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回 極品相親男
“我爸又出去遛彎了?”喬梅覺得有點不對。
就因爲喬梅自己經歷過,所以她才能感覺出來,父親最近出去的太過於勤快。
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兒,你看也沒耽誤他出去遛彎,是散步這件事情本身吸引着他,還是有其他的因素在裡面?
張麗敏哪裡有心情管喬建國出去遛彎不遛彎的,一個大男人總待在家裡也不像是那麼回事兒,她最近脾氣有些暴躁,點火就着也不願意整天看着丈夫。
“你找他幹什麼,不遛彎他還能幹別的?”
張麗敏不屑的說着。
要是丈夫有本事,她至於把希望全部都放在女兒的身上嗎?結果這下可好,喬蕎一下子就讓她從天堂跌倒地獄了。
以前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丟人。
正說着,喬蕎的姥姥來電話了,還能說什麼?無非就是讓張麗敏出面,去把蔣晨給請回來。
張麗敏這口氣憋在心裡也不是一天半天的,正好她媽就撞到她頭上了。
求什麼求?
“媽你少提這個名字,他都再婚了還求什麼求?”
老人家不想那些,覺得離婚就是兒戲,只要喬蕎低個頭,蔣晨一定會回來的,說什麼再婚就都是騙人的,故意想氣人的。
張麗敏說了幾次,可老太太不信,總打電話回來說這事兒,就說張麗敏心粗,那蔣晨再婚那天她是沒去,喬梅去的,說是真的結婚了,不是騙人的,張麗敏聽了之後差點沒腦溢血死了,什麼嚇唬人?
什麼騙人?蔣晨這個人她壓根就沒看透過,你看看這之後辦的事情,樁樁件件,他但凡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能不能這麼快就再婚?
偏母親還一個勁兒的說。
“蔣晨啊,是個好孩子,離婚還給喬蕎這麼多的錢,上哪裡去找,你讓喬蕎低個頭……”
“低什麼頭,我都說了他已經結婚了……”
“他都是騙你的……”
張麗敏咬着牙,恨不得將電話一口氣給嚼個稀碎,覺得老太太煩人,整天有你什麼事兒,嘮叨個沒完沒了的,你知道什麼?不就是怕給你的好處少了嘛,張麗敏也是火大了,你從前疼兒子比疼女兒多,現在你知道我好了。
“媽,你也不用惦記着喬蕎,我自己養的女兒我清楚,她這離婚就不能走回頭路,我家現在就是這樣了,以後我手裡也沒錢了……”
喬蕎姥姥訕訕的道:“誰說那個了……”
“是不是你心裡比我清楚……”
喬蕎姥姥掛了電話就開始抹上眼淚了,她心疼啊,心疼什麼?
心疼喬蕎離婚?
自己兒子孫子還沒心疼過來呢,哪裡有心思心疼喬蕎,她是心疼少了這麼一個好資源。
蔣晨那時候是真大方,自己做壽過生日都好,每次都是大場面,她覺得很有面子,自己兒子孫子在怎麼說都能佔到便宜,現在喬蕎離婚了……
姥姥就算計着喬蕎手裡的那點錢,你說一個姑娘家的,你也不懂做生意,錢放在手裡不就虧本了,借給你舅舅或者你弟弟週轉週轉多好,可姥姥不敢開這個口。
她心裡清楚的很,自己敢開口,張麗敏就敢回孃家來作。
她是有口難言啊。
喬梅多了一個心思,自己在附近轉沒找到父親就走遠了一點,哎呦喂,還別說,真被她給撞上了。
你猜她看見什麼了?
喬梅臉上帶着壞笑。
喬建國拉着江波的手,你說兩個人的歲數加在一起也過百了,在街上拉着手走,人家也覺得挺好意思的。
“爸,這位是……”喬梅突然出現打招呼。
喬建國覺得魂兒都要飛了,趕緊鬆開江波的手,江波也是趕緊就避開了幾步,訕訕的看着喬梅。
喬建國心裡暗道,這下子糟了,要是讓張麗敏給知道了,這還不得撓死江波?
