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護依然在笑,只不過,這笑容卻殘忍至極:“明白麼?你們只是戰利品開心的時候,玩玩就夠了;讓我不開心了,隨便找個地方把你們扔了,之後的一輩子就在那過不要以爲,本皇子現在和你們好好說話,就是本皇子的仁慈惹怒了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你真是個瘋子瘋子”秋葉的眼中毫不掩飾地憤怒。家國深仇,而仇人就在眼前,但是卻敵不過,逃不脫,也不能出手
“就是這種憤怒只有弱者纔會憤恨上天的不公。而強者,無論什麼命運,都能自己創造”
“混蛋”秋葉忽然暴怒,衝上來用盡力氣出拳。宇文護輕笑,一把攥着她的手腕,臉漸漸逼近,秋葉還想掙扎,但是手腕被他牢牢鎖住,難以逃脫。
“本皇子過來,是看得起你們別把本皇子與你們的糾纏,看做是軟弱和遲疑”宇文護眼眸凝視,笑得極爲殘忍。若說之前的他是帶點邪魅的小壞,那麼如今的他便是亮出了長長的獠牙。
“你——”
宇文護甩開她的手,走向門邊,頭也不回,丟下一句話來:“記住,本皇子想要整你們,多的是手段”說罷,推開門,大步邁了出去。
陽光從門外射進來,帶着暖洋洋的春意。而屋內坐在地上兩個女人,愣愣地相互對視,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冬天,似乎還沒有遠去。
宇文護搖搖擺擺地走出了廣遙宮。他回想起方纔的行動,自己也覺得有些詫異。
今天這是怎麼了?和平的日子太長,他早已學會收起自己的獠牙,不再怒,不再衝突。體內的好戰因子,何時又開始爆了?
這個,纔是真實的自己麼?渴望殺戮,喜歡看着其他人痛苦的表情,這個,纔是自己麼?
他不知道,只是擡頭看天,心裡一陣迷茫。
黑鷹默不作聲地跟在他的身後,就像一道影子。
頭頂上,一樹梨花盛開。陽光透過潔白的花枝,篩下一地的光斑。微風輕揚,光斑在他的身上、地上跳躍,有如飛舞的精靈。
那一抹,潔白麼?看得人,心裡好平靜。
他看着一樹梨花,眼睛微眯,似乎沉浸在其中。微風吹過,黑色的長在空中飄蕩,他緩緩閉上眼。
“喲,我說這是誰呢,原來是三殿下,真是好久不見啊”遠遠的,傳來一個女人的笑聲,不要看,也知道敢用這樣的口氣與宇文護開玩笑的,只有麗妃了。
宇文護懶得答,依然擡頭,眼睛緊閉。
“呀,真是難得,三殿下這是怎麼了?有女人惹你不開心了?”麗妃嘴上帶刀,毫不留情地諷刺。
“女人?她們?哼。”宇文護微微張開眼睛,目光卻落在了頭頂飛舞的彩蝶之上,“讓我不開心的,真是她們麼?”
“啊,你在說什麼傻話?一貫瀟灑倜儻,讓女人追之不及的風流王爺,也會爲這種小事煩心?真真有趣啊”麗妃毫不掩飾地開心。
有風。御花園內繁華盛開,香氣馥郁。宇文護一反常態,連理也懶得理麗妃,只覺得頗爲吵耳,便冷冷道了句:“黑鷹,我們走。”一甩袖子,轉身走人。
看到宇文護完全不理會自己,麗妃生氣了。過去的宇文護,都是嘻嘻哈哈,乜斜着眼,一臉瞧人開心的樣子,今天這是怎麼了?
“宇文護,你給我站住”自從上次搜宮之後,最近皇帝都沒有去麗澤宮。麗妃知道,宇文朗還在生她的氣。什麼意思?以爲只有他宇文朗纔有脾氣?你要來,我還不待見你呢麗妃憋了一肚子的氣,好不容易遇到了宇文護,又見他一副任人揉捏的落魄樣,一身的氣不朝他朝誰?
宇文護不理她,依然往前走。微風過處,一朵梨花飄落,他用右手接住,捧在掌心。
“宇文護,你給我站住”麗妃來氣了,幾步衝過去,右手拉着他的胳膊,不讓他走:“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宇文護冷笑一聲,回過頭來:“麗妃娘娘,不好意思,本皇子今天心情不好,有話我們以後再說,行麼?”
“憑什麼?本宮就是要今天惹毛了你,又怎地?”麗妃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從小又是家人寵大的,脾氣衝的很。
宇文護眼睛一彎,似乎是在笑,又似乎是不耐煩,抓着她拉自己胳膊的右手,用力。麗妃吃痛,鬆開手,宇文護放開手,卻小心攤開右手的掌心,任那朵白花隨風而逝,淡淡道:“對不起,今天沒時間和你在這無聊的事情上。”
說罷,翩然而去。麗妃站在當地,愣愣地看着宇文護遠去的背影,有些疑惑。
風還在吹,花瓣漫天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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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還是努力點,以後會調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