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苦木堂。
言霖月有些出神,塞納達一直在滔滔不絕。
“當時美亞未出閣的女兒,被一個夜君部落的人關進屋裡糟蹋了。美亞的丈夫葛大力情緒有些激動,夜君部落那人一出來就被葛大力抓住質問,葛大力就這麼被砍了右臂……幸虧師父醫術高明,救回他半條命。
後來美亞大娘又得了一種罕見的腦炎,一家人日子過得更加艱辛,相互間卻一直不離不棄。他們這家人與你們人族很像,親情……是他們很珍視的東西。”
塞納達平靜地敘述完美亞一家的不幸,眼裡卻有些羨慕。
“原來如此……”言霖月失神地點點頭,“難怪你們要這樣幫他們。”
“與別處不同,我們繁木城的人都相處和善,互相友愛,可能也有我師父的原因吧。夜君和厭君的人這些年來一直這麼欺壓我們部落。能幫的我和師父都會幫,其他的我們也做不了……如果,我再強大一些就好了。”
言霖月突然有些感觸。師徒兩人無權無勢,卻一直在爲他人默默付出,而剛剛她隨手就可以救下兩名影君部落的人,卻終究因爲顧慮太多選擇了沉默……可就算回到那時,自己也不一定會出手吧。
“塞納達,你師父除了教你醫術,沒有教過你其他的嗎?”
言霖月想起欽藏起來的那本風木令……他可不是一般的醫師。
“其他的?師父教了我很多啊,使刀子、洗衣服、做飯、挖藥……”
“不是,我是說像體術啊,靈技啊之類的。”
出乎言霖月的意料,塞納達臉色突然有些不正常。儘管很細微,言霖月還是捕捉到了她的緊張。
“我……我師父他一個靈根都沒有的普通大夫能有這本事?他要真能修煉,我們也不至於蜷縮在這一個小醫館裡了。”
言霖月也有些疑惑,爲什麼,明明有着極佳的資質,卻要隱姓埋名屈居於深巷中?
她突然想起暗格中的另一樣東西,那枚玄玉牌……說不定,欽暗地裡大有圖謀!但他的目的是什麼呢?除了御醫,他到底還有什麼身份?
眼下不是讓他們起疑的時候……言霖月沒有再問下去。
塞納達去晾藥材了,欽也在忙。言霖月從心海里取出些吃的,鷙鳥眼睛一亮,很不客氣地湊近來,舉起左手就朝紅豆餅抓去,還很甜地朝言霖月笑了笑,一點也沒想起自己朝言霖月丟蟲子時的惡劣。
言霖月見他吃得香,想起了很多人。陳瑄宇和甘飴都對她的紅豆餅情有獨鍾,而她的紅豆餅是原霽空唯一肯接受的甜食,奶奶也常誇她做得好吃。可惜,嵐心還沒有嘗過她的手藝便香消玉殞……若她吃到了,會不會比萬花節那天笑得更燦爛?
“臭鳥,你留點給原老頭!”
言霖月伸手去搶那個紙包,鷙鳥護犢子般扭身將其護在身後。
“喲,事事都想着你男人呢,連個餅子都捨不得讓我多吃一口!”
“呸!”言霖月白皙的臉突然紅得像個熟透的粉桃,“吃的都堵不住你那張尖嘴!明明是隻鳥,說什麼蝦話?”
“你臉都紅了,你才說瞎話。”
說完,鷙鳥又往嘴裡塞了一口紅豆餅。言霖月發現自己真是遭報應了,以前和鹹魚鬥嘴總是自己壓他一頭,欺負得可舒服了,現在……天道好輪迴麼。
聽完鷙鳥的玩笑話原霽空面不改色,冷清的眸子中卻波瀾起伏。
言霖月覺得有必要解釋清楚,免得這尊殺神拿小本本記她賬,以後不小心惹怒了他,自己可就慘了!
“別聽他胡扯,我對你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之前都是誤會……”
原霽空垂着眸沒有回答,神色依然冰冷,他周身的氣場卻莫名冷了幾分。
果然不喜歡別人拿他開玩笑麼……
言霖月趕緊切換話題。
“臭鳥,你說這欽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什麼會有玄玉牌?而且明明實力不凡,卻在這裡默默無聞地開了個醫館。”
鷙鳥認真吃着軟糯的紅豆餅,期間施捨給了她一眼,搖搖頭又吃起來。
言霖月咬着牙又問:“那關於仙門弟子失蹤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鷙鳥又搖了搖頭。
言霖月捏緊拳頭,“門主說那邪王實力在他之上,可又不是夜君部落和厭君部落的王,現在的兩個王會不會都是他的傀儡?”
鷙鳥還是搖頭,繼續咀嚼着紅豆餅。
“你……除了吃,你那張嘴還能幹嘛?!”
鷙鳥滿足地嚥下最後一口餅,擡眼看她,“懟你啊。”
言霖月:“……”
鬱卒!(鬱悶死了)
“你問的那些問題都是無效問題。現在什麼線索都沒有,你讓我胡亂猜去?”
“我這不是相信你的氣運嘛……”
“氣運?”
“沒什麼。”言霖月纔不會說她懷疑鷙鳥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呢。
她突然想起什麼,一拍手道:“對了,線索沒有……咱們可以去找呀!”
於是,言霖月懷着一種武裝好探測器的心態帶上了鷙鳥,上街溜達!原霽空爲了保證言霖月安全自然也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