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臨時駐紮的關上,大晚上的,歡聲一片。
所有族人今天都興奮異常,沒別的,主要還是都出了一口惡氣。
過去一個月了,那都是任由阿垂在外面耀武揚威的,大家乾着急沒有一點辦法。
一來,是人數不足讓新人沒有膽量去戰。
畢竟老人就那麼一點,他們再不怕,再有勇氣,那也不能做到以一敵十不是。
正所謂你渾身是鐵又能碾碎多少根釘子?
這第二,就是阿良堅決執行姬賊交給的任務,可以和你打,但我就是不和你剛正面。
所謂不剛只苟,偶爾回首。
雖然說,這一個月來,在阿良的領導下,留在荒巖山脈的聯軍沒有損失多少。
但是士氣,卻低了下去。
那些老人還好,都是一場場打過來的,見慣了大場面,眼前得失,影響不了他們心態。可那些新人就不同了,初次上戰場,需要的,是酣暢淋漓的大勝來提升鼓舞士氣,而不是每天這麼憋屈的守着。
阿良作爲姬賊之下唯一帥才,自然知道族人們的變化,他也是隔三差五的就出去派遣精銳騷一波來鼓舞士氣,可收效甚微。
今天,接到了阿巨傳信的姬賊帶着幾個隨從火速趕來,算是徹底的把大家的鬥志給點燃了。
一千人面對五千人防守的二道關,竟然敢直面衝鋒。
而且來說,這一千人中,那些新人表現比老人更猛。
幾番衝擊之下,算是狠狠的讓這些憋屈的新人老人都出了一口怨氣,士氣大振。
這不是麼,姬賊今天特許下,在各自的居住地喝酒的族人們,都還吹噓着今天自己殺了多少敵人,自己做出了什麼樣的驕人戰績呢。
臨時關內的主建築中,姬賊站在屋頂上面看着關內篝火一片,族人們說說笑笑,一個個的活力四射模樣,不由得回頭衝阿良高山道:“不錯,這纔像是咱們聯邦戰士的的樣子,哪像是我今天剛過來那會,一個個就跟等死差不多,阿良,這我得說說你,你這身爲戰鬥部門總負責人,怎麼還拉了跨呢?士氣怎麼被你搞的這麼低?”
阿良攤開手:“大王您不能怪我,主要是您給下的命令,不讓我反抗太激烈,還要讓我演戲,給阿垂一種他隨時都能吞下我的錯覺,讓我吊着他的胃口。這麼多規矩在,我就是想拉起來大家士氣,可沒辦法出去打也不行啊這。”
“合着這麼說來還是我的錯了唄?”
“那大王您要是這麼想我沒辦法。”
“去你的,咋說話越來越直男了?”手中拿着酒碗,姬賊擦了擦鼻子:“不過這個阿垂也還算是有點能耐,今天上午咱們打的這麼急,他第一想法不是跑也不是逃,竟然有勇氣親自上關來穩住軍心,嗯,是個人才。”
“怎麼大王,您還想收了他啊?”
姬賊回頭看說這話的阿良:“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大王您看上誰的時候都會說這些話。”
姬賊聞言不禁啞然,隨即擺手:“算了吧,這是青虎的姑爺,人家的半個兒子,我自認爲還是沒有那麼大的魅力,讓他背叛自己老岳父來投降我。”
高山笑了:“大王,您這就謙虛了,您沒看到麼,今天您一過來,那大家士氣立刻就上來了,那是因爲什麼,還不是因爲大王你的魅力麼,大家都相信大王你,所以今天表現的才這麼好。”
姬賊哈哈大笑:“這話我愛聽,不過嚴格意義上來講,大家相信的,只是我過去每戰每勝的戰績罷了,老哥你信不信,要是我輸了一次,大家絕對對我失去信心。”
高山反問姬賊:“那大王你會輸麼?有能打敗你的人麼?”
