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組織的大廳裡,避免澤有疑心,流年只能裝作和自己人很親密的樣子,和大家一起,在沒有任務的時候聚會輕鬆下。
她的出現果然引起很多人的驚訝,流年梨渦深陷,一雙桃花眼笑的彎彎,很開心的樣子。
“流年,你還知道回來呀,不是每年纔回來一次麼?這次怎麼想起提前回來了。”擅長暗器的劉銘說道。
流年立刻離他一步遠,“劉銘,我可記得你一說話就喜歡用暗器,離我遠點。”
“流年,我們好久沒比試過了。要不要試試,是你厲害還是我的暗器厲害。”劉銘指尖已經隱約可見光芒。
流年笑着擺了擺手,“你可饒了我吧,我就有點三腳貓的小功夫,哪能比得過你,我可沒有向你一樣有個一技之長。”
經常和劉銘搭檔的伍娜上前,“怎麼還是這麼謙虛呀,流年你還真是好脾氣,我們可都知道那些一級的任務都是給你喝濡枱的。”
“話說回來,濡枱呢?你們不一直都是穿一條褲子麼?這次怎麼沒一起回來?”神槍手米嫣端着食物遞給流年。
流年接過,神色有些沒落,“濡枱新接了任務,我們已經有段時間沒聯繫了,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
“生死有命,做我們這行的,真不知道哪天就死了。”米嫣怡然自得地喝着酒。
伍娜從身後狠拍着她的腦袋,“別說這麼喪氣的話行不行!”
米嫣一躲,很自然地說道,“你們要認清現實,我不過說說事實,今天我爆了10個人的頭,說不定明天就會有100個人來同時爆我的頭,所以啊,活好每一天。”
流年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說法,不再多說什麼,倒是米嫣安慰着她,“倒也說不定濡枱沒事呢,那女人也是挺厲害的。”
說完就拍了拍流年,轉身上樓了,“我去睡覺了,每天還有任務,準備去廝殺呢。”
劉銘坐在吧檯邊,“我們活着的人好好活着,就是對死者的安慰了。”他看向流年,“你沒有任務麼?”
“嗯,最近沒有接很危險的任務。”流年聳了聳肩。
伍娜也坐過去了,“日子過的太緊張了,如果哪天我沒接危險的任務,可能還會渾身不自在。”
“其實我還是希望過的平淡點,整天打打殺殺的,太累了。”流年苦笑着。
劉銘挑眉,“流年,你可別因爲濡枱的事就對自己都失去信心,所以那些感情啊,我們殺手還是少接觸的好。”
“那你和伍娜……如果有一天伍娜出了事,那你……”流年問的還有些隱蔽。
伍娜搶先說道,“流年,你把同伴看着太重了,能陪着自己到最後的還是自己,你千萬要記得這句話。”
“沒有永遠的夥伴和朋友,說不定哪天有什麼任務,我和伍娜要自相殘殺,我們兩個也不會手軟。”劉銘補充道。
流年專注的吃着面前的食物,“你們倆倒是意見統一。”
“不是我們倆,而是所有Z的殺手們,就連吉爾養的那條小獵犬,我猜它也是這樣的想法。”伍娜樂觀地說着,又調出幾杯顏色鮮豔的酒。
流年接過一杯,喝了一口覺得嗓子眼發苦。可能是她從小就有濡枱陪着,後來又去了孤兒院,她接觸過的美好的事物太多,她做不到他們那樣冷血。
就算可以懂他們所有的道理。
可是,你懂了,是一回事,你照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澤看着監視器裡的流年,問道身邊的赫風,“你覺得流年如何?”
“流年,骨子裡感性,卻拼命迫使自己的理性。”赫風淡淡說着。
澤挑眉,雙眸發亮,“所以呢?”
