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洗澡、變故、流鼻血
不過看在老祖宗對他們真不錯的份上,夏皎也不想再多說什麼,算那兩父女好命吧!
他們要敢再惹上來,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的身體很弱、修爲也不怎麼樣是事實,但要首是一個夏紈,那是綽綽有餘了。
經過老祖宗昨夜的雷霆手段,夏皎回到夏家老宅,明顯感覺到氣氛肅然,所有人都一副噤若寒蟬的德行,對江爺爺和她客氣了許多,眼神裡隱約帶着忌憚小心。
夏皎視而不見,抱着毛毛跟着夏江,就往老祖宗的院子走去。
剛進院子,迎面便撞上正準備離開的席揚才和薛掌櫃,前者看見夏皎,還似笑非笑地對她點頭致意,一派風流蘊藉。
他人生得俊美而且氣質出衆,站在一片蕭瑟的庭院裡,彷彿整個院子都因爲他的存在,而變得風雅生動,如詩如畫,完全當得起一句玉樹臨風。
可惜再高的顏值,也挽回不了夏皎心目中的癩蛤蟆印象。
一句要她當妾,足以令夏皎把他永久列入黑名單,打上色狼、臭流氓、猥瑣男之類的醜惡標籤。
夏江的想法與她差不多,對席揚才同樣毫無好感,區區一個上界宗門子弟,論真正身份,跟他家皎皎有云泥之別,竟然敢妄想要他家小公主爲妾,簡直異想天開、不知所謂。
倒是毛毛察覺到,席揚才投向夏皎的隱含曖昧的視線,差點沒忍住炸毛。
臭小子這是什麼眼神?!敢這樣打量“它的”侍女,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別以爲它不懂他在盤算什麼,沒門!沒窗!連狗洞都不會有!
敢惦記它的人,等它真身駕臨,第一件事就是將他拍成一堆渣渣,讓他爹媽都認不出來!
毛毛眯了眯冰藍色的貓眼,將席揚才的樣子記住了,便仰起頭觀察夏皎的神色。
如果它的小侍女敢見色起意、見異思遷,就別怪它不客氣了!等到了沒人的地方,看它不狠狠咬她幾口,讓她長點記性!
夏皎的態度冷淡,她不想搭理席揚才,也沒興趣再故意裝弱者,乾脆完全當他是透明人,看都不看大步錯身而去。
在老祖宗的院子裡,諒他也不敢再對她動手動腳。
席揚纔對夏皎視而不見的態度,略略覺得有些意外,上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可不是這樣的神情態度。
一個嬌怯愛哭的小女孩,突然變成了冷漠高傲的冰山公主?有意思……
席揚才微微一笑,瞥了眼面無表情的夏江,帶着同樣莫名其妙的薛掌櫃返回客院。
由始至終,他都沒注意過夏皎手上抱着的毛毛。
這是很正常的事,小女孩總喜歡些貓貓狗狗,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呢?
“哼!”毛毛聽到夏皎不屑的鼻音,不由得擡眼望她。
夏皎察覺它的視線,將它抱高一點,低聲對它抱怨道:“毛毛你知不知道,剛剛那隻癩蛤蟆,竟然說要我做他的小妾。一天到晚想着欺男霸女的人渣,你千萬不要搭理他!”
罵得好!算你有眼光!沒有被個小白臉騙了。毛毛有些滿意地想道,不過很快便發覺不對!
它還想把小丫頭帶回去做侍女呢!按照她的想法,它豈不是更人渣?!
不對不對!那個小白臉怎麼能跟它比,它可是堂堂聖界頂級宗門的少掌教!它肯收她做侍女,是她的榮幸!毛毛有些心虛地暗自強調,。
它接觸夏皎的時間雖然很短,但也能隱約察覺幾分她的性情。
這小丫頭大概不會把當它的侍女,視爲榮幸……
不過,它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它的真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降臨至此,現在它就是一隻需要吃軟飯的貓罷了。
毛毛越想越沒勁,懶洋洋趴回夏皎懷中一動不動。
回到夏皎居住的小樓,早有傭人燒好熱水,夏皎準備做的第一件事,是在夏江的監督下,給小貓洗澡。
據她在前世的記憶,流浪貓狗身上都不會太乾淨,要帶回家,必須先送到寵物醫院,做身體檢查、打防疫針和洗洗乾淨。
雖然毛毛看上去雪白雪白的,但夏皎覺得,還是要洗一洗才能放心。
毛毛很黏人,她今早醒來,發現這傢伙不知何時,竟鑽進了她的被窩。
在客棧沒什麼好計較的,回到家了可要注意些,尤其自己這身子弱得很,沾上什麼病可不是好玩的。
至於夏江要現場監督,自然是擔心毛毛怕水,萬一不肯合作,很可能會抓咬夏皎。
他心裡其實希望毛毛不合作一點,這樣他有理由,可以把這個不安全的重大隱患送走。
結果令夏江很失望——毛毛竟然不怕水!
夏皎的右手先前在黑森林裡,被毛毛咬傷了,只用左手幫它淋水、擦皁豆、揉洗皮毛。毛毛不但沒有掙扎,還露出很享受的模樣,大爺一般舒展四肢趴在木盆裡,乖巧無比地任由夏皎擺佈,偶然更會扭頭擺尾示意夏皎,多給它哪處皮毛揉一揉、抓一抓。
這還是貓嗎?!