你說自己都走出來這麼遠,還能撞上女兒?
喬梅看着喬建國的臉色,說這兩個人沒事兒她都不信,你以爲出軌就真的是滾到一起去,那才叫出軌嗎?
沒想到啊,自己爸都到了這把年紀還弄了一個黃昏戀。
“喬梅啊……”喬建國尷尬的開聲,江波接收到喬建國的信號,自己轉身就要離開,喬梅虛攔了一把:“先別走,給我介紹介紹,我i不認識呢。”
喬梅巧笑着說着。
她出軌那是她的事兒,但是有人敢勾搭她爹,喬梅雖然在笑,可恨不得撓花眼前人的這張臉,簡直給臉不要,你都多大的年紀了?
“喬梅你幹什麼呢,怎麼跟你江阿姨說話的?”
喬建國打算拿出來當父親的氣度。
“哦,原來是江阿姨呀,江阿姨沒丈夫吧……”
江波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一個一乾二淨。
“喬梅……”
“我要是沒看錯的話,江阿姨剛剛跟我爸手拉着手,這你們年紀也不像是小學生那樣過馬路需要別人牽着……”
喬梅的話一出來,喬建國就癟茄子了,原本想賭女兒沒看見,結果還是看見了。
“你讓她先走,有什麼話,咱們說……”
“行啊,你是我爸,我肯定要給你這面子的。”喬梅看着江波,眼神很是不友善:“阿姨,我爸有家有業的,您這樣做有些不地道,這次我就算了,下次在被我看見,別說我砸您家玻璃去。”
江波的嘴皮子抖着,似乎被喬梅給氣到了。
喬建國扯着喬梅,喬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江波:“那江阿姨您就先走吧,我爸似乎要跟我解釋解釋爲什麼要跟您在馬路上手拉手。”
江波是逃走的,遇上喬梅這樣的選手,她壓根就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喬梅似笑非笑的看着喬建國,喬建國不敢惹喬梅,這個二丫頭脾氣看着比老三好,可心眼多。
“你就是誤會了。”喬建國想一筆帶過。
喬梅呵呵的看着父親,她誤會什麼了?
對上喬梅的眼神,喬建國也辯解不出來其他的。
“我們就是朋友,也沒有做過分的事情,一起散散步,你回家別跟你媽亂說,你媽這陣子心情夠不好的了……”
喬梅點頭,哦,還記掛着她媽心情不好呢?
“爸,那江阿姨我看着長得也不怎麼樣,不過就是一般人啊。”
喬建國有些惱羞成怒:“人家好看不好看跟你我有什麼關係,我就是跟她是朋友,今天也是偶然撞上的,你別那麼多。”
“我沒想那麼多,你也別激動,回家我跟我媽也不會說什麼,但是爸,我有話說在前面,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下次若是被我看見,就不會這麼輕巧了,我說去砸她家,我不是開玩笑的,她不管她有沒有丈夫……”
“你這孩子,你這是要幹什麼,我都說了……”喬建國剩下的聲音在喬梅的眼神下都吞了回去。
老子怕女兒,這說出去也是丟人。
*
喬蕎等着最後的分數公佈下來,上網查了一下,有戲。
只不過就是不知道面試的時候……
說起來也是倒黴,面試的那天下雨,喬蕎選擇了一身雪白的衣服,想給別人給自己都有個好印象,結果瓢盆的大雨灑下來,別說好印象了,鞋也透了,濺了滿身的雨點子,早上出門的時候晴空萬里,突然就烏雲密佈,走在路上突然下雨,哪裡能有準備?