“流年是個人才,不然你也不會收她,可是她太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不容易改正。”
澤點點頭,“昨天去送咖啡時,她的話,你覺得有幾分真。”
“五分吧,流年從小就喜歡演戲騙人,從她嘴裡說出的話幾乎是沒有真的。”赫風和流年認識很久了,從小就被流年騙,他們一起長大的夥伴裡,除了濡枱,都被流年整過。
澤似乎也想到了什麼,表情帶了些笑意,“既然你知道她的話十句有九句假,爲什麼還說有五分真。”
赫風回想起流年昨天的神情,“大概是她的眼睛吧,那雙桃花眼,在我的印象裡,是從不騙人的,而且昨天流年還提到過濡枱,如果她知道你在監視她,就不會提有關Z不近人情的話,流年從小就敏感,知道什麼環境說什麼話,所以她不會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
“可你有沒有想過她可能已經找到濡枱,知道其中的一切,可能也知道了房間裡有監控,猜到你昨天就是去試探她的。所以她其實已經做好萬全之策。”澤的手指輕敲着桌面,似乎在揣摩着誰的心跳。
赫風皺眉,像是無法理解,“流年的性格一直是嫉惡如仇,面對越是熟悉的人就越忍不住自己的脾氣,這點你也應該知道,而且事關濡枱,她怎麼可能忍得下去,還來接我們的任務,對她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澤的眼神一直盯着畫面裡的人,像是能洞悉所有的一切,“那你說,會不會有什麼事,可以抵得過她的脾氣,抵得過對濡枱的關心,讓她甘願忍下一切也來過來做些什麼。”
“在我看來,流年不會爲了什麼事什麼人,忍辱負重。”
澤點點頭,卻是喝了口咖啡,“手藝確實越精進了。”
赫風笑了笑,卻沒再說話。
“讓流年回去吧,回去看着任慕遲,那個人,我們一定有查不到的地方。”澤吩咐道。
赫風點頭,“我會通知她的。”
等赫風出去後,澤又仔細地看着流年的表現,如果她真的決定背叛了,應該努力要贏得他的信任,可是她,好像並沒有要討好他的意思。
不過也沒關係,澤嘴角的笑容擴大了,除了濡枱,他們都是逃不開的!
就算用盡心機瞞過他的眼,到最後還是要想條狗一樣的爬回來!
……
任家大宅。
任夫人不停地夾菜給馮皓霖,“要多吃點,看你的臉色這麼難看。”
任慕遲坐在一旁,完全不動眼前的飯菜,高傲冷漠地看着,神情鄙視。
“慕遲……”
“馮大少爺別這樣叫我,我受不起。”任慕遲淡淡打斷他的話,雙腿交疊,高貴迷人。
任夫人瞟了他一眼,“不喜歡吃就走,就像是誰逼着你來似的。”
“既然您發話了,那我就走了,不打擾了。”任慕遲嘴角揚起一抹斜肆的笑容,貌似嘲笑。
任夫人臉色一冷,“站住!”
“還有什麼事麼?母親。”任慕遲溫潤的語氣卻帶着深深的諷刺。
任夫人指着馮皓霖,“你剛剛叫他什麼?馮大少爺?怎麼,你還真以爲SZ就是你的了?這麼快的就把皓霖拒之門外?”
任慕遲頓悟似的,看向馮皓霖,“那我是不是該叫你,任大少爺。”
“慕遲,你不用在意母親說的,我對SZ沒有興趣,而且馮家對我恩重如山,我還是做馮少爺才心安理得。”馮皓霖溫和地說着,他要顧及到母親和慕遲,這兩人都太偏激了。
任慕遲家狹長的黑眸微調,像是嘲笑,“你對SZ沒興趣,怎麼聽起來,像是你施捨給我的。”
“慕遲,你不用對我這麼有敵意,我威脅不到你。”馮皓霖眉頭微皺,他一直在努力改善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慕遲好像認定一件事,就不會再改變。
“不是你威脅不到我,而是你根本沒有能力威脅到我。”任慕遲淡淡道,“母親,既然用餐完畢,那我就回去了。”
任夫人猛地拍桌,“任慕遲你給我坐下!”
馮皓霖連忙給任夫人倒水,“母親,您別生氣,身體是自己的,千萬要照顧好。”
“任慕遲,你現在得到的都是皓霖給你的,如果他想要,你要想想你有沒有機會守住!你不但不感激他還處處譏諷,任慕遲到底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野心,誰也不放在眼裡!”
“不把我放在眼裡的人,我也不會把他放在眼裡。”任慕遲聲音冷漠淡然,似乎任夫人的情緒完全沒有影響到他。
他看着坐在對面的兩人,“我守住的東西到底是不是我的,到最後都會有答案,如果這本就是我的,那你們別想沾染,如果讓我知道是替別人守的,那我便讓它毀滅!”
“你說毀便毀,你以爲什麼事都有你做主的麼?任慕遲,我看這兩年你過的實在太瀟灑,你以爲從我手中奪得SZ就是無敵了麼!別忘了整個SZ遍佈了亞洲!”任夫人怒斥着他。
馮皓霖連忙替她順氣,“有話好好說,母親,你這麼急躁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任慕遲看着兩人,“好一副母子情深吶,我在這裡是不是多餘了些,不打擾兩人了。”
正要走忽然又回頭,看了眼整個客廳,又看向任夫人,“整個亞洲的SZ,到最後都會是我的,父親安排那麼多眼線其實沒必要,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要奪SZ麼,我可以直接的告訴您。”
“我要SZ。”任慕遲眼中是睥睨天下的氣勢,他想要什麼,從來不需要躲躲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