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欣茹一嚇,回過神來,她看着丈夫,長嘆一聲,說道:“你到底在說什麼?我都說了幾遍了,爲什麼你就不聽?”
“哼。”
想起妻子可能不止有云帆一個jian夫,他更是悲痛至極,朝着妻子速度地擡起一手來,高高地揚起,暴喝道。
不過他最後卻是把掌力狠狠地擊到了自己的臉上。
啪的一聲響,他還想再來一下,就被妻子緊緊地抱住了。
“老公,你不要這樣,你怎麼可以質疑女兒不是你的?你難道就不知道有幕後黑手在陷害我們嗎?我們不要這樣你質疑我我質疑你的好不好?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我們一起去分析去面對。我——”
這個時候衛欣茹甚至想把看到的丈夫和海藍的視頻給說出來,只是被丈夫打斷了。
“難道就不該質疑你嗎?是,女兒的事情可能是幕後黑手陷害,可是你大晚上喬裝打扮去見雲帆,一開始還瞞着我騙着我,難道就不能說明什麼嗎?”
鄭軒本來就沒有打妻子的意思,他從來就沒有動過妻子一根手指頭,甚至是重一點的話語,他都很少說。
他也是因爲氣急了才擡起手來,但是他憋着一股悶氣,這股悶氣要是不發泄出來,會很難受。
所以最後他選擇了給自己一巴掌。
見到丈夫的語氣有些緩和之後,衛欣茹又不想說視頻的事了,她想先跟海藍說了之後再看情況。因爲她還是擔心丈夫會衝動地去找雲帆報仇。
哎,丈夫暫時誤會就誤會吧,雲帆可不是一般的人,而且他說不定也是真心想幫我的,並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個時候,自己必須冷靜,一定要更加地謹慎,不然一着不慎也許就會滿盤皆輸。
“老公,你冷靜一下好不好?我敢肯定是幕後黑手陷害我的,女兒絕對是你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做親子鑑定。還有,那晚我去找雲帆真的只是爲了工作的事,當然事到如今,我也不會讓他幫忙了。老公,我們不能中了幕後黑手的奸計,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
對啊,老婆說的也是啊,女兒怎麼可能不是自己的呢?我真是氣昏了頭了,哼,一定是那個幕後黑手又跳出來了。還真不能中了他的奸計。
冷靜下來想了一下,鄭軒似乎釋懷了許多,只是他還是以爲妻子當時去見雲帆已經做出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好,我就暫且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你跟雲帆是清白的,所以我們還是要離婚。老婆,你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自以爲是了,總是覺得自己想的都是對的,總是拿別人當傻子,你難道就不知道夫妻之間最需要的是互相信任互相坦白互相包容嗎?你不跟我坦白,叫我如何信任你?不跟我坦白,叫我如何包容你?你不是一向自詡聰明嗎?怎麼你就不懂得想到這會形成一個惡性循環呢?今天我們的關係淪落到了這樣的地步,你難逃其咎。”
鄭軒一口氣地說完,抓起茶几上的茶杯,就要往嘴裡灌。但被妻子快速的拉住了手。
“老公,這不是今天的茶水,不能喝,對身體不好。”
鄭軒重重地哼了一聲,用力甩開了妻子的手,怒道:“要你管。”
說完把茶杯裡的水全都給灌進了肚子裡。
“唉,難道我們的緣分真的是盡了嗎?爲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明明就不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那是誰的錯?告訴我,那晚你是不是和雲帆做出了對不起我的事?”
“沒有,真的沒有,你相信我好不好?我與雲帆是清白的。”
“你爲什麼還不說實話呢?”
“我真的說的是實話,我不能冤枉了人家,我真的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就相信我一次行嗎?”
鄭軒沒有再說話,而是發出了一聲很重的鼻音,站了起來。
“老公,你去哪裡?”