往公車站去跑,至少得找個地方避避雨才行,這邊纔開始跑,那邊黑色的車送她身邊經過,濺了一身,雪白的裙子這回漂亮了,帶着灰突突的花兒,喬蕎站定腳步。
黑車的主人似乎並沒有意識想要停車,直接就開走了。
“你奶奶的……”喬蕎喊出聲兒。
陸卿聽見後面似乎有人問候別人的奶奶,笑着搖搖頭,現在的女孩子呀,出口成髒。
喬蕎比着中指,頭髮也淋散了,現在回去換衣服根本來不及,招手打車,就希望面試的人都是瞎子吧,或者藝術修養比較高的,直接把這身上的點子當成藝術品去欣賞。
因爲突如其來的這場雨,打車也打不到,出來的時候明明掐的時間,絕對的夠用,到現在時間過去了一半,自己心裡罵着自己,簡直就是一頭豬,不是豬的話,爲什麼剛剛不回家去取車?現在好了,耽誤這麼長的時間,是打到車也不見得就來得及,打不到車就死路一條。
真想着呢,對面開過來一輛空車,有個男的從臺階上下來,穿的挺帥的,估計工作不錯,不然不能穿的西裝筆挺的。
“先生,我今天面試,能不能先讓我……”喬蕎咬着下脣,不知道這招好使不好使,先用了再說。
美人計!
那帥哥笑笑,一口的大白牙,看着可真是閃眼,估計也就是二十五六歲,正是好年紀的時候,笑容晃的喬蕎眼睛生疼。
“你要去哪裡?”
“XX路。”喬蕎報了地方。
“那順路送我一程行嗎?我也是去那附近。”
兩個人拼車,喬蕎到地方就下車了,下車的時候還覺得挺遺憾的,你看跟帥哥萍水相逢的,人家還送了她一程。
沒時間亂想,直接就進去了。
喬蕎麪皮上撐着笑,心裡沒有底,行不行也就這樣了,別昂費打車錢,心裡也是給自己下了結論,八成今年不行,明年還得努力。
面試看着效果也蠻不錯的。
笑眯眯的起身,出去的時候撞上了熟人。
帥哥猛然回頭看着喬蕎,“我還以爲看錯了,真巧。”
是啊,真巧!
喬蕎色眯眯的看着帥哥,若是按照電視劇的發展,或者言情小說的套路,帥哥恐怕會對她一見鍾情吧?至於原因她也不曉得就是了,反正是這樣的套路。
“你也來面試?”
帥哥搖搖頭:“我是來辦事情的。”
喬蕎點點頭,辦事情的?來這裡辦公室?他是幹什麼的?
“那下次見。”帥哥笑呵呵的說着。
喬蕎嘆口氣,果然自己不是言情女主角的命。
本來很有信心去面試,結果倒黴的下了一場雨,從她面試之前開始下,到她面試結束後雨停了,這不是下給她看的嗎?
老天爺在傳達着一個信號,告訴喬蕎,她這次恐怕又要失敗了。
喬蕎覺得無聊,又不想回家,家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外面的天空又見了太陽,直接殺到商場,低着頭在專櫃上面看呀看的。
現在的喬蕎很少花錢,即便手裡有錢,冥冥之中可能是自己矯情吧,拿了蔣晨的錢,卻不願意花,有時候喬蕎都恨不得吐自己兩口,你的那點骨氣夠幹什麼用的?你以爲你不花人家的錢,人家就感激你了?可有時候自己又覺得人活着總得有點追求,她現在回到最樸素的生活,吃最簡單的,用最簡單的,其實也照樣活的愉快,看看就好,不一定要擁有。
“有什麼需要幫助您的嘛。”
可見這個櫃檯小姐依然還認識喬蕎,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託以前的福,她現在進來不會有人攆她出去,更加不會對着她飛白眼。
“暫時不需要。”
準備出門的時候,遇上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苗藝。
真是忘記了,苗藝也是同城人,喬蕎沒有想到過,會在離婚之後這麼久的日子裡遇上苗藝,可見這個城市並不是很大不是嘛。
對於苗藝她做不到微笑,可能是自己小心眼,但是怨恨其實也不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你不能因爲你不接受就去罵人家。
