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時,劉錫明一定會樓着她,笑着說“錫明哥不介意了”,可這一次,他沒有,冷淡的掙開了她拉住自己手,“用餐吧!”然後率先走進了餐廳。
沐卉的心沉了下去,有些淡淡的憂傷與自責,原來,她傷他那麼深,深到連觸碰都無法忍受了嗎?
莫允澤走過來,大掌落放在她的發頂,輕輕的摸了摸,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但那安慰卻比什麼都奏效。
沐卉擡頭對他淺淺一笑,莫允澤知道,她已經恢復了過來。
兩人對望着,沒有發現前面的劉錫明側臉往來的陰冷視線,只是一眼,就又轉了回去。
劉宅的餐廳很大,雖然平時只有劉錫明和沐卉兩個人用餐,但也是用的長桌,一人坐一頭,只是現在莫允澤來了,自然平時的座位也會因他而改動。
衆人面容五彩繽紛,唯有劉晨始終面不改色,“錫明少爺,莫先生,沐卉小姐,可以上菜了嗎?”
“上菜吧!”
夜,漸漸深沉下去,沐卉和莫允澤依偎着一起躺在大牀上,氣氛靜謐。
“澤哥,我到現在還是覺得這一切就像夢一樣的不真實。我好怕,等明天一覺醒來,卻發現這一切原來只是夢。”沐卉將臉輕輕的枕在莫允澤的胸膛上,雙手像是佔有般的牢牢的樓着他的腰,低喃。
“傻瓜,不會的,澤哥向你保證,你明天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會是澤哥。”莫允澤輕笑,不知是不是躺着的緣故,聲音有些啞,卻十分的好聽,讓人被誘惑了一般,連心都顫慄起來。
沐卉不說話,只是將臉埋在他胸前磨蹭了一會兒,似有若無的“唔”了一聲,然後,房間再次靜謐下去。
半個小時後,沐卉終於睡了,莫允澤這才從她的房裡走出來,剛帶上門,就看見了走廊裡的劉錫明,他靠着牆站在陰暗處,那樣子似乎已經等了一段時間。
“錫明,這麼還在這裡,有事嗎?”他淺笑,明知故問。
“我確實有點事想和你談談,你不會沒有時間吧?”劉錫明也不扭捏,冷冷的擡眸,盯視着他,語氣卻是霸道而強硬的。
莫允澤彎脣,意味深長,“當然不會,要談什麼?”再一次走進書房,莫允澤依舊選了下午那張沙發坐下,劉錫明也依然是在他的對面,就像對峙的兩個人,永遠不會站在同一條平行線上一樣。
劉錫明沒有說話,雖然眼神依舊很陰沉,但顯然平靜了許多。
“不請我喝一杯嗎?“莫允澤也不介意,膘了眼遠處的酒櫃,輕鬆閒笑。
“我這裡的酒都是上不了檯面的,想必你也看不上眼。”劉錫明靠向身後的沙發背,一丁點請他喝酒的意思也沒有。
“呵呵,怎麼會呢,若是你親手調的酒,就算一杯萬金,我也買下來啊!”莫允澤似真似假的說道,那表情永遠都是那般的從容淡定。
“你就不怕我下毒?”劉錫明幽冷扯脣,心中冷嗤。
想讓他降格給他當調酒師?不要做夢了,這一生,他都不會允許自已屈居於任何人之下,包括他莫允澤!
“我想,你應該不至於這麼莽撞纔對。”莫允澤意有所指的瞥了眼樓上,說道,仍是那懶散的神情。
“不,有時候我更後悔自己沒有更莽撞一些。”那罵定的表情讓劉錫明更想毀滅,他笑得陰沉狠辣,那強烈的嗜血衝動就像今天下午,想要將小卉的天真與選擇的權利也毀滅掉一樣。
現在他最大的後悔,就是聽了莫允澤什麼狗屁三年之約的鬼話,所以現在他只能什麼事都處於劣勢狀態,就連小卉,也在莫允澤出現後變得遙遠起來。
“是嗎?”莫允澤沒有如他的意思,問譬如是什麼事,因爲彼此心中都有個明白的底線。
“莫允澤,我問你,是不是從三年前你就開始算計我了?”劉錫明陰鬱的問道,這口氣憋了整整一下午,他怕再不發泄出來,恐怕真的會忍不住做出什麼連自已都控制不住的事情來。
“錫明你這話從何說起?”莫允澤裝傻,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尾指上的戒指,那戒指是黑色的,浮圄上的形狀十分的怪異,像龍又不像龍,卻讓人覺得莫名的畏懼。
或計聽起來有點可笑,對一枚戒指心生畏懼,但確實,每一個人看到這枚戒指時,不論是否知道他的作用,滑過心裡的第一個感覺都是懼。
“不要裝傻了,你以爲我還會被你騙過去嗎?究竟是什麼目的?“劉錫明忍無可忍了,也只有在這一刻,他才能盡情的爆發自己的怒氣,與他正面衝突。
“呵,既然你這麼想知道答案,就如你所願。!”莫允澤聳肩,俊容瞬間由清淡變成了莫測高深,還透着絲絲的冷酷與邪氣,“沒錯,確實是有目的的。”他緩緩道出真相“我將林家毀掉後,不足半個月時間,就有人出來給我繼續使絆子了。”
他揚眉,徐徐說道。
“所以呢?”他不認爲這個問題就讓沐卉輕易來到他的身邊。
“所以答案只有一個,有其他的勢力介入。”莫允澤聳肩,雙手環胸,慵懶哂笑。
“即便如此,你保護不了小卉嗎?爲什麼要故意將小卉送到我身邊?”劉錫明就是不相信他的動機如此單純,何況這一次的事情更讓他看透了,莫允澤這個男人簡直就是魔,一個能窺探人心的魔,彷佛任何人,任何事到了他的眼前,都只能變成爲他所用的棋子罷了。
“呵呵,劉錫明,你側是越來越精明瞭。”莫允澤笑了出聲,低低沉沉的。
“是我一直擡小看了你!“劉錫明悔恨的說道。
“小卉個性冷淡,是一層最佳的防護網,所以我不用擔心小卉會與別人接近,只是,有些人就是喜歡接近,你以爲我能允許嗎?”莫允澤好整以暇的睨着他,臉上始終噙着笑意,只不過那笑旱已變質,抹上了一層陰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