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提及美國奴隸制度的時候,林肯就心中懷疑,但一直琢磨不透李振的意圖。現在聽見李振堅定的認爲應該採取雷霆手段廢除奴隸制度,心中有了猜測,李振請他和西華德來的目的很可能是引發美國內戰,促使美國陷入戰火當中。
一時間,林肯對李振多了一絲戒備。
同時,他很厭惡李振的做法。
好歹你李振是一個大國的總統,身份尊貴,卻放下身段煽動美國戰爭。
林肯盯着李振,表情平靜,沒有露出絲毫的跡象。
李振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緩緩說道:“總統先生,你想分化拉攏南方的奴隸主,使得南方蓄奴州的奴隸主支持北方,我認爲這完全是不可行的。首先,既然南方的蓄奴州是奴隸主控制的,他們都是奴隸主,都是控制奴隸的人。總統先生想分化拉攏奴隸主,是建立在使得他們不再擁有奴隸的基礎上。”
“這就好像一個收割性命的魔鬼見到一個普通人,魔鬼說讓普通人把命交給他,然後可以給他無盡的金錢。試想一下,命是人的根本,命都沒有了,還能花錢麼?蓄奴州的奴隸主沒有了免費的奴隸,就不再稱之爲奴隸主,也無法運轉他們擁有的大莊園。”
“當然,總統先生可能說還可以採用其餘的方式分化拉攏,或者是使用錢財去拉攏,或者是使用權利去分化。但南方蓄奴州的奴隸主難道沒有錢麼?相反,他們的錢相當多,是美國最富有的一批人。不僅如此,他們在南方也有着巨大的權利,宛如國中之國。”
“想要使用權利和錢財引誘,也是行不通的。”
李振拔高了聲音,朗聲說道:“總統先生忘記了一個根本性的問題。奴隸就是南方奴隸主的命根子,是他們存在的基石。不管總統先生怎麼做,奴隸主都不可能把命根子交給你,想要拉攏奴隸主不可行。不管總統先生怎麼做,都是無用功。”
“精闢!” щщщ◆тt kan◆℃o
西華德摸着頜下的鬍鬚,連連點頭。
他看向李振的眼神,雙眼放光,彷彿發現了新大陸。
林肯雖說對李振抱着的‘目的’很不齒,但林肯也不得不承認李振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
奴隸主的命根子是奴隸,不允許任何人解放奴隸。
李振繼續說道:“既然奴隸主無法拉攏分化,那總統先生想要緩緩感化他們,這條路就走不通。甚至,總統先生想逐步逐步的廢除奴隸制度,也難以實現,因爲南方蓄奴州的奴隸主不會坐以待斃。換做是我,換做是總統先生,換做是西華德閣下,見到敵人拔刀危急自己的性命,也不會坐以待斃。”
“故此,我認爲聯邦政府不率先採取措施,最後的結果必定是南方的蓄奴州先一步採取措施,先一步發動戰爭攻打聯邦政府,進而推翻聯邦政府,實現蓄奴州永恆存在的規定。”
“北方和南方是兩個極端,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一個崇尚自由,另一個卻是專橫的奴隸制,雙方就像水火一樣無法兼容,必定會發生矛盾,不管現在或者以後出現短暫的和平,但終究會發生戰爭,這是雙方的本質決定的。因此,要解決奴隸制的存在,聯邦政府必須要先發制人,以雷霆手段收服南方蓄奴州,再果斷的廢除奴隸制,這是最合適的辦法。”
“說得好!”
西華德點頭道:“我贊同李總統的分析,南北雙方必有一戰。”
林肯搖頭道:“我不贊同!”
西華德皺眉問道:“爲什麼?”
李振心中輕輕一笑,他剛纔看到林肯臉上的表情變化,那情形分明是林肯認同了他的部分觀點,但林肯卻不同意,顯然是口不應心。
林肯說道:“南北雙方有矛盾,但不會內戰。”
李振笑說道:“理由呢?”
林肯說道:“聯邦政府組建近百年來,即使內部有小矛盾,但總體都是精誠團結。有矛盾,可以通過不同的方式來解決,但絕對不會採用戰爭。南方蓄奴州的州長們也明白開戰的危害,所以他們不可能輕易開戰,也不可能冒着巨大的風險開戰。我推測,南方的奴隸主可能會推舉出一個領頭的人,然後到華盛頓和我們洽談磋商。我相信,南方的奴隸主們會首選這個辦法的。”
李振皺眉道:“按照總體先生的分析,若是無法達成雙方的意見呢?”
林肯笑說道:“只要誠心誠意,一定可以成功。”
西華德皺起了眉頭,說道:“總統先生,我還是贊成李總統的分析。”
林肯肯定的說道:“我堅信我的判斷!”
李振聳了聳肩,一臉無奈之色,說道:“既然總統先生篤定的認爲美國不會發生戰爭,我就不再贅言,這件事到此打住。我相信,事實勝於雄辯,一切的事情會在未來揭曉的。”
“告辭!”
林肯站起身,便提出離開。
李振起身相送,把西華德和林肯送走。
兩人離開了李振的住處後,西華德的臉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一臉憤憤的表情,沉聲說道:“總統先生,請您不要對李總統有偏見,他說的話是有道理的,南北雙方很可能會發生戰爭。而且,李總統熱心的幫助我們,這是他把您當做朋友才願意說出來,請您正視您的內心。”
林肯停下來,冷笑道:“朋友?李振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他這麼做是有目的的。”
“什麼目的?”西華德追問道。
林肯回答道:“李振表面上幫助我們,其實是想掀起美國的內戰。你應該明白向南方蓄奴州宣戰的後果,這一戰打下來,國家受到的影響會有多大?你也應該明白。尤其是,一旦南北交戰的時候,已經是難以撤出來,到時候李振橫插一腳,對美國的影響你也應該明白。”
西華德搖頭道:“李振不會這麼壞吧。”
林肯哼了聲,嚴肅的說道:“我和李振的友誼歸友誼,這是私事。但是,我是美國總統,李振是中國總統,各自都代表着各自的國家,有各自的立場,要爲各自的國家考慮。我相信,我們一定能逐漸的拿下南方蓄奴州,廢除奴隸制度,李振的分析不要再提。”
說完後,林肯大步離開。
西華德輕嘆了口氣,跟着林肯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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