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蕙問:“碧紋姐姐和她的丈夫是不是都幫着哥哥做別的事情?”
萬氏說:“不止是碧紋兩口子,還有洗硯兩口子,春波兩口子,眼下都不在新光城,你大哥指派他們出去了。”
陳文蕙心裡頓時明白了,應該是這些人負責的關於倭國的事務,看起來大哥對於倭國工作做得很到位啊。自己得找個時間和大哥商量一下關於倭國得事情,現在她和陳文麟去開發呂宋島,這萬氏守着夷洲島,陳文俊有時間,精力,就應該着手進行倭國的事務了。倭國在陳文蕙的計劃中可是佔着很重要的一環的。
陳文蕙問:“那我們現在都沒有人手怎麼辦啊?”
萬氏突然想起來一個事情,眼前一亮,說:“怎麼沒有人手可以用,我們怎麼忘記了,就在眼前啊。”
陳文蕙奇怪了:“在哪裡啊?”
萬氏說:“我府裡這些事情都交給鄭媽媽管理,然後就可以分出秋寒,秋影兩個人去管理寶鏡坊,不好嗎?”
陳文蕙一想也是,看向鄭媽媽。
鄭媽媽趕緊說:“那怎麼能行呢?我還要照管着小大姑娘,怎麼能管着府裡的事務呢?再說了,我老天拔地的,怎麼照管的好,這個府邸,我都不熟悉,人我也不認識,地方大,人口多,我怎麼能管呢?”
萬氏得敬重着鄭媽媽,可是陳文蕙是鄭媽媽奶大的,就像是鄭媽媽的女兒一樣,所以,陳文蕙對鄭媽媽說:“哎呀,媽媽啊。你就不要在我們面前賣老資格了,你今年不是才四十嗎?哪裡就老了?我看管理這些事情,對於媽媽來說是小意思,你就幫嫂子管起來吧。這樣我們寶鏡坊的生意就能有可靠的人看着,每年賺的錢,也不至於被那起子沒良心的掌櫃們貪污了。要知道這個生意每年可是有幾十萬兩的收益的,我可是佔了大頭的。”
鄭媽媽最是疼愛陳文蕙。比疼愛自己的兒子還甚。這麼一聽說,立刻就心疼文蕙的錢來了,說:“哎呀。這一年幾十萬兩的收入,可是有很多都是姑娘的?這姑娘將來的嫁妝可是豐厚的很了。不行,要是大少夫人看得起我,我就給秋紅姑娘們幫把手。好讓秋寒姑娘們騰出手來,去給我們家姑娘的錢都管理好。”
大家又笑了起來。萬氏說:“鄭媽媽果然是最疼愛文蕙啊。一聽說事關文蕙的錢,就急了,不辭辛勞啊。不過我倒是高興了,有鄭媽媽管着。這府裡一定能更好了。”
陳文蕙說:“不過,鄭媽媽,最重要的還是善靈的事情啊。”
鄭媽媽說:“放心把。姑娘,我一定不誤事的。”
萬氏說:“其實。現在善靈還小,身邊的事情很少,而且,善靈自己也有奶媽,丫鬟,婆子一大推,鄭媽媽不需要親力親爲,只要管着些就是了,把握一下大方向。完全有時間,精力管理我府裡的事情。說不得,還要請鄭媽媽趁機多給我調教幾個人手。這樣將來我和文蕙都有人手用了。”
陳文蕙立刻說:“是啊,媽媽,你就給我們都多調教幾個人吧。你看,等到了呂宋島,玉錦她們也要忙起來,我身邊可能連個照顧我衣服首飾的人都沒有了。我雖然調教了幾個人,但是這些人跟媽媽調教出來的還是沒有法子比的。”
鄭媽媽一聽陳文蕙身邊要沒有丫鬟伺候了,忙說:“哎呀,姑娘啊,這可得抓緊時間了,要是姑娘沒有人伺候可怎麼行呢?放心吧,我一定最快的把人給你調教好,讓少夫人給你送過去。”
陳文蕙和萬氏都笑了。
陳文蕙說:“我們還是先吃飯吧。大家和我們一桌子吃算了,嫂子你準備的多吧。”
萬氏說:“很多,一大桌子呢,就一起吃吧,也算是給鄭媽媽接風洗塵。”
鄭媽媽很是高興,主子們這麼給她面子,她能不高興嗎?
