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如日中天的王墨,此刻,落得如此下場,這一切,都是拜雪巨一族向崑崙和霸王所賜。?
王墨右手顫抖,把手中的窩頭放下,嘴角露出一絲苦澀,他的仙魄,在一個月前,崩潰了。
只不過這崩潰,並非消失,而是化作碎片,殘存在身體內,隨着時間的度過,這些殘存的碎片,正慢慢的消散。
他的肉身,受傷極重,只是陰差陽錯之下,仙魄崩潰產生帶起的一絲殺氣仙力,把他的身子修補了一遍,這纔有了好轉。
只是,現在的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仙力,成爲了一個凡人,而且連拿一個窩頭,都有些無力,沒有了神通之術,此刻,即便是一個凡人,也可以一拳之下,把他打倒在地。
這對於王墨來說,就是噩耗!他並非啞巴,只是不願說話。
臉上的黑線痕跡,使得他整個人,奇醜無比,令人望之心驚,在這山村近一年來,除了那中年男子夫婦一家外,再無人對他有過關切之語。
沒有了仙力,儲物袋自然無法打開,現在的他,已然徹底的成爲了一個凡人,許久之後,王墨輕嘆,把放在一旁的窩頭拿起,幾口吃下。
這一個年來,他始終都在思考,如何能讓自己的修爲恢復。
只要封印與奧義破解,這一切自然通達,可如何破解,王墨卻是迷茫。
深夜,王墨躺在院子內的柴房,漸漸睡下了,他現在身體極爲虛弱,沒有半點力氣。
第二天一早,中年男子揹着藥框,請了幾個獵人,去山裡採藥。
王墨睜開雙眼,盤膝坐在柴房,默默打坐,少頃,他暗歎,體內沒有半點仙力,根本就無法吐納,除非是在一處靈氣極爲濃郁之地,強行吐納,纔有可能在體內生出一絲仙力。
他苦澀搖頭,走出了柴房,身子依舊虛弱。
就在這時,那少年也從房間走出,看到王墨後,吧唧吧唧嘴,說道:“黑臉叔叔,你爲啥一直就不說話還老是愛呆那??你是不是啞巴啊?”
“破兒,你爹和你說了多少次,要叫叔叔!不許再加上黑臉兩個字了!!”少婦從房間走出,訓道。
少年嘿嘿一笑,說道:“習慣了,,習慣了!!”他說着,向着牛棚走去。
少婦的目光,在王墨身上一掃而過,歉意的說道:“小孩子不懂事,你別介意,他爹上山採藥,說你身子虛,需要補一補......”
轉眼間,又是一年過去,這一年多的時間,在中年男子的藥湯下,王墨的身子,慢慢有了一些力氣,這一日深夜,王墨走出柴房,看了中年男子所在的居所一眼,記在心裡,轉身走出了院子。
他要離開了!
用來一個多月時間,王墨積累了一些乾糧,包了起來背在身上,在月色的陪伴下,走出了村子。
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五十多年前,自己十二歲那年,得知父母雙亡的消息後,也是在一個深夜,悄悄的離家出走,結果,這一走,命運展開,便是五十多年。
他輕嘆一聲,向着遠處走去。
他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當初被那傳送陣傳送而來,根本就來不及知曉自己所在之地,此刻,他只想找到一處靈氣充足所在,使得自己可以在靈氣的滋養下,擁有一絲仙力,從而想辦法破解奧義與封印。
深夜,寒風襲來,王墨身子不由得一顫,他苦澀的想道,自己已經有多少年,沒有這種真正的凡人的感覺了。
即便是當年在地球流浪的那兩年時間,也比之現在,要好上無數倍。
一路上王墨每走一段路程,便會氣喘吁吁,坐下休息,度自然極慢,十來天后,他滿打滿算才走了不到五十里路。
他雖說仙力全無,但感受卻在,這一路上,他遇到了一些擁有靈氣之處,可惜,這些地方,無論他如何吐納,體內還是無法產生半點仙力。
“或許,只有在此地的一些修仙門派的山門,纔可以找到靈氣濃郁之處。”王墨苦澀的想道。
只是,修仙門派,以他現在的身體,如何能進......王墨暗歎,望着天空,一絲絕望,不由得涌了上來,但立刻,這絕望便被他的堅定強行壓下,他深吸口氣,喃喃自語道:“我王墨,絕不會放棄,總有一日,你們對我的種種,我要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他目光露出堅定之色,站起身子,繼續向前行走......
