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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的很快,大家還在忙碌着,路倒是陸續修好了。這回安城和德慶一共修好了六條路。安城的三條是安城到德慶的路,安城到旁邊的河陽省上水府的泉水城的路,安城到歷城的路。德慶的是,德慶到省城青陽城的路,德慶到慶城的路,德慶到三河城的路。路一通,經濟果然就活躍起來了。
現在德慶和安城包括德慶府的歷城,三河城,慶城的東西想賣往青陽城或隔壁省都方便的很,因爲路都是很平整的青石路,馬車就能多拉東西,還跑的很快,所以以前三天運到的東西,現在一天甚至半天就能運到了,這可是大大的方便了商人們。尤其是陳家。
陳家在五個縣城和德慶府都有分店,現在白氏又把分店開到了省城青陽城,這下子幾個店中間貨物銀錢往來就多了起來,因爲路修好了,一下子快捷很多。首先翠錦樓的衣服就能多賣出一些,其次,安城的酒廠出產的酒也能多賣一些。
路修好了,災民們也陸續拿了工錢上路返鄉了。這些災民們來的時候衣衫襤褸,食不果腹,走的時候都穿着春衣,手裡還拿着冬衣,還帶着被褥,口袋裡還揣着修路賺來的銀子。
這些災民中情況好的,手裡有十來兩銀子呢,因爲夫妻都能工作,丈夫可以修路,妻子可以去翠錦樓做針線,孩子大的也可以去修路,孩子小的還可以撿柴禾。這些錢足夠他們路上用的,省着點還能夠回家過一段,這樣好重建家園。
也有一些災民家裡都沒人了,也沒有什麼財產,就乾脆賣身或者是就打算定居在安城或德慶,畢竟這裡繁榮一些,氣候也比西北好。找個長工或短工的活計也不難,就乾脆不走了。
還有很少一部分人在這裡事業做好了,不想回去了。比如說宋三石一家就在激烈的爭吵。因爲他們家在西北有鋪子。有土地,雖然鋪子有可能被蠻人弄壞了。但是土地還在,回去了還有份家業。但是安城他們的事業發展的也很好。
他們的腐乳工坊現在生意好的很,因爲路修好了,來安城市場購買家禽牲畜的外地人多起來,很多人嚐了他們的腐乳後都讚不絕口,買一些回去,有些人看到這麼好賣。本地又沒有,就在進貨是也去他們那裡批發一點帶回本地區銷售,再加上他們最大的客戶羣是安城本地的貨郎們,賣給貨郎都是批發的。所以量很大。
安城其實比他們西北家鄉更適合做腐乳,因爲安城水質好,豆子多,所以太適合做豆製品生意了,宋家的工坊現在有僱工一百多人。每天出產幾千罐腐乳,除了安城有賣,還銷往德慶,周邊的幾個縣,甚至還銷售到了旁邊的河陽省去了。每個月光銀子都能賺上幾百兩。當然之前在銀行借的錢早就還上了,現在工坊的院子擴大了,不但租着陳家的院子,還租了隔壁兩個院子,當然也是陳家的。
要是他們都回了家鄉,這安城的工坊怎麼辦?他們以前在家鄉的鋪子可是沒有這麼賺錢的。經過激烈的討論,最後決定,讓宋三石的弟弟回家鄉,當然是帶着銀子回去,回去後要在鋪子的原址上重新建房子,還要整理田地,重新招佃戶,還要重新買傢俱之類的,反正都是要花錢的事情,還要花功伕力氣,所以就讓宋三石的弟弟一個人先帶着銀子回去,等一切都辦好了,再送宋三石的父母回去。畢竟葉落歸根,老人還是想回到自己家鄉的。安城這邊就交給宋三石一家了。
當然像這樣的人少一些,也有十幾家,這樣,陳遠恆就分別安排,願意回家的統一安排回家,由官府出面統一安排做船,做車的費用要少很多,而且安全。不想回去的,就給就地落戶,算是遷移人口。
等到這些事情忙完已經是夏季了。這天陳遠恆很高興的拿着一份公文回家,對大家說:“朝廷的賞賜到了。”
陳文蕙和白氏很關心:“什麼賞賜啊,都是哪些人的?”
陳遠恆說:“胡夫人朝廷封爲七品淑人,並賜號‘貞烈’,而且是有俸祿的,享用七品俸祿。“
這下子白氏和陳文蕙高興起來,白氏說:“這下子姐姐可是光耀門楣了,以後再也沒有人恥笑她是和離的人了。”
陳遠恆含笑點頭,又說:“夫人也有賞賜呢。”
白氏奇怪道:“我怎麼還有賞賜?”
