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其實是有些頭暈的,只是不想讓展勒言爲自己擔心。
展勒言躺在程若珂身邊,將她攬入懷中。
聞着展勒言身上散發出來的獨特氣息,程若珂漸漸忘掉那個噩夢,心安了。
程若珂無奈又在牀上修養了兩天,才被允許出去院子裡看雪。
雖然已經融化的差不多了,但是草地上的斑駁白雪依舊讓她喜歡不已。
院子裡,暖暖和于大寶堆起來的雪人已經融化的看不出臉了,但是頭和身體的樣子還存在着。
因爲下雪,學校放假兩天,兩個孩子就在家裡玩兒雪,也是不亦樂乎的。
暖暖還特意拍了雪人的照片拿進屋裡給程若珂看。
只是,眼前這個只剩一大一小兩個不規則圓球的雪人已經完全沒有兩天前那個憨態可掬的樣子了。
她想要出去走走,特別想去公司轉轉。
熊天已經答應要教她學習,她怎麼能錯過這樣的機會。
只是……展勒言卻不允許她出去。
因爲實在擔心她的身體會再出什麼意外。
爲了證明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程若珂親自去了廚房,打算做一頓飯給展勒言。
展勒言下班的時候,正巧看到程若珂端着一盤菜放在餐桌上。
他立即走過去,沉着臉對身後的陳嫂職責道:“誰讓太太進廚房的!”
陳嫂無辜躺槍,卻低着頭不說話。
程若珂用圍裙擦了擦手,拉着展勒言坐在餐桌前,安慰道:“是我自己要下廚給你做飯的,不要怪陳嫂,你嚐嚐,我做的。”
看到桌子上賣相併不怎麼好看的一盤西紅柿炒雞蛋,展勒言的臉色並沒有緩和。
“你做的?”展勒言指着桌子上那盤看起來亂七八糟的番茄炒蛋問道。
“呃……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樣,但是……你嚐嚐,吃起來還不錯!”
程若珂將筷子放在了展勒言面前。
展勒言將信將疑,夾起一塊兒雞蛋,放在了口中。
然後臉色終於變了。
從陰沉直接過渡到尷尬……
陳嫂在身後捂着嘴不敢笑出聲。
程若珂發現展勒言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對,於是搶過筷子自己夾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轉身吐掉了。
展勒言好笑的看着程若珂的一系列動作,心情突然就變好了。
“先生,太太是要專門爲您下廚的。”陳嫂言外之意,雖然做的不好吃,但這是程若珂的心意。
展勒言自然知道程若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菜做的好不好吃不重要,她是要讓他看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去公司找熊天學習了。
展勒言輕笑,招了招手,讓程若珂坐在身邊。
“想要證明你身體好了的方法有很多,這個不行,就再換一個。”
“換一個?”程若珂就真的去想其他辦法,等她意識到自己的目的暴露了,擡頭看到展勒言一副瞭然的樣子,不禁紅了臉。
“我……我真的可以去工作了展勒言……”程若珂帶着一絲撒嬌的語氣拉着展勒言的手臂晃了晃。
陳嫂知趣的去廚房收拾了。
展勒言倒是少見程若珂對他撒嬌的,見她這番模樣,倒是讓他真的有些‘餓’了。
“吃飯吧。”展勒言沒有給她明確的回答。
程若珂只好悶悶不樂的摘下圍裙,坐在一邊,有一口沒一口的戳着碗裡的米飯。
因爲是週末,兩個孩子被小齊接去小漁村玩兒,因此晚飯就只有兩個人一起吃。
展勒言吃飯的時候從來不說話,程若珂又因爲腦子裡都在想用什麼辦法才能讓展勒言答應自己去公司而苦惱。
於是一頓飯吃的反倒有些沉悶了。
“說不定你繼續討好討好我,我就答應你了。”展勒言低着頭,喝着燕窩粥說。
程若珂立即夾了一塊兒牛肉放在展勒言的碗裡。
“你要吃牛肉嗎?”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展勒言。
“不想吃。”展勒言直接把牛肉放進了程若珂的碗裡,“不過我看你最近這麼瘦,倒是該多吃一點肉。”
程若珂撇撇嘴,把氣都撒在那塊兒牛肉上面去了。
“太肥了,我吃不下啊!”於是那塊兒肉被放回了盤子裡。結果肉在盤子邊緣滾了一圈,掉在桌子上了。
程若珂賭氣,夾起那塊兒肉再次放回去。
“不得體!”展勒言將那塊兒牛肉從盤子裡夾出來,扔進了腳邊的垃圾桶裡。
“你知不知道多少人一年都吃不上幾次肉啊,有錢人就是任性!”程若珂因爲自己的討好被展勒言拒絕,有些賭氣的說。
“哦?那剛纔是誰把一整盤的番茄炒蛋倒進垃圾桶的?”
