮現於水面的緊張氣氛在這個宴會上悄悄上演,表面上是熱情洋溢的宴會。實際上類似於蘇默這樣的商界的勾心鬥角在這場宴會裡無處不在,每個人心裡或多或少都在打着屬於自己的那一份算盤。
讓人感覺到戲劇化的是,就在秦筠歡和蘇默同時嬉笑後蘇默扭頭的瞬間。看到了不遠處桌子上的一個人,讓蘇默既憤怒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