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項英不是臺長了呢？”王二毛突然說了一句。
凌志一愣：“王副縣長，您這話的意思是？”
“哦，換個說法，假如你頂替項英做臺長，那你是不是就有權利把古力調回來？”王二毛說道。
凌志點點頭：“假如我是臺長，肯定有權利調回古力，只是我根本不可能當上臺長的。”
王二毛笑了：“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凌志愣愣的望着王二毛，有些聽不懂王二毛話中的意思。
王二毛吸了口氣，問道：“凌副臺長，我就問你一句話，你相當臺長不？”
“當然想了，做夢多想，誰不想當一把手啊。”凌志說道。
“那就好，你回去做好準備，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當臺長了。”王二毛說道。
“啊！”凌志一驚：“王副縣長，您沒有跟我開玩笑吧。”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王二毛笑道。
“可是，現在項英當着臺長了啊？”凌志說道。
“項英能力粗淺，不適合擔任臺長。”王二毛淡淡的說道。
凌志心裡一動：“王副縣長，您是想……把項英搞下來？”
王二毛笑了笑：“這還需要凌副臺長配合。”
凌志深深吸了口氣：“王副縣長，你需要我怎麼配合？”
“你跟項英接觸了這麼長時間，知不知道項英的什麼把柄？”王二毛問道。
“把柄？”凌志皺了皺眉頭：“項英這個人做事很謹慎，一般不會犯什麼錯誤……我還真不知道項英的把柄！”
“這樣，你從明天開始，密切監視項英，一旦發現啥可疑的現象，立即通知我。”王二毛說道。
“好！”凌志點點頭：“我知道了。”
轉眼過去了三天。
凌志那邊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最後沒辦法，王二毛又讓劉大暗地裡監視項英的行蹤。
又過去了三天，劉大傳來的消息，說項英每天生活的很是規律，每天上班、下班、回家，從來不去別處。
這下子，王二毛犯難了，心道：難道這個項英還是個規規矩矩的官？
後來，王二毛又想到了一個辦法，既然抓不到項英的把柄，那就玩一手光彩的，直接把項英調離電視臺，當然是升官了。
王二毛考慮的半天，然後來到了胡不歸辦公室。
“哦，二毛來了，坐。”胡不歸招呼道。
王二毛走到胡不歸對面坐下：“胡書記，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什麼事？”胡不歸問道。
“你能不能想個辦法，把項英調離電視臺，給他安排一個別的工作。”王二毛說道。
“項英？”胡不歸對項英的印象不深：“怎麼？項英得罪你了？”
“不是，我覺得項英是個人才，待在電視臺真的是屈才了。”王二毛說道。
“哦，那你覺得應該把項英調到哪裡？”胡不歸問道。
王二毛沉吟了一下：“城建局局長不是得了癌症病退了嗎？讓項英去城建局當局長吧。”
“城建局？”胡不歸琢磨了一下：“項英真的能勝任？”
“肯定能的！”王二毛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我跟錢縣長商議一下吧。”胡不歸說道。
“還商議啥，不就是一個城建局局長嗎，您就直接任命就是了。”王二毛說道。
胡不歸笑了：“你怎麼這麼怕我跟錢縣長商議？”
“你假如去跟錢縣長提此事，他一定不會同意項英去城建局的。”王二毛說道。
“爲什麼？”胡不歸說道。
“很簡單，只要是您胡書記提出的人選，錢縣長一定都會否決的。”王二毛說道。
胡不歸眉頭一皺：“可是我也不能搞一言堂啊。”
“常委會！開常委會討論！”王二毛說道。
胡不歸考慮了一下，點點頭：“城建局的局長位置空閒了半個月了，是該選拔個人選了。”
“我現在就去下通知，明天上午開常委會？”王二毛徵詢胡不歸的意見。
胡不歸笑了笑：“你看着辦吧。”
“我現在就去下通知。”得到胡不歸的同意，王二毛站起身就走出了辦公室。
胡不歸輕輕皺了一下眉頭：“這個王二毛，究竟在搞什麼鬼？”
……
縣委小會議室。
11名縣委常委全數到齊。
