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的供奉回頭和另外那真武對視了眼,然後便起身,兩人很快也消失在院子裡。
他們躲到暗處去了。
其餘那些上元境的供奉們自然也都很快離去。
衆人躲在暗處,俱是竊竊私語。
話題也都是圍繞着孔元洲。
孔元洲這回跟着真金被飛龍軍“押送”回來,還是大大露臉了的。
畢竟能有這種“殊榮”的總共也就那麼幾個人。
除去真金,就是乃顏再有兩個地位僅僅稍次於乃顏的。
再就是孔元洲了。
其餘幾個都是大大有名,孔元洲只被當做是真金身邊老太監,但即便如此,也被人記在心裡。
且被市坊間議論。
能夠做皇上的陪侍太監不容易。
而做爲亡國皇帝的陪侍太監,就更是特殊了。
這些個供奉裡有認出來孔元洲的,但從未想過,孔元洲竟然會有如此高的修爲。
寢殿裡。
真金和伯藍也怯赤相擁着。
伯藍也怯赤年歲不小了,但還風韻猶存,有着不屬於年輕女子的魅力。
當然,這不重要。
真金是真愛她的,便不會在乎容顏漸老。
只要摟着她,便會覺得心安。
“唉……”忽的間輕輕嘆息了聲,真金道:“沒想到,現如今都有刺客能闖到你我的寢殿裡來了,真是可笑啊……”他臉上滿是自嘲之色。
伯藍也怯赤從被子中伸出手來,扶着真金的臉,低聲道:“不過是些蟊賊而已,何必往心裡去。”
“呵呵。”
真金苦笑,“他們可不是蟊賊,全都是大高手啊!剛剛老祖宗都出手了。”
緊接着又說:“好在也不是蟊賊,不然我便只有自盡於此,再沒有顏面見任何人了。
尚未亡國,就有蟊賊闖進深宮裡來,而且直殺到你我近前,我將成爲有史以來最可笑的皇帝。
都是大高手,也全部都伏誅了,勉強還留有點顏面。”
“老祖宗?”
伯藍也怯赤微微蹙起眉頭。
連她,也是不知道孔元洲的存在的。
“是老祖宗……”真金這時候也不打算再瞞着孔元洲的身份,緩緩將孔元洲的身份說出來,讓伯藍也怯赤微微張大了紅脣。
宮中竟還有如此一位老祖宗。
孔元洲的過去讓得伯藍也怯赤俏臉上都佈滿震驚之色。
真金說,尚且還是太宗窩闊臺在位的時候,孔元洲就出現在孛爾只斤氏眼中了。
那個時候,莫說他真金,連先帝忽必烈都還沒有出生。
沒誰知道孔元洲具體是哪年出現在孛爾只斤氏面前的,但他成爲孛爾只斤氏守護神已經有不下於百年的時間。
而據先帝忽必烈臨終口傳,孔元洲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是如今這副模樣。
那他如今到底已經是怎樣的年紀,更變沒法想象了。
老而不死是爲賊,孔元洲這樣的絕對老賊中的老賊。
且不說他到底出生於何處,又有着怎樣的出生,能有這樣的年紀,便足以讓天下任何人爲之震驚。
這已經是種奇蹟,也就說明他必有過人之處。
甚至於,極境修爲都沒有他的年齡讓伯藍也怯赤驚訝。
江湖中以前到底有過些極境強者記載,近些年來更是極境強者頻出。
而能活到孔元洲這般年紀的,怕是從來沒有過。
“皇上……”好半晌伯藍也怯赤才撫平心中震驚,柔聲道:“您只知道他是咱們孛爾只斤氏的守護神,便不知道其他了麼?”
真金搖搖頭,“只知道老祖宗和太祖時的滄瀾公主有關係,似是因公主才甘願成爲我族守護神。
其餘,便不知道了。”
伯藍也怯赤眼中忽的放出光芒來,道:“看來如老祖宗這般人,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咦……”緊接着又忽的響起什麼,疑惑道:“那老祖宗爲何會是個……”她沒將話說完,覺得若是說全了,是對孔元洲的不敬。
以前的元朝需要孔元洲,現在的黃金家族,更需要他。
真金抿了抿嘴脣,道:“這可說不準。
老祖宗他,不會在乎這些虛名,或許也佯裝也說不定。”
伯藍也怯赤輕輕點頭,伏在真金懷中,沒有再說話。
只腦袋裡,還在想孔元洲和滄瀾公主到底有着什麼樣的故事。
滄瀾公主的大名連她都聽說過,在元史書中沒有多少記載,但在黃金家族中,是個頗爲傳奇的名字。
這位公主殿下其實並不是黃金家族後裔,只是太宗窩闊臺的皇后的妹妹。
起初,她在元朝並沒有什麼名氣。
直到太宗過世,昭慈皇后稱制,她才忽的名聲鵲起。
據說她乃是昭慈皇后的表妹。
昭慈皇后稱制和她有着莫大的關係,黃金家族似是因爲她纔不得不服軟。
要不然,昭慈皇后並沒有稱制的任何可能性。
而黃金家族也對此很是忌諱,不僅僅史書中沒有記載,連族書中也對此事語焉不詳,連遮掩都不想多費字眼。
但滄瀾公主是個傳奇人物,這名頭卻是始終在黃金家族流傳下來。
連伯藍也怯赤都有些耳聞。
這是位神秘至極的不是出自黃金家族的公主。
本以爲再大的傳奇,再如何的神秘也已經隨着歲月而雨打風吹去,沒曾想,如今竟還有和她有關的人留在世間。
只是不知道老祖宗是不是又清楚當年滄瀾公主的事情。
“皇上。”
女人總是有着很強的好奇心。
伯藍也怯赤也不例外,沉默半晌,忽的睜開眼睛,對真金道:“您說咱們能問老祖宗當年的事嗎?”
“嗯?”
真金有些疑惑。
伯藍也怯赤帶着些羞澀道:“妾身只是有些好奇而已,老祖宗和滄瀾公主之間肯定有着很多的故事吧!”
“有機會,我幫你問問吧……”真金嘆息着說。
以前,他是元皇,有許多事情雖是好奇,但不便問孔元洲。
但以後降了宋朝,便沒這麼多忌諱了。