鄭軒回過頭來,看着臉上還掛着淚痕的妻子,依然美麗動人,又帶了點楚楚可憐,他不禁有些心疼。
他輕輕地嘆了一聲,忽然溫柔地說道:“老婆,就讓我最後叫你一聲老婆吧,雖然我們的夫妻緣分盡了,但是我希望我們還能成爲好朋友。”
衛欣茹慘烈的一笑,點了點頭。
“老公——”
鄭軒看了妻子一眼,走過去,把她緊緊地抱到了懷裡。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此刻的鄭軒,雙眼已經噙滿了淚水。
他強忍着淚水,緊緊地抱着妻子,有些哽咽地說道:“老婆,能不能先不要告訴我爸媽,他們老了,我擔心他們接受不了,他們其實一向都把你當成女兒來對待的。”
衛欣茹一直都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頓,讓自己得以盡情的釋放。只是礙於丈夫,一直都憋着忍着。
如今見到丈夫哭了,她當然也忍不住了,更加緊地抱住了丈夫,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頓時眼淚也猶如大壩缺口一般不停地落下來。
“嗯,嗯我,我答,答應你。只是,老公,你冷靜下來好好地聽我說,好不好?咱們兩個人現在就去找桃子,這條短信應該就是她發的。”
“我不去了,你去吧。我就暫且相信女兒是我的,但是我不會原諒你背叛我。”
鄭軒說着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
走出家門之後,來到樓梯處,鄭軒忽然發出一種受傷的獅子一般的怒吼聲。
他漲紅着臉,怒目四顧,像是一匹被迫窘了的野獸,正在那裡伺機反噬,又像是一隻憤怒的隨時準備撲上去咬人的美洲豹。
走下樓梯,來到小區大院,他停了下來,擡起頭望了望天空,晴朗湛藍的高空萬里無雲,像碧玉一樣澄澈。
“老天爺,你如果想玩我,有種就把我給玩死。”
想起就要和妻子離婚了,他覺得整個世界突然變暗,視線也開始有點模糊了,心臟也變得異常的沉。腦子裡一片迷濛,身體開始失重,似乎要飄了起來一樣。
隨即,思緒凌亂地結成一張網,越網越緊,直達他的心臟,一陣隱隱地作痛。
他慢慢地握緊雙拳,緊咬着牙齒,用力一揮,大步朝自己的比亞迪走去。
“喂,那個誰,你等等——”
聽到後面有叫聲,他停下了腳步,慢慢的轉過頭去,只見魏江快步地朝他走了過來。
他只是看了一眼,也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去,卻是在不經意間握起了拳頭。
“喂,你聾了啊!小茹——”
魏江很是囂張,愛真的能讓一個人變得瘋狂,何況他原本就是一個偏執的甚至精神有些問題的人。自從上次在鄭軒家遭受到過鄭軒如此的對待之後,他是越想越氣,總想找機會扳回一局。
他剛纔就在家裡拿着望遠鏡朝鄭軒家窺視,見到衛欣茹流淚後,他更是義憤填膺,見到鄭軒走出家門後,他急忙也從家裡走了出來。
他喊了一句,小跑着上來,可是,話還沒說完,忽然撲通的就向後倒去。
原來鄭軒忽然轉身快速衝上來,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個勾拳就打在他的臉上。
在拳頭落下的同時
,鄭軒右腿又是一踢,他在猝不及防之下立馬就向後倒去。瞬時間眼冒金星,酸甜苦辣一下子全都冒了出來。
“魏江,你特麼的想找死是不是?如果你不是一個孬種,就站起來打我這裡。”
鄭軒雙眼瞪的像燈籠一樣大,手拍打着胸膛,朝他怒吼道。
“你,你——”
魏江何曾見到鄭軒如此威風凜凜的模樣,他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之後,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臉憋的通紅,就是說不上話來。
鄭軒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往前走去。
衛欣茹有些呆癡的望着丈夫的背影,心裡,一陣刀剜,一陣發熱,直到丈夫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
她看着鋼製門輕輕的合上,慢慢的轉過頭來,頓感血液在太陽穴裡發瘋般地悸動,腦袋像是給什麼東西壓着,快要炸裂了一樣。
全身感到一陣痛苦的戰慄,無力地倒在沙發上,早已在眼瞼內積儲了許久的淚水奪眶而出,晶瑩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嘩啦啦地滾下了雪白的面頰。
丈夫走了,留下了滿屋的淒涼和一地的心碎。
半響,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也出門了。
衛欣茹一到桃子家就開門見山地質問桃子剛纔是不是她給鄭軒發過短信,一開始桃子還支支吾吾地否認,但是最終還是承受不住承認了。
“姐,我是被逼的,劉愛馨說如果我不發這條短信就會把我跟男人的視頻發給我老公。”
“桃子,告訴我,是你自己編寫的這條短信,還是劉愛馨讓你這樣編寫的。”
衛欣茹冷冷地看着她,忽然一股悲涼涌上心頭,虧自己那麼多年一直都拿她當成親妹妹來對待,她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自己。
“是我,不是,是劉愛馨。”
“哼,肯定是你自己編寫的,告訴我,你爲什麼能編寫這條短信?”
“我,我,我也不知道。姐,我錯了。”
“別給我來這一套,我已經認清你的嘴臉了。”
衛欣茹已經知道了答案,正想離開的時候,看到了桃子的手機在茶几上,忽然靈機一動,拿了起來。
“姐,你,你要幹嘛?”
衛欣茹也不管她,自顧自地翻看起了她的手機。
她知道桃子有一些事情總喜歡記在手機裡面,她想看看有沒有她想要了解的信息。
因爲桃子以前跟她說過隱藏的文件夾,所以很快她就找到了。
“密碼。”
“什麼密碼?”
“日記本的密碼。”
“姐,不要——”
“你說不說?不說以後我們就絕交。”
“姐——”
“我喊三下,1,2——”
“姐,我說。”
按桃子說的密碼輸入之後,很快就打開了。
“2006年8月11日,中午,晴天。姐,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看到這裡,衛欣茹微微皺起眉頭,仔細地回想起來。
2006年8月11日?這不正是自己懷上女兒前的最後一次排卵期嗎?那個時候自己想懷上丈夫的孩子而與丈夫——
她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呢?那一天自己有來過桃子家嗎?怎麼記不起來呢?
而桃子看到這些字眼的時候,臉色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捂住嘴巴尖叫一聲“不要”就想把手機搶過來,卻是被衛欣茹推倒到沙發上。
她看了一眼衛欣茹,長嘆一聲,低垂着頭靠在沙發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