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和金國簽了太原之盟,但趙桓可沒說將鐵礦這類戰略物資也向金國開通,那完顏宗磐還是有點臉的,知道皇帝是不可能答應他輸送鐵礦資源的,所以也沒敢提。
大宋爲了防止鐵器外流,在流通的貨幣上也做了限制,每一個城市的貨幣規則不一樣,是不能隨便亂交易的,只能在當地的有關部門去兌換當地通用貨幣。
雖然這個政策給商貿帶來了一些不便,但卻很好地遏制了鐵器資源流向敵國。
韓禮先連忙道:“臣生是大宋的臣,死是大宋的鬼,一切皆以陛下馬首是瞻,陛下讓臣去爬刀山,臣不敢有遲疑,陛下讓臣去下油鍋,臣立刻跳下去!”
“國丈言重啦,國丈是韓妃的生父,朕未來皇子公主的祖父,朕怎麼會讓國丈去爬刀山下油鍋呢,要去爬也是他們去爬!”
皇帝這話的意思是,我們都是自己人,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要找人麻煩,也是找別人的,你放心好了。
但是在韓禮先這老謀深算的人心中卻不是這個意思,皇帝在告訴他,放心,我們是自己人,朕對你很好,推心置腹哦,但你要是敢有二心,朕就抄你九族!
成年人世界交往的基本禮儀就是話說得漂亮一點,但事後你要是敢動勞資的蛋糕,勞資弄死你!
趙桓纔不相信此時的韓禮先真的會去爲他爬刀山下油鍋,不過如今燕京已經在大宋之手,大宋欲在此處修建軍事重鎮,有重兵駐防,量他韓禮先也不敢有二心,更何況他的女兒還在朕的身邊,再將他其中一個兒子帶回南邊,不怕他韓家不老實!
韓禮先行大禮道:“君恩浩蕩,臣銘感五內!”
“朕聽聞韓妃還有兩個兄長?”
“臣有兩個不成器的兒子。”韓禮先知道皇帝這樣一問,自然是有其他事了。
“朕聽聞國丈這兩個兒子都有經貿之才,朕想帶一個回東京爲朕所用,國丈意下如何?”
“能爲天子分憂,乃是犬兒三輩子修來的福氣。”
“如此便由韓二郎跟着朕回東京吧!”
“謝天子!”
見完韓禮先後,趙桓心裡琢磨着,這燕京的地理位置實在太重要了,是大宋以後北伐的根據地,也是國防的核心地帶,這樣一個地方,不能只安排一個韓家,必然再植入一個大家族掣肘一下,不然韓家哪天跑偏了,這損失就止不住了。
找誰來呢?
這個趙桓還真不知道,他一個穿越者,對這些是一竅不通,只好慢慢來找,反正現在韓晨晨和韓二郎都要跟着他回東京,韓家還能在短時間內翻天不成?
這些天,趙桓便待在燕京,四月的燕京已經是春光明媚,嚴寒早已褪去,滿城的柳絮在飄飛。
燕京換了天顏,老百姓們從最開始的興奮和新奇到現在的習以爲常,很快大家該幹嘛幹嘛,最多是茶餘飯後多了一些談資。
而這一天,种師中和姚古也向皇帝交了一份燕京的最新規劃。
規劃中大致分有這幾點:
一、幽州屯邊軍精銳八萬!
二、幽州城牆擴大三倍,從河北與河東各自遷徙一百萬人口進入幽州。
三、在雲州與薊州建立另外兩座軍事重鎮,各自遷徙五十萬人口,各自吞併五萬,在燕雲之地形成以幽州爲首的三大軍事重鎮,這樣才能成爲真正的國之屏障。
更細的趙桓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他只要求先給出一個框架來,因爲他本人對幽州也有安排,只是此事關係重大,還要回去與朝堂的那些老傢伙們商議商議。
說是商議,其實就是去通知他們朕打算這麼幹的,你們同不同意?什麼?不同意?臥槽!你九族是不是嫌汴京冬天太冷想去嶺南建設新農村?
看完後,趙桓一副頗爲滿意的樣子:“有勞兩位卿了,大宋有兩位,乃是朕之幸!”
見皇帝很滿意,种師中和姚古也暗自舒了一口氣,雖然種家和姚家相互看着對方不爽,但是此時交給皇帝的方案,兩個人還是要同心協力的,要不然這位天子一不開心,撤了他二人,便是大麻煩了。
姚古和种師中在做這份規劃的時候,也重點表現出他們軍人的特色,動不動屯兵,遷徙百姓,加固城牆,這些都是軍事上的邏輯。
趙桓對這種做法是很滿意的,他本身就打算將燕雲十六州打造成以後北伐的根據地。
姚古和种師中告退後,趙桓叫來了种師道和劉彥宗,將种師中和姚古的規劃給他們二人看了一遍。
劉彥宗不禁點頭:“陛下,卻該如此,遷徙人口雖然是費時費力,卻必須如此。”
种師道也比較贊同,他補充道:“將現今的三鎮軍民遷徙到幽州、薊州、雲州,將現有的三鎮作爲汴京與燕雲的中轉。”
趙桓點了點頭,突然道:“朕有意將幽州作爲大宋的副都,兩位卿覺得如何?”
劉彥宗心中道:我靠!皇帝,你都已經定好了,還來問我們!
趙桓認爲,不出幾年,大宋與金國必然還有大戰,一山是不容二虎的,金國雖然戰敗,但其繼承了遼國的資源,國力非常強大,國內依然猛將如雲,一旦雙方貿易摩擦,一旦完顏宗磐地位穩定後,金國便要開始南下了!
所以,趙桓打算再加大一點資源投入在幽州。
北宋原本便有四個都城,東京汴梁是全國的首都,南有應天府,北有大名府,西有洛陽,這四大都城將北宋的核心地帶圍起來,又輻射全國各路。
現在趙桓的意思是將大宋北京大名府廢除,將幽州變爲大宋的北京。
這事其實牽扯到了接下來的全國戰略規劃,趙桓現在也不變與劉彥宗與种師道說太多,在未定下來之前,說多了,傳出去了,以訛傳訛,搞出一些麻煩事,給自己徒增煩惱。
种師道與劉彥宗並無異議,沒有異議就行了,回到汴京後就乖乖站在皇帝這一邊懟死有異議的大臣就好了。
四月下旬,皇帝終於起駕從幽州回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