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仙妮爾的房間外,韓進猶豫了一下,他沒有敲門,只試探着推了推,門在裡面插上了,仙妮爾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她現在不想和別人交談,只想自己獨自呆着,但這難不倒韓進,他畢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道法傳承者。
韓進的身形向下縮去,下一刻,他已經在仙妮爾身後悄悄升了起來,仙妮爾沒有察覺屋裡多出了一個人,她站在桌前一邊撫摸着瓶中的鮮花一邊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謠,在這方面,他並不比奇藩克強多少,仙妮爾哼唱的古精靈語,他是一個字都聽不懂,只能聽出那歌謠悠長而又憂傷。
韓進猶豫了片刻,還是伸出手拍了拍仙妮爾的肩膀,歌謠嘎然而止,韓進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仙妮爾脖頸後那柔和的絨毛在瞬間豎了起來,不過,仙妮爾馬上又放鬆了,她的手指輕輕在花瓣上撫摸着,同時發出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聲。
等了一會,也不見仙妮爾回頭和自己說話,只留給自己一個背影,韓進多少有些尷尬:“你……剛纔唱的是什麼?很好聽!”
“你能聽懂?”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韓進一時無語,只能說套話了:“音樂不分國界和種族,不是麼?”
“那可不一定。”仙妮爾緩緩轉了過來:“你聽過獸人薩滿唱歌嗎?”
“沒有。”
“有機會我帶你去見識一下,我可以保證,你會把剛纔那句話收回去的。”
韓進不想繼續討論音樂的問題了,他頓了頓:“仙妮爾,昨天晚上……”
仙妮爾突然伸出手捂住韓進的嘴,搖頭道:“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和雅琳娜是去給艾德文娜製作魔法弓去了。”
“那你怎麼……”
“我只是有一點點不開心罷了。”仙妮爾露出微笑:“其實換成你也一樣,如果我答應你,一定會守在你身邊,結果又和一個男人跑出去,你怎麼想?”
韓進很老實的換位思考了一下,很遺憾,不管仙妮爾和哪個夥伴一起出去,他都不會產生什麼懷疑,只能說這是男姓與女姓之間的區別了,他相信朋友也相信仙妮爾,有些時候,男人要比女人大度得多。但他不能實話實說,他是來尋求緩和的,不是來吵架的。
見韓進乾笑不語,仙妮爾搖了搖頭:“忙了一夜,你還沒有吃東西吧?”
“我不餓
。”韓進發現仙妮爾眼角露出幾條血絲,只是沒有薩斯歐那麼明顯罷了:“你昨天一直沒睡?”
“睡不着,想事情了。”
說到這裡,兩個人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韓進猶豫片刻,伸手摸向仙妮爾臉上的面具,不知道說什麼,那就做點什麼吧,仙妮爾的面具遮掩了太多的表情變化,讓他無從琢磨仙妮爾的心緒。
仙妮爾向後讓了一下,不知道因爲什麼,隨後又不動了,任由韓進在她的面具上摸索着,韓進的動作笨拙了一點,也是擔心把仙妮爾弄痛,結果摸了半天,也沒能把面具摘下來。
仙妮爾索姓自己動手,一把扯下面具,扔到一邊,擡頭看向韓進,用嬌嗔的語氣說道:“你要幹什麼?沒看過?”
望着仙妮爾動人的笑顏,韓進的眼神閃爍不定,也許,這點小事就能讓仙妮爾胡思亂想,是因爲他們之間從來沒有許下過諾言,其實諾言這東西很奇妙,真假全在一顆心,如果許諾的人認爲這是真的,諾言就會成真,如果許諾的人都不相信,諾言只會成爲一個笑話。
韓進的手扣住了仙妮爾的腰,他的指尖能感覺到仙妮爾的肌肉一下子變得僵硬了,不過,沒有哪個男人會在這時候退縮,韓進微一用力,把仙妮爾摟向自己。
仙妮爾用雙手撐住韓進的胸膛,她的神色顯得很驚慌:“你……你要做什麼呀?!”
韓進又加了幾分力氣,仙妮爾雙臂發軟,嚶嚀一聲,身不由己撲到韓進懷中。
仙妮爾僵了僵,隨後拼命掙扎起來,她根本沒有做好什麼準備,大腦又一片混亂,倒不是抗拒和韓進親熱,掙扎只是她的本能反應。
“你這裡有一朵花。”
仙妮爾的力氣很有限,至少不像對付敵人那麼堅決,所以他用一隻手便能控制住仙妮爾的身體,另一隻手則在撫摸着仙妮爾的臉。
花?仙妮爾一愣,在森林中,她倒是有往頭髮上插花的習慣,但今天根本沒有打扮,哪裡來的花?
