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熟悉的家門口時,門隱約是半開着的,沐卉定定心,才牽着白可可走了進去,剛進門,白可可就忍不住尖叫起來。
“啊一一”
只見裡面不大的客廳裡被五六個男人擁擠着,其中一個穿夾克的男人用刀抵着白爸爸的脖子,白爸爸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一條血痕,蒼白的臉上還掛着恐懼的淚,強哥被另外幾個男人踩壓在地上,臉上掛了彩,浮着顯然的怒氣和狼狽。
“哦,終於是回來了。”男人們諷刺的眼神落在兩人身上。“!!強哥!”白可可沒空理會他們刺眼的笑,看到強哥如此悽慘的模樣,就忍不住哭了起來,撲過去,想要推開那些壓着強哥的男人,但那些男人哪裡會被一個女人就推動,反正將白可可推開,好在被沐卉扶住,纔沒有摔倒。
“不准你們動她,有種衝我來!”強哥睜着通紅的眼,厲吼,想要掙扎着起身,但四肢被那此男人壓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他是個傳統的中國男人,自尊和臉面勝於一切,可如今卻當着兩個女人的面,自己的自尊和臉面被踐踏得毫無所剩,尤其其中一個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那種悲哀和痛苦可想而知。
“強哥!”白可可泣不成聲。
白爸爸顫抖的動了動脣,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頹喪的垂下眼睛,臉上佈滿了痛苦和悔恨。
“放開強哥。”沐卉也是怒不可遏,胸腔裡燃燒着熊熊烈焰,對着他喝道。
“大小姐,你倒是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男人譏誚的看着沐卉,冷笑的同時,眼神卻往兩人的後面看。
沐卉心下有異,總覺得他們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沒有做聲,不動聲色的思考着。
這些人是在看什麼,怕她們帶警察回來嗎?
“我們已經依照約定將錢帶回來了,你們放開強哥和我爸。”白可可哭道。強哥聽着白可可的話,下意識的看向沐卉,見她對自已點了下頭,當下有了瞭然,垂下臉,有幾分鬱結的。
“就你們兩個人回來的?”那個用刀抵着白爸爸的男人卻沒理會白可可,反問。
這同話無疑是突兀而古怪的,白可可忽略了,但已經起了疑心的沐卉肅沒有。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認爲該有誰和她們一起回來?她狐疑的想着,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最近的一此不正常的畫面衝入了她的腦海。
“沐卉,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這麼冥頑不靈的話,很快,你和你的朋友就會惹上不小的麻煩,到時候,你來求我可就晚了。”
“我一早就覺得白爸爸的那個朋友有同題,是他騙了白爸爸去賭的,前兩三天確實是賺了,賺了十萬,所以白爸爸才經不住勸,一時耳根子軟,聽了那個人的話,還借了兩百萬,把錢全部砸了進去,這根本就是有預謀的欺詐。”
“白芳芳女士已經沒事了,我認識這家醫院的院長,對他打過招呼了,經過搶救,她已經送至加護病房了。”
“你現在去看了也沒用。”
“沐卉,你會回來求我的。”
原來是他!
怪不得他會出現在醫院,怪不得當她們趕到醫院的時候,白媽媽不是在手術室,而是在加護病房昏睡着,怪不得他那樣信誓旦旦的說,她一定會去求他,因爲這一切都是他設計的!
想通後,沐卉的臉色也跟着難看起來,氣到全身發抖。
一來,是爲自已帶給白家的災難,二自然就是難以相信,那個男人竟卑鄙無恥到了這種地步,只爲了逼迫她答應他的備件,就拿白爸爸和白媽媽的生命開起玩笑,他難道不知道,親人病危是多大的打擊嗎?
想起這幾天白可可流過的眼淚,想到強哥差點走上絕路,想到白爸爸丟了工作,想到白媽媽本就孱弱的身體,被還被這個卑鄙的男人設計來作爲籌碼,沐卉就恨,第一次用到“恨”這樣強烈的詞,狂怒不止。不可原諒,他簡直不能饒恕!
“小卉。!白可可以爲沐卉害怕,一手抓住她的手,一面用自已的身體擋在她的身前,警惕的看着那些男人。
沐卉感動也難受,如果可可知道,這樣的災難是她帶來的,是否還會如此庇護她?
勉強一笑,衝她搖搖頭,然後輕輕的推開她,上前一步,臉色已經完全冷卻下來,將包裡的錢取出,一一丟在茶几上,沉怒之色,前所未見。
“這裡是兩百萬,我們剛從銀行裡取出來的,立即放人。”
“你們哪裡來的錢?”那男人懷疑的看着兩人和那堆錢,再一次在不經意中說漏了嘴。
“你們要的是錢罷了,我們哪裡來的錢,這和你有關係嗎?”拳頭合緊了,又鬆開,沐卉怒極反笑,字句如冰珠般凍徹人心。
“我們雖然做的是放高利貸的生意,但我們的錢也要是由來有歷的,可不想吃上什麼官司。”男人恬不知恥的說道,朝其中一個瘦小的男人示意,後者走到那堆錢的前面,一一檢查着。
“老大,是真錢。”那個瘦小男人放下錢,對男人道。
那男人聞言,卻皺起了眉,好像並不高興的樣子,反而像是被困惑住了,一點也不像上門討債的人。
“可以放人了嗎?”聲音從沐卉的齒縫間迸出口。
男人不說話,將白爸爸推給其中一個男人,自己拿了電話走了出去,
沐卉冷笑着,早已預料到了一樣,面色陰鬱得連白可可也不敢直視,好像,比起這些杜會敗類,她更怕身上散發着凜冽寒氣的沐卉。
“喂,卡德爾老大,好像出了點狀況,那兩娘們自已帶了兩百萬回來了,好像並不是那位先生的。”男人走到外面,恭敬的對電話裡邊說道。
“什麼?那位先生沒有出現嘛?那她們哪裡來的兩百萬?”卡德爾在那邊驚訝的喊道,有些燥怒。
“我覺得有問題,才趕緊打電話通知你的,但那些錢是真的。”
“你等我回話。”那邊,卡德爾沉思一下,交代一聲,快速的掛斷了電話,不假思索的撥通了貝爾納的手機。
貝爾納正在醫院不遠處的一個咖啡廳裡閒淡的喝着下午茶,悠然的等待着沐卉的自投羅網,卻接到卡德爾的電話,心中有異,“喂,什麼事?”
問話的同時,一種不怎麼愉悅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貝爾先生,打擾您了,請問您給了那位沐卉小姐兩百萬了嗎?,卡德爾小心翼翼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