這樣的場景不禁讓苗藝燥得慌,苗藝身邊的這位就是蔣晨的新任太太。
正在鬧離婚的新任太太。
是的沒錯,在鬧離婚。
蔣晨現在玩的很開,簡直跟以前的形象對不上號,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新太太自然沒想約束他,可依舊攏不住蔣晨的心,睡也睡過了,當初娶她就是因爲覺得她合胃口,覺得她漂亮,可惜這女人沒腦子。
男人有許多事情不能問,蔣晨原本跟前妻喬蕎離婚就是被喬蕎硬逼的,新太太就一個勁兒的想要跟過去的太太比較一個高低,蔣晨覺得可笑,你不是想跟她比較嘛,乾脆滾蛋了,你就能跟她一起比了。
到底裡面發生過什麼,苗藝一個局外人,她不是很清楚。
喬蕎轉身離開,沒有留給苗藝一個眼神,苗藝對着裡面的人說了一句:“我肚子有點不舒服,我去趟衛生間。”
“嗯,你去吧。”女人輕輕點着下巴:“這件那件還有那件都拿S碼給我試試……”
苗藝追上前面的人,不由得輕聲喊了一句:“喬蕎……”
喬蕎站住腳看着苗藝:“好巧。”
“喬蕎,蔣晨再婚了……”苗藝的眼眶裡含淚,她真是拿喬蕎當朋友看待的,可惜蔣晨的事情不是她能說了算的,當時鬧離婚苗藝以爲喬蕎就是做做樣子,誰能想到她自己一個人最後竟然把婚給離了。
“你就是爲了告訴我這個?沒有暈倒沒有傷心更加沒有想死的心情,是不是有點失望呢?”喬蕎牙尖嘴利的說着。
苗藝的眼淚原本就在眼眶裡打轉,聽喬蕎這麼一說,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我不是那意思……”她只是不想瞞着喬蕎,蔣晨不是爲了嚇唬誰,而是他真的再婚了,苗藝怕喬蕎後悔了,站在原地等蔣晨,事實就是這樣醜陋的。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喬蕎看着苗藝,她們兩個成爲朋友的原因還用細說嗎?
“德洲畢竟也只是一個秘書,我們倆……”苗藝苦苦的說着。
再婚不再婚那是蔣晨自己的事情,他們就是說了,蔣晨也不會聽,更何況蔣晨當時就是爲了出這口氣,不然不會親自打電話去喬家,依着苗藝來看,蔣晨心裡是有喬蕎,可回不去了,一旦男人的這道門打開,除非喬蕎以後願意忍,看着他玩遍女人,不然的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喬蕎鬆口氣。
“苗藝,我希望你過得好,比任何人都好,我也同樣的希望德洲過得好,可惜我們當不成朋友了……”
喬蕎轉身離開,苗藝皺了皺眉頭,按照自己想象當中她不應該是這樣的表情情緒,至少不應該像是現在這樣的穩定,苗藝覺得如果喬蕎罵了自己,或者動手打她,這樣反倒是能讓她求得心寧。
別人不知道她心裡清楚的很,自己愧對喬蕎。
回到店裡,人已經買了很多衣服,櫃員在進行打包當中,從自己的錢包裡遞出去一張卡,回頭看着苗藝。
“回來了?”
苗藝點點頭,沒有解釋,但是誰也不是沒有腦子。
“那是蔣晨以前的老婆?”
說着不以爲然的撇撇脣,聞名不如見面,蔣晨又總是不說,如果讓自己看了,她何必糾結呢。
跟自己想象當中差了很多,抿抿脣看着苗藝。
苗藝面有難色:“不是,只是我一個朋友。”
蔣晨的新老婆很年輕,今年也才二十二歲,個子比喬蕎矮了一點,臉蛋至少不分伯仲,年輕有年輕的好,張揚,如果非要說出來一個比較的話,喬蕎的臉是有些偏圓,蔣晨現任的這位臉有些長,臉上幾乎沒什麼肉。
蔣晨的老婆有些煩躁、;“是就是,我又不會吃人,看看你嚇的。”
苗藝輕輕嘆:“真不是,這是我朋友,我很好的一個朋友,嫁的很好,老公是個高官。”
蔣晨的新老婆雙眉輕蹙,真是自己看錯了?
