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冉本來以爲自己這次都已經豁出去了,肯定能順利地拿到ZK集團的股份,可是沒有想到中間還是又出現了幺蛾子,而現在的他正面臨着一個兩難的局面。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陸婉晴的話,也想過乾脆就讓她按照自己說的在股權讓渡書上簽字就行了,可是已經失敗過好幾次的他,卻不得不慎重考慮這麼做的後果,萬一陸婉晴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拿着這份簽好字的股權讓渡書非但不能拿到ZK集團的股份,還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萬一再驚動到關承均的話,到時候他的願望就更難以實現了。
而要是像陸婉晴說的那樣聯繫她的助理和律師,那麼這件事情的保密性就會變得很差,多一個人參與進來,他就會多擔上一份風險,他又不可能在事後把參與這件事的人全都殺了滅口,畢竟他想要的只是ZK集團的股份而已,並不想因爲這件事情而擔上人命官司甚至成爲亡命之徒。
到底應該怎麼選擇纔好呢?
想了好久都拿不定主意的王冉,最後只能去向自己的父親請教,而他父親王海在聽他說完之後,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二種做法。
“您爲什麼會這麼選?”聽到自家父親做出的選擇,王冉疑惑不解地問道,“難道您就不擔心這麼多人蔘與進來會走漏風聲嗎?”
“傻兒子,走漏什麼風聲?”王海一臉無奈地看着他,“你只要像抓陸婉晴那樣把律師跟助理全都悄無聲息地抓過來,別人怎麼知道是你做的?就算知道了是你做的,他們又怎麼會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他這話聽起來似乎有點兒道理,王冉摸着下巴認真地思考了片刻,覺得相比之下這個辦法還是比較可行的,“您說的對,只要我不提前把計劃告訴他們,就算是他們本人也不知道我要幹什麼,更不用說把消息泄露出去了。”
“而且就算他們事後把真相說了出去,那時候ZK集團的股份也已經到了我們的手中,他們無憑無據根本就不可能拿我們怎麼樣!”王海一邊說一邊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你做事幹淨一點兒,不要給人留下什麼把柄,這件事情就沒有什麼難以實現的。”
“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王冉點點頭,心中已經開始有了下一步計劃。
聽到他這麼說,王海臉上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那等你準備好所有的事情以後,記得叫上我一起去見證,我要親眼看着ZK集團改名換姓,成爲我們王家人的囊中之物。”
“爸您就放心吧,這一天很快就會來臨的!”王冉語氣鄭重地承諾道。
決定好了怎麼辦以後,王冉又把那天陸婉晴跟他說的話認真思考了一遍,覺得他現在能不能順利拿到股份的關鍵,其實就在陸婉晴的律師身上,而他想要得到這個律師的相關信息,也未必就只能通過陸婉晴的助理,他可以自己去查啊!
這麼想着,他就趕快安排着手去辦,因爲他已經等不及想要儘快把ZK集團的股份拿到手了,只有這樣才能讓這件持續了將近一年的事情儘早結束。
ZK集團。
林念這兩天忙得簡直焦頭爛額,不但要維持偌大一個公司的正常運營,還
要時刻關注着自家總裁的消息,她恨不能再多長出幾雙手、幾個腦子來幫自己分擔這些事情!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正在處理一份重要文件的她連眼睛都沒有移開一下,只用手摸索着找到手機就舉到了耳邊,“喂,哪位?”
電話那頭兒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她原本正準備拿起筆簽字的手微微一頓,臉上露出了一個驚訝的神情,“你說什麼?有人在查吳律師?”
“沒錯!”電話那頭兒的人立刻就給出了肯定答覆。
“這就奇怪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人在查吳律師?”林念皺起眉頭又問道,吳律師是他們公司的法務代表,平時公司裡法律方面的事務都是由他來處理的,“是他得罪什麼人了嗎?”
“看起來不太像。”電話那頭兒的人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對方只是查到一些基本的信息就收手了,如果是得罪人的話應該不只是查這些東西纔對。”
聽完他的話,林唸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樣就更奇怪了,基本信息我們公司網站上應該就有的吧,還用特意去查?”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又接着問道:“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
“我正在查,有消息之後會再通知你的。”電話那頭兒的人並沒有多說什麼,今天打這個電話過來的目的似乎也只是通知她一聲。
“好。”林念答應了一聲,緊接着又問道:“你那邊有陸總的消息了嗎?”