“別動,讓我嚐嚐。”
仙妮爾還在思考着花的問題,韓進已經壓了下來,在仙妮爾反應過來之前,壓在了仙妮爾那嬌豔的嘴脣上。
仙妮爾只感到一陣陣天旋地轉,一顆心瘋狂的跳動起來,幾乎要跳出喉嚨,兩隻手毫無意義的在韓進背上拍打着,但力量太小太小,與其說是在抗議,還不如說是在鼓勵。
這種事,韓進與仙妮爾之間是不存在公平的,韓進屬於老手,否則看到現場版的春宮片不會顯得那麼淡漠,重生之後變得如此遵紀守法,只是因爲生存的壓力太大而已。
仙妮爾的牙關顯得很僵硬,但韓進一點都不急,舌尖反覆挑動着,一隻手輕輕撫摸着仙妮爾的翹臀,另一隻手則在仙妮爾的耳垂、脖頸等等敏感部位遊動,可是過於敏感的部位,他堅決不碰,進行到這一步,已經算是突破了,俗話說窮寇莫追!真的摸上不該摸的地方,極有可能引起仙妮爾激烈的反彈。
仙妮爾終於恢復了一線清醒,出於一種奧妙的心態,她想開口指責韓進:“你怎麼可以這樣?!”但千不該萬不該的是,她張開了嘴,事實證明,她的清醒很有限。
韓進終於找到縫隙,突破了仙妮爾的牙關,下一步,就是捕抓仙妮爾的舌尖了
。
仙妮爾的呼吸聲變得急促起來,那唯一可以用來表達抗議的雙手,也是繳械投降了,慢慢的,變成了摟抱,最後緊緊勾住了韓進的後背,而且用的力氣還不小,至少比反抗時的力氣大多了。
女人總會建立一道堅固的圍牆,用以保護自己那顆脆弱的心,男人要做的,就是一點點敲開那道牆,力量不能過大,那樣在圍牆被砸爛的同時,心也會碎的,力量也不能太小,否則就只能一直在牆外打轉了。
韓進的目標很明確,所以他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一點點的把仙妮爾引入佳境。
好事多磨,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奇藩克的聲音:“大人、大人,有消息了!”
仙妮爾如觸電一般動了起來,不過這一次,她顯得很堅決了,必須脫離韓進的魔爪,還有魔嘴!
“奇藩克,你平時很機靈的,怎麼聽不懂我的意思?!”接着又傳來了雷哲惱怒的聲音。
韓進暗自嘆口氣,隨後放開了仙妮爾,看着那雙羞惱的眼睛,還有粉紅的面頰,他覺得自己應該留下一句話。撫慰是沒有用的,男人應該強硬,至少這是韓進的觀點,突破了圍牆,撫摸了那顆脆弱的心,離開的時候,用‘抱歉’‘失禮’等等去求取原諒,未免太過無聊了,而應該用命令的口吻說,這個牆洞給我留着,不許堵上!還有,要看住了,不能讓別的男人闖進來!
“這個東西……”韓進拿起仙妮爾的面具,看了看,象甩垃圾一樣甩到一邊:“以後就不要戴了,除非你認爲我無法保護你。”
說完,韓進走到房門前,拉開門閂,大步走了出去。
雷哲和奇藩克站在一起,奇藩克的神色很尷尬,而雷哲卻是緊繃着臉,韓進淡淡的問道:“什麼消息?”雖然他感到很掃興,但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男人是一種責任,隊長同樣是一種責任,嚴格的說,後者要比前者重要,因爲後者關聯着很多人的生命!
“昨天晚上,希萊斯特吃飯時,又和愛娃遇上了。”奇藩克一邊偷偷打量着韓進的神色一邊回道:“當時愛娃表現得很驚訝,但我看,她是故意的,大人,曼特裘那傢伙應該心動了。”
“哦?”
“大人,而且曼特裘現在還有幫手,希萊斯特回去的時候,蓋爾總管發現有幾個盜賊一直在後面偷偷跟着。”
“走,我們到前面談。”韓進道,這個消息,也應該讓紀伯倫和溫斯頓等人知道,他不清楚曼特裘擁有什麼樣的底牌,正需要他們兩個全力協助。
餐廳裡,大家都在圍着艾德文娜,原本頹喪的艾德文娜已變得眉飛色舞,愛不釋手的撫摸着那張魔法長弓,她的動作甚至比剛纔韓進撫摸仙妮爾時更溫柔,都說失戀的痛苦就在於青黃不接,其實道理是相通的,沒有合適的武器,她這個十階遊俠根本無法發揮出應有的威力,現在,艾德文娜已經找回了自信。
聽了奇藩克的介紹,衆人又驚又喜,今晚就要做一個了結了!紀伯倫是絕對不會放過曼特裘的,艾德文娜更是第一個站出來請求出戰,而溫斯頓那邊早已和龍吟者傭兵團、傭兵行會達成了不成文的協議,決定放棄曼特裘,和韓進、雅琳娜拉近關係,對他來說,這次是一個非常好的表現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