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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演的府裡,王瑤珍正在捧着已經隆起的肚子在打掃的乾乾淨淨的院子裡散步,翠翹小心翼翼的扶着。過了一會兒,翠翹看天上開始飄雪了,就說:“姨娘,我們還是回屋裡吧,這開始飄雪了,小心地滑。”
王瑤珍點點頭。
兩個人回到屋裡,王瑤珍的大丫鬟翠黛忙扶着王瑤珍做到了踏上,把手爐接了過去,遞上了一杯溫水。
瑤珍問:“翠黛,今天李姨娘又鬧了沒有?”
翠黛說:“今天李姨娘跑到了王妃的面前說是新進的這幾個姨娘欺負她。哭的跟個花貓似的。王妃只好安慰她,並把那幾個姨娘叫過來訓話,讓她們懂得先後順序,不能亂了規矩。可是白側妃也過去了,爲自己扶上來的姨娘說話,頂了王妃幾句,王妃氣的杯子都摔了,白側妃就說驚住了,嚷着肚子疼,回去自己的院子裡了,又是請大夫,又是抓藥的,鬧了個人仰馬翻,王爺給被驚動了,很關心白側妃的身子,訓了王妃幾句,把惹事的李姨娘給關了禁閉。”
瑤珍冷冷一笑說:“隨他們鬧去。書玉這個二百五,哪一天消停了?當初我們都是瞎了眼,怎麼和她玩了?”
翠翹眉頭微微一動,並不做聲。
瑤珍又說:“王爺還是比較關心白側妃肚子裡的孩子啊?”
翠翹說:“都是王爺的孩子,白側妃位份高些,又是出身白家,身份高貴,就是多些關心也是應當的。畢竟,這個孩子可是王爺和白家的紐帶,有了王妃的陳家出的孩子,再有了側妃出的白家的孩子,王爺的地位就穩固多了,所以。這一胎不容有失,姨娘不要爭一時意氣,要多忍耐,好好養胎。將來好好撫養小公子,過自己的清淨日子。萬事不要出頭,以忍爲主。”
王瑤珍煩躁的心情被翠翹這幾句話說的又平靜了下來,緩緩的點點頭,問翠喜道:“你今天家去,家裡可好嗎?”
翠喜道:“我把姨娘送給大少奶奶的東西,送給老夫人的東西,送給夫人的東西都送到了,她們都很關心姨娘的身子,託我帶回來許多補身子的藥材。我都登記好了。交給了翠翹姑娘。”
王瑤珍點點頭問:“我大哥和我父親在忙什麼?”
翠喜說:“大少爺現在房裡那些烏七八糟的姨娘都沒有了,和大少奶奶很是恩愛,大少奶奶倒是有大家風範,失寵的時候是那樣,這得寵了也還是那樣。看着叫人佩服。大少爺和老爺最近都很忙,因爲刺史陳大人以刺史府的名義向銀行借了一大筆錢,給那些願意去夷洲島開荒的人發安家費,大少爺還幫着組織船隊運人。”
王瑤珍說:“大哥總算是明白了點道理,以前都不知道是不是心被豬油矇住了,都不知道我們王家現在的一切都是誰給的。”
說完,悄悄的瞄了翠翹一樣。只見翠翹手裡拿着一個茶盞再給她泡果茶,專心致志,彷彿沒有聽見一樣。王瑤珍不禁在心裡暗暗想,不知道這陳家怎麼這麼會調理丫鬟,這一個個出來都是人精來着。那飛光吟紅紫玉之輩的厲害王瑤珍是最知道的,這小丫鬟翠翹。年紀小小的,只有十三四歲,還是自己家油坊的師傅的孩子,不但醫術,武藝都十分出色。這心智也很沉穩,比自己的翠喜,翠黛都強。
想到這裡,王瑤珍又想起來好友文蕙來,就說:“文蕙妹妹真是能幹,我跟她比起來,真真是要羞愧死的。你看她把上海城打理的好好的,還不說,這又跑去夷洲島開疆擴土去了,這女兒身去開疆擴土的,我還真是沒有聽過呢?就是那戲文上的也沒有聽過啊,你們聽過嗎?”
翠喜忙賠笑着說:“哪裡聽說過,依我看啊,這文蕙姑娘一定是我們大楚最聰慧的女孩子了。偏偏這兩年見着,模樣兒也出落的越發的美麗起來,也不知道將來能嫁到什麼樣的家裡?”