電話那頭兒的人似乎並不意外她會這麼問,很快就給出了答覆:“暫時還沒有新的進展,如果有的話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嗯。”
掛了電話之後,林唸的心思還沒能從剛纔的通話中抽出來,如果換成是公司裡的其他員工被調查,她或許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可那個人是吳律師她就不得不往深裡考慮了。
因爲她知道吳律師除了負責處理公司裡的法律事務之外,他其實還是陸家的私人律師,無論是陸禹城還是陸婉晴都對他十分信任,現在陸婉晴下落不明的情況下,他居然也同樣被人給惦記上了,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林念越想越覺得奇怪,如果是平時也就算了,在陸婉晴失蹤這個節骨眼兒上又牽扯到吳律師,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係呢?
直覺自己似乎抓到了什麼重點的她,開始拼命地回想着自家總裁跟公司法務代表之間的聯繫,功夫不負有心人,她還真的想到了一件事情!
她記得之前陸禹城還在世的時候,好像說過公司股份的變動需要他跟吳律師兩個人同時簽字才能生效,現在陸禹城雖然已經去世了,但是他手裡的股份基本上都贈送給了陸婉晴母女兩個,如果她們二人手中的股份需要變動的話,肯定也還是需要吳律師同時簽字的。
這麼說來,抓走陸婉晴的人跟在背後調查吳律師的,會不會其實正是同一夥兒人?他們的目的就是爲了陸婉晴手中的股份?
想到這裡,林念急忙拿起手機給韓衛寧打了一個電話:“韓少,你還記得之前有人在暗地裡對我們公司股票動手腳的人嗎?”
“記得。”雖然不知道她爲
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不過韓衛寧還是如實地回答道,“怎麼了?”
“我剛纔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林念把自己剛纔想到的事原原本本地跟他說了一遍,“我懷疑帶走陸總的人是爲了她手中的股份,而且這夥人很可能就是上次在股票市場上做手腳的那些。”
聽完她的話,韓衛寧並沒有立刻得出結論,而是認真地思考了片刻才問道:“你是怎麼把這兩件事情聯繫到一起的?”
“如果我說是靠直覺的話,你會不會立馬掛了我的電話?”林唸的語氣裡帶着一絲不確定。
韓衛寧被她這話給逗笑了,因爲找不到陸婉晴而煩躁不已的心情也得到了一絲緩解,“不會,我相信你們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確實很準。”
“你相信我就行了。”聽到他這麼說,林念這才鬆了一口氣,因爲她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跟他解釋自己的思路,“剛纔我收到消息說有人在查吳律師,我猜可能是帶走陸總的那些人,因爲只有陸總跟吳律師同時在場,他們纔有可能把股份從陸總的手裡搶走。”
“你的意思是,讓我派人保護吳律師?”韓衛寧自以爲聽明白了她的用意。
可是林念卻給出了否定的答案,“不是,我是想讓你派人這兩天密切注意着吳律師的去向,如果我猜得沒有錯的話,那些人應該很快會對吳律師下手。”
聽她這麼一說,韓衛寧才意識到自己剛纔想岔了,她的意思分明是可以藉着對方去找吳律師的機會,摸清楚對方的身份從而找到陸婉晴的下落。
“我明白了。”想到這一點兒之後,韓衛寧的思緒立刻變得開闊起來,“這的確是一個機會,我會讓人暗中去注意吳律師的。”
“那就拜託你了!”
掛了電話之後,韓衛寧就立刻安排人去了吳律師的住處,同時也把這個消息轉告給了關承均,“如果林念想得沒錯的話,這次應該可以順利地找到婉晴。”
“可如果她想錯了呢?”關承均似乎比他更加冷靜一些,“我們不能把希望全都放在一個人身上,既然你已經派了人過去,那邊就由你來看着吧,我這邊還是會通過其他的方式繼續尋找婉晴的下落。”
“可以!”韓衛寧並沒有對他的這個安排提出異議,“你按照你的計劃進行繼續尋找,我就負責吳律師這邊的線索,等回頭有了進一步的消息我通知你。”
“嗯。”關承均應了一聲,正想再說點兒什麼卻看見助理推開門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他只好把原本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我現在有些事情要處理,晚點兒再跟你聯繫。”
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正準備詢問助理有什麼進展的時候,助理卻已經等不及了,搶先一步開口道:“總裁,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有人在停車場裡見到過把陸總從病房裡帶走的那個人。”
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而這個消息也讓關承均幾天來都緊皺不放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一些,“人呢?”
“還在往公司趕來的路上。”助理如實地回道,“不過我已經吩咐人跟他仔細詢問那天在停車場裡偶遇的情形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傳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