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洞庭在他面前頓足,笑容卻是忽地更爲濃郁,“你便是紫羅蘭帝國的四皇子奧蘭吧?”
即便以奧蘭身份、心性,此時面對趙洞庭也不禁是有些緊張。
這可是相當於他們西方的教皇,至高無上的存在。
他連忙又施禮,道:“回大宋天帝陛下,在下正是。”
趙洞庭輕輕點頭,“不錯。我如兒生性內斂,這些時日多虧了你,讓他開朗了許多。”
這話,有些出乎奧蘭的意料。
他怎麼也沒想到,趙洞庭走過來竟然會是和他說這個。
隨即心中充斥驚喜。
聽宋皇這意思,是認可自己和趙如繼續交往下去?
而且這事應該是趙如和宋皇說的吧?
那豈不是說趙如已經發自內心把自己當成是真摯朋友了?
隨即他連道:“天帝陛下您言重了,奧蘭以爲,吉王殿下如今性格開朗,都是因爲遇到了艾曦姑娘。奧蘭,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哈哈!”
趙洞庭大笑,“想不到你來自西方,中土話說得這麼正宗。好,好,如兒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朕爲他高興。”
不過隨即卻也不繼續和奧蘭多說,向着吉王府深處走去。
其餘衆人都刻意打量奧蘭一眼,纔跟着趙洞庭往裡面走。
奧蘭瞥了眼趙洞庭背影,低下頭去。
旁邊的年輕輩都用豔羨的眼神看向他。沒想到,這奧蘭和吉王殿下交好,倒是由此入了皇上的法眼。
真是好運。
吉王府深處些。
酒宴自是早已經備好。
趙洞庭等人魚貫而入,各自落座。
這在前朝歷代也是從未有過的場景,少了幾分皇室規矩,多了幾分民間的習俗。
趙洞庭和張茹等女都到高臺上坐下。
這也是趙洞庭提出來的。
其餘人各自在下面的圓桌旁落座。
很快,趙如牽着艾曦,由喜娘引領着出來。
接下來,給趙洞庭和諸女敬茶等等,比之趙洞庭以前成親大典時又少了許多繁文縟節。
不過一拜高堂,二拜天地這些環節自是不少。
可惜少了司儀,讓這婚禮少了幾分樂趣。
……
其後酒宴開席。
趙如和艾曦不免要挨桌敬酒。
趙洞庭作爲皇帝,也是家長,在臺上說了幾句場面話。
這場別出心裁的婚禮,怕是註定要載入史冊。只也不知道,是不是會推進這個年代婚禮儀式的發展。
以前可都是清晨迎親,晚上才舉行儀式。趙如這回,算是開先河了。
直到接近未時,衆人才陸續散去。
趙洞庭帶着衆女和孩子們留下來,還要在吉王府用晚膳。也還有陪着他們留在吉王府的。
如天師道的元真子、元袖子等人,再有就是長沙城內已經退休,現在大多數時間都在頤養天年的陸秀夫等人。
他們現在能夠和趙洞庭相聚的時間可是不多。
奧蘭也隨着衆人離開,徑直回到自己的家。
又到書房,找到那個不是管家的管家,躬身施禮,“老師。”
老頭還是在書桌前看書,偏過頭來,問道:“婚禮如何?”
“很濃重。”
奧蘭答道:“這宋國的大人物幾乎悉數到齊了。那皇帝也帶着他的皇后和妃子們都到了。”
說到這頓了下,“而且他還特意到我面前和我說了話。”
“哦?”
老頭露出些意外之色來,“他找你說話?說些什麼?”
奧蘭如實答道:“他說學生不錯,說吉王趙如本來性子內斂,交了我這個朋友,性子開朗許多了。”
老頭輕輕點頭,陷入沉思。
半晌,忽又輕聲道:“這事應該是那趙如主動和宋皇說的,看樣子也該是時候了。”
奧蘭道:“學生也如此覺得。呵,那宋皇捨得殺欒宏茂,只不知道,以後是否也捨得殺他兒子。”
“噤聲!”
老頭的眼中猛地冒出寒光來,“此事絕密,休要再提!”
奧蘭連忙低頭,“是,學生失言了。”
大概誰也想不到,那欒宏茂竟是和他們有關係。
老頭又沉聲道:“若是真有那天,你我也得死。哼,若非是教皇陛下迫切想要得到蒸汽機的製造之法,我真不想如此着急。”
奧蘭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問:“老師,此事若成,你我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
“回去?”
老頭卻是道:“爲了教廷大業,你竟然還想着回去?來時,教皇給你交代的任務,你忘了麼?”
奧蘭哆嗦兩下,“學生不敢忘。”
老頭幽幽又道:“宋國勢大,兵強馬壯。連我們教廷都頗有不如,在教廷全面超過宋國之前,你我便不要想着回去了。”
然後擺擺手,“你下去吧,我要好好想想,該如何蠱惑這個趙如。”
“是……”
奧蘭答應,悄然退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