看着可不像呢,能讓苗藝帶着一臉的愧疚。
嫁的是高官?看外表可真看不出來,接過來袋子,隨意的問了一句:“她家裡很有本事?”
苗藝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閃避着話題。
蔣晨的新老婆心裡唸叨着,如果家裡沒有本事,想要嫁的好不是那麼容易的,能像是自己這樣讓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娶了她,這是需要一點技能的,你以爲圍着蔣晨轉的女人就少了嗎?
苗藝心裡依舊是把喬蕎給放在高位的,即便是撒謊,她也不願意讓蔣晨的新老婆瞧不上喬蕎,喬蕎已經是人生的輸家了,她不想叫喬蕎輸的過於狼狽。
回到家,孫德洲最近跟着蔣晨在國內,外面的事業差不多都轉了回來。
“我今天遇見喬蕎了。”苗藝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吸走了,格外的覺得疲憊。
孫德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說道:“還是跟她保持遠一點的距離,現在你們沒有必要有過多的接觸。”
苗藝詫異的看着孫德洲,她以爲德洲會關心的問兩句,畢竟他跟喬蕎的關係也算是不差,自己有些噎住,半響緩緩說着:“她已經夠慘了。”
孫德洲看着苗藝的眼神變得溫和了一些:“你心疼人家,你就知道人家過的不好?”
孫德洲的眼神變了變,蔣晨就算是夠講情分的了,一口氣給了喬蕎多少的錢?喬蕎這輩子就是不工作都不愁了,她還有什麼好吃虧的?
從嫁給蔣晨起,她也沒付出過什麼,誰家過日子老婆都是這樣的,所以孫德洲不覺得喬蕎虧損了。
苗藝覺得丈夫有些陌生,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來。
她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跟德洲離婚,是不是他也是這樣去想問題?這麼的現實,用金錢來衡量一切。
喬蕎付出了幾年的青春,最後蔣晨這樣對待她……
蔣晨的老婆晚上回了婆婆家,她也沒有正當的職業,每天就是逛逛街買買東西,進了門,難得蔣放在家待着呢,蔣放窩在沙發上,懶懶的看向門口。
“這是吹了什麼風?”
蔣晨的新老婆笑呵呵的跟小叔子打着嘴仗,孫國慧對這個兒媳婦也沒有多少的待見,可新媳婦兒嘴甜,說什麼都是捧着孫國慧來,即便這樣背後孫國慧給的分數依舊不高,甚至壓根就不及格。
“爸媽,我回來來蹭飯了……”
孫國慧冷眼瞧着,沒有東西能讓你吃飽?
跑回家裡來做什麼?每天看着你的這張臉讓人覺得無比的厭煩,孫國慧拉着臉子,給兒媳婦做飯?
她還沒有這個資格,孫國慧沒動,蔣放沒動,蔣放的父親出去跟人打牌了還沒回來,傭人對着蔣晨老婆笑笑,趕緊就進去給弄吃的了,全家人都不搭理,這氣氛不就僵了。
孫國慧給大兒子打電話。
“回家來,把你老婆弄走,別弄的跟沒有吃過飯似的,總回家裡來做什麼?蔣放還在家呢,讓她少回來。”
說完沒等蔣晨有所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蔣晨聽着嘟嘟的電話聲笑笑。
去接老婆回家,從家裡下來,直接甩了臉子。
“你去哪裡?我陪着你去吧。”
蔣晨一點不給面子:“你陪我去?有你待的地方嗎?”
新妻子勉強擠出來一絲笑,爲什麼就不能跟當初一樣的氣氛呢?明明才結婚的時候他對自己也很好,怎麼就突然變了?
*
“姐,你有認識的男人嗎?”
喬蕎看着喬梅悠悠說着。
喬梅手裡的勺子掉在桌子上,瞪着眼睛:“你要幹嘛?同居?”