胡不歸喝了口茶，說道：“想必今天大家都知道開會的目的了，就是選拔接任城建局長一職的人選，大家有什麼好人選，都提一提！”
“我提議由電視臺長項英去接任城建局局長一職。”王二毛首先第一個跳出來發言。
錢明義頓時一愣，狐疑的望着王二毛，心道：這個王二毛在搞什麼鬼？怎麼會替項英說話？難道項英已經暗地裡投靠了王二毛？不不不，項英沒有這個膽子。
“我提議由城建局副局長蔡國雲接任局長一職。”郝大林提議道。
接下來，會議又像以前一樣，爭論不休，得不出一個統一的意見。
最後沒辦法，胡不歸只能宣佈投票選舉。
結果毫無疑問，胡不歸以一票優勢勝出，項英被調到城建局當了局長，從臺長到局長，也算是升官了吧。
王二毛清了清嗓子：“趁着這次常委會，大家順便把電視臺的臺長也選舉出來吧。”
常委們一愣，對啊，項英一走，電視臺不就空出一個臺長位置嗎？
王二毛繼續說道：“我提議由電視臺副臺長凌志接任臺長一職。”
“我反對！”錢明義突然一改往常的沉穩，直接否決了王二毛的提議。
王二毛笑了笑：“錢縣長，你爲什麼要反對啊？”
“我覺得凌志不適合當臺長。”錢明義說道。
“那錢縣長覺得誰合適當臺長呢？”王二毛客氣的問道。
“我……”錢明義沉吟了一下：“我提議由辦公室主任高慧去接任電視臺長一職。”
“我覺得高慧還是擔任辦公室主任比較合適。”王二毛說道。
“我覺得高慧很適合去擔任臺長。”錢明義說道。
王二毛笑了笑，沒有再跟錢明義爭論，而是扭頭看向胡不歸。
胡不歸吸了口氣：“既然會議上出現不同意見，那就投票選舉吧。”
一聽胡不歸的話，錢明義心頓時涼了半截。
選舉結果毫無疑問，凌志當選了電視臺長一職。
“把任命書給項英和凌志發下去，儘快讓兩人上任，好了，散會！”胡不歸說完，站起身，走出了會議室。
王二毛笑了笑，也站起身，跟在胡不歸身後走了。
錢明義沉着臉，突然伸手狠狠拍了一下桌面。
“碰！”一聲門響傳遍會議室整個角落。
還沒走的常委們，都愣愣的望着錢明義，臉上流露出驚疑神色。
錢明義長長吸了口氣，站起身，陰沉着臉走出了會議室。
錢明義在會議室氣的拍桌子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縣委縣政府。
胡不歸第一時間得知了錢明義拍桌子的事情，頓時就愣住，自言自語道：“這個錢明義怎麼回事？”跟錢明義搭班子這些年，胡不歸非常瞭解錢明義是一個很注重形象和修養的一個人，按理說，依照錢明義的性格，不應該當衆拍桌子啊！
王二毛很快也得知了錢明義拍桌子，嘴角一翹，笑道：“錢明義，你開始着急了嗎？”
……
項英和凌志幾乎是同一時間拿到了任命書。
項英看到任命書，是既驚疑又興奮，立即給錢明義打去了電話：“錢縣長，我被調去城建局當局長了。”
錢明義沉默了一下，說道：“項英，我問你一件事。”
“啊？錢縣長請問。”項英明顯感覺錢明義的心情似乎很不佳。
“你和王二毛究竟有什麼來往？”錢明義說道。
項英一愣：“來往？我和王二毛沒有任何來往啊，就是上次王二毛邀請我吃飯，我也按照您的吩咐直接拒絕了。”
錢明義沉吟了一下：“知道你爲什麼會當上城建局的局長嗎？”
“難道不是錢縣長您舉薦的？”項英問道。
“是王二毛推薦的你。”錢明義說道。
“啊？王二毛？”項英一驚：“這怎麼可能。”
“項英，你說我還該不該相信你呢？”錢明義慢慢說道。
“啊！錢縣長，我真的不清楚這件事啊，我和王二毛之間真的沒任何瓜葛！”項英急忙解釋道。
“有沒有瓜葛，口說無憑，你用行爲給我證明。”錢明義說道。
“怎麼證明？”項英問道。
“你馬上寫一封推辭信交給胡書記，就說自己能力有限，擔任不了城建局長一職。”錢明義說道。
“啊！”項英愣住了：“這……”說實話，項英是真的很想去城建局當局長的，一個破臺長，真的是沒啥發展前途。
錢明義臉一沉：“怎麼？你不願意？”
項英長長吸了口氣，心裡把城建局長的位子和錢明義衡量了一下，最終有了決定：“好，我立即就寫推辭信！”項英想的很清楚，只要錢明義肯扶持他，以後的前途肯定要遠遠大於城建局長。
“你放心，我以後會好好補償你的。”錢明義安慰了項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