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我有事問你。”她看到男人一張年輕的臉龐,似乎還有些稚氣未脫的樣子,就更加沒有任何恐懼了。她覺得自己憑藉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應該就可以對付這個男人,暫且還不需要報警處理。
陌生的年輕男人果然聽從她的命令,連忙慢慢地朝她走了過來。這時候她想起對方怎麼着也是一個男人,而且身高比她高出一大截,她也不能太過心大,還是有些防備纔好,便把一隻腳上的高跟鞋脫了下來,緊緊地拿在手上。
她已經決定了,如果男人對她真的有什麼過分舉動的話,那麼她就會毫不猶豫地把堅硬的高跟鞋朝對方的頭上打過去,沒準還能用尖尖的鞋跟在男人的腦袋上釘出一個血淋淋的洞出來。這招可是她從劉青身上學來的,貌似還挺管用,因此她心裡面的底氣就更足了。
當男人走到她的面前時,她又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多慮。因爲她看這個男人雖然陌生,卻給她一種特別老實的感覺,根本就不像壞人,即使剛纔確實是在跟蹤她,那也應該是事出有因纔對。
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還長得挺帥氣的。她居然沒來由地對男人有了些許好感。好在她還能夠保持着特別清醒的頭腦,完全不像別的女人那樣看到帥氣的男人就立馬犯了花癡病,連自己想要幹什麼都完全忘記了。
男人不停地往她的方向走來,走到她的面前還沒有停下,還想向她靠近一點,讓她引起了警惕,連忙命令男人,“你站住,不許再走過來了。”這樣的距離已經足夠讓她感到安全,而且也能夠十分方便地跟對方交流。
男人很聽話,她一叫站住,就真的站住了。她對此感到特別滿意,原本高舉高跟鞋的那隻手還不由得垂了來,已經說明她放鬆了原先保持着的高度警惕。如果一直那樣把鞋子舉得高高的話,就會讓她感到特別疲憊,那還不如暫且放下來舒服一點呢。
按照她的命令,男人原地站住之後,就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竟然顯得有些愚蠢又笨蛋的樣子。可男人臉上的表情倒是顯得十分平靜,沒有一點心虛的跡象,彷彿剛纔他就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一樣。這不得不讓她感到格外驚訝。
她也故意瞪着男人看了好一會兒之後,纔開口問對方,“你爲什麼跟着我呢?”
“我見你是獨身一個女人,現在又時近黃昏,怕你遇到壞人,纔想着要保護你。”男人竟然沒有否認剛纔對她的跟蹤之舉,而且還把理由說得如此堂皇。
“你騙三歲小孩去吧。我看你纔是壞人,別裝好心了,還說什麼保護我。這條路我比你熟一百倍,用得着你保護麼?”她發揮能心會道的口才專長,立刻反駁男人,而且還不忘把對方諷刺了一番。
她仔細地辨認了一下,覺得這個男人似乎並不是住在這個小區的人。因爲她之前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陌生的男人。那麼對方就更另值得她懷疑了。
“美女,我真的不是壞人,剛纔那些話也是完全出於真心的。像你這樣長得漂亮的女人真是太扎眼了,哪個男人見了都會心動呀。”男人竟然一味地讚美着她。這話表明男人對她同樣是心懷好感。
“哼,你別以爲誇我漂亮,我就會相信你了。”她依然對男人表示懷疑,然後就大聲地逼迫對方,“快說你跟着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真的沒有什麼不良目的,只是不想看到你一個單身女人出現意外呀。”男人依然堅持着自己之前的說法,沒有任何改變,爲了表示誠意,他還立刻從口袋裡把自己的身份證掏出來,遞給她看,“這是我的身份證,你可以看一下的。如果我真是壞人,絕對不敢這樣主動地把身份證拿出來給別人看,你說對吧?”
她一聽,倒覺得男人說的有理,而且還完全符合人之常情,可她卻不想去給予對方肯定的答案,只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接過了男人手中的身份證,認真地看起來。她對照了男人的樣子與身份證上的照片,可以確定這確實是對方本人的身份證,並無假冒的嫌疑。
只見身份證上寫着男人的名字:林柏磊。她一邊看,還不由得一邊小聲地念着對方的名字,而且注意到家庭住址的信息,知道對方不是本地人。那就證明她剛纔的判斷,男人確實不是住在這個小區的了。
她看了一會兒,便把身份證還給林柏磊,可心中卻依然有着不少疑問,“你以前見過我麼?”