姬賊羞澀了,摸着鼻子:“老哥你這人咋這樣啊,咋淨說大實話呢。”
高山哈哈大笑。
被姬賊帶過來在房屋上面站着的列山不吭聲,旁邊上下不住地打量姬賊。
他覺得,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明白姬賊了。
你說姬賊嚴肅,高高在上吧?可姬賊他偶爾之間有那麼的猥瑣。
你要說他平平無奇吧,可姬賊又隔三差五的那麼嚴肅,那麼嚇人。
而且來說,列山覺得,姬賊每次在和自己說話交談的時候,都表現的很是神秘。
也不是說姬賊說話的時候故意裝深沉,而是列山他自己有這種感覺。
他有一種,眼前的姬賊就像是一團霧般的感覺,明明站在這,你能看的清清楚楚,但只要你靠近了伸手去摸的話,那抓到手心裡的,也只是有幾縷煙塵。
就仿若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一般。
讓列山不敢長時間去凝視。
“列山,列山?”
正思考着,列山忽然聽到姬賊在呼喊自己名字。
當下裡他不由得一愣,擡起頭來去瞧,先是茫然的啊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那一瞬間,列山只是覺得後背一涼,撲通一聲忙跪在地上:“對,對不起大王,我,我沒聽到您喊我。”
姬賊把手向上託,和顏悅色:“沒事沒事,你先起來,走神嘛,誰都會有的。”
列山鬆了口氣,同時心裡還說看,這麼會的姬賊就很好相處,與之前動輒衝自己翻臉差距太大了。
想這些的時候,列山好像是忘了姬賊和他說過的一句話。
其實也沒什麼,這句話呢,就叫做想啥來啥。
列山心裡剛想着姬賊好相處,下一秒,姬賊就變了臉。
但瞧見,姬賊陰森森的笑:“不過呢,最近你好像走神很多,嗯?是覺得在我身邊待着心裡不舒服麼?還是說,見我要圍獵你的族人了,你心裡不高興?”
那一瞬間,列山整個人就好似掉進了冰窟窿一般,他瞪圓了一雙眼珠子,剛剛站起來的他來不及細想,再一次重重跪在地上。
這一下,小列山恨不得用自己膝蓋把房頂砸穿了,以至於,房子裡面正和泰,阿觀,飛雲等人喝酒的土山都不滿了,擡頭喊道:“大王,您是在上面跳舞慶祝呢麼?”
姬賊沒回答,還是笑眯眯的看着列山。
他這一看,阿良和高山也都回過頭來瞧。
三道目光籠罩這,列山汗流浹背,戰戰兢兢開言:“大,大王,我,我怎麼會不高興呢。從,從我父親被青虎殺死之後,我,我和太陽部落,就沒有關係了。”
姬賊哦了一聲做恍然大悟狀:“看來是我錯怪你了呢。”
列山鬆了一口氣。
姬賊又冷笑道:“那就是你覺得一直待在我身邊心裡不舒服咯?”
列山身子打了個激靈,差點沒從房屋上掉下去,他連忙就擺手:“沒,沒有,不敢,不敢啊大王!”
被姬賊三言兩語一擠兌,小列山死的心都有了。
他砰砰磕頭,腦袋埋低不敢擡起,求饒了好長時間。
忽地,求饒中的列山感覺到脖子上一涼,他心裡一激靈,立刻驚恐滿面。
難,難道大王要殺了自己?
這是列山心中第一想法。
這個想法普一冒出來,再看列山,渾身汗如雨打,身周遭胖了一圈。
那是被嚇得汗毛直立,將衣服撐起來的原因。
“酒喝完了,你下去給我打一筒新的上來。”
列山嗯?一聲,這麼會,脖子上冰涼移開。
他把頭擡起,就看到,姬賊手裡提着盛酒用,此時往下滴水的竹筒,微笑的看着自己。
姬賊把竹筒扔給列山:“去吧,打一筒新的上來,要放在井底冰鎮過的。”
列山懷抱着竹筒,呆呆的瞧着姬賊。
姬賊眉頭一挑:“怎麼?你不願意?”
小列山那還敢說別的,口中連忙說着願意的同時,站起蹭蹭蹭幾步來到房屋上竹梯邊,一道煙的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