夏江瞪着泡在木盆裡悠然自得的毛毛,很是無語。
果然是黑森林那種怪地方出來的,都成精了!
看着毛毛順利地洗完一個澡,把一身皮毛抖得半乾,趴在火盆邊的毯子上,舒坦愜意地烘乾身子兼取暖,夏江不得不承認失策。
看來要找理由送走這隻貓兒,沒有想象中的容易。
小貓洗完澡,輪到夏皎自己想洗。傭人將水搬到屏風後,便跟着夏江離開了。
夏皎自然不會防備一隻貓,她揉揉毛毛的腦袋,道:“你一個在這裡,乖乖的不要搗亂,我去洗澡啦。”
毛毛不耐煩地躲開她的手,剛剛洗完一個久違的暖水澡,它正舒服得幾乎想喵喵兩聲,對於她的騷擾,便大度地懶得計較了。
這個時候天色已晚,夏家老宅各處都點起了燈,包括夏皎的房間,也盈滿了暖暖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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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光線,將夏皎的身影細細描繪在屏風上,纖細窈窕的少女身軀,已經約略有幾分動人的曲線。
毛毛無意中擡頭瞄了一眼屏風的方向,便再也挪不開眼睛。
小丫頭在洗澡……洗澡是不穿衣服的……陡然意識到這個的毛毛,腦子裡彷彿炸響一道驚雷。
它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象,屏風後活色生香的美景,它忽然感到,房間裡似乎乾燥悶熱得過份。
一個黃毛丫頭而已,沒胸沒臀的有什麼好看?!毛毛努力不屑地唾棄自己,可惜還是沒辦法強迫自己,把視線轉移到別的地方去,更不捨得閉起圓睜的貓眼睛。
它做夢都沒想過,自己竟會有偷看女孩子洗澡的一天!
不!不算偷看!我明明是大大方方地在這裡看的!她要當着我的面洗澡,我有什麼辦法?!
毛毛不斷爲自己的不當行爲找藉口,內心深處兩個聲音進行着激烈的大戰。
一個聲音提醒它,應該保持君子風度,禮貌地閉眼轉頭,非禮勿視。
一個聲音在慫恿它,隔着屏風看影子有什麼意思?反正你現在是隻貓,繞過屏風去看清楚,她也不會在意!
看她洗澡又怎麼了,她剛纔還給我洗澡呢!她看了我的,我也看看她的,才叫公平。
毛毛幾次衝動地想站起身,最終又強行忍住趴回原地。身體深處彷彿有一簇火苗在燃燒,燒得它渾身燥熱,恨不得遠離火盆,趴到窗邊去,吹吹北風涼快一下。
如此來回折騰幾次,屏風後的夏皎已經洗完澡,擦乾身子披上居家的簡單衣裙,挽着半溼的烏黑髮絲,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她看了一眼火盆邊的小貓,忽然臉色大變,驚道:“毛毛,你怎麼了?怎麼鼻子流血了?”
毛毛僵住,那一刻,它真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幸好我現在是一隻貓……毛毛糾結地趴在毯子上裝死,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因爲一個還未長成的小姑娘,產生這麼丟臉的激烈反應。
都怪那幾個死老頭子,整天讓我練功練功,我一定是因爲見過的女孩子太少,纔會反應過度!一定是!
毛毛只是一隻貓,所以它突然流鼻血,最終被夏皎歸咎於房間裡太過乾燥,加上先前吃的兩顆丹藥太補。
第二天早晨,夏皎早早起身梳洗,吃過早飯之後,帶上自己的獵物,跟老祖宗和夏江一起,到祠堂去祭祀先祖。
這些獵物,都是他們四人回城的路上,由洪舒帶着夏皎獵回來的,不過是幾隻野兔野鳥之類。
今年的狩獵活動,因爲黑森林的意外,提前草草結束,不過多年的慣例不會輕易改變,沒能進深山去狩獵大型野獸甚至兇獸,也不能兩手空空地祭祀祖先。
所以這次出門的每個夏家子弟,都或多或少帶回了一點東西,參加今日的祭祀。
每年這一天,除了個別遠遊在外,無法返回的子弟族人之外,其他夏家人都會齊聚祠堂。
老祖宗帶着夏江和夏皎走進祠堂內,馬上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夏皎擡頭左右看看,很快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夏固和焦妍、夏紈一家三口竟然堂而皇之站在族人隊伍的最前方!
夏固臉上雖有興奮之色,但還不算誇張,他的妻子焦妍和女兒夏紈,幾乎是眉飛色舞,只差沒當衆大笑數聲,以表達心中的得意與快意了。
他們不是應該正在禁足思過嗎?怎麼會齊齊出現在這裡?尤其夏紈,她應該是在夏家的地牢裡纔對!
老祖宗和夏江臉色鐵青,顯然這一幕,也是他們完全沒有意料到的。
前天才被老祖宗處罰的人,轉眼若無其事,大張旗鼓來參加夏家每年最重要的祭祀典禮,這簡直是在打老祖宗的臉!
夏固沒這個膽子,除非他有足夠的把握和依仗,可以再不必看老祖宗的臉色。
這短短兩天不到的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又到了上架開V的時候,明天開始,連續三天會多更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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