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點點頭，走了出去。程琳去把辦公室的門鎖上了。坐回來後說：“趙遠，娜娜很喜歡你的，我也覺得你是我請到過的最好的家教老師。無論如何，請你一定要繼續幫着娜娜做家教。至於你家裡那邊，我也能猜到是什麼事。但婚姻不是照看着就能守住的，看得住人看不住心的。”
“琳姐，我辭職不是因爲我和李麗的事，是因爲我有一些別的事情需要處理。”我繼續解釋說：“琳姐，你就答應我吧，以後再有機會我還願意給米娜做家教。”
程琳起身坐到我旁邊，撥了一下自己的髮絲：“趙遠，你肯定有事瞞着我。你就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吧？要是有難處的話，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你真要幫忙的話，就同意我的辭職。”我誠懇的說。
程琳忽然反應過來的說：“該不會是米大軍找你了吧？”
“你怎麼知道？”我很詫異，她怎麼會猜到呢？能有這麼聰明嗎？
“我還不瞭解他。”程琳鄙夷的說：“他就見不得我好。肯定是他不讓你繼續做娜娜的家教。他擔心你跟我關係近親以後，會站到我這一邊，幫我搜集他重婚的證據。”
剛纔還嚇了一跳，以爲程琳知道了真實的原因，好在她只是捱了一個邊，我擺手否認說：“沒有，沒有。大軍怎麼會是那種人呢。”
“他就是那種人。”程琳的語氣不容置疑：“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個出發點，那就是對他有利的。你就承認了吧，我不會拿這事去質問他的。”
“琳姐，真不是這個原因。”我堅持說：“大軍沒讓我幫着他監視你。”
程琳還不放棄的說：“那你倒是把真實原因說出來啊，到底爲什麼不給娜娜繼續做家教了。你要不說清楚，我是一定不會答應的。”
我只能編謊說：“琳姐，我這不是在大學教書幾年了嘛，想用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寫幾篇論文，方便將來有評選副教授的資格。”
“就爲這個嗎？”程琳反問。
我點點頭。這理由應該正當充足了吧？
“我還以爲是爲了什麼呢。”程琳輕描淡寫的說：“這樣吧，以後你每天給娜娜固定上兩個小時的課就行了，每個小時我給你三百。上課之外，你剩下的時間足夠你回去寫作了。要是你覺得懶得跑，我每天把米娜送你家去學習也行。”
這女人既強勢又倔強，還真有點拿她沒辦法。我試探的說：“琳姐，要是我承認你去前面所說的猜疑，我們這合作能解除嗎？”
“你終於承認了。”程琳得意的說：“我就知道是這個原因。你人很好，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但是你又覺得不幫他的話，對不起自己兄弟。監視我吧，你又覺得過意不去。所以想不給娜娜做家教了，你就不用在我和米大軍之間爲難了。”
我乾脆將錯就錯，順着她的分析結果往下說：“琳姐，那這下你可以答應我了吧。”
程琳沒有立即表態：“趙遠，米大軍讓你幫他監視我，肯定說了會給你大筆好處的。這樣吧，你就答應米大軍的要求，先從他那兒把好處拿了。我這邊你隨便盯着，反正我也沒有可被人捉短的地方。你就安心的給娜娜上課吧。”
她倒是會處理問題，
可我沒法告訴她實情啊。看樣子只能不要這大半個月的家教費，明天直接不去給米娜上課了。
“那行吧。”我答應說。
程琳去給我添了點水，坐回來後笑着說：“趙遠，不過這可能會害了你。時間久了，你幫他找不到一點證據，搞不好他還會懷疑我們兩個了……哈哈哈。”
我跟着乾笑了兩聲。程琳又說：“爲了給你減少麻煩，從明天開始我就把娜娜送去你家裡上課吧。”
“那也行。”這時候什麼都得答應她，應付過去再說。
我滅了手上的煙，開始問另一個很關心的話題。我說：“姐，你對那個趙咪很熟悉嗎？”
“很熟啊，她是我這裡的老顧客了。”程琳說：“她家裡可有錢了，家裡是開商場的。她那男的王太禹家裡都沒她家有錢，而且比她還要小四五歲。你以後要是跟她把關係搞好，肯定會有好處的。”
我點點頭，繼續問道：“她們結婚幾年了，感情怎麼樣啊？”
程琳想了想說：“好像有五六年了吧，孩子都四歲了。感情就那樣唄，趙咪很喜歡王太禹，可王太禹不怎麼喜歡她，說的嚴重一點，她們之間屬於利益婚姻。”
“那王太禹經常不回家，趙咪就不懷疑點他什麼？”我提醒的問。
“這個我哪知道啊。”程琳感到奇怪的問：“你怎麼對她們的事這麼感興趣啊？”