不會吧。
喬梅雖然想是這種想法,可自己的思維是很清楚的,找一個男人不能隨便找,阮雷如果不是這樣的願意聽她的話,她當初絕對就不會離這個婚。
“想再婚。”
喬梅嘆了一口氣:“想做給誰看?”
喬蕎搖頭,一開始有過這樣的念頭,後來就淡了,自己過了一段,實在覺得太寂寞了。
晚上睡不着失眠的時候想要找個人聊聊天,這樣的人都找不到,失眠就只能一坐到天亮,太寂寞了。
“就是想找個人,平平淡淡的生活。”
喬梅不由得多看了妹妹兩眼。
“過去覺得你傻,現在才知道我妹妹一點都不傻,這麼想就對了,別爲了別人的錯誤買單,好不好壞不壞咱們翻過這頁,以後還能遇上更好的,手裡握着錢,什麼樣的找不到。”
喬梅看着妹妹,慢慢說道:“不是姐不疼你,就是因爲疼你纔要勸你,喬蕎咱們是時候得站起來了,蔣晨是好,還有比蔣晨更好的,退一步說,蔣晨再好也不是你的了,你願意要個別人睡過的?他那玩意從別人身體進進出出的……”
“嘔……”
喬梅看着喬蕎的眼神有些急切。
喬蕎純屬是被喬梅給噁心的,只要想到那樣的場景,自己就想吐,喬梅說,進進出出的……
喬蕎捂着嘴往衛生間跑。
吐了一個底朝天,肚子裡的東西全部貢獻給了馬桶,喬梅有句話沒有說錯,喬蕎有潔癖,精神上有潔癖。
重新回到位置上,臉色有些憔悴,喬梅坐着沒動,看了喬蕎半響,開口:“你懷孕了?”想想不對,時間對不上。
那現在這反應……
喬梅變了變臉色,該不會是她在外面玩出來禍了?
喬梅的眼神有些不善,喬蕎知道喬梅心裡怎麼想自己的,離婚了,她就得好像瘋狂一把似的,不然不能夠表現出自己當了棄婦一般,她要是找別人遊戲一場,大家還覺得這纔是正常的她。
“我沒懷孕,更加沒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想的那些通通沒有,還有,二姐我被入取了。”
喬蕎起身,要說自己人生當中唯一能叫她高興起來的事兒,估計就是眼前這件了,那天她已經做好了準備,想着明年繼續,她就要跟公務員死磕,離婚怎麼了,離婚纔要硬考,她一定要踏進去國家的隊伍當中,考不進去,死了都不能閉上眼睛,咬着牙準備在報名的時候,自己竟然被入取了。
喬梅當然替妹妹高興。
喬蕎原本應該過幾個月纔開始上班,但是局內現在是缺人手,作爲借調喬蕎提前上班了。
上班的第一天,早上五點起牀,其實八點才正式上班,八點到單位就好,不過喬蕎有些興奮,終於找到了一點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靠着自己吃飯的感覺很好,很棒。
衣服換了一套又一套,她的衣服看起來好像都不夠莊重,怎麼辦?
扔了滿地的衣服,最後也沒能找出來覺得看順眼的衣服,隨便穿了一件,自己高高興興的覺得,一切重頭開始,做個早飯,自己吃完飯收拾完房間,直接上班就好,可惜喬蕎高估了自己。
幾年閒逸的生活下來,她早就已經忘記了女人的本能,自己計劃當中很完美,七點半飯纔剛剛好,那邊菜才抄了出來,然後一身的油煙味兒,她只能快速進去再次衝了澡,等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勉強卡着時間到了單位,第一天嘛,有些發生。
“會開車嘛?”
借調的主任看着喬蕎問着。
現在需要去接一個人,可惜單位沒有司機,你說需要人的時候永遠找不到人,正好今天有新人報道。
“會。”喬蕎硬了一聲。
“那你來開這輛車,接待一個上級領導,行嗎?”