但,就在這時,忽然後方傳來陣陣馬蹄之聲,這聲音呼嘯而來,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幾乎在馬蹄聲響動的同時,一匹匹黑馬,迅而來,馬上坐着一個個壯漢,這些人太陽穴全部高高鼓起,一臉兇殺之色,
馬的度很快,以至於本就行動不便的王墨,瞬間便被一匹疾駛中的烈馬撞飛,那一刻王墨似乎聽到了自己骨骼斷裂的聲音,而下一秒後,王墨便不省人事......
撞飛王墨的騎馬大漢,連忙拉緊馬繮,但還是眼睜睜的看着王墨被自己的烈馬撞飛,大漢連忙下馬,跑上前去,將自己的右手搭在王墨的筋脈處,片刻之後微微嘆了口氣!
“大哥,怎麼了?”大漢身後傳來聲音。
大漢又是一嘆,旋即擺了擺手:“沒事,撞死個流浪漢!”
“大哥,死都死了,就別管他了,咱們還得趕路那...”
那大漢一聽,點了點頭,揮手招呼幾個小弟:“好歹是條人命,本來想把他埋了,算了,你們把他丟到河裡去吧!!”
那幾個小弟一聽,紛紛下馬,將王墨擡到河邊,接着便丟了進去。
“兄弟們,走了!”將王墨丟進河裡之後,大漢招呼一聲,這些人紛紛上馬,那大漢看了看順水而流的王墨,搖了搖頭,騎馬迅離開......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漂浮在河流中的王墨,忽然微微抖了抖眼皮,好一會兒眼睛才勉強睜開一條縫,眼前一片黑暗,沒有光,只有緩急的河流聲,而王墨自己則是夾在河流中的兩塊礁石之間,身體懸浮着,在黑暗中無力地漂浮。
王墨動了動脹的頭顱,四肢一陣痛意襲來,彷佛燃燒的火焰在皮肉間穿過。
王墨睜開雙眼,徹底清醒過來。
失去了仙力、仙魄崩潰之後,王墨的雙目,也不再如以前那樣可以洞徹一切,四周一片漆黑,他意識到自己被困在一個狹小的石縫裡,整個身子斜泡在冰冷的水中。
看不到顏色的水一直漫到頸下,散着令人作嘔的水腥氣,那水是流動的,不時有波浪微微掀起,潑在口鼻上,也浸住他身體的傷口。
王墨屏住氣息,把頭擡高,自己就像被封在一口井中,四周安靜得彷佛置身墳墓。
“失去了一切的仙者,原來,比之凡人,還不如......”王墨雙目平靜,一絲不甘心的怒火,隱藏的極深、極深。
當年呼風喚雨的王墨,已然不在,剩下的,只是一個失去了仙力,崩潰了仙魄,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一介凡人,他甚至連儲物袋,都無法打開。
王墨沉默,但他的雙眼,卻是越來越亮,在這河流之內,他立刻察覺到,這裡的靈氣,比之外界他從村子離開後,所遇到的任何地方,都要濃郁......
而且這靈氣,並非是6地或者山中傳來,而是在水中!!
王墨雙目明亮,緩緩的閉上,靜靜的吐納起來。
他身處之地,一片安靜,與仙者閉關之所,倒也在某方面有了相似之處。
王墨整個身子,頸脖一下都泡在水中,隨着他的吐納,一絲絲微弱的靈氣,在水裡慢慢增多,只是,在王墨的身體上,好像有一層薄膜,始終阻止這些靈氣吸收。
即便是有一絲進入了體內,也立刻被那薄膜阻攔,推了出去。
如此一來,隨着時間的度過,漸漸的,此處河流內,靈氣越來越多。
兩個月後的一天,王墨在石縫中睜開雙眼,他的肉身傷勢,已然全部恢復,只是嗜血奧義與封印,卻是沒有半點鬆動。
“兩個月的時間,只恢復了到了開門中期左右,這封印與奧義結合後太過怪異,必須找靈氣更充足之地,可惜仙魄崩潰,使其在體內不散都有些勉強,無法催動神農殿。不然,以神農殿中積累的靈氣,定可恢復不少,不過此地顯然並非靈脈,但這水中卻有靈氣,有些奇怪!”
王墨沉吟少許,身子一動,仙力一閃,這兩塊礁石頓時裂開。
此刻修爲有所恢復,他便決定一探究竟, 很快,他便沉入底部,這裡潭水清明,一眼可以看到深處,在這河流表面,卻是充滿了厚厚的淤泥。
只見在這底部,居然有一個圓形的陣圖,陣圖之中有六個位置,都放有玉晶,若是尋常玉晶也就罷了,但王墨一眼就認出,這玉晶,絕非尋常,其上都帶有一絲仙氣,赫然就是極品玉晶。
“難怪此地並非靈脈,但水中卻有靈氣。”王墨雙目一凝,仔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