翠翹還是不爲所動,翠黛說:“一般人家哪裡能配得起,我看啊,只有當娘娘才配得上文蕙姑娘這家世,這人才,這功勞。”
翠翹聽到這裡,知道不發話不行了,就輕輕一笑說:“我們姑娘你們是知道的,聰明勁兒那是天下獨一份的,可是有時候也可笑。她一點都不怕羞,堅持要將來自己找一個入贅的夫婿,你說這可笑不可笑。可偏偏我們家老爺,夫人都寵着她,真還這麼打算來着。”
王瑤珍心裡一驚,拿不準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她最害怕將來文蕙也嫁到這個四皇子的晉王府裡,將來若是有一天,自己家王爺真的達成心願,到了那個位置,那這後宮第一位的一定是自己的好友文蕙。就連王妃都沾不了邊,那個時候,自己纔是真的苦呢。可是她這一段時間的猜測,到了翠翹這裡,居然是這樣一個答案,真是令人不敢置信。但是可以肯定一點,文蕙絕對沒有進皇宮的心。
想到這裡,瑤珍的心情放輕鬆了說:“翠翹啊,那是文蕙小姑娘家發傻呢?將來哪裡能真讓她這麼做。你手裡做的是什麼果茶?這大冬天的還能做果茶嗎?”
翠翹心裡發了一個冷笑,表面上卻笑吟吟的說:“姨娘嚐嚐,這個是桂圓紅棗茶,最是滋補的。”
王瑤珍在這裡補身子,劉演還在書房和柳敬原討論事情:“阿原,你說這文蕙和文俊兩兄妹怎麼這麼厲害,這麼快就收服了夷洲島上最大的勢力黑家。這黑家居然是前朝時就遷過去的,以前百家中最厲害的墨家。陳家這下子是勢力大增啊。”
柳敬原說:“是啊,這下子陳文俊還走在了我前面啊,這可是開疆擴土的大功啊。不過,要真正的讓夷洲島成爲大楚的勢力,還是要讓我們大楚的百姓生活在那裡才行。”
劉演點點頭。
柳敬原說:“我們大楚的百姓也不多,本來河陽的人口很多,可是之前的旱災讓河陽州的人口大減,要不可以從河陽州挪一部分百姓過去。現在只能用湖州的百姓了。湖州的百姓本來就多,這幾年醫院興起,老百姓沒錢也能看病,因此,死的人就少了很多,尤其是新出生的嬰兒,夭折的很少了。說起來我也佩服,怎麼我岳母這麼厲害,能想到婦人難產用個刀子把孩子刨出來呢?這樣一來,大部分的大人和孩子都能保住命,就是有一些婦人因爲手術以後感染死掉了,孩子也能保住。這樣一來,湖州的人口是增加了很多。不過增加的都是小小的奶娃娃。本來,一個普通百姓,能生十個,八個孩子的,但是能存活的不過兩三個,這下子好了,這十個,八個的都活了下來,這樣一來,這些當父母的就撐不住了,養不活這麼多孩子啊。”
劉演笑了起來說:“之前我聽一個老農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還真是這樣的情況。”
柳敬原說:“是啊,這樣一來,本來一家子,兩個夫妻帶着三四個孩子,靠着幾畝的田地,能勉強餬口,可是現在孩子增加了,地並沒有增加,很多人家都活不下去了,賣兒女的很多。現在正好把這樣的人家都給挪到夷洲島去。那裡地廣人稀,還給安家費,去了就能開荒,種的糧食吃不完,一家大小不會餓死,還真是吸引不少的人去呢。”
劉演說:“本來這樣的遷移是很難做的完成的,畢竟百姓是故土難離,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背井離鄉的,可是因爲是你岳母出面勸說,又給我們這些官員擔保,這才讓那些百姓相信,主動報名去夷洲島的。說起來,慚愧啊,我們這些官吏,王爺,竟然沒有你岳母受到百姓的信任。”
提起自己的這個岳母,柳敬原是十二萬分的敬佩:“我岳母那在百姓們的心裡可是救命的菩薩。佛教的菩薩你懂得吧?那可是神,我們這些官員,包括你這個王爺都只是人。神和人能一樣嗎?”
說到這裡,劉演也起了玩笑之心說:“不知道這神的女兒是不是也是神,我看她把你管的死死的。你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啊。”
柳敬原笑着說:“是不是神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現在是我父母親的寶貝疙瘩,連我和我妹妹都要靠邊。你看,我們家的生意一向都是半死不活的,好在我們家有些家底,人口又少,花費少,所以這麼多年也撐下來了,可是你看,一覺到她手上,立刻變成了賺錢的聚寶盆,現在外銷的茶葉不知道有多賺錢啊。我都懷疑過一段時間,我會不會比你有錢。這樣我父親可是高興壞了,他一直都怕祖輩傳下來的生意別砸在他的手裡,這下子終於放心了,不但沒有砸,還發揚光大了,明珠還趁機收購了許多的茶山,茶場。這也就罷了,她現在又懷孕了,這可把我父母親給高興壞了,趕緊從京城趕了過來,每日裡就是補啊,寵着啊,我連說句話都要被我父母親管制,生怕驚了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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