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始終站在宣柳寧身邊,似乎是害怕宣柳寧逃走。看到小哥那模樣宣柳寧忍不住笑了笑,這小哥也真是的,既然她來了怎麼還會走。
“爲什麼你們不把店面開到街上去?這樣不就不用拉客了嗎?”宣柳寧好奇地四處打量。
說實話這家理髮店的裝潢十分好,和司逸塵這些日子來宣柳寧當然知道什麼材料貴什麼材料不貴。這家理髮店裝修的用材已經達到五星級了。
“我們沒錢。”小哥有些侷促:“而且辦事不方便。”
宣柳寧耳尖地聽到了小哥那句“辦事不方便”,頓時疑惑起來,理髮店不是在哪隨便剪剪就好了嗎?
“辦事?辦什麼事?”宣柳寧看了看四周不出聲正在燙髮的客人,忍不住再次出聲詢問。
小哥這些不說話了,閉着嘴跟着宣柳寧一起等理髮師得空。
好在客人不多,理髮師很快站在了宣柳寧身前。理髮師給宣柳寧倒了一杯水放在宣柳寧手邊,然後一邊擦拭着理髮用具一邊狀似毫不在意地問:“小姐貴庚啊?想要燙髮還是染髮?”
宣柳寧看着自己有些乾枯的髮尾想了想道:“我只想修一修後邊可以嗎?”
“這話說得,當然可以。”理髮師笑了,然後指着那杯水道:“先喝兩杯水,不然一會你一直都沒有空閒喝水了……”
宣柳寧點點頭,一仰頭把那杯水灌進了肚子裡。只是宣柳寧覺得這水有些怪怪的,隨即又笑自己多心。好不容易上一次街幹嘛要這麼提心吊膽。
“好,那我們先乾洗一下頭。麻煩小姐閉上眼睛。”理髮師笑了笑,把杯子隨手扔在一邊。
看着那杯子宣柳寧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強烈到當理髮師把一瓶洗髮劑倒在頭上時宣柳寧猛地站了起來。
“怎麼了?”理髮師還是一如既往地耐心。
看着周圍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宣柳寧有些尷尬,然後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什麼。
“小姐你要找什麼嗎?我幫您拿。”理髮師還是這麼耐心!
可是這樣耐心的程度就讓宣柳寧愈來愈不安,
一般的理髮店裡也有這麼耐心的理髮師嗎?
“我什麼都不拿,只是剛纔帶我來的小哥呢?”宣柳寧想要看看那個小哥在哪裡。
“他啊,出去繼續拉客了。小姐你先坐下來吧?”
既然理髮師都這麼說了宣柳寧自然也不好意思一直站着讓他們爲難,只好一點一點地挪動着身體坐了下來。
理髮師再次讓宣柳寧閉上眼睛,宣柳寧只好乖乖照做。心中想着就算遇到黑店再差也不過是被訛錢罷了。
理髮師一邊熟練地幫宣柳寧按摩着頭皮一邊說:“我們店的位置偏僻,老闆本來以爲那條商業街會開發到這裡,這才貪便宜買了這裡的樓。哪裡想到商業街偏偏有着一牆之隔就停下了,讓得我們店裡經常沒有客人,全靠拉人。”
宣柳寧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覺得自己有些困了,臉說話都提不起心思。而頭上傳來的力道非常舒服,宣柳寧閉着眼睛昏昏欲睡。
突然一個念頭像是閃電一樣閃過宣柳寧的腦海中,讓宣柳寧始終盡力保持清醒。
這樣的狀態是十分難受的,期間宣柳寧無數次想要放棄妥協了,可是每當這個時候司逸塵的臉都會蹦出來,那嚴肅的樣子讓宣柳寧不得不堅持下去。
也不知道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多久,宣柳寧可以感到理髮師的動作停了下來。只聽到他和誰說了幾句什麼“已經好了”、“可以帶她過去”。
宣柳寧心下一驚,要把她帶到哪裡去?
緊接着宣柳寧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扛在肩膀上,頭朝着地面的一瞬間宣柳寧想要暈過去的感覺尤爲強烈。
“這娘們還真輕。”扛着宣柳寧的那個大漢笑了笑,拍了拍宣柳寧的屁股。
宣柳寧死死忍着自己想要脫口而出的尖叫,裝作睡着的樣子趴在那裡。腦海中一陣陣睏意襲來。
可是宣柳寧知道自己不能睡,如果睡了那才真是沒有挽回的餘地。宣柳寧不希望自己後悔,也不希望讓這麼忙碌的司逸塵難過。
隨着電梯的聲音,宣柳寧聽到她已經被帶到街上了,而扛着她的大漢變成了摟,別人看來
就是宣柳寧醉醺醺地靠在大漢懷中。
“阿柔?”一輛車停在摟着宣柳寧的大漢旁邊,車窗被人搖下,裡面那溫文爾雅的男子叫了宣柳寧一聲阿柔。
“你是誰?”大漢表面十分平靜地和伍子胥對峙着,其實心中已經在暗道倒黴,沒想到這個貨一出來就被貨的熟人認出來了。如果沒有這個男人今天他就又做成了一單!
“你好,我叫伍子胥。”伍子胥笑了笑,眼鏡中冒出一陣反光。
那大漢不耐煩地擺擺手:“不管你是誰,這妞在我們那裡喝醉了,你快帶她離開。”
說着也不管伍子胥到底有沒有回答,直接把宣柳寧丟在車旁邊,讓宣柳寧靠着車慢慢滑下然後大漢飛也似地逃跑了。
宣柳寧感受到身邊賊人的離開鬆了一口氣,只是這個時候她渾身發軟,只能微微睜開眼睛根本無法站起來。
伍子胥不是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可是這個女子實在太像他那死去的小妹阿柔了,忍不住下了車蹲在宣柳寧旁邊。
“小姐,你還好吧?”伍子胥笑了笑,因爲宣柳寧現在看起來的確像是喝醉了一樣。
不過看宣柳寧身上的穿着不凡,應該也是哪家千金。
“我被下藥了……”光是說這五個字宣柳寧就已經花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
感受着沉重的四肢,宣柳寧的意識在慢慢遠去。
伍子胥無奈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方纔叫出聲不過是按捺不住衝動罷了,現在倒好,宣柳寧成了他沒有辦法脫手的包袱。
將宣柳寧扶上車,伍子胥想了想把車開回家。
這個女子生的不錯,如果隨便丟在大街上說不定會引起賊人的別樣心思。更何況看宣柳寧那樣子是真的被下藥了,不然一個喝醉的人怎麼會臉色蒼白?
而且宣柳寧實在和阿柔太像,伍子胥沒有辦法將她置之不理。這也許是他的劫難吧,伍子胥微微嘆了一口氣。
想不到伍子胥這句話到了今後想起突然覺得好有道理,那是就已經成爲了他的劫難,而且在劫難逃,讓他平靜了這麼多年的心一動就是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