一頓飯吃完,陳文蕙和萬氏又一邊喝茶一邊聊天,陳文蕙說:“哥哥他們那邊的宴席應該還沒有結束。我們是不是去外面轉轉啊。我好久沒有回來了,也想到處看看,趁着他們還沒有去看,我先去,省的和他們撞到一起。”
萬氏說:“那我陪着你去看看把,這樣正好一邊看,一邊和你說說新光城的情況,你幫我再提提意見,看看哪裡還需要改的。”
陳文蕙說:“好啊,我們現在就走吧。”
鄭媽媽說:“我就不過去了,我要先照顧小大姑娘,還要現在就熟悉一下府裡,好準備管理府務。”
萬氏笑着說:“鄭媽媽真是個說幹就幹的人,這下子我可是要過上省心的日子了,真是感謝母親把鄭媽媽送過來啊。”
大家都笑起來。
萬氏說:“那就讓春光四個跟着我們出去,秋紅她們四個跟着鄭媽媽熟悉一下府裡的事務。”
秋紅等人忙答應了。
陳文蕙和萬氏一起去逛了新光城。其實新光城是陳文蕙一手建造的,不過,這一年裡,陳文蕙去了京城,很多發展都沒有看到。所以,這一次由萬氏帶着她好好的參觀了一遍。
新光城的醫院已經建設的很好了,每個新光城的成員都可以在新光城領到一個身份牌,這個身份牌是唯一的,每年都要繳納人頭稅,可是憑着這個身份牌,可以免費就醫,所以,新光城的人,還是很踊躍的領這個身份牌的。新光城的醫院裡的醫生,有從大楚過來的,但是這些只是佔了大概不到三分之一,有些是新近從新光城的人員中招收的,這一部分人數也很少,大概只有五分之一。其餘的都是黑家的煉藥堂的醫士。
其中,在這裡,陳文蕙還看到了老熟人霍景澄堂主。
霍景澄一看到文蕙,很是高興,給文蕙打了個手勢,讓她等一會,因爲他正在給一個病人看病,文蕙看了一下,那個病人穿着粗棉布的衣衫,頭上包着一個藍布的頭巾,一看就像個普通的婦人,可是霍景澄望聞問切,看的很認真,一點都沒有因爲對方的身份低而放鬆,反而很仔細。
看完病出來,陳文蕙纔看清楚,這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陳文蕙問:“這位大嬸,大夫看出來是什麼病了沒?”
那位大嬸並不認識陳文蕙,但是,看陳文蕙長得明珠玉露一般,身上還穿着綾羅綢緞的,雖然頭上的首飾不多,可是也耀人眼目。就覺得應該是個富家姑娘,就笑着說:“這位大夫可是醫院裡最好的大夫了,他還能看不好我的病。我也就是最近,肚子不舒服,剛剛大夫說了,應該是胃病,給我開了方子,讓我照着這個方子抓藥來吃就好了。說起來啊,我這毛病可是在大楚的時候,就有了,可是我們窮苦人家的人,哪裡有那麼金貴,生了病還看病?都是拼命的挨着了。什麼時候死了算了。不受罪了。可是,去年,我們加當家的說,家鄉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我們家又孩子多,乾脆跟着船出海吧,聽說到了新光城,有得吃,有得喝,還能有地種田。說不定還能養活我們一家人呢。本來我還不願意,但是拗不過我家那口子,值得告別親人,來到這裡。誰知道這裡竟然很好。一來就給發了身份牌,還給貸了款,如今我們買下來城外的十畝地種,閒下來還在城裡打工。孩子們都免費上了學堂,不但不用我們花錢,學堂還給供應飯食,這可是省了好大一筆嚼用。這還不說,孩子們都學會認識字了,這可是給我們家改了門風了。我們家幾輩子都是睜眼瞎啊,哪裡有讀書識字的人啊。要是靠着我們夫妻兩個,孩子能不能養的活都是問題,哪裡還有那個閒錢供孩子讀書啊。現在孩子都認得字了,對了,今天我那個大兒子都陪着我來了,要不,我一個睜眼瞎,怎麼看病,抓藥啊?你看,我們夫妻還算是能幹的人,有了地,還打着零工,慢慢的賺的多,花的少,這一季莊稼一賣就能先把借銀行的錢還上一半了。這幾天,收完了莊稼,閒下來,聽說城裡的醫院能免費看病,我還不相信,這來看一看,真的不收錢。我已經看了一次了,吃了三天的藥,真的見好。剛剛大夫給我說,這樣再吃一個月的藥真的能除根。你看看,這天天看病吃藥的,要是還是在大楚的時候,別說家裡沒有錢,就是個殷實人家也得吃窮了,可是這裡呢,居然一兩銀子都不用啊。真是造化啊。我和我當家的都給家裡寫了信,我告訴我那孃家妹子,弟弟幾家,都想法子來夷洲島吧,這裡可是比在家裡好多了。還苦苦的守着家裡那苦哈哈的日子,孩子都養不活幹嘛呢?這新光城多好啊。”
陳文蕙聽了很高興。正要還和這位大嬸攀談,已經聽到霍景澄在叫她了。她忙辭別大嬸和萬氏一起進了霍景澄的屋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