喬蕎猶猶豫豫半天,憋出來一句話:“我不陪酒。”
她也不陪別的。
主任這會子倒是騰出來功夫認真的看了看喬蕎,從人進來到現在他都沒仔細看,喬蕎這人他有印象,爲嘛有印象?
喬蕎體檢的時候,當時人是感冒,體檢有些不達標,下面將報告送了過來,那意思就是說把這人刷下去,主任當時也不知道腦子裡閃過什麼東西,讓喬蕎又去了一趟醫院,並且當時他親自給醫院去了一通電話,醫生是這樣回答的,說完全沒問題,當時尿檢不合格除了她感冒還有例假也來湊趣,今天主任突然腦子就清醒了過來,想起來這喬蕎是誰了。
上了車,讓喬蕎去酒店接人。
喬蕎上了架勢的位置,這車照比着自己以前開的還差上一點呢。
“小喬是吧。”
喬蕎從後視鏡當中看了主任一眼,她跟主任在電話裡通過話,人不認識,但是聲音她似乎現在有點聽出來了。
“你還得感謝我呢,當時我給你打過電話的,你記得不記得了?”喬蕎點頭如搗蒜一樣。
“記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沒讓你陪酒,就是正常的接個人……”
車在半路,主任接了一通電話,那邊說是司機已經去了酒店把人接了,主任掛了電話,告訴喬蕎先回局裡,具體工作等到時候有人會安排。
喬蕎今天第一天報道,開了不到半個小時的車,然後又將車開回了局裡。
局裡的工作對她來說一切都是陌生的,工作交代下來,喬蕎想着也沒有事情可做,那就做工作吧,下班的時候上午給她的活就全部都幹完了。
“小喬啊……”
正主任對着喬蕎招呼了一聲,喬蕎跟着進了正主任的辦公室,正主任喝了一口茶。
“坐坐,新來的,適應不適應局裡的環境?”
喬蕎也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工作不就是這樣,哪裡有什麼適應不適應的。
點點頭,靦腆的笑着。
“這是你今天做的?”
喬蕎看着自己的勞動成果點點頭。
“不能這樣幹活的,這是一個月的工作你明白嗎?”
正主任在用話點喬蕎,每個單位有每個單位的規矩,工作並不是你乾的越多越好,這些是一個月的量,你一天全部都給幹完了,你讓別人怎麼辦?
部門跟部門之間也是不同的。
好在喬蕎的腦子轉的快,明白過來了,自己臉上有些發燒,不會以爲她是故意表現的吧?
萬幸的是,領導的目光並沒有在她的身上逗留許久,她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員工而已,引不起多大的風浪,單位的同事幾乎人人開車,喬蕎這每天坐公交車倒是成了一道風景。
張麗敏張羅着做菜,喬建國玩着自己的魚竿,這些可都是他的寶貝,劃拉劃拉買的時候加在一起也有七八萬了,不過轉手肯定不值這些錢就是了。
張麗敏知道女兒考上公務員,掉過頭,反對的人就不是她了。
對誰都說,那喬蕎當時要離婚,她鼓勵的,一定得離,不能慣蔣晨這毛病,女人得有女人的世界,出軌了這樣還要他幹什麼,喬蕎說決定考公務員的時候也都是她在背後默默鼓勵的,現在女兒終於成功了。
“去給喬蕎打個電話,問她到哪裡了?”
喬蕎不想回家,可架不住母親總打電話,張麗敏現在換了口風,對喬蕎特別的好。
因爲喬蕎給她張臉了,離婚怎麼了,離婚之後女兒考上公務員了,還是有面子的。
喬蕎回家不會空手,或多或少都會買點東西回來,進門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回來就回來,看看我女兒最近瘦了,是不是單位特別的忙?”
喬蕎搖頭:“不忙。”
張麗敏給女兒夾着菜:“前樓的毛阿姨你還記得吧?”
喬蕎記不清那個是毛阿姨,張麗敏徑直說着:“你毛阿姨跟我說給你介紹個對象,小夥子不錯,XX畢業的……”
喬建國一聽來了精神,還是名牌學校的呢?