“沒有呀,今天才第一次遇到你這個大美女。”男人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不再像剛纔那樣覺得拘謹又忐忑,還提醒她,“你應該記得上個月這裡就出現過歹徒搶劫單身女人的案件吧?”
如果男人不提醒,那麼她還真是已經把事給忘記了。因爲她當初也只是聽說了一下,覺得自己的運氣不會那麼背,應該不會遇到那種事情。可今天她確確實實經歷了一次被人跟蹤的事情。
好在對方並非歹徒,而是一個有意保護她的男人,或者說是她的傾慕者吧。沒錯。她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必定是被她的美貌吸引,就以保護她爲藉口,想進一步認識她了。剛纔男人之所以會把自己的身份證給她看,一來是爲了證明他的清白,二來也是想讓她對自己建立起足夠多的信任感,以便他能夠實現心中的願望。
男人的願望已經被她猜到了,就是與她結識。雖然男人顯然比她小許多,但是現在的年輕人才不會去理會年齡上的差距呢。他們往往不會介意找一個比自己年齡大的女人作對象,哪怕被長輩反對也會擺出一副毫不在乎的叛逆態度。
可在她看來,卻根本沒有這個心思。她爲了靳南成的事情已經夠傷腦筋了,可不想再被另外一個男人纏上,那樣她真怕自己應付不過來。況且,即使現在她能夠確定林柏磊確實是出於要保護她的好意,但是剛纔也把她嚇得夠厲害的,她對這個男人並沒有什麼好感。
於是,她就冷冷地回答男人,“不管出現過什麼案件,我都不怕,也不需要你的保護,不准你再跟着我。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說完之後,就直接穿回自己高跟鞋,然後想轉身走開,但是林柏磊卻彷彿不識好歹一般,竟然出乎意料地大膽問起她的姓名,“美女,能夠告訴我你的尊姓大名麼?”
“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我會告訴你名字嗎?”她反問男人,白皙的臉龐上面已經露出一絲不高興的表情。
男人再愚笨,也不可能看不出她的臉色意味着什麼,便像只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把頭深深地垂下去,臉上露出非常失望的表情,“對不起,我打擾你了,希望我們有緣再見吧。”
男人向她道歉之後,就不敢多作停留,轉身就迅速地離開了。而她看到男人如此失望又狼狽,不知爲何竟然感到了一絲內疚,也許她剛纔真是太錯怪了這個年輕的男人,辜負了對方的一片真心。
剛纔她或許可以用另外一種更加和善的態度來對待男人,但是她並沒有。即使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更加無濟於事了。她的心情頓時變得複雜起來,唯有一邊嘆氣,一邊朝自己的家走去了。
回到家裡,小保姆任芳已經做好晚飯在等着她了。可她想到剛纔的事情,又看到靳南成還沒有來陪自己,確實是像林柏磊所說的那樣,單身一人確實有些淒涼。即使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小保姆陪伴,但是對方畢竟代替不了男人的強大作用,也給不了她所需要的溫馨與甜蜜。
小保姆一見她回家,就手腳麻利地迅速把飯菜都端上餐桌,然後才問她,“蘇姐,我們是直接吃飯,還是再等一下靳總來之後再吃呢?”
按照最近一段日子以來的習慣,她知道靳南成每天都會趕過來陪蘇晴吃晚飯之後,才返回靳家去的。她還以爲今晚也是如此。可她卻不知道男人還在公司里加班,尚未確定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夠趕過來呢。
蘇晴便告訴小保姆,“芳芳,你自己吃吧,不用等靳總了。”
“那你呢?”小保姆只覺得奇怪,女主人只叫她一個人吃飯,好像自己不用吃一樣。
“我不餓,就不吃了。”蘇晴說完,就直接走進自己的臥室裡去了。
小保姆從她的話裡面就聽出了不對勁,再加上看她的臉色確實顯得格外落寞又憔悴,便以爲她出了什麼事情,連忙走進她的臥室裡,關心地問她,“蘇姐,你是不是覺得身體不舒服了?要不我陪你去醫院看一下吧。”
“我沒事,不需要去醫院。你別亂猜了,我只是工作了一天,太累而憶,休息一個晚上就沒事的。”蘇晴一邊脫下身上穿着黑色辦公室套裙,一邊回答小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