“嗨。”我訕笑了兩聲道出實情：“上次我在商場碰見李麗和王太禹在商場買衣服。王太禹說是買給他新交的女朋友的，讓李麗幫着試下衣服。”
“啊……？”程琳很詫異，斥責說：“沒想到他是這種人，要是趙咪知道了他在外面的事，他肯定得完蛋。他們要是離了婚，他們家可就慘了。”
“你這話的意思是說王家的產業主要依靠趙家幫忙撐着？”對這事，我可很感興趣。
“不然王太禹怎麼會娶趙咪呢。”程琳說：“趙總就趙咪一個女兒。”
這時，我手機響了，是李豔打過來的，李豔在電話裡告訴我，李麗找她借錢了，還讓李豔千萬別告訴我。
“你給她借了嗎，借了多少？”我趕緊問。
李豔說：“她要借五千，我說自己沒那麼多，讓她等幾天。她現在怎麼那麼缺錢啊？”
“我也不是太清楚，好像是非得給別人這錢不可。”我說：“你別給她借了。”
“知道了，回頭我找個理由吧。你在做什麼啊？”李豔問。
“家教呢，回頭跟你說啊，我先掛了。”
“每次找你聊天都那麼急，好了，拜拜。”
掛了電話，我站起身告辭：“琳姐，我先回去了啊。”
“我送送你。”程琳也起身說：“趙遠，你以後可以多跟趙咪多接觸一下啊，她那個人很好說話的，尤其你們還是本家姐弟。”
我點點頭，我們走到外面，米娜就急忙跑過來，詢問家教的事。知道我還可以繼續給她做家教之後，小丫頭高興的不得了。
我開車回到家，看見李麗蹲在沙發上打電話，見我進屋就忙把電話給掛了。神情很失落。
我坐過去問道：“你怎麼了？”
“沒怎麼。”李
麗撇過去頭。
我去冰箱裡拿了點喝的，認真的對李麗說：“小麗，我覺得我們夫妻之間應該坦誠相待，你要是遇上什麼難事了，你跟我說實話了，我可以幫你。”
“沒有啊，我能遇上什麼難事。”李麗裝作若無其事的說。
“真沒事？”我希望她能說出來。
“真沒有。”李麗站起身，徑直往外走：“我去媽家看看伯禽。”
我靠在沙發上點了根菸。威脅李麗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可現在找出他的難度更大了，我現在能監控到李麗的信息是越來越少了。也許她使用了別的聯繫方式。科技發達的時代，監控也變成了一件十分難的事情。但有點我十分疑惑，王太禹對李麗那麼大方，她怎麼不找他幫忙呢？或許李麗是要在王太禹面前，表現出自己跟他接觸，並不是爲了他錢的虛假伎倆。
現在認識了趙咪，不管李麗和王太禹到了什麼地步，我都要藉助趙咪把他們徹底搞壞關係。眼下王太禹是唯一能夠在經濟上幫助李麗的，一旦他們沒了來往，那個人威脅李麗的時候，李麗就徹底沒轍了，暴露真相的時間就將提前。
有一句話說的很對，計劃趕不上變化，一切事先設定的方案，都可能在任何時候被打亂。在我調查李麗是否真的背叛我們家庭這件事上同樣適用。
想過了這些煩心事，我就把之前贏的那些錢拿出來，數了數竟然有三萬七千塊，我從自己之前存的錢裡拿了出來，湊了個四萬五。正好把欠李豔的零頭給還了。還了這筆錢，就只欠十九萬了。看樣子好好努力，再添上點運氣，一年內就能把債務還清了。
我先給李豔打去了電話，直接說了還錢的事。
李豔語氣挺不好的回絕說：“還要我跟你說多少遍啊，你欠我的錢不着急還。我又不缺錢。除非另一個借給你的錢，比你和我之間的關係更加親近，你就先還我錢吧，不然就先還他的。”
她這麼一問，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要知道借錢給我的是張小鬱，她心裡肯定不樂意。我不想李豔對我產生誤會。
我想了一番後說：“姐，要不我這次先還你，下次有了，就還給那個人。我輪番的把你們的錢還完。”
“那你的意思是說，那個人比我跟你更親近了？”李豔詰問。
“這個。”她的認真勁也是夠厲害的。我便說：“是我關係最好的一個哥們。他也讓我先還你的。姐，我們就被推開推去的了，你把你銀行卡號發給我，我把錢給你打過去。”
李豔說：“趙遠，哥們真就那麼靠得住嗎？你可別搞錯了關係，我們倆是自家人，雖然我們不是親姐弟，但是勝似親姐弟。不論任何時候，我們倆的關係是不會變的。哥們要是一鬧翻了，那可就麻煩了。就這樣吧，這麼簡單的事情，說來說去煩不煩啊，你把錢去還給他吧，我是不會要你還這錢的。不說了，我還有是，拜拜哦。”
李豔掛了電話，再打過去，索性不接了。有人對自己好，這當然是好事，但李豔對我這麼好，真是受不了。我欠她的是越來越多了。
既然她百般推辭，我就只好先把這些錢還給張小鬱了。債務就是一塊壓在背上的石頭，還一點，背上的石頭就輕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