這可好。
喬建國只是不懂,女兒這離婚了,雖然現在工作不錯。
“對方帶孩子?”
張麗敏瞪了丈夫一眼:“我女兒就得找離婚的啊?未婚。”說着給喬蕎夾着菜。
喬蕎苦笑,她自己現在這個條件,找個未婚的?
未婚還是名牌學校的爲什麼能看上她?
這話說出來她都不信。
張麗敏看着女兒跟丈夫的樣子,撂下筷子,她今天讓女兒回家幹什麼,不就是爲了說這個事兒,她誰都沒跟說。
“三兒啊,媽跟你說你得看,這條件一等一的好……”雖然照比着蔣晨是差了不是一星半點的。
想起來蔣晨,張麗敏就覺得心絞痛,她不痛就怪了。
有錢的女婿哪裡找?
可遇不可求。
“媽,我一離婚婦女,人家未婚的能看上我嗎,還是別填笑話了。”
不是她妄自菲薄,自己還真就沒有到那種叫人看一眼就能達到醉生夢死的程度,她還是老老實實的腳踏實地的活吧。
“你看,你就這點自信都沒有,我女兒雖然離過婚吧,可條件還是不錯的,工作又好,你聽媽的話,見見……”
張麗敏哄着女兒。
難得今天母女倆沒有吵起來,也沒有說活一些傷感情的話,喬蕎也是想再婚了,那就見見吧。
張麗敏給中間人去了消息,那邊毛阿姨的速度倒是很快,馬上給回來消息了。
“晚上小區門口有家上島咖啡知道吧?就在那見一面吧。”
張麗敏一愣,這麼快?
毛阿姨笑笑:“都是年輕人,先見見再說,你女兒不是在家,下次回來也不方便。”
張麗敏掛了電話:“約的小區門口上島咖啡。”
喬蕎揉臉:“媽,你這是賣白菜呢吧,剛跟我說,這馬上就見面了,不會是事先說好的吧?”
喬蕎狐疑的看着母親,她覺得這事兒很懸。
張麗敏還覺得委屈呢,這不是當着女兒的面打的電話,她怎麼就跟人事先說好了。
“愛看不看。”果斷的撂了臉子。
她就都是欠她們的,一個一個的都不讓自己省心。
喬蕎一看張麗敏發飆了,哄了兩句,張麗敏這口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好姑娘聽媽的話,你哪裡都好,不是你的錯……”
喬蕎對着母親笑笑,拎着包就下樓去了。
她進去的時候對方也進來了,挺中規中矩的一個男人,今年三十二歲,看樣子稍稍有點老成,喬蕎見到了之後倒真是一愣,比自己預想當中的有些老。
更加直白一點,經歷過蔣晨那樣的老公,你說喬蕎在看眼前的人,這話怎麼說呢?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就是這麼個道理。
坐下身,男的見了喬蕎,臉上還能看見一點笑容,似乎有點滿意。
介紹人說這女的長相方面還是可以的,見到真人了,他也覺得不錯,比自己想象當中漂亮許多,有點出乎意料的驚喜。
相親的主要目地就是爲了結婚,不結婚誰閒的沒事兒相親,這男的開始說話喬蕎沒覺得有什麼,等在聽一聽就有點不對了。
他先是介紹自己。
“我大學唸的是XX,畢業之後考研究生考的XX大,現在在一家世界500強的工作工作,我對未來妻子只有一個要求,我妻子必須有兩百萬。”
喬蕎咖啡才送進嘴裡,燙了一下,主要也是沒想到對方會說這個,自己將杯子放回原處。
這是準備結婚呀,還是準備把自己給賣了?
這話聽着怎麼就那麼彆扭呢?
你大學唸的是名牌,唸的研究生也是名牌大學,現在聽着工作也不錯,怎麼提出來這樣的要求?
男的沒有注意喬蕎的臉,繼續說着。
“我爸媽把我養大太不容易了,我結婚要給我爸媽買套複式樓住,給我爸媽請個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