程若珂被展勒言問的啞口無言。
飯後程若珂在院子裡看夕陽,空氣裡是雪融化後混着泥土的味道,親切又自然,程若珂忍不住深呼吸。
蘭姐拿着厚厚的貂絨墊子走出來,放在花園邊的長椅上,又爲程若珂披上了一件大衣。
“太太,天冷,回屋去吧。”蘭姐關心道。
“蘭姐,沒關係的,外面空氣很好,而且今天的夕陽好美。”
程若珂仰着頭,看着絢爛的天邊說。
“您是不是在生先生的氣啊?”蘭姐笑着問。
“被你看穿了。”程若珂狹促的笑着說,“我就坐在這裡,等着他來叫我回去。”
蘭姐捂着嘴笑出了聲。
“您可真是拿住了先生的軟肋了!”蘭姐覺得這樣的程若珂很有意思,“以前您可從來不會這麼做呢,但我倒是覺得,先生似乎很吃您這一套。大衣和墊子,都是先生交代我給您拿出來的。”
“太太,您昨天昏迷的時候,是不是夢到生暖暖的時候的事情了?”蘭姐忍不住問道。
程若珂驚訝的轉頭問道:“你怎麼知道?”
“因爲先生似乎是聽到您昏迷時候的囈語,什麼雪,孩子,好痛,我就想起您生暖暖的那個大雪天……那時候我被您嚇死了。先生問起我,我跟他說了過去發生的事情,他很心疼您的,一夜沒睡,我們想要替他照顧您都被趕出來了。”
程若珂突然覺得自己現在這麼任性凍着自己的行爲有些太過了。
她心裡的內疚感油然而生。
她在幹嘛啊,展勒言明明是爲了自己好纔不允許自己的出去工作的……
於是她
立即起身,朝門口走去。
手還沒碰到門把手,門就被從裡面拉開了,展勒言站在門裡面,程若珂站在門外。
見程若珂凍得小臉通紅的站在門口,展勒言什麼都沒說,轉身朝樓上走去。
程若珂猜到剛剛他是要出來找她的,只是現在這個冷峻的背影,十分明顯的表露出來,他現在生氣了。
程若珂脫掉鞋子,大爺,把貂絨墊子放進蘭姐的懷裡,小跑着追上了樓。
展勒言直接去了書房,門卻是沒關嚴,露出裡面黃色的燈光。
程若珂敲門,裡面沒有應答。
“展勒言……”程若珂在門口喊道。
裡面依舊是沒有回答。
程若珂推開門,見到展勒言背對着她,站在書櫃前不知道在看着什麼。
程若珂悄悄走過去,發現隔着玻璃,書櫃裡面放着的,是展勒言和程若珂結婚現場,交換戒指時拍下的照片。
“這是你和我唯一單獨的合影。”展勒言沒回頭,卻知道程若珂已經進來了。
程若珂湊過去,仔細的看照片上的他們。
她的婚紗很美,可是臉上的表情卻不像是結婚時候該有的幸福樣子。
她認識自己的表情,那似乎是迷茫和愣忡,而展勒言,也是一臉的冷漠,沒有任何表情。
“你是不是不願意娶我啊?”程若珂脫口問道。
“你也不願意嫁。”展勒言轉頭看着程若珂說。
“難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程若珂驚訝道,她和展勒言到底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想知道就自己想起來。”展勒言坐在椅子裡,去看文件了。
程若珂轉身出去了。
展勒言放下文件,心裡其實是有些亂的 ,心疼她欲言又止想要求自己要出去工作,又擔心她的身體吃不消。
他雖然冷漠,卻只是在自己不關心的人面前,對已程若珂,他從來冷漠不起來。
以爲程若珂回去睡覺不理他了,展勒言有些失落的坐在椅子裡,閉着眼睛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幾分鐘後程若珂又返回了書房,手裡端着一杯熱騰騰的茶。
“給。”她將茶遞過去給他,“雖然我做菜不好吃,但是泡茶的手藝還是可以的。”
畢竟這是十歲之前就和媽媽學會的手藝。
展勒言雖然心中欣喜,但臉上卻依舊錶現出淡定的樣子,結果茶杯,輕輕啜了一口。
清新不濃烈,還帶着一絲甘甜。
“恩,不錯。”展勒言誇獎道。
程若珂臉上立即帶着一絲小驕傲,眨了眨眼睛笑道:“那當然,這可是我從小就會的手藝。”
展勒言覺得茶的熱度順着喉嚨傳遞到了四肢百骸,身體頓時暖和了不少。
程若珂的俏皮樣子,讓他有一瞬間的發愣。
他覺得自己的下半身似乎突然覺醒了。
於是立即又抓起文件,假裝十分認真的看了起來。
程若珂轉到展勒言身後,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揉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