陳遠恆說:“你和黃庭珍的夫人都有賞賜,你的是五品孺人,她的是七品淑人,只是你們這個是沒有封號,沒有俸祿的。本來這些就應該是你們的,因爲丈夫得了官職,可以爲妻子請封,七品至五品的是淑人,五品至三品的是孺人,三品至一品的是夫人,但是我朝一般都是隻給夫人請封,淑人和孺人只有節婦或德婦才能請封。所以你們這個封雖然沒有封號,沒有俸祿也很風光啊。”
白氏聽了高興的很,又問:“可是我們哪裡夠得上封賞呢?我們又沒有像胡姐姐那樣治病救人?”
陳遠恆說:“夫人,你先後主持安城,德慶兩個惜幼所,安置災民中無數孤兒,這不是功勞嗎?黃夫人也是因爲這個得的封。”
白氏高興起來,下人和文蕙都一起給白氏道喜。文蕙問:“那父親有賞賜沒有啊?還有誰得了賞啊?”
陳遠恆說:“我因爲之前剛當上德慶的知府,所以沒有升官,但是皇上親自賞給我一副字,已經運來了,還有一些賞賜的綢緞和御酒。”
白氏聽了更高興,陳文蕙卻沒什麼興趣,這算什麼,一幅字值什麼啊,還有綢緞和御酒算什麼,不升官起碼也應該賞點金子,銀子吧。戲文裡皇帝動不動就賞金萬兩的,怎麼自己家沒有啊?心裡想着不自覺就說了出來。
陳遠恆聽到女兒的嘀咕聲笑了:“蕙兒小小年紀怎麼這麼愛錢啊?我朝的皇上都是極簡樸的,沒有賞金萬兩的,再說了,現在朝廷因爲打仗已經國庫空虛了,哪裡有錢賞大臣啊。”
陳文蕙一想也是。
這時,白氏笑罵道:“你這個小猴兒,哪裡是千金貴女的樣子啊,整天就鑽在錢眼裡了,你知道皇上賞一幅字,是多大的榮耀,比萬金還難得,掛上御賜字的屋子,就是犯了事,也不能查抄的。我們家裡從前朝就爲官,到現在只是祠堂裡有兩副先皇賞的字呢,你當是容易的啊?“
陳文蕙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字是免死金牌啊,有了這個也好,在這個特權社會還是這個有保障點。
陳遠恆說:“還有很多官員都得了賞賜,有的升了一級,有的像我一樣得了些御酒和綢緞,都開心的很,總算大家沒有白辛苦。”
陳文蕙點點頭,這段時間大家是太辛苦了,好在是過去了。
陳遠恆又說:“這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我們家在省城青陽城開的酒樓生意很好,沒有人來搗亂,刺史顧忌着我現在聖眷正隆,不敢動我,還要爲我說好話呢。”
陳文蕙一聽這個高興,這個就是實在的好處了,就說:“這樣好啊,這樣我們的生意更好了,因爲德慶到省城的路修好了,我們往來省城方便了很多,很適合我們做生意呢。”
陳遠恆笑着說:“是啊,之前我不敢在青陽城開酒樓店鋪,就是因爲顧忌着刺史,現在完全不怕了,酒樓店鋪開到那裡,我的消息就靈通多了,爲以後方便了很多。其實之前徐志傑到了省城任職,已經找了我一次茬了,就是春耕的時候,他管着一省的農事,說我不種正經的莊稼,卻在德慶府內推廣種豆子,是爲了謀私利。但是那個時候正是要安置災民的時候,刺史引而不發,等着過一段時間呢,現在這個封賞下來,刺史不但不怪我了,還在人前誇我呢,說我有才能,這樣對德慶的經濟好。還特意在別人面前給徐志傑沒臉呢。”
白氏聽了這個啐了一口說:“這個徐志傑真是夠無恥的。當初因爲胡姐姐的孃家敗落了,就那麼百般虐待胡姐姐,後來還想齷蹉主意在老爺身上,現在又巴上刺史對付老爺,真是無恥之尤。”
陳文蕙笑了一下說:“這個徐志傑知道胡大人官復原職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什麼想法?再知道胡姨得了封賞,有封號,有俸祿,是什麼想法?對了,胡姨可是七品啊,他好像是八品,胡姨居然還比他官職高呢?要是見了面,他還要向胡姨行禮呢。”
大家想了一下,還真是呢,都笑了起來。胡氏說:“該,就得這樣,讓他勢利眼,讓他狗眼看人低,這纔是現世報呢,依我看啊,這還不算什麼,他還會遭更大的報應呢。”
陳遠恆笑着說:“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人了,我們府裡喜事重重,今天夫人安排一下,我們請了胡夫人過來,一起喝酒慶祝一下。”
白氏忙說:“是啊,應該的,還要給下人們賞錢,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有喜事就應該都喜慶一下。我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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